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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 论 / 1

一、德国古典哲学发生的前提 / 6

二、德国古典哲学的主要发展线索 / 19

D一讲 康德哲学的形成及结构 / 26

一、康德批判哲学的形成 / 26

二、康德哲学的总体构想：批判哲学和人类学的视角 / 32

三、康德哲学的总问题：先天综合判断如何可能？ / 40

D二讲 康德的认识论：先验感性论 / 56

一、感性的含义 / 58

二、先验的含义，以及其他几个概念 / 62

三、空间与时间 / 70

D三讲 康德的认识论：先验逻辑的先验分析论 / 75

一、知性及与理性的关系 / 76

二、先验逻辑 / 78

三、从判断分类中引出范畴 / 86四、范畴表 / 89

五、范畴的先验演绎 / 96

六、图型法和知性原理 / 99

D四讲 康德的认识论：因果性问题 / 103一、因果性范畴的位置 / 105

二、休谟对因果性的摧毁 / 107

三、康德的回应 / 112

四、因果性的历史渊源 / 114

五、康德对因果性的重建 / 117

六、因果性的图型及作用原理 / 121

七、因果律的可靠性保证 / 124

八、康德因果性理论的意义 / 127

D五讲 康德的认识论：先验辩证论 / 13一、理性及其理念 / 135

二、先验理念的作用 / 143

三、对理性心理学的批判 / 146

四、对理性的宇宙论的批判 / 152

五、对理性神学的批判 / 164

六、方法论 / 175

D六讲 康德的道德学说 / 180

一、纯粹理性的事实：从道德律引出自由 / 180

二、自由概念的划分：自由的任意和自由意志 / 185三、作为JD命令的道德律 / 188

四、为义务而义务 / 192

五、纯粹实践理性的辩证论 / 193

D七讲 康德的美学 / 199

一、反思性的判断力 / 201

二、美的分析 / 205

三、崇高的分析 / 216

四、传情说和艺术论 / 220

五、艺术与鉴赏的关系 / 222

六、天才与艺术分类 / 224

七、艺术标准的二律背反 / 227

D八讲 康德的目的论 / 230

一、从艺术品引出目的论原理 / 231

二、有机体原则和机械论原则 / 235

三、自然目的论体系 / 239

四、Z终目的之追寻 / 244

五、社会历史目的论 / 246

六、道德目的论作为神学的入门 / 254

七、关于“历史理性批判” / 257

D九讲 费希特和谢林的哲学 / 261

一、费希特：行动的哲学 / 263二、谢林：同一哲学 / 281

D十讲 黑格尔哲学的理论来源和基本特征 / 291一、理论来源 / 295

二、黑格尔哲学基本特征 / 308

D十一讲 黑格尔的逻辑学（存在论和本质论） / 317

一、存在论 / 320二、本质论 / 335

D十二讲 黑格尔的逻辑学（概念论）及自然哲学 / 349

三、概念论 / 349

四、自然哲学 / 372

D十三讲 黑格尔的主观精神：精神现象学 / 379

一、什么是精神现象学 / 380 二、意识 / 385

三、自我意识 / 397

D十四讲 黑格尔的客观精神：法和历史哲学 / 412

一、权利和自由 / 414 二、抽象法 / 422

一、德国古典哲学发生的前提

1先我们来看德国古典哲学发生的前提。D然这个前提的概念很广，大致上呢，我们可以归纳一下，把它分成这样几个前提。D一个是D时的社会前提，社会政治经济形势；D二个是D时的科学的前提，包括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D三个D然是近代哲学思想的前提。德国古典哲学，我刚才讲了，它不是凭空产生的，它有前人在哲学上面所做的大量的工作。主要是这三个层次，三个方面的前提。

1．社会前提

现在我们看看D一个前提，D时的社会状况，德国、德意志民族的社会状况。从18世纪末到19世纪的上半叶，整个欧洲都处于一个所谓革命的年代，Z典型的J是1789年的法国大革命。D然在此之前，有1688年的英国革命，“光荣革命”，还有更早的荷兰的资产阶级革命。但 是，1789年的法国大革命是Z具有震撼力的。它跟前面的两次革命都不一样，震撼了整个欧洲。它把一种普遍的思想带给了欧洲。D然1789年以后，还有比如说1830年的法国革命，1848年的德国革命，革命不断地兴起。兴起以后呢有一段沉寂，但是又在酝酿新的革命。所以我们把这一段时期，德国古典哲学所经历的这整个历史时期，称为“革命的年代”，包括酝酿革命，爆发革命，革命的沉寂，以及再次兴起这样一个过程，反反复复，是一个激烈动荡的年代。激烈动荡反映了什么呢？反映了D时的经济、社会、阶级关系都处于一个剧烈的变化过程中。那么这种动荡呢，D然跟思想启蒙是紧密结合在一起的。

法国革命J是由法国启蒙运动所酝酿出来的。法国启蒙运动也波及D时的周边国家，包括德意志。法国革命本身J是对启蒙思想的一种普及。法国革命以后，拿破仑的铁蹄横扫整个欧洲，同时，也把一种启蒙精神带到了那些封建落后的国家。所以那些国家虽然被法国所侵略，有一种民族主义的屈辱，但是同时，在知识界从心里面是欢迎的，欢迎法国革命。这个很奇怪，这种情况在我们中国好像没有发生过，人家来侵略我们，我们还欢迎他。为什么欢迎他？因为他带来一种新鲜的空气，把过去的那样一套陈旧的封建官僚体制一扫而空，用一种新的法权思想、规章制度、政治体制取代了过去那些陈腐的东西。所以，J算拿破仑Z后失败了，退走了，撤离了，但是这一套东西留下来了，对整个欧洲有一种促进。

所以德国在这样一种形势之下呢，也受到了巨大的震动。我们知道德国在16世纪的宗教改革以后不断地连年战争、分裂，四分五裂。德意志D时在此之前已经不能称之为一个国家。J算在康德的时代，德国古典哲学初创的时代，德意志的统一还是一个问题。分裂成大大小小300多个公国，各种各样的小城邦，这样来统称为德意志，只是一个名称，德意志已经不存在了。30年战争，J是在德意志土地上进行的，封建的领主们各自为政，每个领主占一个城邦，J是公国，J是王国。他J是一个小领主，然后跟其他的各个领主城邦之间又谈判啊，又打仗啊，四分五裂了。所以在D时的德意志呢，J像一个瘫痪了的巨人，虽然很大，德意志有它的传统，甚至于他们自命为“神圣罗马帝国”的代表，但是实际上呢，不成一个国家。他们的民族无以凝聚。那么，他们在政治上如此的瘫痪，在经济上呢，也FC落后，严重地阻碍了德意志的经济发展。D时的德意志的经济基本上还是旧的那种封建的农奴制。有一点点行会的手工业，贸易也不发达，近代化工业更加谈不上，还处在一个学

习的过程中。他们很羡慕英国已经走上了健康的资本主义发展的道路。法国经过法国大革命以后，复辟王朝也开始注重发展资本主义，资产阶级的力量比德国那是更加不可同日而语。所以他们很羡慕。英国、法国、荷兰都走到前面去了，但是德国还是这么落后，所以在思想界有一种改革的倾向。他们那个时候J搞改革，FC强烈地呼吁要改革体制，要废除这些旧的体制，比如说农奴制。普鲁士的国王腓德烈·威廉二世一上台J把自己的全部农奴解放了。旧的传统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

所以D时从上到下，德意志有一种改革的思潮。有点像我们JT，德意志D时也属于“转型时期”。我经常读德国古典哲学的书的时候， J想到这一点。我一边读，我一边J觉得这些东西中国人是太需要了。中国人的思想，中国人的思维方式、观念模式，太需要变革。直到JT我们还是几千年来用惯了的那一套思维模式，但是你读一读康德，你读一读费希特，你读一读黑格尔，你J会发现，里面有一种全新的东西。这种东西是我们中国目前也处在改革和转型的过程中特别需要的。至于现代的和后现代的东西，对我们来说还是一种SC品，我们往往用不上。但是，德国古典哲学的东西，你拿来，说不定J能用得上。它是一种近代启蒙的理性精神，我们缺的J是这个。怎么样启蒙？什么叫理性精神？我们在康德和其他几位德国古典哲学家那里，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你不去读它，理性精神J是一个名字，J是一个口号，你只有在读了他们以后你才知道什么叫理性精神。我们现在盛行反理性主义，觉得理性精神太狭隘了，后现代要抛弃理性精神，我们也要抛弃理性精神。但是我们知道什么叫理性精神吗？我们连什么是理性精神都不知道，你怎么批判？所以我们现在需要的J是这个。

德意志D时也是这样。在D时，德意志的政治和经济都FC落后，

但是它的思想FC活跃。法国启蒙运动影响了德国人，通常是这样认为，比如说莱布尼茨和沃尔夫，莱布尼茨J是常年在法国做学问，他的很多作品都是用法文写的，肯定受法国的影响。但是他有自己的发展。他跟法国人不一样，他有德国人的特点。所以造成了思想的激荡，一种FC生动、活跃、超前的这样一种局面。德国人的思想是FC超前的，所以后来马克思、恩格斯都说，德意志民族在经济上那么样的落后，但是在哲学上却可以拉D一小提琴，可以领衔整个欧洲SJ。这是很奇特的一种现象。为什么？因为人家在那里搞革命，在那里动荡，在那里改变现实的社会关系；而德意志呢，在一个FC僻静的角落里面，观察这些东西，在默默地看着这些东西，同时在思索。你所想到的东西，他都想到了，你没有想到的东西，你在实践中暴露出来的问题，他也在想。所以德意志民族的思想有一种超前性。他的哲学LX于他的老师，LX于英国、法国、荷兰。D然英国、法国、荷兰都很了不起，都有它们伟大的哲学家，但是德意志的哲学家，特别是德国古典哲学家出来以后呢，世所GR这是YL的。他们想得更深更远。但是另一方面，他们在行动上面呢是庸人，德国人在行动上面是畏畏缩缩的。他不敢贸然行动，他在没有想清楚之前，他不敢迈出任何一步。这是德国人的特点。

这个特点有它的长处，J是说他的每一步都是有计划的，都是考虑了后果然后才迈出去的。D然也有发疯的年代。比如说希特勒，希特勒不考虑后果。后来人们讨论为什么会产生希特勒这个问题，德意志那么理性的民族，有那么理性的传统，为什么产生希特勒？但是实际上J连希特勒，也是很理性的。他的社会达尔文主义，他的种族主义，都是经过“科学”论证的，你不要以为他JWQ是在发疯。他D然是利用了民 众里面那种非理性的情绪，但是他的行为方式仍然是科学的，计划好了 的，D然他的计划不一定能够切中现实，有失误，所以Z后失败了。但是他是有理性特点的。我们看德国的足球也是如此，打得很没有意思，德国足球Z没意思，他J是按部J班地、规规矩矩地，按照他既定的一套方法，他J坚持到Z后，没有一点感情用事，所以他老是能赢。但赢了你也觉得不光彩，你这样赢了人家，有什么看头。没有一点精彩，他J是一种纯粹的理性。这种精神，在德国古典哲学里面呢，表现得Z为突出。D然在此前，也有表现，比如说德语的语法、德国的语言，从马丁·路德以后，把《圣经》翻译成德语，奠定了德语的基础，我们J可 以看出，德语FC理性，FC有逻辑。它的一句话几乎J没有产生歧义 的可能，它J是这个意思。所以我们在翻译康德的著作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FC有逻辑，哪怕一句话老长老长，但是你还是可以发现，它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是出错的。如果你觉得哪一个地方出错，肯定是你错了，它不会错的。它是严谨的德语。德语有它的传统。D然在德国古典哲学以前呢，还没有充分发挥出来。莱布尼茨经常用法文写作，甚至于经常用拉丁文写作。沃尔夫通常也用拉丁文写作。康德是D一个主要用德文写作的德国哲学家。

而非理性呢，在康德以前也有，像艾克哈特呀、波墨呀，雅可比这样一些人，都带有非理性这样一种倾向。所以，德意志民族的民族性里面呢，可以有两种倾向，一个是神秘主义倾向，另外一个是J端理性主义倾向。那么德国古典哲学其实也有两个方面，康德是D然表现为J端的理性主义，但是随后的费希特、谢林，包括黑格尔，也掺杂了德意志民族的那种神秘主义、非理性主义。但在这个时候呢，这些东西，主要是以一种启蒙理性的方式，表现出改革、超前这样一种倾向。但在行动上面，他们是庸人，他们保守，德国人在D时被看作是保守的典型代表。马克思、恩格斯的词汇里面经常把德国和庸人联系在一起，说是“德国庸人”。为什么呢？因为德国人确实很多庸人。德国的“RK地主”，那是FC保守的。RK地主阶级也经常搞一些现代的工业，也想 发展一些现代工业，但是他们的根是在农村。他们是地主，他们的工业 搞赔了本，或者打不开局面，他J可以回去，回到他的领地去，他有个归宿。“RK”J是德语的Jungherr，“小主人”，年轻的主人，或者叫 “少爷”。地主家庭里面的那个长子J是RK。RK在外面搞社交，充 D国家的官员，或者有的经商、办企业。但是他们的根始终在他们的领 地里，农奴制嘛。所以他处于一种既想求新，同时又有退路的状况，在他的领地那里，Z后他们还可以退回到他们的田园生活里面去。所以他们有一种保守、胆怯的特点。哪怕是德国的资产阶级，也有这种特点，既保守又胆怯。

但是在D时的时代呢，有三个很重要的德国的统治者，主要是普鲁士王国，普鲁士王国的国王，一个是普鲁士国王腓德烈·威廉二世，J是康德那个时代的普鲁士国王。普鲁士国王腓德烈·威廉二世的统治被称为“开明专制”。腓德烈·威廉二世鼓吹德国人要做“SJ公民”，J是要打开眼界。普鲁士代表德意志，在什么上面代表呢？普鲁士是一个很落后的王国，在D时它比魏玛、巴伐利亚那些地区都要落后、野蛮，特别是东普鲁士，它属于和斯拉夫民族交界的地方。康德D时住在哥尼斯堡嘛，哥尼斯堡（K nigsberg）意思是“王城”，曾经是普鲁士的1都，它虽然是一个很小的城市，但是充D过普鲁士的1都。可见D时普鲁士是一个边缘的地区。但是普鲁士国王呢，他认为他们的思想是Z开放的。虽然好像很落后，没有上面说的那些城市的文化根底，但是我们放眼SJ，我们要DSJ公民，推行SJ主义。所以他具有一种非

常开明的眼光，有SJ公民的理念。他的继任者腓德烈三世呢，创办了柏林大学，也是鼓励学术，容忍宗教自由，宽容自由主义，宽容自由思想。虽然他也压制，但是相比而言呢，他还是宽容的。在腓德烈三世之下，有像费希特、谢林、黑格尔这些哲学家在柏林大学造成巨大的影响，在柏林大学D教授，甚至于D校长。D一任校长J是费希特。费希特是一个自由主义者啊，很强烈的自由主义者，但是在普鲁士国王的统治下，能够容忍他，这J很了不起。所以他们D时有几个很好的国王，包括再后来的腓德烈四世，他也是崇尚知识、崇尚文化，他本人J是一个浪漫主义者，向往德意志的浪漫主义，在他的统治下，德意志的浪漫主义蓬勃地发展。施莱格尔兄弟啊，诺瓦里斯啊这些人，都在那个时候发展出一种FC高的文化，FC有特色的。所以我们说，德意志虽然在D时落后于其他的欧洲国家，但是他们很幸运，连续有几位这样开明的国王、LDZ，把整个德国带向了改革之路。

那么自从宗教改革以来300年间，一直到现在，在德国古典哲学发展这一段时期之内，才开始摆脱了他们的四分五裂的状态、停滞不前的状态，而走向了逐步发展资本主义的道路。资本主义D时是处在新兴的、上升的阶段。而且呢，由于他们发展资本主义跟英国和法国发展资本主义这样一个时代背景已经大不一样，英国、法国已经发展成近代的大工业，近代的工厂，近代的企业，近代的金融。在这种条件下，德意志要发展起来，比它的先驱者要更快。我们中国现在也是，我们在现在的国际条件之下，我们的发展肯定比美国、欧洲资本主义国家发展要更快。我们现在国民经济的增长速度是惊人的，这个是不奇怪的。德意志在D时也比其他的国家发展更快。但发展得快也J引起了大动荡，引起思想上面的激烈的动荡。发展太快了，而思想方面、意识形态方面跟不上，于是呢J产生了一些冲击。一方面，近代的资本主义要发展，另一方面呢，封建时代的残余又死死地拖住向前的步伐。所以他们那个时候的转型期也是FC艰难的。发展很快，既然发展快J不稳，J有很多冲突、很多矛盾，很多东西要抛掉，又割舍不下，仍然在阻碍着社会的发展，那J有斗争了。这种斗争反映在哲学上面J是德国古典哲学短期内不断地发展，爆发式的，马克思把它称为“凯旋行进”，把德国古典哲学这几个人物，这几十年的发展称为“凯旋行进”。不断地克服旧的思想，摧毁旧的残渣余孽，树立新的目标，吹响了进军的号角，J是凯旋行进。这J是这个时代的政治经济形势方面的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