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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斯医生》是瑞典作家雅尔玛尔·瑟德尔贝里在1905年出版的被称为“鲜活的经典”的小说。小说以医生格拉斯的日记展开故事。少年时代的他是敏感的,有对性事的厌恶恐慌,对爱情的美好憧憬,也有过纯洁的仲夏夜的初吻。但因女孩数日后的溺水而亡,成为他*珍贵和*痛苦的生命的精华。他对伪善和假道德深深厌恶。到底什么是医生的职责,什么是对生命的尊重?这一直是困扰他的问题……


【内容简介】

《格拉斯医生》是一部以*人称撰写的日记体小说。三十三岁的格拉斯医生从未亲近过女性,年少时纯洁而苦涩的初恋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而工作中与堕胎女病人的接触也让他深深了解到世俗的伪善。对于孤寂的格拉斯医生来说,灯下的日记本是他抒发心灵的*寄托。行医时,格拉斯医生无意中卷入了当地牧师一家的生活:老朽专横的牧师、年轻貌美而郁郁寡欢的牧师妻子,以及牧师妻子的英俊情人。在牧师妻子对其倾诉痛苦时,格拉斯医生对这个内心燃烧着渴望与苦恼的年轻女子渐生怜惜甚至爱慕之情。因此,他不惜违反职业操守,欺骗牧师以帮助其妻子避免与之同房,甚至开始酝酿如何不留痕迹地谋杀牧师……《格拉斯医生》是雅尔玛尔·瑟德尔贝里公认的杰作,小说糅合了侦探、文艺、心理等多种元素,并延续了作者表面冷漠却饱含激情的写作风格,主人公日记中细腻而复杂的心理描写堪称意识流写作的先驱。虽然首次出版时,小说因为伦理问题而引发了较大争议,但这部经典作品仍展现出了巨大的生命力,曾被多次再版,被译为超过二十种语言,并被改编为电影及话剧。这是这部作品首次被翻译成中文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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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夏天。三伏天的热气自五月中旬就席卷来了。成天都有团厚厚的灰尘静止地伏在大街上、广场上。只有到晚间,人才觉得精神些。我刚从晚间的散步回来,我几乎天天散步,在看了我的病人之后;而在眼下的夏季,病人原本就不多。东面吹来一阵凉爽的风。热气腾腾的灰尘飞扬起来,缓缓滑向远处,在西头变成一条长长的红粉轻纱。不再有大车咔嗒咔嗒的声响,只偶尔,出租马车和电车会摇起铃铛。我的脚步缓慢地带着我向前,不时撞上个相识,就在街角聊上几句。但是,在所有的人当中,我为何总要撞上牧师格雷高瑞尤斯呢?每见到这人,我都没法不想起叔本华的逸事。某天晚上,这冷峻的哲学家跟往常一样,独自坐在他咖啡店的一角。门被推开了,进来个外表看来极不舒服的人。叔本华看看那家伙,脸孔因厌恶和惊骇而扭曲,他跳起来,用自己的手杖对准那家伙的脑袋就是一棍子。这一切仅仅因为那家伙的外表。不,我不是叔本华。在瓦莎桥上,我看见牧师远远地过来了,我赶紧停步,转身将胳膊抵在栏杆上看风景。圣灵岛上的灰色房子。那摇摇欲坠、古老北欧风的木制浴室倒映在流水里,河中老柳树垂挂着枝条。我指望牧师不会看见我,或者他不会认出我的背影。说真的,我差不多就要忘了他,突然间,我意识到他就站在我身边,他的手臂和我的一样,也抵在栏杆上,他的头微微向一边偏着——完全和二十年前的神态一样,在雅各布教堂,当我习惯地和家人一起坐在家庭长椅上,坐在我那如今已到了天堂的母亲身边,*次看见这张可憎的脸,肮脏的蘑菇一般跳上讲道坛,开始颂扬他的天父。还是灰色的胖短脸,还是脏兮兮的黄色连鬓胡子,兴许现在有些发灰,眼镜背后还是那深不可测的卑鄙眼色。不可能摆脱!如今我是他的医生,就像我是其他许多人的一样。他时不时会跑来跟我说他的疼和痛。“哎呀,晚上好,牧师先生,一切都还好吗?”“不大好,不是很好。心脏不行,跳得不规则,到夜里有时还会停,我觉得是。”“很高兴听到这些,”我想,“我巴不得你死,你这老无赖,那我就不用再看见你了。此外,你有个漂亮、年轻的妻子,很可能,你折磨着她的生命;你死了,她可以再嫁,找个比你不知好多少的丈夫。”但我大声地回答:“是吗,真的?是那样吗?牧师您这几天可以到我诊所来一趟,我们可以瞧瞧是怎么回事。”但他想谈的远不止这些,他要谈些重要事情:这是异常的,瞧这热度;这太蠢了,在那小小的岛上造那么大的国会大厦。另外,我太太也不大舒服呢。*终他走了,我继续我的散步。进入老城,爬上大教堂坡,拐进那些小小的街巷。一种压抑的夜的空气在狭窄的房屋间隙里,沿墙壁有奇怪的阴影,这阴影从不曾在我们的街区看到过。格雷高瑞尤斯太太。前几天,她给我的可是个古怪的来访。她到诊所来了——我清楚地看见她来,来得相当早。可她一直等到*后,让其他后来的病人先见我。*终,她进来了,面孔通红,结结巴巴。终于,她开口说,她嗓子疼,不过,现在好多了。“我明天再来,”她说,“现在时间上有些匆忙……” 她还没再出现。走出小径,我径直朝船桥方向走。月亮悬挂在船岛上空,蓝色里透着柠檬黄。但我安宁平和的心境已荡然无存。是和牧师的相遇摧毁了它。这世上居然有他那样的人!有谁不记得那个老问题吗,穷光蛋们聚集在咖啡桌前,会经常讨论的那个问题:如果,你只需揿一下墙上的按钮,或只用纯粹的意念,就能杀死一个中国官吏,得到他全部的财富——你下不下手?这问题,我还从没费脑子解答,也许因为我从没真正品尝过贫穷的不幸有多难、多苦。但如果只需揿一下按钮,我就可以杀死那牧师,我想我会这么做。我在不自然的苍白夜色中往家走,感觉空气又和正午时的一样闷热;渗透了苦恼似的,在国王岛那些工厂烟囱之上,那聚集的红色尘云,已经转黑,像沉睡的灾难。朝着家的方向,我大步走过克拉拉教堂,并把帽子托在手上,因为额头在冒汗。连教堂墓园的大树底下也不凉快,但几乎每条长椅上都坐着对情侣,说着悄悄话;有些,带着迷醉的眼睛,交错着彼此的双腿,在互相亲吻。现在我坐在打开的窗前写下这些——为了谁?不为任何男友或女友。甚至几乎也不为我自己。今天,我从不去读昨天写下的;到明天我也不会读眼下的这些。我书写,是动动我的手,让我的思绪走过它们自己。我书写,是为了打发一个无眠的时辰。为何我无法入眠?我又没犯过什么罪。我写在纸上的不是什么忏悔。我能对谁忏悔呢?我也不陈述关于我的全部。只是些我愿意讲述的;但我不说任何不真实的。我不可能借助说谎来驱除灵魂的悲惨——如果它是悲惨的。外头,那巨大的蓝色的夜高悬在教堂墓园的树上。寂静现在支配着城市,那么静,以至于那下面阴影间的叹息和低语一路推进到这里。有那么一次,一声放肆的笑穿透了沉寂。在这一刻,我察觉到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人比我更孤独——我,医科开业证书持有人提可·加布瑞尔·格拉斯,有时也帮助他人,却从不能帮我自己,我已过了三十三岁,还从未接近过一个女人。P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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