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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红尘拂面,风雪来去,所有的翅膀都渴望着飞翔!
迟子建*小说力作
没有人比迟子建更能击中那些世情中的善恶。

过了凛冽的寒冬,南下的候鸟就要北归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起,瓦城里的人像候鸟一样爱上了迁徙。冬天到南方避寒,夏天回到瓦城消暑。对于候鸟人来说,他们的世界总是春天的。能走的和不能走的,已然在瓦城人心中扯开了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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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迟子建

女,1964年元宵节出生于漠河。1984年毕业于大兴安岭师范学校。1987年入北京师范大学与鲁迅文学院联办的研究生班学习,1990年毕业后到黑龙江省作家协会工作至今。1983年开始写作,已发表以小说为主的文学作品六百余万字,出版有八十余部单行本。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伪满洲国》《越过云层的晴朗》《额尔古纳河右岸》《白雪乌鸦》《群山之巅》,小说集《北极村童话》《白雪的墓园》《向着白夜旅行》《逝川》《清水洗尘》《雾月牛栏》《踏着月光的行板》《世界上所有的夜晚》,散文随笔集《伤怀之美》《我的世界下雪了》等。出版有《迟子建长篇小说系列》六卷、《迟子建文集》四卷、《迟子建中篇小说集》五卷、《迟子建短篇小说集》四卷以及三卷本的《迟子建作品精华》。曾获得第一、第二、第四届鲁迅文学奖,第七届茅盾文学奖,澳大利亚“悬念句子文学奖”等文学奖。作品有英、法、日、意、韩等海外译本。

前  言
后记:

去年夏秋之际,我在哈尔滨群力新居,住了四个月。其中大半精力,投入到了《候鸟的勇敢》的写作上。
这套可以远眺松花江的房子,面向群力外滩公园。每至黄昏,天气允许,我总要去公园散步一小时。夏天太阳落得迟,也落得久长,西边天涌动的深深浅浅的晚霞,忽而堆积起来,像一炉金红的火;忽而又四处飞溅,像泣血的泪滴。

当我迎着落日行走时,常被它晃得睁不开眼,一副半梦半醒的模样;而与它背行时,夕阳就是架在肩头的探照灯,照得脚下金光灿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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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来的春风最想征服的,不是北方大地还未绿的树,而是冰河。那一条条被冰雪封了一冬的河流的嘴,是它最想亲吻的。但要让它们吐出爱的心语,谈何容易。然而春风是勇敢的,专情的,它用温热的唇,深情而热烈地吻下去,就这样一天两天,三天四天,心无旁骛,昼夜不息。七八天后,极北的金瓮河,终于被这烈焰红唇点燃,孤傲的冰美人脱下冰雪的衣冠,敞开心扉,接纳了这久违的吻。

连日几个摄氏零上十三四度的好天气,让金瓮河比往年早开河了一周。所以清明过后,看见暖阳高照,金瓮河候鸟自然管护站的张黑脸,便开始打点行装,准备去工作了。而他的女儿张阔,巴不得他早日离家。她怕父亲像往年一样,十天半月地回城剃头,又会神不知鬼不觉地现身家里,带来意想不到的尴尬和麻烦,所以特意买了一套剃头工具,告诉他可以让管护站的周铁牙帮他剃头。

“剃头得去剃头铺,周铁牙又不是剃头的。”张黑脸拒绝把剃头用具放入行囊。

“那就让娘娘庙的尼姑帮你剃,反正她们长出头发也得剃,又不差你这颗头!”张阔说。

张黑脸把手指竖在嘴上,轻轻嘘了一声,对女儿说;“轻点,让娘娘庙的听见,可了不得。”

张阔撇着嘴,腮边的肉跟着向两边扩张,脸显得更肥了,她说:“隔着一百多公里呢,她们要是听得见,阎王爷都能从地下蹦出来,上马路指挥交通了!”

“嗬,哪朝哪代的尼姑给酒肉男人剃过头?那不是肮脏了她们吗,使不得。”张黑脸咳嗽一声,把剃头工具当危险品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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