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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清代李绿园所著《歧路灯》一书在1980年由中州书画社出版108回排印本之前,大部分时间是以手抄本的形式流传在河南民间,大体上是以今天的平顶山市湛河区和洛阳市的新安县为圆心向外扩散。这是因为李绿园的祖籍是新安县马行沟村人,他的祖父外出逃荒流落到宝丰县宋家寨(今属平顶山市湛河区)安了家。李绿园于乾隆十三年(1748)因葬父守制在宋家寨开始撰写《歧路灯》。于乾隆四十二年(1777)在新安完稿。因此《歧路灯》的流传形成了两个圆心。道光年间,《歧路灯》的手稿流入宝丰著名学者杨淮家,“待梓”(见《国朝中州诗钞》卷十四)。然而这一愿望未能实现,而且手稿也从杨家失落。到1924年由张青莲、杨?生等五人发动多人捐资,才在洛阳东街清义堂石印出版了杨?生家藏的105回本抄本《歧路灯》。之后,杨?生又将这一抄本交上海明善书局出版了四号铅字排印本。由于未据其他抄本加以校勘,书中错讹很多。真正认真据不同抄本校勘整理的是由冯友兰、冯沅君兄妹校勘、标点的北京朴社本《歧路灯》。可惜只印出*册,其余三册未能印出。*终完成《歧路灯》整理工作的是栾星先生。(参见《藏书家》第4辑《<歧路灯>:从手抄到出版》一文)

1979年第四季度,在河南省《辞源》修订组的基础上,成立了中州书画社古籍编辑室(即后来的中州古籍出版社),曾经在河南省图书馆任馆长的中州书画社副社长谢青梓同志把《歧路灯》的组稿任务交给古籍编辑室,他介绍说,河南省图书馆的栾星先生从60年代开始,就对《歧路灯》一书进行校勘、整理、标点、注释工作。《歧路灯》是中州书画社古籍编辑室在古典文学方面将要出版的*部书稿。编辑室先后有牟彬、徐澄平、孙彻和张弦生四位编辑去拜访了栾星先生。

栾星先生告诉我们说,河南省文联《奔流》杂志准备从1980年第1期起,连续选载这部小说,并说手稿还在姚雪垠先生处。我们就从栾先生处先借来105回的洛阳清义堂石印本和朴社的26回本分头阅读,并交流了读后感想。

大家看过后认为:这部书开始先写几位老学究,说教较多,初看上去也平平淡淡,不吸引人。写三月三庙会的情节还算有生活气息。直到谭绍闻的父亲谭孝移从北京回来有病后,情节就开始慢慢抓住人了。谭孝移的病一直没有起色,他的妻子王氏请了神婆赵大娘来家里下神驱邪,围绕这件事情,书中人的思想和活动描写得很真切、细致,如见其人、如闻其声。谭孝移临终留言和他死后全家恸哭的情景很感人。以后故事就进入了正题,写谭绍闻步步走上歧途的过程,很生动,使人信服。他的把兄弟盛希侨、夏逢若的形象也活灵活现。一个是世家子弟、布政使的孙子,豪饮豪赌,爽快粗鲁;一个是帮闲赌棍,泼皮无赖。谭绍闻被这些人一步步引入匪场不能自拔,以致于倾家荡产。但是书的后半部分写得不如前面生动,人物性格的转变较突兀,脉络不清,也缺乏生活实际的依据。据栾先生考证,小说的后半部分是作者宦游海内二十年之后回乡续写的,和前面酣畅淋漓的笔力、真实生动的情节相比起来,大为逊色。他写谭绍闻翻然悔悟,改邪归正,在老仆王忠的帮助下,重整家业,可见作者的良苦用心。但小说的*后,以谭绍闻的儿子谭篑初金榜题名、洞房花烛结局,这也是很陈腐的。作者是以卫道者的面孔,以淑世的心肠,以维护封建道德、巩固封建统治的立场来写这部书的。但他比较真实地写出了封建社会后期广阔的社会生活场景。正像栾星先生在《歧路灯》校本序中所说的:“不同的学人,会在其中取得各自不同需要的资料的。”

总的说来,大家读后的心情是又惊又喜,认为是挖掘了一件珍贵的文物。栾星先生花费十几年的心血,使用了十一部校勘底本(九部手抄本以及清义堂本和朴社本),合校之下,始得全帙,“文革”中为此备受折磨,我们能让这部被埋没二百多年的文学遗产重见阳光,是一件很有意义的工作。编辑室很快定下来要出这部书稿。不过当时思想解放还不够,是公开出版,还是内部发行,还费了不少踌躇。起初室里定下来由孙彻担任此书稿的责任编辑,后来他调河南科技出版社,就由张弦生担任责任编辑。就在我们与栾星先生谈定出版计划的第二天,人民文学出版社也给栾星先生来信约这部稿子。我们社这才下决心公开出版此书,并且要以一流的编校质量出好这部书。

1980年3月份,书稿从姚雪垠先生处取来,室里就开始了紧张的编辑工作。栾星先生请姚先生写了序言,请冯友兰先生题写了书名。虽然张弦生是此书的责任编辑,但是副社长兼室主任牟彬和副主任徐澄平、高耀墀同志也投入了初审工作,逐字逐句地推敲注解。5月份,书稿的上册就发稿,7月、10月第二、第三册也发了稿。1981年元月上册出书(版权页记载为1980年12月)。接着于1982年7月又出版了栾星先生辑录的《歧路灯研究资料》(由陈协琹任责任编辑).

《奔流》杂志连续选载《歧路灯》的部分章回,对《歧路灯》的正式出版起到很大的宣传作用,所以一上去此书的订数就很高,*次印了40万套,在全国许多地方很快销完。第二次又印12万套,仅1981年上海就订走10万套。此书也使中州书画社的名声大振。上海书市、羊城书市上,《歧路灯》都是热门畅销书。香港书业人士说,提起《歧路灯》,就想起中州书画社。海内外报刊纷纷报道此书的出版消息。《奔流》继1980年1月号、3月号选刊了《歧路灯》的部分章回后,又在4月号发表了栾星先生的《<歧路灯>校本序》(此文于1980年10月被《新华文摘》转载)。1980年4月号《文艺报》对《奔流》杂志选刊《歧路灯》作了报道。1980年第3期《文献》杂志发表了栾星的介绍《歧路灯》的文章。1980年7月号《长江文艺》杂志发表了姚雪垠的《歧路灯》序言——《一部值得重视的古典长篇小说》。1980年6月号《书林》杂志发表了刘彦钊的《一部不被忘却的书》,对《歧路灯》给以很高的评价。《河南图书馆学刊》1980年第2期发表了孔宪易的《李绿园和他的<歧路灯>》。新华社在1981年5月16日发表了介绍《歧路灯》及其整理者栾星的长文电讯后,全国许多家报纸予以转载。

这样《歧路灯》的出版消息不胫而走遍全国,一大批有关学术研究文章也在各有关报刊上陆续发表,从文学价值、文献价值的角度,从道德继承、思想认识的角度,从地方史、民俗风情的角度,从地方戏和昆曲发展的角度,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一时掀起了《歧路灯》研究的高潮。大部分文章对这部作品给予肯定,也有持否定看法的,比如蓝翎先生于1982年1月31日和2月1日在《羊城晚报》上连续刊出《“埋没”说质疑》一文,认为“《歧路灯》是一部思想平庸艺术平平的古代小说”,“是‘人情小说’发展的过程中一股混杂着更多的泥沙和腐物的浊流”。张国光先生针对蓝翎先生的观点,有《我国古代的<教育诗>与社会风俗画——<歧路灯>新论兼评<“埋没”说质疑>》的反驳文章,首次提出“《歧路灯》是一部值得借鉴的教育小说” 。我国著名文史补白专家郑逸梅先生的《<歧路灯>小考证》一文,对1937年上海明善堂出版105回本排印本《歧路灯》加以介绍,当时在郑州大学中文系读书的米格致先生又发现了郭绍虞、朱自清、郭伯恭等先辈于20世纪20年代发表的研究《歧路灯》的文章,更丰富了《歧路灯》的研究内容。这些多收录在中州书画社出版的《<歧路灯>论丛》*辑和中州古籍出版社出版的《歧路灯论丛》第二辑中。1981年、1982年,中州书画社分别在郑州和洛阳组织和与河南省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共同组织了《歧路灯》的学术研讨会。

《歧路灯》由中州书画社出版后,港台地区的反映非常强烈。香港时代图书有限公司很快来人洽谈购买此书的港台和海外发行版权。社里研究决定,海外由国际书店发行,港澳由香港三联书店发行。国际书店订了两千套,香港三联书店从广州出版进出口公司订了四千套,从河南省新华书店订了两千套,这是大陆版图书在港澳和海外发行量很大的图书。香港三联书店分四次在香港文汇报、大公报以头版显著位置刊登《歧路灯》的发行广告,香港文汇报报道:“几周来,不少人持着报纸广告前往各大书店质询,可见这部被誉为《红楼梦》《儒林外史》外又一巨著的小说,在香港文化界里激起了很大的反响。”香港明报、华侨日报、星岛日报、新晚报等也在1981年的7月份发表了《歧路灯》出版的书讯。香港文汇报除发表书讯外,还在8月份的周日刊《文化之窗》专栏中,刊登了四期署名雁枫的评论《歧路灯》的长文,从思想内容、艺术成就等各方面较系统、详细地向读者介绍了这部小说。台湾在很短的时间里,竟出现了六种《歧路灯》的翻印本。蔡源煌在台北《中原文献》杂志发表了题为《透视<歧路灯>的光影》,王孝廉也发表了对《歧路灯》的评论文章。吴秀玉女士、高双印先生也以极大的热情全力以赴投入对《歧路灯》和李绿园的调查研究工作。

《歧路灯》的出版在海外也引起巨大的反响。菲律宾马尼拉的中文《世界日报》全文连载了《歧路灯》。加拿大的一位华裔出版商曾联系购买版权在他的新加坡子公司出版此书。美国印第安那州大学有将研究《歧路灯》作为博士论文。

《歧路灯》能够在我社正式出版,完全是得益于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后的思想解放的大好形势。虽然我们在编辑出版过程中由于旧观念的束缚不免有这样那样的局限甚至错误认识,但改革开放的大潮推动着我们不断前进,终于闯过来了,为我国古代文学研究领域增添了一个值得珍视的品种,为中国小说史的发展续上了重要的篇章。这里,再介绍一个插曲:栾星先生整理的《歧路灯》出版前,他请姚雪垠先生写了一篇序言。姚先生在序言中将《歧路灯》与《红楼梦》、《儒林外史》加以比较,认为“《歧路灯》用现实主义手法写社会生活比较广阔的优点,在古典长篇小说中是比较突出的……它是古典长篇小说由写英雄传奇转到写社会生活这一历史潮流的产物,标志着长篇小说发展史的第三阶段已经成熟”。他又写到,“从抽象道理说,在今天对做父母的如何教育子女,青年人如何不受流氓阿飞引诱,不是有一定的借鉴作用么?再看小说中写的那位盛公子是一位布政使的孙子,不务正业,整天呼朋引类,吃喝玩乐,不是可以作某些‘高干子弟’的一面镜子么?”可是《歧路灯》印出后,有位领导认为序言中“高干子弟”的提法“不妥”,要求在重印时删去。我们对此说很不以为然,就提出要征求姚先生的意见。姚先生回信严厉批评了这一说法,他说,周总理早就说过,我们的高干子弟要自觉改造自己,不能学八旗子弟。他说:“那句话丝毫没有攻击社会主义的意思,也不会有损于党的本身威信。对一句话做出不必要的修改,反而会无意中对我们的社会主义民主抹黑。我们都要养成一种新习惯:多从社会主义民主制度考虑问题。我们愈要反对资产阶级自由主义,批判对‘四个坚持’的反对态度和言论,愈要加强社会主义民主精神。”现在再看这段话是一番多么义正辞严又语重心长的话语啊!

本文是据当年的有关记录文字整理而成,旨在为《歧路灯》的流布出版情况,提供一些历史资料。从1980年中州书画社出版《歧路灯》到现在已经过去30多年了。加上这次第二届《歧路灯》海峡两岸学术研讨会,已经开过五次《歧路灯》的学术研讨会了。现在《歧路灯》的研究成果十分丰富,又得知平顶山学院的王冰先生正在据新发现的抄本整理105回本《歧路灯》。希望由李绿园家乡政府和学人的努力,海峡两岸研究专家的努力,使《歧路灯》的整理和研究工作更加发扬光大。


【内容简介】

  《歧路灯(上下)(精)》(作者李绿园)是中国小说史上仅有的以“败子回头”为题材的白话长篇小说。它塑造了谭绍闻这个典型的“败家子”艺术形象,丰富了古代小说人物画廊。《歧路灯(上下)(精)》对当时吏治的腐败,士人灵魂的空虚,市井无赖的钻营、狡诈和无耻,揭露得深刻、全面。对清初的社会习俗,如婚姻丧葬、佛寺风光、男女穿戴,都作了细致描写。语言带有河南地方色彩,朴素而生动。


【作者简介】

李绿园(1707~1790),原名李海观,乳名妙海,字孔堂,号绿园,晚年别署碧圃老人,以号“绿园”名世。祖籍河南新安,于1707年出生在河南宝丰宋家寨(今属平顶山市湛河区曹镇乡宋家寨)。 清代文学家。其祖父李玉琳,三十岁考中丙辰恩科举举人,父亲李甲,为宝丰庠生。李绿园13岁时,入城应童子试,30岁时,考取了乾隆元年(1736)恩科乡试举人。在中举前后,曾在河南省会开封住过很长的时间。李绿园于乾隆十三年(1748)因葬父守制在宝丰家中开始撰写《歧路灯》,历时八年,写完了前80回。后经其学生举荐,50岁时被皇帝选任江浙漕运之职。其后20余年“舟车海内”,后在贵州思南府印江县做了一任知县,68岁时(乾隆三十九年,1774)从贵州回到家乡河南宝丰,重操旧业,续写小说《歧路灯》,至乾隆四十二年(1777)终于在祖籍新安完稿。79岁时,由其次子李籧接到北京颐养天年,83岁时卒于北京宣武门外菜市口米市胡同(李籧私宅),享年83岁。李绿园一生著述,除《歧路灯》外,尚有《绿园文集》、《绿园诗钞》、《拾捃集》等留世。


【媒体评论】

《歧路灯》:版本流传与出版

李绿园(1707~1790),原名李海观,乳名妙海,字孔堂,号绿园,晚年别署碧圃老人,以号“绿园”名世。祖籍河南新安,于1707年出生在河南宝丰宋家寨(今属平顶山市湛河区曹镇乡宋家寨)。 清代文学家。其祖父李玉琳,三十岁考中丙辰恩科举举人,父亲李甲,为宝丰庠生。李绿园13岁时,入城应童子试,30岁时,考取了乾隆元年(1736)恩科乡试举人。在中举前后,曾在河南省会开封住过很长的时间。李绿园于乾隆十三年(1748)因葬父守制在宝丰家中开始撰写《歧路灯》,历时八年,写完了前80回。后经其学生举荐,50岁时被皇帝选任江浙漕运之职。其后20余年“舟车海内”,*后在贵州思南府印江县做了一任知县,68岁时(乾隆三十九年,1774)从贵州回到家乡河南宝丰,重操旧业,续写小说《歧路灯》,至乾隆四十二年(1777)终于在祖籍新安完稿。79岁时,由其次子李籧接到北京颐养天年,83岁时卒于北京宣武门外菜市口米市胡同(李籧私宅),享年83岁。李绿园一生著述,除《歧路灯》外,尚有《绿园文集》、《绿园诗钞》、《拾捃集》等留世。

李绿园创作的长篇小说《歧路灯》,共计70余万言,108回。此书脱稿后,仅以钞本形式在河南洛阳、宝丰一带的乡间流传,大体上是以今天的平顶山市湛河区和洛阳市的新安县为圆心向外扩散,知者寥寥。

道光年间,《歧路灯》的手稿流入宝丰学者杨淮家,杨淮本来打算筹资印行此书,无奈资金紧张,这一愿望未能实现。后来,手稿从杨家失落。20世纪20年代起,《歧路灯》始有印本出现。

1924年,由新安张青莲、杨懋生等五人发动多人捐资,在洛阳东街清义堂石印出版了杨懋生家藏的105回本抄本《歧路灯》。清义堂本有杨懋生所写的《序》及张青莲撰写的《跋》,对李绿园及其《歧路灯》作了介绍,并给予很高的评价。这是《歧路灯》成书以来的*个印本,在《歧路灯》流传史上有很重要的意义。然而正如张青莲《跋》中所言:“冗务匆匆,未及校勘,仅依原本,未免以讹传讹。”因此书中亥豕鲁鱼,随处可见,加之印数不多,流传仍是不广。之后,杨懋生又将这一抄本交上海明善书局出版了四号铅字排印本。由于未据其他抄本加以校勘,书中错讹很多,版本价值不大。

1927年,河南唐河籍学者冯友兰、冯沅君兄妹据不同抄本校勘、标点的《歧路灯》由北京朴社(景山书社)排印出版。遗憾的是,由于种种原因,朴社只印出该书*册,即前26回,其余三册未能印出。朴社排印本前冠有冯友兰写的一篇长序,对《歧路灯》的思想内容及艺术上的得失作了全面的评价。冯友兰《序》中说:“《歧路灯》的道学气太重,的确是一个大毛病。幸而李绿园在书中所写的,大部分是在上述‘此义’之反面……他那一管道学先生的笔,颇有描写事物的能力,其中并且含有许多刺。”冯友兰对《歧路灯》所描写的当时社会生活的种种情况均作了比较公允客观的评论,非常欣赏小说的语言(尤其是河南方言)运用、人物塑造方面取得的成就。同年,冯友兰还辑成《李绿园公诗钞》;朴社排印本前还有董作宾写的《李绿园传略》,对李绿园的生卒年及年谱作了初步考证与整理。

综上所述,洛阳清义堂本印数过少,上海明善书局本错讹过多,版本价值不大,北京朴社排印本未能完成全部书稿的出版,不能不说是一个重大遗憾。尽管如此,《歧路灯》在河南当地仍然留下较高的赞誉。清末明初河南著名文人李敏修在其所著《中州文献汇编·总序》中,对《歧路灯》称赞有加,称其为“开近世平民文学之先声”之大作。

其后若干年间,《歧路灯》不为一般人所了解,对其研究的学者寥寥,它仿佛从文学界中消失了。直到20世纪80年代中州古籍出版社出版108回排印本之后,这样的情形才得以改观。

*终完成《歧路灯》整理工作的是河南学者栾星先生,出版单位为中州书画社(今中州古籍出版社)。

1979年第四季度,在河南省《辞源》修订组的基础上,成立了中州书画社古籍编辑室,曾经在河南省图书馆任馆长的中州书画社副社长谢青梓先生把《歧路灯》的组稿任务交给古籍编辑室,并介绍说,河南省图书馆的栾星先生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就对《歧路灯》一书进行了校勘、整理、标点、注释工作。《歧路灯》是中州书画社古籍编辑室在古典文学方面将要出版的*部书稿。编辑室先后派牟彬、徐澄平、孙彻和张弦生等四位编辑去拜访了栾星先生。

据栾星先生介绍,河南省文联《奔流》杂志准备从1980年第1期起,连续选载这部小说,并说手稿还在姚雪垠先生处。牟彬等四位先生从栾星先生处先借来105回的洛阳清义堂石印本和朴社的26回本分头阅读,并交流了读后感想。

牟彬等先生看过后认为是挖掘到了一件珍贵的文物。栾星先生花费十几年的心血,使用了十一部校勘底本(九部手抄本以及清义堂本和朴社本),合校之下,始得全帙,“文革”中为此备受折磨,我们能让这部被埋没二百多年的文学遗产重见阳光,是一件很有意义的工作。编辑室很快定下来要出这部书稿。不过当时思想解放还不够,是公开出版,还是内部发行,费了不少踌躇。起初古籍编辑室定下来由孙彻担任此书稿的责任编辑,后来他调河南科技出版社,就由张弦生担任责任编辑。就在古籍编辑室与栾星先生谈定出版计划的第二天,人民文学出版社也给栾星先生来信约这部稿子。中州书画社这才下决心公开出版此书,并且要以一流的编校质量出好这部书。

1980年3月份,书稿从姚雪垠先生处取来,古籍编辑室开始了紧张的编辑工作。栾星先生请姚先生写了序言,请冯友兰先生题写了书名。虽然张弦生是此书的责任编辑,但是副社长兼室主任牟彬和副主任徐澄平先生、高耀墀先生也投入了初审工作,逐字逐句地推敲注解。5月份,书稿的上册就发稿,7月、10月第二、第三册也发了稿。1981年元月上册出书(版权页记载为1980年12月)。接着于1982年7月又出版了栾星先生辑录的《歧路灯研究资料》(由陈协琹任责任编辑)。

《奔流》杂志连续选载《歧路灯》的部分章回,对《歧路灯》的正式出版起到很大的宣传作用,所以此书的订数很高,*次印了40万套,在全国许多地方很快销完,第二次又印12万套,仅1981年上海就订走10万套。此书也使中州书画社名声大振。上海书市、羊城书市上,《歧路灯》都是热门畅销书。香港书业人士说,提起《歧路灯》,就想起中州书画社。

《歧路灯》由中州书画社出版后,港台地区的反应非常强烈。香港时代图书有限公司很快来人洽谈购买此书的港台和海外发行版权。社里研究决定,海外由国际书店发行,港澳由香港三联书店发行。国际书店订了两千套,香港三联书店从广州出版进出口公司订了四千套,从河南省新华书店订了两千套,当时,这是大陆版图书在港澳和海外发行量很大的图书。香港三联书店分四次在香港文汇报、大公报以头版显著位置刊登《歧路灯》的发行广告,香港文汇报报道:“几周来,不少人持着报纸广告前往各大书店质询,可见这部被誉为《红楼梦》《儒林外史》外又一巨著的小说,在香港文化界里激起了很大的反响。”台湾地区的反应尤为热烈,在很短的时间里,竟出现了六种《歧路灯》的翻印本。蔡源煌在台北《中原文献》杂志发表了题为《透视<歧路灯>的光影》的长篇评论文章,王孝廉发表了对《歧路灯》的评论文章。祖籍河南宝丰的台湾学者高双印先生以及其台湾籍夫人吴秀玉女士以极大的热情全力以赴投入对《歧路灯》和李绿园的调查研究工作。

《歧路灯》的出版在海外也引起巨大的反响。菲律宾马尼拉的中文《世界日报》全文连载了《歧路灯》。加拿大的一位华裔出版商曾联系购买版权在他的新加坡子公司出版此书。美国印第安那州大学还有学者将研究《歧路灯》作为博士论文。

本文是据当年的有关记录文字整理而成,旨在为《歧路灯》的流布出版情况,提供一些历史资料。从1980年中州书画社初次出版《歧路灯》迄今已经过去30多年,加上2012年9月平顶山学院伏牛山文化圈研究中心举办的第二届《歧路灯》海峡两岸学术研讨会,关于《歧路灯》已经开过五次学术研讨会了。《歧路灯》的研究成果十分丰富。李绿园家乡平顶山市湛河区据新发现的抄本整理105回本《歧路灯》(精装,2卷本),再次于2012年12月由中州古籍出版社编辑出版,作为《歧路灯》的出版方,我们殷切希望通过李绿园家乡政府、学人以及海峡两岸研究专家的共同努力,《歧路灯》的整理和研究工作能够更加发扬光大,从而进一步推进中国传统文学研究的繁荣和发展!

参考文献:

1.《歧路灯论丛》(*辑),中州书画社,1982。

2.《歧路灯论丛》(第二辑),中州古籍出版社,1983。

3.栾星辑录:《歧路灯研究资料》,中州古籍出版社,1982年7月。

4.张弦生:《<歧路灯>:从手抄到出版》《藏书家》第4辑,齐鲁书社,2001年9月。

5. 栾星:《<歧路灯>校本序》,《奔流》,1980年4期。(《新华文摘》1980年10期转载)

6. 姚雪垠:《一部值得重视的古典长篇小说》,《长江文艺》,1980年7期。

7.刘彦钊:《一部不被忘却的书》,《书林》,1980年6期。

8.孔宪易:《李绿园和他的<歧路灯>》,《河南图书馆学刊》1980年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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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菖诰 序/姚雪垠 校本序/栾星 原序 回 念先泽千里伸孝思 虑后裔一掌寓慈情 第二回 谭孝移文靖祠访友 娄潜斋碧草轩授徒 第三回 王春宇盛馔延客 宋隆吉鲜衣拜师 第四回 孔谭二姓联姻好 周陈两学表贤良 第五回 慎选举悉心品士 包文移巧词渔金 第六回 娄潜斋正论劝友 谭介轩要言叮妻 第七回 读画轩守候翻子史 玉衡堂膺荐试经书 第八回 王经纪糊涂荐师长 侯教读偷情纵学徒 第九回 柏永龄明君臣大义 谭孝移动父子至情 第十回 谭忠弼觐君北面 娄潜斋偕友南归 第十一回 盲医生乱投药剂 王妗奶劝请巫婆 第十二回 谭孝移病榻嘱儿 孔耘轩正论匡婿 第十三回 薛婆巧言鬻婢女 王中屈心挂画眉 第十四回 碧草轩父执谠论 崇有斋小友巽言 第十五回 盛希侨过市遇好友 王隆吉夜饮订盟期 第十六回 地藏庵公子占兄位 内省斋书生试赌盆 第十七回 盛希侨酒闹童年友 谭绍闻醉哄孀妇娘 第十八回 王隆吉细筹悦富 友夏逢若猛上侧新盟 第十九回 绍闻诡谋狎婢女 王中危言杜匪朋 第二十回 孔耘轩暗沉腹中泪 盛希侨明听耳旁风 第二十一回 夏逢若酒后腾邪说 茅拔茹席间炫艳童 第二十二回 王中片言遭虐斥 绍闻一诺受梨园 第二十三回 阎楷思父归故里 绍闻愚母比顽童 第二十四回 谭氏轩戏箱优器 张家祠妓女博徒 第二十五回 王中夜半哭灵柩 绍闻楼上吓慈帏 第二十六回 对仆人誓志永改过 诱盟友暗计再分肥 第二十七回 盛希侨豪纵清赌债 王春宇历练进劝言 第二十八回 谭绍闻锦绣娶妇 孔慧娘栗枣哺儿 第二十九回 皮匠炫色攫利 王氏舍金护儿 第三十回 谭绍闻护脸揭息债 茅拔茹赖箱讼公庭 第三十一回 茅戏主藉端强口 荆县尊按罪施刑 第三十二回 慧娘忧夫成郁症 王中爱主作逐人 第三十三回 谭绍闻滥交匪类 张绳祖计诱赌场 第三十四回 管贻安作骄呈丑态 谭绍闻吞饵得胜筹 第三十五回 谭绍闻赢钞夸母 孔慧娘款酌匡夫 第三十六回 王中片言箴少主 夏鼎一诺赚同盟 第三十七回 盛希侨骄态疏盟友 谭绍闻正言拒匪人 第三十八回 孔耘轩城南访教读 惠人也席间露腐酸 第三十九回 程嵩淑擎酒评知己 惠人也抱子纳妻言 第四十回 惠养民私积外胞兄 滑鱼儿巧言诓亲姊 第四十一回 韩节妇全操殉母 惠秀才亏心负兄 第四十二回 兔儿丝告乏得银惠 没星秤现身说赌因 第四十三回 范尼姑爱贿受暗托 张公孙哄酒圈赌场 第四十四回 鼎兴店书生遭困苦 度厄寺高僧指迷途 第四十五回 忠仆访信河阳驿 赌奴撒泼萧墙街 第四十六回 张绳祖交官通贿瞩 假李逵受刑供赌情 第四十七回 程县尊法堂训诲 孔慧娘病榻叮咛 第四十八回 谭绍闻还债留尾欠 夏逢若说媒许亲相 第四十九回 巫翠姐庙中被物色 王春字楼下说姻缘 第五十回 碧草轩公子解纷 醉仙馆新郎召辱 第五十一回 入匪场幼商殒命 央乡宦赌棍画谋 第五十二回 谭绍闻入梦遭严谴 董县主受贿徇私情 第五十三回 王中毒骂夏逢若 翠姐怒激谭绍闻 第五十四回 管贻安骂人遭辱 谭绍闻买物遇赃 第五十五回 奖忠仆王象荩匍匐谢字 报亡友程嵩淑慷慨延师 第五十六回 小户女搀舌阻忠仆 大刁头吊诡沮正人 第五十七回 刁棍屡设囵乌网 书愚自投醉猩盆 第五十八回 虎兵丁赢钱肆假怒 姚门役高座惹真羞 第五十九回 索赌债夏鼎乔关切 救缢死德喜见幽灵 第六十回 王隆吉探亲筹赌债 夏逢若集匪遭暗羞 第六十一回 谭绍闻仓猝谋葬父 胡星居肆诞劝迁茔 第六十二回 程嵩淑博辩止迁葬 盛希侨助丧送梨园 第六十三回 谭明经灵柩入土 娄老翁良言匡人 第六十四回 开赌场打钻获厚利 奸爨妇逼命赴绞桩 第六十五回 夏逢若床底漏咳 边明府当堂扑刑 第六十六回 虎镇邦放泼催赌债 谭绍闻发急叱富商 第六十七回 杜氏女撒泼南北院 张正心调护兄弟情 第六十八回 碧草轩谭绍闻押券 退思亭盛希侨说冤 第六十九回 厅檐下兵丁气短 杯酒间门客畅谈 第七十回 夏逢若时衰遇厉鬼 盛希侨情真感讼师 第七十一回 济宁州财心亲师范 补过处正言训门徒 第七十二回 曹卖鬼枉设迷魂局 谭绍闻幸脱埋人坑 第七十三回 炫干妹狡计索赙 谒父执冷语冰人 第七十四回 王春宇正论规姊 张绳祖卑辞赚朋 第七十五回 谭绍间倒运烧丹 灶夏逢若秘商铸私钱 第七十六回 冰梅婉转劝家主 象荩愤激殴匪人 第七十七回 巧门客代筹庆贺名目 老学究自叙学问根源 第七十八回 锦屏风办理文靖祠 庆贺礼排满萧墙街 第七十九回 淡如菊仗官取羞 张类村呢私调谑 第八十回 讼师婉言劝绍闻 奴仆背主投济宁 第八十一回 夏鼎画策鬻坟树 王氏抱悔哭墓碑 第八十二回 王象荩主仆谊重 巫翠姐夫妇情乖 第八十三回 王主母慈心怜仆女 程父执侃言谕后生 第八十四回 谭绍闻筹偿生息债 盛希侨威慑滚算商 第八十五回 巫翠姐忤言冲姑 王象荩侃论劝主 第八十六回 谭绍衣寓书发鄞县 盛希侨快论阻荆州 第八十七回 谭绍闻父子并试 巫翠姐婆媳重团 第八十八回 谭绍衣升任开归道 梅克仁伤心碧草轩 第八十九回 谭观察叔侄真谊 张秀才兄弟至情 第九十回 谭绍衣命题含教恩 程嵩淑观书申正论 第九十一回 巫翠姐看孝经戏谈狠语 谭观察拿匪类曲全生灵 第九十二回 观察公放榜重族情 箦初童受书动孝思 第九十三回 冰梅思嫡伤幽冥 绍闻共子乐芹泮 第九十四回 季刺史午夜筹荒政 谭观察斜阳读墓碑 第九十五回 赴公筵督学论官箴 会族弟监司述家法 第九十六回 盛希侨开楼发藏板 谭绍闻入闱中副车 第九十七回 阎楷谋房开书肆 象荩掘地得窖金 第九十八回 重书贾苏霖臣赠字 表义仆张类村递呈 第九十九回 王象荩医子得奇方 盛希侨爱弟托良友 百回 王隆吉怡亲庆双寿 夏逢若犯科遣极边 零一回 盛希瑗触忿邯郸县 娄厚存探古赵州桥 零二回 书经房冤鬼拾卷 国子监胞兄送金 零三回 王象荩赴京望少主 谭绍衣召见授兵权 零四回 谭贡士筹兵烟火架 王都堂破敌普陀山 零五回 谭绍闻面君得恩旨 盛希瑗饯友赠良言 零六回 谭念修爱母偎病榻 王象荩择婿得东床 零七回 一品官九重受命 两姓好千里来会 零八回 薛全淑洞房花烛 谭箦初金榜题名 校勘说明——代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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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住了七八日,克仁禀催起身。孝移叫王中向账房取了十两银,赏了梅克仁。便自己收拾行囊、盘费,雇觅车辆头口,置买些土物,打算到丹徒馈送。择吉起程,带了德喜儿、蔡湘;吩咐王中看守门户;请阎相公商量了账目话头;又对王氏说了些家务,好好叫端福在家,总之不可少离寸地,常在眼前。到了出行之日,祠堂告先,起身而行。一路水陆之程,无容赘述。正是:木本水源情惟切,陆鞭水棹岂惮劳。 只说谭孝移不日到了丹徒。城南本家,乃是一个大村庄,树木阴翳,楼厅嵯峨。径至谭绍衣家下住下。叔侄相见,叙了些先世远离情由,并叔侄不曾见面的寒温。 到了次日,绍衣引着孝移。先拜谒了累代神主,次到本族,勿论远近贫富,俱看了,各有河南土仪馈送。此后,各家整酒相邀,过了 余日方才完毕。又择祭祀吉日,祭拜祖茔,合族皆陪。孝移备就祭品,至日,同到祖茔。绍衣系大宗宗子,主祭献爵。祭文上代为申明孝移自豫归家展拜之情。祭毕,孝移周视墓原。细阅墓表于剥泐苔藓中。大家又叙了些支派源流的话说,合族就在享厅上享了神惠。日落而归。 绍衣又引孝移到城中旧日姻亲之家,拜识了。备姻亲亦皆答拜,请酒。 又过了十余日,一日晚上,孝移同绍衣夜坐,星月交辉之下,只听得一片读书之声,远近左右,声彻一村。孝移因向绍衣道:“我今日竟得南归,一者族姓聚会,二者你兄弟南来,未免蓬麻鲫可望。”绍衣道:“叔叔回来不难。合族义塾,便是大叔这一房的宅院。水旱地将及三顷。是大叔这一房的产业。目今籽粒积贮,原备族间贫窭不能婚葬之用,余者即为义塾束金。大叔若肯回来,宅院产业现在,强如独门飘寓他乡。”孝移道:“咳!只是灵宝公四世以来,墓冢俱在祥符,也未免拜扫疏阔。”绍衣道:“势难两全,也是难事。”一夕晚话不题。又过了十余日,孝移修完宗谱,要回河南。合族那里肯放,富厚者重为邀请,贫者携酒夜谈。又过了几日,孝移思家情切,念子意深,一心要去。这些雇觅船只、馈赆赠物的事,一笔莫能罄述。又到祖茔拜了。启行之日,绍衣又独送一份厚程,叔侄相别,挥了几行骨肉真 情泪。绍衣又吩咐梅克仁,同舟送至河南交界。方许回来。 过了好几日,到了河南交界,孝移叫梅克仁回去,克仁还要远送,孝移不准。又说了多会话儿,克仁磕了头。蔡湘、德喜儿一把扯住克仁,又到酒肆吃了两瓶,也各依依不舍,两下分手。 不说克仁回去复命。只说孝移主仆,撇了船只,雇了车辆,晓行夜宿,望开封而来。及到了祥符,日已西坠,城门半掩。说与门军,是萧墙街谭宅赶进城的,门军将掩的半扇依旧推开。主仆同进城去。到了家门,已是上灯多时,定更炮已响了。 蔡湘叫了一声开门,管账阎相公与王中正在账房清算一宗房租,认的声音,王中急忙开门不迭。闪了大门,阎相公照出灯笼来接,惊的后边已知。车户卸了头口,几只灯笼俱出来,搬运箱笼褡包,好不喜欢热闹。 孝移进了后院楼下坐了,赵大儿已送上盆水。孝移告先情急,洗了手脸,吩咐开了祠堂门,行了反面之礼。回到楼下,赵大儿又送茶来。王氏便问吃饭,孝移道:“路上吃过,尚不大饿。怎么不见端福儿哩?”王氏道:“只怕在前院里,看下行李哩。”孝移道:“德喜儿,前院叫相公来。”德喜去了一会,说道:“不曾在前院里。”原来端福儿自孝移去后,多出后门外,与邻家小儿女玩耍。有日头落早归的,也有上灯时回来的。不过是后门外胡同里几家,跑的熟了,王氏也不在心。偏偏此夕,跑在一家姓郑的家去,小儿女欢喜成团,郑家女人又与些果子点心吃了,都在他家一个小空院里,趁着月色,打伙儿玩耍。 定更时,端福儿尚恋群儿,不肯回来。恰好孝移回来,王氏只顾的喜欢张慌,就把端福儿忘了。孝移一问,也只当在前院趁热闹看行李哩。及德喜说没在前院,王氏方才急了,细声说道:“端福儿只怕在后门上谁家玩耍,还没回来么?”孝移变色道:“这天什么时候了?”王氏道:“天才黑呀!”孝移想起丹徒本家,此时正是小学生上灯读书之时,不觉内心叹道:“黄昏如此,白日可知;今晚如此,前宵可知!”话犹未完,只见端福儿已在楼门边赵大儿背后站着。此是赵大儿先时看见光景不好,飞跑到郑家空院里叫回来的。孝移看见,一来恼王氏约束 不严,二来悔自己延师不早,一时怒从心起。站起来,照端福头上便是一 掌。端福哭将起来。孝移喝声:“跪了!”王氏道:“孩子还小哩,才出去不大一会儿。你到家乏刺剌的。就生这些气。”这端福听得母亲姑息之言,一发号眺大痛。孝移伸手又想打去,这端福挤进女人伙里,仍啼泣不止。孝移愈觉生怒。却见王中在楼门边说道:“前院有客——是东院郑大爷来瞧。”原来郑家老者,傍晚时也要照看孙儿同睡。月色之下,见赵大儿叫端福儿有些慌张,恐怕来家受气,只推来看孝移,故此拄根拐杖,提个小灯笼儿,径至前厅。王中说明,孝移只得出来相见。叙了几句风尘闲话,不能久坐,辞去。孝移送出大门而回。P4-5
【书摘与插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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