一、计划。穷游。
在北京的一家出版社做了14年的编辑后,突然有种莫名的疲惫和感伤。什么时候可以做我想做的事?
一位朋友说:有了钱你可以决定想做什么或不做什么。
一位比我大好多的朋友,有一天寞然地说:“我现在什么都有了,却发现自己老了……”
我有一条香槟色的泰迪熊狗叫朱旺,我有一辆黑色的吉普车叫朱二黑。我可能永远都没机会挣很多的钱,但我想做我想做的事,过我想要过的那种生活。
有一种旅行叫穷游。
有一种计划叫行动。
北京自驾云南,带着朱旺。清明节高速免费。
春天正是出游的季节。20天的探亲假,加上清明节假期和编辑工作的不坐班制,2013年的春天,我和朱旺、“朱二黑”有个很冒险的旅行。
这是我们的第一次长途自驾旅行。这是生命中最值得纪念的一次旅行。她开启了我生活的另一种选择。
旅行和写作。
事先制订计划和行程,网络的发达给出行带来了许多的便利。
4月4日是清明节,计划这天出发。
购物、买食物、做攻略。临行前,有泸沽湖的网友建议我不要带小狗,说泸沽湖的流浪狗很多,还很凶。临出发前得到这个消息我有些懵,此行的计划里一直都有朱旺,不可能这个时候不带它。
朱旺是我的狗的大名,小名叫球球。2013年的春天我为它完成了一部长篇小说,叫《温暖》(现更名《朱旺》),在抚养它的过程中,它带给我的温暖远远大于我给它的。
上网查了查,说是2010年泸沽湖一次就捕杀了600多条流浪狗。
心里很慌乱,但还是决定按原计划旅行,暗暗对朱旺、“朱二黑”说,我们三个一起去一起回,不抛弃不放弃。
4月3日晚将带在路上的食物用纸箱分类装好,还有换洗衣服一起装上车。朱旺一直跟着我进进出出,我一再地告诉它,我们这次要远行,我们要去云南,我要带它去见识云南的山山水水。我说:“你是条很幸福的狗狗噢,要知道不是每条狗狗都有机会去云南的。”
不要以为它只是条小狗,不要低估了一条狗的智慧,它有人所察觉不到的敏感和能力。它虽然一声不吭,但从它小心地眼神中可以感觉到它的警惕和不安,它密切地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收养它6年来,除了出差,我们从未分开过。观察和揣测我的行为以判断它的生存状态是它生活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我想4月3日这个晚上,朱旺一定没有睡好。这次我的动作太大,它一定想知道这次旅行对它意味着什么,是否会波及到它的生存环境和未来。
这次北京自驾云南之旅,原计划26天,但最终走了28天,8770公里。4月4日早晨6点50分从家里的地下车库出发,5月1日凌晨1点58分和朱旺、“朱二黑”安全抵达地下车库。
旅行线路:北京-泸沽湖-束河古镇-丽江古镇-大理-腾冲-瑞丽-大理-西双版纳-昆明-北京。
共花费:14125.95元(略计)。
其中:汽油4460元,住宿2910元,高速费742元(去程清明节高速免费,回程五月一日高速免费)。
二、第1天774公里。夜宿汝阳服务区。
4月4日,阴天。
其实这个晚上,我也没有睡好。闹钟定的是早晨5点半,但5点刚过就不自觉地醒了。洗漱穿衣、清理证件和零钱的时候,朱旺就开始哼哼,它不安,围着我转。我将它背在身后,背着它就会好些。它哼哼唧唧地很影响我的心情。
一个人将最后的物品搬上车后发现已经6点半了,带朱旺在小区里上了厕所,6点50分,我们开车从地下车库出发。
朱旺有个习惯,我简单地称它为“坐车恐惧症”。就是在车门关上、车启动的瞬间,它会不安地在车里大喊大叫,我为此打过它、骂过它……但都不管用。最后只能我妥协,逐渐习惯了它的叫声。所以,我和朱旺、“朱二黑”的云南之旅是在朱旺的歌声中启程的……
车一开起来,朱旺就不叫了,但一直警惕地看着路上的行人和车辆,然后慢慢坐下来,靠着车门疑惑地看着我。对这趟旅行,我跟它说了好多,但它并不一定全部理解。
4月4日是清明假期的第一天,路上行人不多,车也不多。跟着GPS我们往河北方向上京港澳高速,但一拐进向河北方向的高速路车就堵了起来,那种堵的程度不亚于平日里下午二三点钟的北京二环路。
车是一步步地挪着,我想什么都得赶早,高速免费这种便宜要拣也得起早,如果我5点出发估计就不会堵在这里了。
进入河北过了杜家坎收费站,刚刚还堵着的各种车辆一下子就各自奔去,不见了。心情立刻爽起来,打开CD,和朱旺听着歌前进。
10点,我们到了此行休息的第一个服务区——徐水服务区。朱旺从昨晚就没有吃东西,我买了一个驴肉火烧。我将火烧里的肉给朱旺,它将头偏向一边,闻都不闻。它没有心思吃东西,它还是不安,不知道我要带它去哪里。
第一次长途自驾,我发现服务区没有像网友说的那样脏乱,有些条件很好,卫生间大、通风、干净,有超市、餐厅、加油站,有的服务区还配有宾馆可以住宿,并且,服务区里都有保安维持轶序。
下午4点多的时候,我们到达了鹤壁服务区。这个服务区大而漂亮,我在这里吃了碗面。5点多钟离开时,我有些后悔,因为事先曾计划不离开高速,在服务区里过夜,而鹤壁服务区里有宾馆,条件应该还不错。但上路后就没有办法回头了,一边开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