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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比之地球、比之宇宙,人心才是*神秘莫测的所在。这部令人震撼的灾难小说和心理小说,从一个独特的角度写唐山大地震这场巨大的灾难,主人公小灯只是这场地震中受害的一个普通女性,小说并未过分渲染悲伤或一味呈现被害妄想般的灾后创伤症,而是处处显示出一种中国人特有的隐忍、压抑,以及面对灾后破碎生活的的无穷韧性。一个人像一张网,折射出一群人的命运,折射出整个时代和民族的特质。这样的小说,是真正的大手笔,是一部必将在文学史上留下重重一笔的长篇力作。


【内容简介】

   张翎的中篇小说《余震》被冯小刚拍成电影《唐山大地震》、同样根据此作拍成的电视剧《唐山大地震》由陈小艺、张国立主演。与此同步,张翎推出这部长篇小说《唐山大地震》。
  作品以女主角王小灯为中心,小灯本名叫小登,七岁那年,无情的唐山大地震把她本该天真无忧的童年残酷地震碎,也把她此后30年的人生震得支离破碎。此后30年,小灯一直处于逃跑状态,*终只能一次次把自己逼向死亡、把身边人逼向绝望。小灯是一张网,将她跟母亲、女儿、丈夫、弟弟、弟媳、养父、医生的关系全部缠绕起来。作者站在更高的角度审视事件,对人物心理探索更加深入,对灾难与人性的思索更有力度、更加广阔,使作品有一种化蛹为蝶式的飞跃。


【作者简介】

  张翎,浙江省温州市人,现定居于加拿大多伦多市。海外华文代表作家。著有长篇小说《睡吧,芙洛,睡吧》、《金山》,中短篇小说集《生命中黑暗的夜晚》、《女人四十》等。
  曾获华语传媒年度小说家奖、首届中国华侨文学评委会大奖、中国小说学会海外作家特别奖等多个奖项。其小说曾六度进入中国小说学会年度排行榜,长篇小说《金山》译成多种文字在十几个国家中篇小说《余震》被冯小刚导演改编成电影《唐山大地震》,而根据《余震》改编的电视剧《唐山大地震》,也将于2013年在全国各地隆重播出。


【媒体评论】

  莫言【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
  像张翎这样能够把中国的故事和外国的故事天衣无缝地缀连在一起的作家并不是很多。我想这也是张翎作为一个作家的价值和她的小说的价值……我相信,在海外这些坚持着用汉语写作的作家中,张翎终究会成为其中的一个杰出人物。

  冯小刚【著名导演】:
  我在拍电影、选择故事的时候会尊从自己的天性,张翎的小说触动了我,所以我选择了她。直到今天,地震给唐山人割出的伤口都没有愈合,张翎用一个*的故事来表现这种永久的伤痕,对人性的切入非常独特、非常准确。

  严歌苓【著名作家】:
  这些年,许多作家都在关注人类所遭遇过的一些苦难,张翎如此,我也如此。张翎用一个人的故事来写家国灾难,写这场灾难对一群人的隐性影响,人物丰满、笔力浑厚、结构出色,是大家手笔。

  “华语文学传媒大奖”授奖辞:
  张翎的小说大气、从容、深情,而且有一种沉实而安静的品质。她以自己的专注和柔韧,守护传统价值的光辉,敬畏一切人性的美德,也为它的裂变、劫难作证,并从个人和民族的创伤记忆中领悟生命之重。


【前言】

  遗憾,补缺,还有感动
  ——代前言

  张翎

2006年7月末的一天,我在北京机场等候飞往多伦多的班机。班机因大雨推迟了一次又一次,百无聊赖的等待中,我想起了机场里的一家书店。那天书店里人极多,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只手将我轻轻地拨过人流,让我一眼就看见了摆在高处的一本灰色封皮的书——《唐山大地震亲历记》,这才猛然想起那天正是唐山地震三十周年的纪念日。

坐在候机厅里,我开始读这本书。周遭的嘈杂渐渐离我而去,只觉得心开始一点点地坠沉下去,坠到那些已经泛黄的往事里去。

  地震那年,我还处在懵懂的年岁。北方的消息通过精密宣传机器的层层过滤,终于传到江南小城时,只剩下了一组意义模糊的数字和一些高昂空泛的口号。也为那些数字伤痛过,可那却是山高海远的伤痛,并无切肤的感觉。也为那些口号激昂过,可是激昂的情绪如鸟的翅翼总也无法栖息在一片结实的地面上。1976年的唐山离温州很远。
  可是那天在北京机场,那本书三下两下抹去了三十年的时光和几千公里的距离,将一些往事直直地杵到了我眼前。我被击中了,我感觉到了痛。痛通常是我写作灵感萌动的预兆。
  回到多伦多后我动用了全部资源,考察了包括钱钢的《唐山大地震》,张庆洲的《唐山警示录》以及所有能收集到的关于那次大灾难的资料,并和居住在多伦多的地震亲历者们进行过多次交谈。我的眼睛如饥饿的鹰,在乱石一样的图片堆里搜寻着一些身体,一些带着某种猝不及防神情的身体(如庞贝古城的遗迹)。可是没有,一个也没有。那个铁罐一样严密的年代成功地封锁了任何带有蛛丝马迹的照片。于是我和那段往事失去了直接的联系,我的想像力只能在一些文字构筑的狭小空间里艰难地匍匐。
  在爬行的过程里我远远望见了一些孩子,一些被称为地震孤儿的孩子。有一个男孩,在截肢手术醒来后,怯怯地请求护士为他那只不复存在的手臂挠痒。有一个女孩,领着她幼小的弟妹,踩着结了冰嘎啦作响的尸袋,寻找被迁葬的母亲尸体。当然,还有那群坐在开往石家庄育红学校的火车厢里的孩子们。“坚强啊,坚强。”那些孩子被大人们一遍又一遍地鼓励劝说着,他们的眼泪在半是麻木半是羞愧中如同沙漠中的细泉似地干涸了。当载着他们的火车终于抵达为他们精心预备的校舍时,他们在老师和护工的拥抱之中走上了汇报演出的舞台。他们在雷鸣般的掌声中两眼干涸却面带笑容地高喊着盛行的口号,而他们的校长却承受不了这样的笑颜,昏倒在舞台之下。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那些孩子们的后来,只是被一些简单的句子所概括。“……成为某某企业的技术骨干”;“……以优异成绩考入某某大学”;“……建立了幸福的家庭”。
  可是我偏偏不肯接受这样肤浅的安慰,我固执地认为一定还有一些东西,一些关于地震之后的“后来”,在岁月和人们善良的愿望中被过滤了。
  我发觉我的灵感找到了一块可以歇脚的石头。孩子,和他们没有流出的眼泪。还有那些没有被深究的后来。
  一旦我锁定了视点,王小灯作为我小说的中心人物便无比鲜活地朝我走来。我想,这个叫王小灯的女人若死在1976年7月28日,她就会定格在一个单纯快乐渴望上学的七岁女孩形象上。可是,她却活了下来。天灾把生存推入了极限,在这样的极限中一个七岁的灵魂过早地看见了人生的狐狸尾巴。见识了真相之后的王小灯,再也没有能力去正常地拥有世上一切正常的感情。她那饱满地拥有过一切的童年,被一场地震突兀地震碎了。她纵然拾回了每一块碎片,她也无法重新拼组回来一个童年。她渴望再次拥有,可是地震只教会了她一种方式,那就是紧紧地拽住手心的一切:爱情、亲情、友情。可是她拽得越紧,就失去得越多。王小灯不是浴火重生的凤凰,而且现实世界里火和鸟并不存在着因果关系。天灾带给建筑物乃至地貌的摧毁和改变,终究会渐渐平复。而天灾在孩子们的心灵上留下的伤痕,也许会在时间的严密包裹之下,暗暗存留得更久,更久。
  中篇小说《余震》,就是沿着这样一个思路展开的。这部一气呵成的小说,原发于2007年1月的《人民文学》。从那时至今,这中间又发生了几件重大的事情。
  首先是2008年的5月,四川汶川发生了天崩地裂的特大地震。那阵子多伦多的电视节目里几乎天天都有让人心碎的画面,我和我的一些朋友们都感觉患上了轻度抑郁症。又一群地震孤儿被推到了聚光灯下,庆幸的是这一次“心理辅导”的话题被许多人提了出来。人们开始意识到,地震在心灵上留下的余波,也许可以影响人的一生。
  再者,《余震》问世之后,有数位知名的电影人不约而同地表示了将之改编为电影的兴趣。三十年后痛定思痛回首唐山,似乎是许多人的共同心愿。2010年这部小说被冯小刚导演改编成一部震撼人心的心灵灾难片《唐山大地震》。小说揭示了人被天灾逼到角落时的残酷,而电影则诠释了人性在灾难中的温馨和光辉。小说和电影互为陪衬地反映了大灾难面前人性的复杂多面。我错过了《唐山大地震》在国内的首映,却有幸见证了当这部电影在多伦多国际电影节的公演,并在首映式上向多伦多的观众介绍了小说的创作过程。开演的两个小时前,购票的队伍已经络绎不绝地排过了一条长街。当时我很担心影片中一些典型的中国式观念和幽默会由于文化隔阂而丢失,可是那天的大剧场里几乎每个人都是红着眼睛离开的,大家的笑点似乎也非常合拍,这使我相信了有些民族的元素也可以成为国际的元素。
  这几年里,我也陆陆续续收到了许多读者的反馈,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小说《余震》的留白太多,大家都想知道除了王小灯之外,万家幸存的其他人,是以何种姿态从废墟中站立起来的。《余震》是一部只有四万字的中篇小说,篇幅给我设立的边界使得我在内容取舍上不得不忍痛割爱,将王小灯独立地剥离出来,给了她多于旁人的舞台聚光灯。这个遗憾,从小说收笔的那一刻便遗留下来了,这几年一直存在我心中,在某些夜深人静的时刻,如虫蚁似地啮咬着我,催促着我赶紧起身拿笔,尽力修补那些缺失。
  于是,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些其实早已存在了的身影:婚前的元妮,带着少女破碎的舞蹈之梦嫁入万家;对姐姐愧疚了一生的小达,高扬着他的空袖管行走在广州的夜空之下,立誓要在一层楼上写下他的名字;被作为小登替身的阿雅,在成为妻子的时候,浑然不知她的丈夫早已“被地震吃掉了心”;被灾难夺走了爱妻的沃尔佛医生,用阳光瓦解着小灯身后巨大的阴影;已经完全融入西方文化的小苏西,以她独特的方式,反抗着天灾通过母亲延加到她身上的伤害——尽管她对此一无所知。哀怨和伤痛也许不能完全化解,但是希望它们至少可以找到和余生共处的一个相安之点。
  终于,我把这些意象一一化为文字,就有了这部长篇小说《唐山大地震》。它基于中篇小说《余震》,却又大大超越了《余震》的篇幅和内容。《余震》是根,《唐山大地震》是从根里长出来的新枝新叶。但愿喜爱我的读者朋友们,能从这部小说里找到不同于《余震》的新感动。
  2012.9.21于多伦多


【免费在线读】

  1976年,是中国历史上天塌地陷的一年。
  这一年,中国政坛的三位巨匠——、朱德、周恩来——相继去世。永不陨落的太阳,终于陨落了,天地是一片无序的昏惶。
  这一年的7月28日凌晨3时42分,在距离北京仅仅一百五十公里的河北省唐山市,当人们终于挨过一个极为难熬的酷暑之夜,刚刚进入凌晨的深眠时,一场潜伏已久的大地震,猝不及防地朝他们猛扑过来。这场后来被许多国际行家修正为里氏8?1级的大地震,以及此后的数次余震,将一个人口极为密集的城市夷为平地。按照官方保守的统计,24?2万人在其间丧生,16?4万人受重伤,4204名孩子一夜之间成为孤儿。这是20世纪世界地震史上死亡人数多的一场惨烈天灾。
  三十多年过去了,这场天灾在地貌上留下的伤痕已经平复,一个崭新的城市早已在地图上取代了旧日的唐山。当年幸存的孩子们,如今也渐渐步入中年。当他们融入一街为各种理由疾疾行走奔忙的人流里的时候,旁人很难看得出他们身上的异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每当夜深人静,那场地震留下的余波,依旧还在他们心头脆弱柔软的那块地方,发出人所不能察觉的微颤。
  
  2006年1月6日,多伦多圣麦克医院
  沃尔佛医生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看见秘书凯西的眉毛挑了一挑。
  “急诊外科转过来的,等你有一会儿了。”凯西朝一号诊疗室努了努嘴。
  沃尔佛医生挂牌行医已经将近二十年了。可是在还没有出现一个叫亨利?沃尔佛的精神心理科医生的时候,早就已经存在着一个叫凯西?史密斯的医务秘书了。凯西在医院里已经工作了三十三年了,凯西可谓阅人无数。这无数的人犹如一把又一把的细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打磨着凯西的神经触角,到后来凯西不仅没有了触角,凯西甚至也没有了神经,所以平日极难在凯西脸上找到诸如惊讶悲喜之类的表情。
  沃尔佛医生立刻知道,他碰上一个有点劲道的病例了。
  “《神州梦》的作者,刚被提名总督文学奖。上周六CBC电视台‘国情’节目里有她一个小时的采访。”
  沃尔佛医生嗯了一声,就去拿放在门架上的病历,匆匆扫了一眼边沿上的名字:“Shirley XiaodengWang”(“雪梨?小灯?王”)。
  “急救车晚到十分钟,就没她的小命了。”凯西做了个割腕的动作,轻声说:“自杀。”
  沃尔佛医生翻开病历,里面是急诊外科的转诊报告。
  
  性别:女
  出生日期:1969年4月29日
  职业:自由撰稿人
  婚姻状态:已婚
  孕育史:怀孕三次,生育一次(有个十三岁的女儿)
  手术史:盲肠切除(1995);人工流产(1999,2001)
  病况简介:严重焦虑失眠,伴有无名头痛,长期服用助眠止疼药物。右手臂动作迟缓,X-光检查结果未发觉骨骼异常。两天前病人用剃须刀片割右腕自杀,后又自己打电话向911呼救。查询警察局记录发现这是病人第三次自杀呼救,前两次分别是3年前及16个月前,都是服用过量安眠药。无犯罪及暴力倾向记录。
  转诊意见:转至精神心理治疗科进行全面心理评估及治疗
  附件:警察局救护现场报告
   病人日用药品清单
   病人过敏药物清单
  
  沃尔佛医生推门进去,看见沙发上蜷着一个穿着白底蓝条病员服的女人。女人双手圈住两个膝盖,下巴尖尖地戳在膝盖上。听见门响,女人抬起头来,沃尔佛医生就看见了女人脸上两个黑洞似的眼睛。洞孔大而干涸,深不见底。沃尔佛医生和女人对视了片刻,就不由自主地被女人带到了黑洞的边缘上。一股寒意从脚尖渐渐爬行上来,沃尔佛医生觉出自己的两腿在微微颤抖,似乎随时要失足坠落到那两个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
  女人的嘴唇动了一动,发出一个极为微弱的声音。与其说沃尔佛医生听到了女人的话,倒不如说沃尔佛医生感觉到了耳膜上的一些轻微震颤。过了一会儿,那些震颤才渐渐沉淀为一些含意模糊的字眼。
  沃尔佛医生突然醒悟过来女人说的那句话是“救我”。
  女人的话如一柄小而薄的铁锥,在沃尔佛医生的思维表层扎开一个细细的缺口,灵感意外地从缺口里汩汩流出。
  “请你躺下来,雪梨。”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之后,女人身上的蓝条子渐渐地平顺起来,变成了一些直线。女人的双手交叠着安放在小腹之上,袖子翻落着,露出右腕层层缠绕的纱布和纱布上一些形迹可疑的斑点。
  “闭上眼睛。”
  女人脸上的黑洞消失了,屋子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静谧。
  “雪梨,你来加拿大多久了?”
  “十年。请叫我小灯——那才是我的真名。”
  “中国名字吗?”
  “是的,意思是夜里照明的那个灯。”
  “小灯,你对西方心理治疗学理论了解多少?”
  “弗洛伊德。童年。性。”
  女人的英文大致通顺,疑难的发音有些轻微的怪异,却依旧很容易听懂。
  “那只是其中的一种。你是怎么看的?”
  “一堆狗屎。”
  沃尔佛医生忍不住轻轻一笑。
  “小灯,上一次发生性行为,是在什么时候?”
  女人的回应来得很是缓慢,仿佛在进行一次艰难的心算。
  “两年零八个月之前。”
  “上一次流泪,是在什么时候?”
  这一次女人的反应很快,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和停顿。“从来没有流过眼泪,七岁以前不算。”
  “小灯,现在请你继续闭眼,做五次深呼吸。很深,深到腰腹两叶肌肉几乎相贴。然后放慢呼吸节奏,非常、非常、非常缓慢。完全放松,每一丝肌肉,每一根神经。然后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两人都不再说话,屋里只有女人先是深沉再渐渐变得细碎起来的呼吸声。女人的鼻息如一条拨开草叶穿行的小蛇,窸窸窣窣。草很密,路很长,蛇蜿蜒爬行了许久,才停了下来。
  “窗户,沃尔佛医生,我看见了一扇窗户。”
  “试试看,推开那扇窗户,看见的是什么?”
  “还是窗户,一扇接一扇。”
  “再接着推,推到后,看到的是什么?”
  “后的那扇窗户,我推不开,怎么也推不开。”女人叹了一口气。
  “小灯,再做五次深呼吸,放松,再推。一直到你推开了,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女人的呼吸声再次响起,粗重,缓慢,仿佛驮兽爬山一样的艰难。
  “我,真的,推不动了。”女人终于放弃了努力,软面团一样地瘫在了沙发上。
  “那就给我讲一讲,你的童年。”沃尔佛医生给女人盖上一条薄毛毯。
  女人长久地沉默,嘴角轻轻地牵动着,仿佛是疼痛—— 一种扛不动呼吸的疼痛。
  “假如你没有力气说话,我们可以下次再聊。”沃尔佛医生站起身来,准备结束这一场没能走得太远的对话。
  “不是没有力气,是没有,童年。”女人从毯子里伸出手来,轻轻拽住了沃尔佛医生的衣袖。
  “母亲呢?总是会有母亲的,对吗?”沃尔佛医生重新坐了下来。
  女人的眼神迷茫了起来。有一条蚯蚓,在女人的眼角眉梢来回蠕爬窜动着,女人的额头一忽儿鼓,一忽儿瘪,一忽儿明,一忽儿暗。
  沃尔佛医生知道那是思绪在行走。
  “你让我,想一想。”女人嚅嚅地说。
  沃尔佛医生撕下桌子上的处方笺,潦草地写了两行医嘱,一行给凯西,一行给自己。
  给凯西的那行字是:立即停用一切助眠止疼药物,改用安慰剂。试用一个疗程。
  给自己的那行字是:尽量鼓励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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