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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语】
适读人群 :文学爱好者



  鲜血染红苦难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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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山回响英雄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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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茅盾文学奖得主阿来笔下每个人的命运都让人灵魂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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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通过自己的观察与书写,建立一份个人色彩强烈的记忆。——阿来
【作者】
  阿来(1959年-),男,藏族,出生于四川阿坝藏区的马尔康县。毕业于马尔康师范学院,曾任成都《科幻世界》杂志主编、总编及社长。1982年开始诗歌创作,80年代中后期转向小说创作。2000年,其第一部长篇小说《尘埃落定》获第5届茅盾文学奖,为该奖项有史以来比较年轻的得奖者(41岁)及首位得奖藏族作家。2009年3月,当选为四川省作协主席。2014年,其长篇历史小说《瞻对》出版,被誉为民族关系的彻底反思之作。其主要作品有诗集《梭磨河》,小说集《旧年的血迹》《月光下的银匠》,长篇小说《尘埃落定》《空山》《格萨尔王》《瞻对》,散文《大地的阶梯》等。
【内容】
  《阿来中短篇小说集 行刑人尔依》通过一个专事行刑的独特家族带我们走进一个蒙昧时代,展开一段带着血腥味的历史,除了战争,天才的银匠也从精神上撕开了土司制度的堡垒,留下了鱼眼夺科傻瓜似的思索。然而土司制度的结束并不意味着苦难的消亡,少年格拉、童养媳、老猎人、复仇者、奥达的马队……每个人的命运都让人灵魂震颤,但正如阿来所说,每一汪血泊中都有传说中那样一个风与火所孕育的光点。
【目录】
暂时没有内容
【书摘插画】

  《阿来中短篇小说集 行刑人尔依》:
  行刑人有两个儿子,其中一个让他感到失望,因为他不愿意继承行刑人的职业。在那个时代,可以供儿子们继承的父业并不是很多的,好在那个儿子不是大儿子是二儿子。
  要死的那天,他还鞭打了一个人。尔依看见二儿子脸上的肉像是自己在挨鞭子一样痛苦地跳动。就说,放心吧,我不会把鞭子交到你手上的,你会坏了我们家族的名声。儿子问,以前我们真的是烧木炭的自由民吗?父亲说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真是那样的话,儿子说,我就要诅咒你这个父亲。
  “你不是我的儿子,你伤害不了我,胆小的家伙。”“我诅咒你。”尔依觉得胸口那里一口腥热顶了上来,就说:“天哪,你这个狗崽子的诅咒真起作用了,说吧,你要我怎么样才不诅咒。”“我要你到主子那里,请求还我自由民身份。”“天啊,主子的规矩,如果我先跟他说话,就要割我的舌头呀!”儿子说:“那你就去死吧。”话音刚落,一口血就从老行刑人口中喷了出来。
  新继位的土司刚好看见,就对那个诅咒自己父亲的儿子说,如果你父亲请求的话,我会赐你自由民身份。新土司还说,这个老头子已经昏了头了,难道我比我仁慈的父亲更残酷吗,难道他用一个行刑人,而我却要用两个吗?于是,当下就签了文书,放那人上山烧木炭去了。二儿子对土司磕了头,也对父亲磕一个头,说:“父亲,你可以说我是个没有良心的人,可别说我是没有胆子的人哪,我比你的继任者胆子要大一些吧。”说完,就奔能产出上好木炭的山冈去了。
  尔依看看将要成为下一代行刑人的大儿子,那双眼睛里的神色与其说是坚定还不如说是勇敢。于是,呻吟似的说,是的,冷酷的人走了,把可怜他父亲的人留下了。
  行刑人在行刑柱边上的核桃树阴里坐下,就没有再起来。
  第二个行刑人也叫尔依,土司说,又不是一个什么光彩的职业,要麻烦主子一次又一次地取名字,行刑人都叫一个名字好了。这一代的书记官比上一代机灵多了,不等主子吩咐,就在薄羊皮上蘸着银粉写下,行刑人以后都不应该烦劳我们天赐的主子——我们黑头黎民和阳光和水和大地之王为他们另取新名,从今往后的世世代代,凡是手拿行刑人皮鞭的都只能叫作尔依,凡擅自要给自己取名字的,就连其生命一并取消。书记官要把新写下的文字呈上给主子看,主子完全知道他会写些什么,不耐烦地挥挥手,说,你这种举动比行刑人一辈子找我取一次名字烦人多了,就不怕我叫尔依招呼你?书记官立即显得手足无措。还是土司自己忍不住笑了,说,我饿了,奶酪。书记官如释重负。听见管家轻轻拍拍手掌,下人就端着奶酪和蜂蜜进来了。
  第二个土司是个浪漫的、精通音律的人。
  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他处罚有罪的人方式比较简单,要么关在牢里一段时间,问也不问一声又放了,要么就下令说,把他脑袋取了。那些坏事都是脑袋想出来的,把脑袋取了。于是,二世尔依就干干脆脆用快刀一下就把脑袋取下。这比起长时间鞭打一个人来要容易多了。如果要这个二世尔依对人施行酷刑的话,那他也许一样会崩溃也说不定。行了刑回到家里,儿子就会对行刑人诉说那些死在他刀下人的亲属表现出来的仇恨。这时,行刑人的眼睛就变成了一片灰色,握刀的手端起一杯酒,一下倒在口中。再把一杯酒倒在门口的大青石上,对儿子说,来,学学磨刀吧。
  儿子就在深夜里把取人头的刀磨得霍霍作响,那声音就像是风从沼泽里起来刮向北方没有遮拦的草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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