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推荐】

●莎学专家Jonathan Bate和Eric Rasmussen主编

●第1对开本300多年来的全面修订
●英国皇家莎士比亚剧团2020年隆重推出
●众多导演和演员钟爱的莎士比亚文本崭新的辑注,精审的介绍短文,现代化的拼写和标点,*接近舞台的剧文谨以这套用莎士比亚手迹作封面背景的全新《莎士比亚全集》献给中国的读者

【内容简介】

《冬天的故事》为英国皇家莎士比亚剧团版“莎士比亚全集”系列中的一本,尽量还原了1623年*对开本莎士比亚作品集固有的完整性和真实性,由著名莎学家Jonathan Bate和Eric Rasmussen撰写导言及作注解。西西里国王里昂提斯因怀疑王后赫米温妮与波希米亚国王波力克希尼斯行为不轨,将王后监禁,并将狱中生下的公主弃于荒野。公主长大后与波希米亚王子相爱。*后两位国王重归于好,骨肉团圆。


【作者简介】

威廉·莎士比亚(William Shakespeare,1564-1616)是英国文学*杰出的戏剧家。他流传下来的作品包括38部戏剧、155首十四行诗、两首长叙事诗和其他诗歌。


【前言】


辜正坤
横亘于案的这版《莎士比亚全集》可谓划时代的作品汇集。我所谓的“划时代”,非指莎士比亚作品本身的价值。在许多学者眼中,莎氏作品的价值不仅仅属于某个历史阶段,而是——用本·琼森的话来说——属于所有的时代。所以,我这里所谓的“划时代”是另有所指。我指的是这版由享誉世界的英国皇家莎士比亚剧团隆重推出的《莎士比亚全集》辉煌的辑注成就。毫无疑问,这版全集的编辑原则与撰注实绩,与前此所有林林总总的莎士比亚版本判然有别。它一举打破了延续300多年的传统莎士比亚著作辑注取向,开创了崭新的辑注、阐释原则与独特的审美趣味。它是莎士比亚著作在21世纪重树的一块丰碑,也同时昭示着躁动于国际莎学界的一场革命。要而言之,这一新版《莎士比亚全集》至少有如下几个特点,使之在众多的莎士比亚版本中独树一帜,领秀群芳。

一、1623年版对开本重出江湖
皇家莎士比亚剧团(the Royal Shakespeare Company)推出的《莎士比亚全集》(William Shakespeare: Complete Works,以下简称皇家版《莎士比亚全集》或《皇家版》)的特点,是重新确立了1623年对开本莎士比亚作品集的权威地位,使其成为新莎士比亚全集剧文的权威依据。在粗心的读者看来,彰扬这个特点似乎是在夸大其词,因为前此的一切莎士比亚作品集或作品全集也绝非不重视对开本。那么,皇家版《莎士比亚全集》在处理对开本的态度和方法上是否与前此的莎士比亚编撰家们迥然有别呢?答案是肯定的。为此,有必要简述数百年来莎士比亚专家在辑撰莎士比亚作品时处理对开本及其他四开本莎士比亚著作的方式。皇家版《莎士比亚全集》的主编乔纳森·贝特(Jonathan Bate)先生在原书导言里对此有绝妙的追溯,我这里只是用中文简单地转述一下他的观点,以使中国读者明白1623年版对开本与后来的所有其他版本在价值上的根本区别。
贝特先生批评的矛头首先指向18世纪初的诗人和剧作家尼古拉斯·罗伊(Nicholas Rowe)。罗伊注意到哈姆莱特后的一大段独白只见于早期的一个四开本,却不见于对开本,便自作主张地将两个版本的文本拼合起来,产生了一个合成本《哈姆莱特》,并希望这个本子代表莎士比亚的原本。但现代莎士比亚版本目录学家的研究证明,早期不同的《哈姆莱特》文本,和戏剧演出的舞台历史相关,代表了该剧在不同演出时期的面目。所以罗伊的合并本绝非莎士比亚的原作。
贝特先生认为,罗伊的拼合法为后世的许多莎士比亚剧本辑撰者所仿效,例如蒲柏(Alexander Pope)即进而使用所谓“取精融汇法”(pick-and-mix),把许多四开本和对开本剧文混为一体,许多学者却以为这是处理莎士比亚版本问题的绝妙法门。此法于是为后世莎士比亚版本领域各家所宗,200余年,竟无人质疑。
贝特先生特别提到1986年牛津版《莎士比亚全集》开始对早期文本进行单独处理,即承认《哈姆莱特》和《李尔王》的不同文本都具有独立价值。但他同时指出,牛津版在处理不同文本时依然缺乏统一的准则,例如它使用了对开本的《亨利六世》剧文,但是其标题则又取自四开本。由此而来的必然结论是:此前的一切莎士比亚版本都是有缺陷的。其缺陷主要的根源,即滥用所谓“取精融汇法”将多个版本进行随意拼凑,而始作俑者,则为罗伊。300多年来,谬种流传,殊令人慨叹!
贝特先生进一步指出,如果说莎士比亚早期各种不同版本的剧文都各具独立价值,那么对开本毫无疑义是其中重要的版本。但是由于上述原因,这个版本居然300多年来从未被单独进行过辑注处理,例如对其进行系统的勘误、将其拼写和标点现代化等。当然,1632年、1663年和1685年这三个重印对开本中亦不乏纠误和现代化处理之处,但是其总体成就微不足道。许多莎士比亚著作的编辑们往往以四开本为据,同时吸收来自对开本的舞台提示语等。换句话说,对开本的独立价值并没有得到充分的重视,它只是被当作一个重要或较重要的参照物。相比之下,四开本,尤其是所谓“善本”四开本却受到更多的青睐。
贝特先生和拉斯马森(Eric Rasmussen)先生共同主编的皇家版《莎士比亚全集》采取了截然不同的做法:它坚定地维护对开本的固有完整性、真实性和权威性,竭尽全力恢复对开本的本来面目。当然,有一点必须指出,他们虽然始终把对开本作为基础辑撰对象,但是在具体甄别剧文时,也并不完全排斥其他四开本的参考作用。实际上,当发现对开本中明显的错误(尤其是印刷错误)时,他们也据四开本来进行纠正。换句话说,在某些特定的方面,他们也注意吸收四开本之长。此外,这个本子在力求保持剧文真实性的同时也力求使之具有当代性,例如对拼写、标点等加以现代化,以便使莎士比亚总是活生生的莎士比亚。
简而言之,如果说前此的莎士比亚学者侧重以所谓“善本”四开本为权威,同时参考对开本等来进行所谓莎剧真本的甄别、校正、注释、评论的话,贝特先生和拉斯马森先生的做法则刚好相反。他们重新确立了1623年对开本莎士比亚作品集的权威地位,并以之作为新莎士比亚全集剧文的权威依据,而其他版本,例如善本或劣本四开本等,则主要作为参考本。这无疑颠覆了延续300多年的传统编辑原则,在莎士比亚著作辑撰工作或者说莎士比亚版本研究工作方面开拓出了一片新天地。

二、用于演出的脚本与用于出版的文学剧本其艺术价值各有所宗
文字剧本只是一维性表达,戏剧演出却是多维的立体性全方位表达。研究过电影艺术的学者就知道发表在刊物上的电影文学剧本与拍电影时导演手中的电影脚本有很大的区别。当然,莎士比亚时代正式发表的戏剧文本和供演出用的脚本之间没有这么大的差异,但是,二者之间存在着明显的区别却是勿庸置疑的。我们万万不能忘记,莎士比亚在成为剧作家之前,首先是一个演员。演员眼中的剧本和普通读者眼中的剧本是很不一样的。普通读者阅读一个剧本的时候,比较留心剧中的情节和剧文本身的文学色彩。而演员看着剧文,却要能够立刻在大脑中将之呈现为舞台上活生生的行动、声音、表情等等。换句话说,演员(包括导演和有演出经验的剧作家)具有比普通读者强得多的舞台呈象能力。正如贝特先生所指出的,“莎士比亚初写的剧本是用于排练演出的脚本,而不是用于出版的精雕细刻的文学作品”。不用说,用于“排练演出的脚本”比之“用于出版的文学作品”必定有更多附属于舞台条件的因素。而正是这些因素势所必然地构成了“排练演出的脚本”的独特性。这种独特性也是一种艺术性,只不过它的艺术性主要借助于舞台条件和舞台空间来完成。“用于出版的文学作品”则可以相对独立于舞台条件,它的艺术性主要借助于读者大脑的想象空间来完成。读者不必受制于舞台条件,他以自己想象的现实生活空间来对剧情加以呈象。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普通读者使用的不是舞台呈象能力,而是现实生活呈象能力。那么剧作家、演员、导演等有没有现实生活呈象能力呢?当然也有,而且由于创作的需要,他们还必须比一般读者拥有更强的现实生活呈象能力。因此,剧作家、演员、导演既有舞台呈象能力,也有现实生活呈象能力。他们创造出的艺术世界既要与现实生活想象空间吻合,也要与舞台表现空间契合。后者正是剧院所使用剧本的独特价值,而1623年版对开本中收集的剧本恰恰就是这样的剧本。这个特点300多年来却为莎学界的诸多学者有意或无意地忽略了。

三、莎士比亚剧本回归剧院老家
与数以千计的莎士比亚版本相比较,皇家版《莎士比亚全集》的价值还在于它是在权威的皇家莎士比亚剧团的支持下来进行编辑、注释的。它的主编之一贝特先生本人就是一位常常出现在剧团排演间的莎士比亚专家,因此,他很容易从戏剧演出这个视角来思考和辑注莎士比亚,从而发现传统莎士比亚辑撰者们的疏漏。贝特先生在《莎士比亚全集》导言中说:“在某种情形下,四开本可能比较接近莎士比亚的原作手稿,而对开本则可能比较接近于这些剧本在莎士比亚剧院演出的实际情形。”这个判断是很精到的。贝特先生认为,作为单行本的四开本开本较小,而对开本开本幅面大,所以有理由推论,对开本可能是用来保存原有演出剧本的形式,而不是原本书写下来的形式。也正是出于这种艺术考量,皇家莎士比亚剧团对经过仔细辑校的对开本情有独钟!在这样的情况下,闻名遐迩的1623年版莎士比亚可谓结束了300多年的文学性阅读剧本身份,终于在21世纪初实至名归地以戏剧演出本的身份走回诞生它的剧院老家。从一定的角度来看,这似乎标示着莎士比亚戏剧审美过程中的一个转折:经典剧本向剧院回归,而不是仅仅作为书斋学者进行繁琐考据与精妙阐释的对象。这种转折之意义的深远程度还需要进一步观察。但是,这至少是一个令人振奋的开端,因为它开创或者毋宁说恢复了一种赋予剧院以剧本仲裁者角色的传统。在这一传统中,演出目的、效果、条件等诸因素,成为剧本生发衍变的互动要素。当然,对剧院派剧本的重新定位不应该排除书斋式剧本存在的理由。文人墨客仍然可以利用已有的版本在想象的空间里使剧本在文学性质的其他可发挥层面上得到更丰富的展现,满足人们别样的审美需求,从而使脱离舞台的文学剧本也能够完成自己独特的文学审美使命与功能。换句话说,剧院里的剧本和书斋里的剧本各有千秋,互动互补互彰。

四、释义贵精,详略适当
对于一般读者,尤其是中国读者而言,莎士比亚版本的注释是一个关键部分。没有理由要求普通中国读者对英国早期现代英语的了解达到英美读者那样的程度。恰恰相反,中国读者对那个时期的英语通常是陌生的。因此,适当的注解对中国读者而言变得至关重要。《新集注本》和《阿登版莎士比亚》的注释详尽,资料极丰富,确实是莎士比亚版本界的骄傲。但是大有大的难处,例如有的地方释义过分繁琐,文献过分累赘。作为学者型版本,这些也许不可或缺,但是庞大的规模不易普及,同时也缺乏市场效应。牛津版和剑桥版莎士比亚倒有普及版的功能,但是也如贝特先生所指出的,在编辑方针上,它们依然未完全跳出传统藩篱,把对开本和其他的四开本混在一起处理的地方时有所见。《河畔版莎士比亚》(以下简称《河畔版》)亦有同样的长处,同时亦未免同样的弊端。鉴于《河畔版》在中国英语界使用得比较广泛,现特就文本、注释等相关层面,将《皇家版》与之作简单比较,以见出二者各自的特点与优劣。
仅以《哈姆莱特》一剧幕场为例。两个剧本都有相关的剧情介绍、背景知识与评论。导论文字长度也相当,各占16开6页左右篇幅,差异不大。差异较大的是注释。两个版本均用脚注方式,黑体字注明要注释的词条。以黑体字为条目计算,《河畔版》共有注释80条,《皇家版》共有注释98条。《皇家版》比《河畔版》的注释多出18条。抽样看了其他幕、场的注释,情况与此相似。总的说来,《皇家版》注释要更仔细一点,注释条目也明显多于《河畔版》。对于普通读者,尤其是中国读者来说,《皇家版》的注释量比较适中,剧文中凡是费解的地方,几乎都给了注解。相比之下,《河畔版》则略掉了一些可能有必要注释的地方。下试举数例以证此说。
如皇家版《哈姆莱特》幕场第29行(记为L29,下同)有注释两处,即对touching和by加了注释(黑体字是词条原文,后面的白体字是注释内容,下同):Touching concerning;of by。但是《河畔版》却对这两个词都没有注释。一般读者,至少中国普通英语读者,是不大知道touching可作concerning解的。of可作by解,对许多英美读者虽然不是太陌生,但是对于中国英语读者来说,也是难处。所以省略这两处注释势必为中国英语读者理解原文造成障碍。又如紧跟着的L30:I entreated him along句中along的用法,《皇家版》注:along to comealong。注中增补了不定式动词to come,读者自然对这种用法一目了然。《河畔版》未加注,显然有碍理解。再如紧接着的L31中的watch一词,《河畔版》未加注解,《皇家版》则注为:watch remain awake during/keep guard through。这一注释指明watch非一般的“观看,观察”,还含有“细心守望”之意,故《皇家版》的注释是颇周到的,尤其对中国英语读者而言。下面紧接着还有许多类似情况,这里限于篇幅,只顺次列出《皇家版》第36至43行中的注释,略加解说,以资比较:
L36:assail attack。《河畔版》对assail一词未加注,对英美读者而言,也许可以省掉,因这两个词同义。但是对中国读者而言却是适当的,因为assail比attack更生僻一些。
L41:last night of all this very night past。 其中of all这种搭配,现代读者一般相当陌生。《河畔版》对此未加注,显然不妥。
L42:yond yonder, that。其中的yond用法颇旧。《河畔版》未加注,不妥。
L43:t’illume to illuminate。特殊缀合用法和特殊动词用法。《河畔版》未加注,不妥。
L43:his。此词《皇家版》未加注。《河畔版》注:his its (the commonest form of the neuter possessive singular in Shakespeare’s day)。此是《河畔版》迄今为止略优于《皇家版》处。
有的注释,《皇家版》和《河畔版》都加了注释,但是注释的质量是有区别的。例如同一个地方的两条注释:
L33:approve corroborate the reliability of。《河畔版》注而未详:approve corroborate。《皇家版》加上the reliability of之后,置换进原文He may approve our eyes,则成:He may corroborate the reliability of our eyes,在搭配上明显更贴切。此条注释《阿登版莎士比亚全集》注为:approve our eyes confirm or corroborate what we saw也优于《河畔版》,但仍不及《皇家版》更贴切。
L42:pole pole star (i.e. North Star)。《河畔版》注而未详:pole pole star。《皇家版》加上了(i.e. North Star),释义更到位,更完整。
注释问题牵涉许多方面,《河畔版》出版在前,经多方采用,其长处不可掩盖。但就上述随机所选注释条目情况而言,《皇家版》在注释方面确实下过很大的功夫,在总体上无疑超过了《河畔版》。对于目前中国英语界来说,《皇家版》对莎士比亚著作许多词义的注释释义精审,详略得当,中国读者通过这个版本的注释部分,完全能够较好地理解莎士比亚的原文,所以这是颇具实用性的莎士比亚注释本,很值得赞扬,也很值得向中国读书界和出版界推荐。

五、对中国广大英语读书界而言确为上选的莎士比亚版本
每一个伟大民族都有一些本真的、可代代相传的辉煌的文化积淀。对于英格兰民族而言,莎士比亚是这种文化积淀的代表。阅读莎士比亚就是在阅读一个伟大民族的灵魂。伟大的文化积淀终都会突破时空藩篱而融入世界文化遗产的宝库,成为世界各民族集体的精神财富。
莎士比亚作品即这样的财富。它历经400年而长盛不衰,且日益焕发出艺术魅力,这可说是突破了时间的藩篱;它被译成无数的语言,远播天涯海角,风靡世界各国,这可说是突破了空间的障碍。
中国人接受莎士比亚已经有百年历史,不胜枚举的莎士比亚译本总是在中国的图书市场上受到青睐,标志着华夏民族对远在西方的文化巨人的景仰与爱戴。近30年来,随着当代中国波澜壮阔的外语学习,尤其是英语学习浪潮的掀起,相当多的中国读者已经可以不仅借助译本、而且经由英文原著来学习和欣赏莎士比亚。这一现象潜藏着深刻的文化含义。对此,我在为推荐引入《阿登版莎士比亚》(The Arden Shakespeare)的一篇文章中曾加以阐述:“中国正在成为一个英语图书大市场。毋庸说,这一现象理所当然地应该引起中国英语界学者的警醒:大市场需要正确的引导,确保它不被随之而来的英语垃圾文化所淹没。而中国出版界的同仁尤其应该在引入外版书方面尽可能披沙检金、将西方的有价值的原版书送到中国读者手上。”以莎士比亚各种版本而言,不胜枚举,目前已经达到1300余种!因此在引入我国时,应该尽可能择善而从,使少数真正优秀的版本得到优先考虑。经过仔细比较,我以为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引进的皇家版《莎士比亚全集》(英国麦克米伦公司2007年出版)正是这类“有价值的原版书”的代表。

总而言之,皇家版《莎士比亚全集》在莎士比亚著作的编辑原则方面能够跳出300多年来的窠臼,横空出世,别树大旗,在当今莎学界可谓异军突起,独步莎坛。其识见幽明,能烛照先贤疏漏;其注释精审,多兼采百家之长。倘莎氏地下有知,亦当颔首示谢。中国读者沾溉于当今世界繁荣兴旺的出版业,一俟皇家版《莎士比亚全集》长编付梓,即可来年诵读于中华,实为幸中之幸。今奉命为序,恭疏短引,实指望来哲方家,相与赏此佳编,共成莎学界一段佳话。
是为序。


【书摘与插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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