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去教演员们如何演戏?”W.H.扯紧帕克背后的披风问。
“演员不过是一群披着满头假发的木偶,只消抽他们一顿鞭子,这些人立刻既能演希律王,又能演抹大拉的马利亚,全人类的喜怒哀乐都将展现在他们的面孔上。别操心他们了。你不是想了解那本书吗?我现在就带你去了解。”
他们飞到远离人烟的山野,落在一片石头堆上,那里显然是一处古老的废墟,每颗石头都泛着青红色。四周一派寂静,仿佛遭到世界的彻底遗忘。
“你能想到吗?”帕克指着散乱的石头说,“这里曾经是全欧洲的隐修所,外边围着石墙,正中建有礼拜堂,有圣坛,有彩色窗户,也有石像和画像。”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八千年?九千年?嗯,八千五百年。差不多是这样。”
“胡扯什么?那时耶稣基督还没诞生在马厩里呢。”
“你不会认为基督教是欧洲的宗教吧,诗人先生?”
“别叫我诗人。”
“只要看了那本书中的一页纸,你就是诗人了,而那本书的一部分就诞生在此处。”
“我说,小个子,为什么故作神秘?告诉我书名,这儿又没有别人。”
“听好了,幸运的家伙,书的名字叫……”
“叫什么?狡猾的魔术师,别玩吞吞吐吐、欲说还休的把戏!”
“我忘了!”
“忘了?你这只拿我寻开心的蝙蝠!”
“真的忘了……你不信?好吧,我承认不是忘了,而是害怕说出那个几个字,因为只要一说那名字,不,只要在脑袋里想一想,我都会感觉心惊肉跳。我惧怕那本书,也许这就是它的魔力所在。别难为我了,还是由悭德亲口告诉你为好。我虽说无所不能,却也只不过是他的奴隶,是你的仆役。”
“胆小鬼!那就跟我说说书的来历。”
“向外站。”帕克拉着W.H.走到废墟以外的草丛中,然后解下后背上的披风,一甩手把它抛了出去。披风轻飘飘落到一块石头上。
“你这是要做什么?”W.H.不解地问。帕克示意他不要做声,接着像模像样冲那块披风鞠了一躬,开口唱道:
“听!听!云雀在天门歌唱,
旭日早在空中高挂,
天池的流水琮琤作响,
日神在饮他的骏马;
瞧那万寿菊倦眼慵抬,
睁开它金色的瞳睛:
美丽的万物都已醒来,
醒醒吧,亲爱的朋友们!
快醒醒,醒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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