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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他们是中国文坛的新力量,他们独树一帜,他们堪可信赖。
  人民文学奖获得者、小说选刊年度大奖获得者、郁达夫小说奖获得者、上海文学奖获得者…………
  太白文艺出版社精选国内文坛一流青年小说作家全新力作,收入该书系的作品,均为作家未曾集结出版过得中篇小说,为读者呈现中国青年小说家*独特的一道文学风景。
  《所有的故事》 弋舟
  《灵魂课》朱山坡
  《窑变》计文君
  《不许眨眼》石一枫
  《蛊镇》肖江虹
  《内脸》王威廉


【内容简介】
神秘的边地风情,坚定的民间立场,完美的文学表达。收入肖江虹中短篇小说9部,其中有被吴天明投拍电影的《百鸟朝凤》,获《人民文学》年度奖的《蛊镇》。
【作者简介】
肖江虹,生于1978年,贵州修文人。毕业于贵州师范大学中文系。有作品在《当代》《钟山》《中国作家》《天涯》《山花》等刊物发表,部分作品被《小说选刊》《新华文摘》《小说月报》《中篇小说选刊》等选载和入选各类选本。著有长篇小说《向日葵》。
【媒体评论】
坚持对文字非常尊重的作家、对文学有敬畏感的作家,年轻作家中就有那么一批,但是不多,这不多当中,肖江虹就是一个。
  ——《人民文学》主编,评论家施战军
  肖江虹的《蛊镇》是一篇兼具现实感和象征性的作品。疯狂生长的城市仿佛一个巨大的黑洞,不断吞噬着蛊镇多年的稳定和自足——传统在断裂,鲜活的现实正在变成符号化的记忆。小说在题材选取、人物设置、物事安排和故事构造方面都颇有匠心,且细节鲜活,意象丛生,在平静的叙述中把一个早已进入公共经验的话题演绎得意味深长。
  ——《人民文学》年度奖评语
  肖江虹具有鲜明的写作立场和态度,完全站在老百姓的立场上,站在生活中弱者这一头,同情他们,热爱他们,为他们说话,看到他们内心的强大,看到他们精神的价值。肖江虹对自己家乡的民俗民风情有独钟,特别善于挖掘独特的细节,并知道怎样把这些文化融入到人物的精神气质里。很显然,这些细节坚挺地支撑着小说人物性格的典型化框架,也支撑着小说主题的突现。
  ——作家出版社总编辑、评论家张陵


【目录】

蛊镇当大事阴谋家谱内陆河平行线求你和我说说话天地玄黄百鸟朝凤后记:当梦想照进现实
【免费在线读】
细崽脸上的红斑是两岁开始出现的。开始只是隐隐的淡红,他爸王四维还有些得意,逢人就说你看我娃这脸,红得跟苹果似的。
渐渐就不妙了,先是微醺。继而大醉,后像是给人甩了一脸狗血。
四维是个舍得人,砸锅卖铁带着儿子到处跑。连省城好的医院都去了。药吃了几箩筐,可一点用处没有。后带去看了邻寨一个巫医。巫医要了生辰八字,摸摸捏捏搞了一通,然后下了决断:这娃前世是个守寨的军士,在一场战斗中惨死,血气太浓,投胎了都没能化掉。王四维双膝一落,哽咽着央求解法。巫医摇着头说就是天王菩萨都解不了了。
一个清晨,伤心的王四维带着无解的王细崽离开了蛊镇,跟着外出的人流去了遥远的城市。半个月后的一个黄昏,更伤心的王四维带着更无解的王细崽出现在村头。他对遇到的每一个人说:都怪这张逼脸。细崽妈扒开儿子的衣服,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痕遍布全身。女人落了泪,抓住男人问这些伤是咋弄的。
男人半天才说棚户区的其他娃娃都拿细崽当怪物打整,背着大人就没轻没重打他。
抱着细崽哭了一回,女人说细崽我们哪儿也不去了,就是灵霄宝殿也不去了,我们就好好在家待着。
奇怪的是,自从回到蛊镇后,细崽脸上的赤红开始渐渐淡去,步子跟来时差不多。个发现的就是王昌林。一天,王昌林在村口遇见细崽端着小鸡鸡,对着远方咬牙切齿地撒尿,还咕哝: “霉死你狗日的。” 目光顺着幺公皱皮的小鸡鸡歪歪扭扭绕过去,王昌林就看见了王木匠的屋子。
王木匠一身手艺,尤其擅长做寿木。前些年进山伐木,让一棵老黄杉砸断了腿。断腿后路就不平了,一迈步就跃跃欲试的模样。
去年接到一个徒弟的信,让他去城里一个木材加工厂上班。兴冲冲进了城,徒弟带他去见工厂老板,老板看他一飞冲天跑来的架势,盯着那条断腿看了半天,一挥手就把他扇回了蛊镇。
王昌林不知道王木匠如何得罪了细崽。木匠是他看着长大的,不折不扣的老好人。早些年给人做个门窗,打个寿木,从不谈价,主人家看着给,多多少少他都受。近几年就更不说了,气饱力胀的年轻汉子全都走光了,瘸腿的王木匠就成了寨子里头力气的人。谁家有个搬抬扛移的重活。站在村头的土堡上甩一嗓子,木匠就笑弥勒佛腾云驾雾般赶来了。论人缘,十里八乡怕是没人敢和王木匠比。前年老爹老去,附近好几个寨子的人全来了,虽说都是些老弱病残,但量大,把一个院子塞得满满的。
王昌林背着手,盯着细崽的一举一动。等细崽收拾好撒尿的家什,王昌林往前迈了两步,他说幺公,木匠到底咋个得罪你了?细崽红着眼说,他把我从常家买来的饼干扔了,说饼干长了霉,不能吃。王昌林说木匠做得对呀。细崽翻着眼说干屎,他是没得吃眼红才这样干的。王昌林笑笑,双手把细崽扳过来,刚想给幺公讲道理,忽然呆住了。细崽额头上那团火烧云,仿佛正随着黄昏的降临慢慢淡去。
伸手使劲抹了抹。力气大了些。细崽咧着嘴叫了一声。
“怪了,幺公,淡去了呢!”王昌林惊讶着说。
挥手隔开王昌林的手。细崽愤愤说:“管老子的,多管闲事。” 又仔细看了一回,王昌林确定,真是淡去了。
回到蛊镇半个月,细崽有了一个能挣钱的活。
这个安逸的活路和村东头的柳七爷有关。
蛊镇的一棵古柏在寨中的晒谷场上,浓荫蔽日,像个浑圆的伞盖。教书先生柳七爷每次给寨人讲古,到《三国演义》刘备出场那一段,就说刘备还是个娃娃那阵子,就坐在村子里一棵古树下。
让其他娃娃来参拜他,喊他陛下,有人看见了,就说那棵树不就是皇帝的黄落伞盖吗?这娃娃长大了定有出息。
然后柳七爷手指往上一戳,对众人说,那树就这模样,按这说法,我们大家都是帝王命哟。大家就呵呵笑一回。
柳七爷脑壳不大,但学问不少。上古那些芝麻大小的事情他都晓得。只要老天给脸,晚饭以后听他讲古是蛊镇人雷打不动的科目。人多那时候,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把古柏下围得水泄不通。离得远的,怕听漏了,脖子伸得老长,眉毛跟着剧情上下抖动。
现在人少了。只剩下几个老眼昏花和鼻涕横流的,但科目还在。只是柳七爷讲古的劲头没以前那样足实了,有一搭没一搭,还老出错。
说诸葛孑L明死了后,魏延反了,大喊三声谁敢杀我,第三声话音未落,就被身边的马超一刀砍于马下。周围尽是失望之色,王昌林实在忍不住了,咳嗽一声,装得水波不兴样地纠正:老七,是马岱,马超早死了。柳七爷双眼浮起一层灰暗,四下扫扫说:“冷火丘烟的,没兴致。以前堆得密密匝匝的时候,我哪个时候讲错过?” 一连六天,晚饭后都不见了柳七爷的影子。王昌林和同宗的几个老人在树下抽旱烟,吧嗒吧嗒,云山雾罩,烟锅子填了好几回,也不见柳七爷过来。月亮起来老高,悬在古柏树顶,把几个老者拢在一团淡黑中。磕掉剩烟,王昌林说都散了吧。老七今天怕又不会来了,也不晓得他在忙些啥子。另一个老头往地上啐了一口烟唾沫。
有些忧虑地说:“近他老说胸闷,会不会倒床了? ” P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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