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对罗马或整个古代世界医学知之甚少的人,我衷心建议你们应该认真对待自己对罗马导管与医疗器械的无知。对于那些在罗马意外生病的人,好的忠告便是——不要患病。

罗马几乎饱受一切疾病与感染的威胁。虽然梅毒与黑死病似乎不在统计之列,但结核病、麻风病和破伤风却足以取而代之。试想令人尊敬的阿雷泰厄斯医生对治疗破伤风医生们的建议: “当此之时,祈请神灵结束一个人的生命实际上是可以原谅的。你无法拯救病人,你无法减轻他的痛苦,你甚至无法在不切断或折断他的四肢的情况下使他伸直。”

那是一个没有抗生素的世界,偶然擦伤便会导致血液中毒和败血症,急性阑尾炎常常夺人性命。看看这一系列疾病,人们可能想要弄清罗马人如何能够长寿,答案是许多人都活不长。任何成年的罗马人都是凭借极其强大的免疫系统才能长大成人的。婴儿死亡率高到可怕。罗马人要超过40 岁才能成为元老,而初生婴儿的平均预期寿命低于30 岁,任何一个成年罗马人都称得上是位幸存者。

虽然罗马人基本无力治病,但也了解一些避免患病的方法。他们知道好避开沼泽,哲学家卢克莱修给细菌下了这样的定义:“微小之物,肉眼难以视之,悬于空气之中,经口鼻入体内……遂致重疴。”

罗马人重视饮水清洁、良好膳食与健康运动。声名卓著且颇有影响的医学作家盖伦曾道:“体健源于善养生。”事实上,任何病人都可以询问主治医生是否是盖伦的信徒,因为盖伦大体遵循希波克拉底誓词——“首要之义勿害人”。

并非所有医生都是如此。一段铭文记录了一位驼背病人遭受的治疗,那位医师“在驼背患者脊柱上放置三块巨石”。终,这个人被压死了,但铭文却很刻薄地写道“彼逝之日,脊如王直”(《希腊文集》9.120)。

老卡托警告儿子须提防医生,称他们是发誓要消灭罗马种族的阴谋家。然而,卡托坚持认为,生养一个健壮孩子好的方法就是经常用只吃卷心菜的人的尿液给他洗澡(令人讨厌的罗马人总爱一本正经地幽默,我们很难确定卡托在此有多严肃)。

许多医生的处方中不仅有药材,还有祈祷与护身符。但是该建议必须要在常规处置的基础上实行。这自然毫无害处,但谁又知道呢?或许它真的有所裨益。

靛蓝(一种古代英国武士将身体涂蓝的染料)是一种有用的防腐剂,远优于许多罗马人使用的葡萄酒和醋。烧伤和烫伤通常可用葡萄单宁治疗,包扎伤口时,在绷带下方放置某种树胶能够减缓大出血。对于蚊虫叮咬感染、溃疡类问题,罗马人发明了一种非常有用的炉甘石洗剂,罂粟汁也能够用来止痛。严重牙痛的患者可用罂粟皮敷在感染部位(记住,涂上膏药后要吐出口水,而非吞咽唾液——因为人体系统能够吸收的麻醉剂剂量有限)。

塞尔苏斯说,“凡被叮咬,皆有毒素”。被咬之人通常会立即用醋擦拭叮咬之处。不幸的是,狂犬病非常麻烦,罗马人的治疗方法是立即烧灼被咬处,必要的话,立刻截肢。正如塞尔苏斯所说,一旦患了恐水症,医生纵然能将水强行灌入病人体内, 但也无法阻止致命的痉挛,因为该疾病会侵入神经系统。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