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磅推荐
【编辑推荐】

  意大利**文学奖“斯特雷加文学奖”得主乔尔达诺新作。
  延续2011年度畅销小说《质数的孤独》之清新文艺范。
  在阿富汗战火历炼中实现人性与文学的双重蜕变与升华。


【内容简介】

  《人体》的创作,源自在ICE前线作战基地,我遇见了一些与我年纪相仿的男孩子。我意识到,如果每一代人都有他们的战争,那这场在阿富汗的战争就是我这一代人的战争。我开始想象,在这个反常的背景下,这块军人的地盘里一切会是什么样。于是,一回到家里,我就着手写作《人体》。

  2011年,凭借畅销书《质数的孤独》,意大利80后物理学博士保罗?乔尔达诺让中国读者记住了他。事实上,《人体》距离他的处女作《质数的孤独》在意大利出版有五年之久,这五年里,乔尔达诺一直在寻找下一本书的主题。直到他跟随部队前往阿富战争*线,短短的十天留给他极富冲击的印象并结交了一位同龄人朋友,他找到了自己真正想写的东西——其实每一代人都会经历属于自己那一代的战争。
  《人体》是一部关于“战争”的小说,但并不停留在字面上的“战争”,除了硝烟纷飞的战场,乔尔达诺更多触及的是人与人之间看不见硝烟的战争,情感上的战争、家人间的战争……每一个书中人物都经历了痛苦的蜕变,从不谙世事的年轻人到*终发现自己变成了自己都觉得陌生的成年人,要去承担他们并不想或是还未准备好去承担的责任。


【作者简介】

  保罗·乔尔达诺,意大利著名作家,粒子物理学博士。处女作《质数的孤独》获意大利*文学奖斯特雷加文学奖,成为该奖设立以来*年轻的得主。

  魏怡,北京外国语大学意大利语系副教授,译有卡尔维诺《意大利童话》等。


【目录】

*部分 沙漠里的经历
三个承诺
安全地带
尘土
食品补给
叹息
强风,昏暗
女人
看着,看着,还是看着
象征与惊喜
来自萨尔瓦托雷?坎波雷西的*后讯息
深夜枪声
大雪纷飞
死亡传递
第二部分 玫瑰山谷

第三部分 人
河狸鼠清白的一生
草不停地生长
物种的演变
别处的山


【前言】

"前言
诗的暖意
特蕾莎说,她很想要一首诗。突然整个屋子里陷入一片寂静,尽管只有短暂的一秒钟,但却像是非常久的时间。
恩克充满疑问地看着妻子,他不确定特蕾莎是否是认真的。他要在特蕾莎过生日的时候送上一首诗?“那将是非常棒的,”特蕾莎不经意地回答说,很快就不再去想这件事。
但是恩克却一直在考虑这个主意。距离他上一次读诗已经有好几年时间,更不用说亲自去写诗了。恩克觉得诗歌必须能够押韵,他相信一首好诗就像是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字里行间能够透着精致的幽默。带着这样的想法,恩克开始写起来。
有的时候,恩克会在下午骗特蕾莎,告诉她自己要去办公室待一会儿,整理税收材料并搞定银行汇款。其实恩克是坐在书桌前,拿出圆珠笔和一张草稿纸。恩克的目光在花园游离,他办公室背面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到了春天,当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向恩克身上,这种感觉非常惬意。可现在是冬天,坐在书桌前没那么舒服,办公室的暖气只能说马马虎虎。在地形平坦的下萨克森州,恩克和特蕾莎的家位于恩佩德,这是一处改建的农庄,他的办公室过去就是马厩。
草稿纸上出现的字歪歪扭扭而且有些生硬,恩克很少使用对于一名门将非常珍贵的手指来写东西。恩克总是很快就能找到一些相同韵脚的词汇,他内心感到很快乐。这种心情并不像恩克在球场上做出一次不可思议的扑救后,幸福的感觉一下子涌上心头,而是比较舒缓,但同样很强烈。恩克一直想要继续写下去,无论是在办公室,德甲赛前一天晚上在酒店,在便签或是账单背面,恩克都会抽空写上只字片语。有的时候如果恩克手头没有纸,他会把想到的一些话敲进手机。2009年2月18日特蕾莎生日到来的时候,恩克已经写了一首104行的长诗。
这一天还没起床,恩克就已经在祝特蕾莎生日快乐。当特蕾莎去浴室的时候,恩克蹑手蹑脚走进门厅,让狗狗们都先出去。他们一共有9只狗,此外还养了两只猫。它们都是特蕾莎在南欧生活那些年,从街上捡来的。上一次生日的时候,特蕾莎想要一只宠物猪,但是恩克还是决定对此一笑了之。
恩克在客厅点起蜡烛。
“还是让我们下午再来进行这些*物的事情吧,那时候我们会有更多空闲,”特蕾莎走进来的时候说。
但是恩克摇了摇头,他强调时间不会很长,请求特蕾莎在有些年头的农庄桌前坐下。特蕾莎坐在凳子上,恩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肩膀,不住地开心笑起来。之后,恩克坐在桌子另外一边,他把写好的诗歌放在自己面前,但其实他根本不需要再去看。

你的生日,该要点什么?
一颗巨大而纯净的钻石?
还是镶满宝石的名表?
你知道,这绝不便宜。


家里养只宠物猪怎么样?
罗比死活也不会答应。

猫咪、马匹或是一只狗?
不,我的头脑已经足够混乱。
需要来点别的,
特蕾莎一直想要的东西。

是的,她想要一首诗!
这让我脸上露出笑容。
终于这份礼物不大、不多也不贵,
只是写诗可真让我伤脑筋。

特蕾莎安静地坐在那里,她非常幸福。这一段段诗叙述了特蕾莎生活的大部分内容:搬家到恩佩德,特蕾莎对于动物的热爱,女儿拉拉带着严重的心脏疾病来到这个世界,两岁半的时候在一次手术后离开人世。

拉拉带着残缺的心脏来到人间,
这给我们带来莫大的伤痛。
但是她很坚强,哪怕是忍受痛苦,
她对得起恩克的姓氏。

恩克念完整首诗的时候,特蕾莎已经热泪盈眶,她只说了一句话:“请再念一遍给我听。”于是恩克又重新开始,念起这首长诗*后的部分:

人们总会在问,人生漫漫长路旅途,
路究竟在何方?
爷爷会留下或是离开?
我们又会否搬家远行?

我从来都不会担心,
告别今天,明天又会到来。
有一点我笃信不疑:
我需要并深爱着你!

31岁的恩克,德国国家队门将。强壮,性格不错,也很幸福。这是特蕾莎这辈子*后一次在恩克的陪伴下过生日。

2009年11月10日,星期二。当女管家早上9点来到他们家的时候,恩克还在厨房里跟她打招呼:“你好,埃拉!”恩克亲了十个月大的养女莱拉的额头,然后和特蕾莎道别。在厨房用磁铁做的小黑板上,恩克用彩笔写下还需要处理的事情:弄四张和拜仁比赛的球票。之后恩克就出门了,他说自己今天有两次单独的训练课,分别是上午和体能教练,下午和汉诺威守门员教练在一起。恩克告诉特蕾莎,他会和平时一样,在下午6点左右回到家里。
但实际上,这一天根本就没有训练。
我在这一天中午刚过12点半的时候,还给恩克打去电话,那时候他正在车里。我当时是想转达两件事情:一位和我关系很好的英国记者想要采访恩克,德国奥林匹克体育图书馆希望在明年1月年会上邀请恩克前去发言。我当时还和恩克开玩笑说,天啊,我现在都已经成你的秘书了。当时恩克在电话里态度有些生硬,我还在想,这并不奇怪,毕竟他现在是在两堂训练课当中的时间里开在开车,他肯定是和平时一样,去Espada或者Heimweh餐馆吃午饭。“我晚上再打给你好吗,Ronnie(罗纳德的简称)?”恩克说。我已经记不清,当时他是如何和我说再见。
结果到了晚上,很多人都在给我打电话。

恩克在秋日傍晚结束自己的生命,这件事让无论是他身边,或是以前从没有听说过恩克名字的人,都会感到内心的伤痛,就好像是被撕开一道口子。之后这些天里,无数的人都在关心恩克的悲剧,伦敦的泰晤士报用了半个版来报道此事,中国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节目也在报道。各大新闻社宣布,参加恩克葬礼的人数创造了新纪录,自从联邦德国首任总理阿登纳去世后,还从没有谁的葬礼出现过如此盛况。
这一切都说明,人类社会发展到今天,即便是死亡也会成为一次重大事件。人们内心里都真正感到了伤痛,一种深深的无能为力的感觉。恩克的死让我们当中大部分人都意识到,我们对于抑郁症的了解是如此贫乏。我们当中很多人意识到,自己关于抑郁症几乎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们都相信如果自己或是家庭成员有人得了抑郁症,也一定会像恩克那样隐瞒病情。
报纸上经常可以看到一些事实:如今每年因为抑郁症去世的人们,要比因为车祸遇难的更多。我们能够不那么确切地感觉到,一些人难以接受悲伤的事情,但是这却很难用数字来表述。如果标题更加醒目,像玛丽莲?梦露或是海明威这样的名人也选择自杀,人们虽然不会大声说出来,但却会认为只有艺术家才会这样做。抑郁,或是生活中阴暗的一面,不正是艺术的一部分么?
但是恩克是德国的一号国门,是球队的*后一座堡垒,无论在多么激烈的比赛中,总是表现得很沉着冷静,能够在*情况下控制住压力和恐惧。每个周末,像恩克这样的职业球员让我们看到了梦想在实现——一切都是可以完成的。而且和大部分球员相比,恩克会给公众幻想,让他们相信任何障碍都是可以逾越的:恩克在29岁的年纪还能入选国家队,而且是在四年前*次患抑郁症,一度失业并混迹乙级联赛的情况下。
拉拉2006年去世后,恩克和特蕾莎可以战胜内心的痛苦,重新找回属于自己的生活。可是就在我们觉得恩克已经找回幸福,不仅迎来养女莱拉,而且还有望在南非世界杯出场的时候,抑郁症在2009年8月初再次在恩克身上爆发,而且这一次更加猛烈。
抑郁症得有多大的能量,才能让恩克这样的人都错误地认为,只有死才能解脱?孤独的恩克内心被怎样的黑暗情绪所笼罩,以至于他都无法意识到,自己的死给别人带来多么大的痛苦。这不仅包括那些他爱的人,而且也包括那位11月10日晚上的火车司机。
身患抑郁症,或是觉得抑郁症随时会侵袭全身,这是怎样的生活?此时的内心,始终害怕被恐惧感吞没。对此,恩克自己也很想给出答案,他原本想亲自写这本书,而不是由我完成。
我们从2002年认识,我偶尔会在报纸上写关于他的报道,后来我们碰巧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巴塞罗那。于是我们更加频繁见面,我觉得我和恩克生命中看重的东西都是一样的:礼貌、安静和守门员手套。有一天,恩克对我说:“我读了一本你的书,觉得太棒了!”听到他的称赞,我脸红了,不好意思地厚着脸皮进行回应,其实只是为了让谈话尽快进入到另一个方向。“等有一天,我们一起写一本关于你的书吧。”当我意识到,恩克竟然将我随口说说的话,当做非常认真的建议时,我感到更加惭愧。
之后恩克总是会不时提醒我记住这一计划,“我已经做了些笔记,为的是别忘了什么。”今天我才知道,为什么恩克会如此看重这本传记:当他结束职业生涯后,就终于可以在这本传记里谈论自己的抑郁症病情。在当今成绩至上的社会里,作为球队的*后一座堡垒,门将被认为是不应该抑郁的。因此恩克用了很大的力气,来隐瞒自己抑郁症病情,他把自己封锁在抑郁症里。
真难以想象,我在恩克这一生里每一次对他进行采访的时候,他都能够毫无保留袒露心声。恩克的朋友们突然开始谈论起自己头脑里那些黑暗的想法。过去按照职业体育不成文的规则,恩克的门将同行们接受采访时,总是要戴上铮铮硬汉的面具,如今他们也开始谈论内心的怀疑和恐惧。
像恩克这样一位深受人们喜爱的好人离开人世,会促使我们更加坦诚,行善事,并且改变一些事情。不过一位公众人物的死去,首先让我们意识到的是作为人的无助感。我们甚至不知道,究竟怎样表达哀悼的心情才是合适的。整个德国蔓延着一个有些残酷的讨论话题,将恩克的追悼会放在汉诺威球场进行,究竟是对逝者的虔敬,还是说只是炒作的一部分。
就连恩克的母亲也对于儿子的灵柩被安放在球场非常不满。“当时我就在想,天啊,他又不是列宁!”吉塞拉在耶拿家里厨房对我说。此时恩克的母亲从餐桌上摆放的很多恩克的照片里找出一张,恩克运动员的强壮身体,穿着一件V字领口的天鹅绒蓝色毛衣,外面还套着一件灰色西装。恩克的母亲是一个精力充沛而又热心的女人,她让我们所有人学会了什么叫做谦恭。吉塞拉明白,现在再去讨论恩克的葬礼是否成功是多么愚蠢。吉塞拉内心很平静,因为她知道所有人都想做到*好,她也知道尽管我们很想把事情做好,却依然会无心做错一些事情。

很多人在恩克死后都有一种错误的理解:恩克选择自杀是因为无法再忍受继续活下去。于是就有一些人陷入错误的想法,觉得自己和恩克一样,觉得自己距离恩克越走越近,*终效仿恩克选择自杀。这是多么悲剧的误解,其实大部分选择自杀的抑郁症患者并不想死,他们只是希望笼罩在内心,始终控制自己思想的阴暗能够*终消失。恩克也是这样,他曾经对特蕾莎说过:“要是我能把脑袋借给你半个小时,你就会知道我,为什么我会变得如此疯狂。”

我究竟找到多少解释,这都并不重要。这些反复出现、不断绕圈并*终回到原点的问题,任何人都找不到答案。
恩克容易受到


【免费在线读】

  安全地带
  埃吉托中尉的小壁橱是上了锁的,不过钥匙就插在锁孔里。在壁橱里,有一些属于个人收藏的药品,是医务室里*没有登记在储备物资登记簿里的药物。除了一些治疗短时间不适的非处方药,和完全没有效果的治疗脱皮的药膏以外,三瓶黄蓝两色助消化用的胶囊非常醒目。瓶子上没有标签,其中一瓶已经几乎空了。晚上到食堂去之前,埃吉托会吞下六十毫克度洛西丁。这个习惯是在任务开始后的*初几个星期里养成的,也就是几个月之前。因为用这种方法,他觉得大部分不希望出现的效果都在睡眠的时候消化掉了。首先是困倦本身,它就像是大石头似的一股脑儿倾泻在他的身上,使他很少能坚持到十点钟之后不睡觉。在那些日子里,他几乎感觉到了治疗抑郁症的药物说明书上标明的所有副作用,从剧烈的头疼到食欲减退,从腹胀到间歇性的恶心。这些反应中*奇怪的就是腋窝处的严重麻木,感觉就像一个人打哈欠时动作过大。无论如何,所有这一切都过去了。开始吞服这些胶囊时的那种不安已经无影无踪。当时,他感觉自己是一个失败者,一个吸毒者。同样是因为这种不安,他开始时把胶囊外面气泡式的塑料壳剥掉,然后把药倒进没有标签的瓶子里。一段时间以来,埃吉托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失败。他感觉到内心深处隐藏着一种巨大而柔软的快感。
  羟色胺完全起到了它应有的作用,也就是使患者远离忧虑和激动。父亲去世之后那段时间的焦虑与混乱——包括说明书上一般表明为自杀倾向的所谓身心方面的反应,以及阴郁和诱惑性的想法——悬在他头上的某个地方,就像是被墙壁一样的堤坝截出的人工湖。中尉对于自己目前的平和心态非常满意,无论如何都不会愿意将它改变。有的时候,他还会感到口干舌燥,听到耳朵里尖锐而突然的鸣叫,随后是一阵轰鸣,久久不散。当然,还有另外那种不便:他已经几个月没有勃起了,很少的几次勃起也没有被他派上用场,甚至是仅仅为了自己也没有过。住在沙漠中央的一个几乎只有男性的军事基地里,性又关他什么事呢?
  他来到阿富汗已经一百九十一天了,在ICE基地也住了几乎四个月。这里位于古利斯坦山谷的北口,距离赫尔曼德省不远。那里的美国部队每天都在战斗,以便把叛乱分子从村庄中清理出去。他们在一个战略区域里修建了几乎占地四公顷的前哨,并且对周围一些村庄——其中就包括古清真寺,那里有一个集市——进行土壤改良之后,海军陆战队员认为古利斯坦的工作结束了。事实上,与冲突开始时的所有行动一样,对于那个地区的清理也只是局部的:安全区域辐射的仅仅是基地以外两公里左右的区域。基地内部还存留着游击队留下的有毒袋子,外面则是地狱。
  曾经有一段时间,基地被格鲁吉亚人占领。随后,这片区域转而由意大利控制。五月中旬,一支由九十辆运输工具组成的队伍从赫拉特出发,沿着环城路向南行驶,一直开到法拉,再从转而向东。塔利班部队因此措手不及,徒劳地在后面追赶。埃吉托中尉作为医疗部门的负责人和*成员参加了这次行动。
  呈现在他们眼前的营地情况非常糟糕:很少的几间四处漏风的破房子,地上有一些起双重用途的深坑,垃圾,凌乱的有刺铁丝网,到处都是残缺不存的车辆;淋浴装置是用穿了洞挂在钩子上的尼龙袋子围成的,这些袋子都排列在露天处,中间也没有用东西隔开。卫生间连个影儿都没有。*条件像样的地方是军械库,这一点也充分说明他们的前任对这个场所的重视。埃吉托所在的队伍就把这里作为他们的指挥部。开始几个星期的工作集中为营地添置*限度的生活设施,以及建筑一段长而弯曲的防御工事,以便加强主要入口处的防卫。
  埃吉托把医务室设在距离指挥部不远的一个帐篷里。他在其中的一半摆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它们背后是两个架子和一个营地用的冰箱,里面存放着那些容易腐烂的东西;另外一半是他的私人空间,用一块有迷彩伪装的帆布隔开。候诊室位于医务室的外面,是一个由金属网折叠而成的长凳。
  自从这个帐篷在他看来完全可以接受之后,埃吉托无疑放慢了工作节奏。如今,他其实可以对医务室做一些改善,比如在墙壁上挂几张解剖图,做点什么以便病人在候诊时能够享受一点阴凉,腾空*后的几个大箱子,和研究一下如何更好地摆放那些手术器材。不过,他没有心情这样去做,而且浪费了很多时间为此责备自己。如今,这些已经不再重要,因为他就快回家了。六个月的任务已经到期,他这支部队的其他人已经放弃了前哨。一些同事已经到了意大利,正在疯狂地享受二十五天的假期,以及那些亲密的关系重新建立起来。在此之前,距离使这些关系变成了纯粹的幻想。
  *后一个离开的是卡拉乔洛上校。登上直升飞机的时候,他注视着荒芜的风景,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又是一个讨厌而且我不会令我怀念的地方。”巴莱西奥上校那支自信而且休息充足的部队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环境,他们要在这里度过很多的时日,随后这个基地才会重新归政府所有。到时候正好需要进行新一轮的换防。
  埃吉托坐在写字台前,正在打瞌睡。毫无疑问,一段时间以来这是他*拿手的事。此时,一个士兵把身体伸进医务室里。
  “医生?”
  埃吉托吓了一跳。“请说。”
  “上校要告诉您,医疗救援者后天到。一架直升机会把您带到赫拉特。”
  男孩一半身体在帐篷里面,另一半在外面。他的面孔隐藏在阴影中,无法辨认。
  “安塞尔莫下士已经好了吗?”
  “谁?”
  “安塞尔莫下士。奉命要来接替我的就是他。”
  据他得到的消息,安塞尔莫下士患上了流感,而且出现了呼吸系统的并发症。直到几天前,他还在赫拉特营地的医院里接受治疗,脸上带着吸氧用的柔软面罩。
  士兵举起双手,他是被吓住了。“我不知道,先生。他们只是叫我告诉您,医疗救援者要到了,直升机把您……”
  “会把我带到赫拉特,是,我明白了。”
  “正是如此,先生。后天。”
  “谢谢您。”
  士兵在门口迟疑着。
  “还有什么事吗?”
  “祝贺您,中尉。”
  “为什么?”
  “您要回家了。”
  士兵从帐篷门口失踪了,帐篷的门晃悠了片刻,外面强烈的光线若隐若现。埃吉托把前额放着小臂上,试着重新进入睡眠。假如一切像预期的那样进行,一个星期之后他就到都灵了。想到这里,他突然感到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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