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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评论】
  读《保罗·安德鲁建筑回忆录》就好像作者坐在你的前面和你对话,娓娓动听地讲述他的经历和故事。安德鲁的文笔优雅,充满文采和思想的火花,喜怒和哀乐,烦恼和忧愁,无不跃然于字里行间。
  中国科学院院士、法国建筑科学院院士
  同济大学教授、意大利罗马大学名誉博士
  郑时龄

  与蒙田的随笔、散文有异曲同工之妙,亲切,娓娓道来。整本书没有章节,你可以退隐在书斋一角,从头读到尾,也可以随意翻开一页就读,在它的陪伴下与自己的心灵对话,求得心灵难得的独处和宁静。安德鲁是哲匠,也是哲人,两者都是需要用作品说话的。他的文笔像他的建筑一样充满才情,真实、自然,语言从身体里流淌出来,呈现出思想的流动。
  清华大学建筑设计研究院总建筑师、教授、工学博士 吴耀东

  神仙创造了山川河流,建筑师创造了山川河流之上的各种建筑。人对神仙的工作基本满意,时常赞,很少骂。人对建筑师的工作毁誉参半,时常骂,偶尔夸。我和安德鲁完全不熟悉,但是机缘巧合,我对他的作品不陌生。我飞了好几次巴黎戴高乐机场,觉得是世界上对待吸烟者好的机场,吸烟区有大片的花草和天空。我飞了无数次浦东国际机场,常常和接我的人在彩虹桥上错过,彩虹桥有南北两个,似乎上海人不太关心南北。我去过几次北京国家大剧院,神奇、简单、细致,让我想起代表中国审美的高古玉器和宋代瓷器。我在安德鲁的建筑里,时常赞,偶尔骂
  作家、前麦肯锡合伙人、妇产科博士 冯唐

  保罗·安德鲁先生的建筑对我来说太熟悉不过了。每年我在世界各地巡回演出都会飞到他设计的机场:巴黎的戴高乐机场或上海的浦东机场等等。上海东方艺术中心,也是我差不多每年都会回国演出的场所。2007年北京国家大剧院开幕期间,我很荣幸地被邀请去参加演出。次看到国家大剧院天水交融的外景让我感到震撼。音乐厅里的音响设计堪称世界一流,在里面演出更是一种享受。安德鲁先生的回忆录里详细叙述了他参与竞标、设计和建造的过程,前后用了10年光景。相信国家大剧院一定会为中国的音乐爱好者们带来更多的惊喜。
  世界著名大提琴家 王健

【书摘与插画】



【前言】

  郑时龄序:建筑是有生命的
  认识保罗·安德鲁是在一九九六年,那年在巴塞罗那参加国际建筑师大会,我就是在那里认识他的。那时安德鲁正在设计上海浦东国际机场,他设计的巴黎夏尔·戴高乐机场的F 航站楼已经开始施工。一九九七年十月,他在机场的万豪酒店请我吃午饭,那天下午我正要离开巴黎飞往斯图加特,动身前还让他的助手陪我去2F 航站楼工地参观。也许因为我和他同属法国建筑科学院的院士,年龄又相仿,才让我们成为朋友。二○○五年五月,机场的2E 航站楼倒塌,虽然责任不在建筑师,但仍然引发国内的一片喧哗,波及安德鲁在国内的设计项目。媒体惊呼“中国已经成为外国建筑师的试验场”,北京国家大剧院也给他出了一些不是建筑师可以解决的难题——问他的设计如何应对沙尘暴,如何防恐等等。他设计的成都市政府大楼和苏州文化中心的业主再也不让他过问项目的进展,而事实上这些建筑又都是按照他的设计构思建造而成的,却从此与安德鲁的名字无缘。他从北京来到上海的那天,满脸委屈,我们在一起吃饭聊天叙旧,他答应等大剧院建成后到同济为学生讲课。他果然在二○○九年践行承诺到同济做了一次报告,讲北京国家大剧院。
  读安德鲁的回忆录有一种感觉,似乎所有的建筑师都不是在孩童时代就想当建筑师的,建筑师的童年也和别人没有什么差别,一开始的懵懵懂懂也是必然的。建筑大师也不见得都出生于建筑世家。谁也不会想到安德鲁日后会成为法兰西学院的院士,而且是当今法兰西学院中的一位建筑师院士。法国是世界上个创办工程教育的国家,而他接受的正是有着三百年传统的法国工程师教育。安德鲁于一九六一年毕业的巴黎综合理工大学培养的更是精英中的精英,他于一九六三年毕业于世界上所工程技术大学—创立于一七四七年的法国国立路桥学院,成为一名土木工程师,并进入巴黎机场公司工作;又在一九六八年毕业于巴黎美术学院,获国家建筑师文凭。也许是这三所不同类型的法国大学在工程技术、土木工程和艺术的三栖专业背景为他从事涉及复杂的艺术和工程技术问题的建筑设计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从《保罗·安德鲁建筑回忆录》一书中,我们可以看到一名建筑大师的成长过程。读这本回忆录就好像作者坐在你的前面和你对话,娓娓动听地讲述他的经历和故事,讲述设计文化和技术的意义。
  我们今天所生活的世界之所以如此辉煌,建筑师功不可没。建筑师所从事的是一种富于创造性的、兼顾理性和感性的活动,是对从现实世界迈向未来可能实现的世界的一种创造。建筑师必须具备一定的素质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建筑师,才能设计出安全、坚固、经济、实用、美观的建筑。成为一名建筑师是很辛苦的,要掌握异常丰富的知识,包括技术的、艺术的、历史的、哲学的、社会的、经济的知识。学制也比一般的学科普遍要长,兼具逻辑思维和形象思维的能力,又要具备实践的能力,应对各种技术的、工程的、社会的、经济的实际问题。对大多数局外人而言,建筑师似乎是个浪漫的职业,仿佛艺术家般自由,运动员般潇洒,电影明星般俊美,其实都纯属臆测。建筑师们勤勉如蚂蚁,旅行频繁如蜜蜂,学识渊博如博学家,反应敏捷如美洲豹,口若悬河如演说家。一般而言,建筑师其实是个大器晚成的职业,一名建筑师只能一步一步成为建筑师。我觉得“建筑师”不仅是名词,还好比英文中的动名词,是一个表示过程的动词。要成为像安德鲁这样的大建筑师更如攀登高峰般艰辛。古罗马建筑师维特鲁威(Marcus Vitruvius Pollio)对建筑师的描述完全可以用来形容安德鲁:“由于这样一种了不起的职业必由丰富多彩的专业知识来装点,所以我不信任那些天真地声称自己如何如何的建筑师。只有一步一个脚印不断攀登,从小接受教育—首先是语文,以及技艺—的人,才能抵达巍峨的建筑圣殿。”经过长期的历练,安德鲁总结出一个道理,建筑不仅仅是为自己而做,也是为了经过自主选择之后成为存在的永恒。一个艺术家真正的自由不是别人赋予的,而是经历一场内在的战斗后才赢得的。
  安德鲁从开始接触建筑,进而爱上建筑,终将建筑作为毕生的事业,在这个过程中,他对于建筑,先是出于推断,接着有了欲望,然后充满热情,在到达某个阶段之后则是坚持。他自叹建筑师这一行并不比其他行业带来更多乐趣,限制多如牛毛,责任重大,不敢稍有松怠,每分每秒都要战斗。只有经过无数次的构思与分析、无数次的成功与失败,经过炉火纯青的千锤百炼,才能孕育出一名杰出的建筑师,然后才能有卓越的构思跃然于图纸之上。这让我想起明代于谦咏石灰的诗:“千槌万击出深山,烈火丛中炼几番。”
  建筑师的一生是学习的一生:一方面,建筑师的脑海中需要储存大量建筑史上的先例;另一方面,建筑师永远会面临新的问题,要不断地学习。建筑师必须面对各种类型、各种文化环境的建筑设计任务。安德鲁在设计雅加达机场和开罗机场时,认真研究伊斯兰建筑,研究奥斯曼帝国建筑师锡南(Sinan,1489—1588)。设计北京国家大剧院时,他又研究中国文化,研究北京的城市空间。建筑的创造不仅仅是寻找某种结构和造型的原则,而是建筑创造的态度。安德鲁告诉我们,建筑是有生命的,它将持续发展、变化、衍生,从而实现多种形式的表达,后从建筑师手里出来的建筑总是还不够完整,余下的部分要等待自然去完成,留给光线,留待时间和季节的交替,听任风雨和沧桑的变化,直到终完成,才能与众不同,充满生机。
  建筑师会接触到不同职业的人,从国家元首、政府官员、企业家、工程师、清洁工到建筑工人,也许只有医生和律师所接触的人群之广可以与之媲美。在建筑师的眼中,他们所面对的是一群或位高权重的、谦和的、理性的、宽容的、真诚的、睿智的、彬彬有礼的、学识渊博的人,或者挑剔的、粗暴的、傲慢的、固执的、愚罔的、狂妄自大的、飞扬跋扈的人。由于需要与各种人打交道,与许多不同专业的人合作,建筑师的心态必然是开放的。建筑的运作需要建筑师不断对相互矛盾的建筑设计理论、复杂的建造过程和客户的不同要求做出反馈,永远准备好去解决各种矛盾和难题。建筑师必须在不同的场合扮演一大堆角色才能胜任,这些角色包括工程师、艺术家、商人、政治家、思想家以及经济学家等。建筑师的成功有社会的推动,也有自身的努力。在当代社会经济和文化迅速发展的条件下,一幢建筑从初的构思、选址,到可行性研究、方案准备、设计方案竞赛,再到方案调整、初步设计、施工图设计、施工、装修,一直到建成验收、使用等等,要经历很多环节,涉及很多人、很多个委员会和很多个产业领域的工作。其间,政府官员、规划师、业主、建筑师、工程师、制造商、施工公司、质量监管机构、设计审查机构等都与建筑的成功与否息息相关。不仅如此,每个专业领域、每个环节又有很多部门把关。会有多少干预牵扯在里面呢?恐怕任何统计数字都很难说清问题的实质。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建筑不仅仅是建筑师的作品,而是整个社会的作品。
  安德鲁认为建筑师同时也是艺术家并始终是艺术家,他把建筑师和艺术家称之为“有好奇心的人”,认为“他们总是不满足,总是要追根究底。于是,他们常常有着奇遇,发现、创造更多更多,永无止境。在这追寻的过程中,他们乐于与大家分享,分享美—理解之美,凝聚之美,思想之美。”正是因为安德鲁的艺术和科学创造能力,他才能在机场、隧道、地铁车站、火车站、核电站、博物馆、大剧院、文化艺术中心、办公楼、旅馆、体育场馆、高尔夫球场、城市设计等各种类型的设计中游刃有余。多才多艺的安德鲁也设计过舞台布景和服装,他的作品永远在探索新的空间表现,表现了技术诗意般的完美。他在相当年轻的时候就已经崭露头角,一九六七年他在毕生的件作品——巴黎的夏尔? 戴高乐机场一号航站楼的设计中表现出卓绝的智慧和才华。在航站楼中首次采用灵活的中庭空间和纵横交错的空中连廊,当年他才二十九岁,籍籍无名,从此脱颖而出。此后,夏尔·戴高乐机场所有的航站楼设计都出自他的手笔,整整三十五年从事机场设计,在世界各地设计了五十多座机场,有整整三十四年投身规划和设计夏尔·戴高乐机场的工程。如此坚韧不拔的精神,也许只有中世纪大教堂的建造者才能与之相比。他的一些作品必然载入建筑史册,例如巴黎拉德芳斯大拱门、大阪海洋博物馆和北京的国家大剧院。由于他的杰出成就,也获得无数法国、美国以及日本等国家的大奖,比如在一九七六年因为夏尔·戴高乐机场一号航站楼的设计获得的法国建筑科学院的大奖;一九七七年获得的法国颁给建筑师的首例国家奖;一九九五年他因雅加达机场的设计获得的阿卡汗建筑奖。
  安德鲁在中国的作品早是从上海的浦东国际机场起步的,他在中国——也许也是他这一生——的成就当推北京的国家大剧院,这几乎是他退休之前的后一件作品。整整十年,安德鲁为这座剧院倾注了全部的心血,每个白天都在对它不断地琢磨,夜里也经常魂牵梦萦。在设计过程中,这个方案曾经遭受各种批评,甚至被冠上各种带有侮辱性的绰号。然而当大剧院建成后,这些批评几乎一夜之间就销声匿迹。就整体而言,这是一座具有创造性的大剧院,是一座“都市中的剧院”,同时也是“剧院中的都市”。他设计的不仅是一座剧院,更是一座多功能的文化中心。安德鲁希望作为一名建筑师能够永生,他的愿望是能够像设计巴黎歌剧院的前辈让- 路易- 夏尔? 加尼耶(Jean-Louis-Charles Garnier,1825—1898),与设计波尔多大剧院的前辈维克多·路易(Victor Louis,1731—1800)那样,将胸像摆放在剧院的某个大厅内,供人们欣赏和缅怀。可惜他不理解,在中国,建筑师只是为人民服务的,永远不可能被供奉在纪念碑上。甚至可以说,大剧院的观众中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大剧院是谁设计的。
  将近五十年的建筑师生涯中,安德鲁始终勤勉地记笔记,记录他的思想印迹、创造欲望和方案构思。他也许是当今世界上画草图多、记笔记勤快的一位建筑师,累计写了一万两千页笔记,画了五六万幅草图。这些笔记和草图里面有他的工作方法和思考,从构思的雏形到造型,与业主和评委的交流,设计方案时的兴奋和沮丧。安德鲁的文笔优雅,充满文采和思想的火花,喜怒和哀乐,烦恼和忧愁,无不跃然于字里行间。他的写作同时也可以归入文学作品,他的《记忆的群岛》就是例证,这是一部充满诗意、象征和思考的回忆录,谈哲学,谈建筑,谈许多与建筑无关的东西,又蕴含着建筑。他的文笔有着意大利文学家卡尔维诺(Italo Carvino,1923—1985)《看不见的城市》的深沉,又兼有法国哲学家巴什拉(GastonBachelard,1884—1962)《空间的诗学》的空灵,可以说,读《保罗· 安德鲁建筑回忆录》就是读建筑师、文学家、哲学家保罗·安德鲁的回忆录。
  郑时龄
  中国科学院院士、法国建筑科学院院士
  同济大学教授、意大利罗马大学名誉博士
  二一四年九月八日

  吴耀东序:建筑是思想的流动
  ·——读《保罗·安德鲁建筑回忆录》
  林间清澈的溪水流过,风拂面而来,光透过树丛投下斑驳的影,我坐在溪水边,与光促膝长谈……有些书就如此开始读,放不下,也读不完。期间,常会被作者的文笔绊倒,思绪连绵,漫游空中,回来时,半晌已过。再有时,读几段话,就会停下来,闭上眼慢慢品味,如美食般。他在自己的回忆中游荡,我则被他的游荡牵引着,四处飘摇。
  说是回忆,其实更让我想到杂记、杂谈、随笔、哲思、私语、独白、散文、对话之类,到底是蒙田的老乡,与蒙田的随笔、散文有异曲同工之妙,亲切,娓娓道来。整本书没有章节,你可以退隐在书斋一角,从头读到尾,也可以随意翻开一页就读,在它的陪伴下与自己的心灵对话,求得心灵难得的独处和宁静。
  安德鲁是哲匠,也是哲人,两者都是需要用作品说话的。他的文笔像他的建筑一样充满才情,真实、自然,语言从身体里流淌出来,呈现出思想的流动。对我来说,没有通读完书稿是不敢起笔的。我读到的是中文译稿,译文精彩,能嗅到法文原著的才情。阅读时,我常常会心而笑,真是文如其人,这正是我认识的安德鲁先生。
  十五年前,因国家大剧院项目我与安德鲁先生结缘。先是一九九九年三月到四月间,作为国家大剧院建筑方案国际竞赛的合作设计方,清华大学派出了六人设计组赴法国巴黎与安德鲁的团队展开合作,那时我是六人组成员之一。一九九九年十一月合作设计方案中标后,受安德鲁之邀,我作为清华大学代表赴巴黎参加国家大剧院的合作设计工作,历时近半年,那是与安德鲁先生相处久的日子。二○○三年到二○○四年期间,我邀请安德鲁先生合作开展了北京全球脑库论坛村概念性规划设计。二○○四年十月,我用三年时间编著的《保罗? 安德鲁的建筑世界》一书由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出版。二○○七年十二月二十二日,我受邀参加国家大剧院开幕音乐会,见到安德鲁先生,他问我:“你觉得怎么样?”我回答说:“很棒”。二○○九年五月二十六日,清华大学邀请安德鲁先生进行学术演讲,见面,共餐。到现在,一晃就又五年未曾谋面。我与安德鲁先生的交往颇有些“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味道,多年下来,也找不出一张与安德鲁先生在一起的像样儿的合影。
  安德鲁今年七十六岁,他六十五岁离开自己工作了四十年的巴黎机场公司开设自己的建筑事务所,他的个“孩子”戴高乐机场一号航站楼和后一个“孩子”北京国家大剧院之间存在某些非常紧密的联系,他说“圆必须得像圆的样子”。他总是在自己心爱的笔记本上画图,每天都画,孤独地画。设计国家大剧院时,“张图是在一九九八年四月二十一日画的,后一张图是在二○○七年九月五日画的,之间相隔九年零五个月。”“必须把一切都画下来,门把手、灯、座椅,要画出所有细节。”“透过这些细节品味背后隐藏的公共空间的非凡质量,功能性的吴耀东序:建筑是思想的流动保罗·安德鲁建筑回忆录充分展现和情感的激情抒发”。没有渐修就不会有顿悟,没有厚积也不可能有薄发。我能够感受到国家大剧院设计建造过程中安德鲁的激情、执着、孤独、忧伤、消沉、痛苦、喜悦、勇气和希望。“孑然一身,却不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在书中这样写道:“我记得小时候,妈妈带我们兄弟姐妹到田里玩儿,我发现了一只雏鸟。我把它放在手心好一会儿,它一动不动。我一边用手指抚摸着它的背部,一边将它展示给其他人看。因为它还不会飞翔,所以它是我的。我将照料它,多幸福。我把它这样护在手心,护了多久?今天想起来真是好长一段时间。后来,我妈妈让我抬起手臂张开手,它就从我手心飞走了。多快乐,它飞了起来;多悲伤,它再没回来。”“项目也是如此离我们而去的。我们摊开手心,它们飞起来,它们离开我们,而我们不知道是快乐还是悲伤。”读到这些,真的会“眼中蓄着泪,这泪水在眼眶中不增多,不落下,只是减弱阻碍着我的视线”。的确,有价值的自由是内心的自由。他与爱尔兰工程师彼得·赖斯的合作和友谊,与巴黎歌剧院设计师夏尔·加尼耶、波尔多大剧院设计师维克多·路易和悉尼歌剧院设计师约恩·乌松的心灵交谈,都深深感动了我。
  从二○一○年一月到二○一二年七月,这本书的写作经历了两年半的时间。搬家会舍弃许多,也会唤起许多,甚至是尘封已久的记忆。过往被随意捡拾起来,鲜活如初。他竟诱使我又再去钻进了蒙田的书,不想自拔。七十多岁搬家,竟搬出了这本回忆录,为此,倒是希望安德鲁先生再多搬几次,这样就会有更多鲜活的故事从故纸堆中跑出来。
  云就是云,风就是风,安德鲁就是安德鲁。你若问我读什么书好,那就读读安德鲁的这本书吧,它能使你平静。
  吴耀东
  清华大学建筑设计研究院
  总建筑师 教授 工学博士
  二 一四年九月十五日
  吴耀东序:建筑是思想的流动


【作者简介】
  保罗·安德鲁(Paul Andreu)
  著名的法国建筑师。因其在世界范围内50余座的机场规划设计而闻名,特别是位于马尼拉、阿布扎比、雅加达、开罗、文莱、巴黎和上海浦东等地的机场。其他享有声誉的项目包括巴黎新凯旋门和中国国家大剧院等。
  保罗·安德鲁1938年生于法国波尔多市附近的冈戴昂。1961年毕业于法国高等工科学校,1963年 毕业于法国道桥学院,1968年毕业于巴黎美术学院。
  保罗·安德鲁曾获得法国荣誉勋章、国家功勋勋章、文学与艺术奖、建筑科学院院士、航空与空间科学院院士、技术科学院院士等荣誉。其中包括1977年国家建筑大奖和2006年水晶球大奖。他也是法国艺术院院士。
  保罗·安德鲁还是重庆市城市规划顾问。自2011年起,安德鲁每年有3个月时间在浙江大学,是该校建筑系名誉主任和客座教授。
  保罗·安德鲁不仅在建筑设计上想象丰富,在文字素养上也是造诣颇深,拥有“诗人”建筑师美誉。在写作上,他继承了法国文字喜欢创新的艺术传统,尤其是继承了法国新小说派追求纯粹艺术的写作精神。除了建筑作品《国家大剧院》外,他也创作了其他作品——《我建造了众多机场……图与文》、《记忆的群岛》、《房子》。

【内容简介】
  本书讲述的是建筑的创造。世界著名的法国建筑师保罗·安德鲁,同时作为一位作家,撰写了自己***亲自执笔的建筑回忆录。
  回忆了他在法国、在中国以及世界各地设计和建造的建筑,从巴黎夏尔?戴高乐国际机场一直到中国国家大剧院,前者他为之工作了超过三十年,后者他花费了十年。书中还回忆了安德鲁工作的环境,遇到的人,他的思考和希望,以及在创造中碰到的种种困惑。
  整本书没有章节标题,全书仿佛保罗·安德鲁与您促膝长谈。全书围绕着几个主题:
  ◆建筑是什么?
  ◆建筑与其他艺术形式、与科学、与经济、与文学有着什么关系?
  ◆一个建筑师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建筑师的信仰、发现、幸福,还有建筑师遭遇到的失败会有哪些呢?
  ◆从事建筑必须秉承怎样的戒律,有着怎样的道德?
  ◆对于建筑的使用者、对于未来身处其中的人应该怀有怎样的尊重?
  ◆如何挑战既往的模式和过度开发的现状?
  在当今这样一个城市发展、城市交通和文化迅速扩张带来建筑狂欢的时代,这些问题从来没有如此尖锐地提出过。通过讲述自己的经验,在法国、中国以及其他许多国家和地区的经验,安德鲁先生对这些问题作出了回答。
  本书有大量设计草图穿插在文字中,与文字结合在一起,保罗?安德鲁与所有人,与建筑师,与年轻建筑师,与非专业人士展开了一场场精彩的对话。

【免费在线读】
  建筑回忆录
  几乎是一瞬间,我决心成为一名建筑师。那时的我,刚刚二十岁,正在思考自己的人生应该怎样度过。科学、艺术,这两样都吸引我。对于前者,我知之甚少,对于后者,我一无所知。然而,无知者无畏,哪一样我都不想放弃。为什么不能两者兼得呢?难道就没有两者融合的领域吗?建筑,可能是完全陌生的缘故吧,在我感觉正是这样一个领域。
  就这样,我开始接触建筑,进而爱上建筑。先是出于推断,接着是欲望,然后是热情、劳心劳力,甚至在到达某个点之后,是坚持。我意识到,从某一天起就成为建筑师了—这样的事是不会出现的,就像不会从某一天起就成为画家或者诗人,所谓成为建筑师,只能是一天一天地向着这个目标靠进。辛苦也是值得的。
  那些陈词滥调毫无意义。学者并没有多么疯狂,艺术家也不总是灵感迸发。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他们都是有好奇心的人。他们总是不满足,总是要追根究底。于是,他们常常有着奇遇,发现、创造更多更多,永无止境。在这追寻的过程中,他们乐于与大家分享,分享美——理解之美,凝聚之美,思想之美。这种美,在绵长、静谧、间或闪烁的光线中诞生,却往往令人惊喜,让人耳目一新。所有我们称之为有用的物品,所有引发和满足我们日常生活中种种微小欲望的东西,只不过是那光线在远处的反光。简单,简单之至,奇遇是可能发生的,不同的奇遇其实都是孪生姐妹。一晃,五十多年过去了。我设计了许多作品,经绘制、建造、书写,遍布世界各地。欲望并没有离我而去,我已经学会了认同它、定义它。我似乎更乐意说,是欲望引导着我。它确实是在引领我。它耗尽了我的生命。我需要重新再活上一次,甚至两次。一次,要再学习物理、生物,尤其是数学,我知道自己原先了解的,仅仅是它们庞大体系中微乎其微的一星半点;另一次,我还是要投身建筑,别的还能做什么呢,我真不知道。对了,如果可能,假使在前面两次之外还能再活一次,我要写作,我要画画。
  这也许可以解释,我后面的文字为什么有时让人觉得阴郁、哀伤。必要的话,叫波德莱尔来帮帮我。再读一读《远行》①吧,或者就读一读《异乡人》②中对话的末尾。
  “唉!那你爱谁,不寻常的异乡人?
  我爱云……过往的云……那边……那边……奇妙的云!”
  埋首于纸板盒的同时,我想到写这本书。有一个词,我曾经考虑用来做这本书的书名,但是我实在抗拒用它来描述我作为建筑师的工作,这个词就是“搬迁”。
  四十年在不同的办公室之间搬来搬去,在机场跑道旁边,在奥利机场深处,然后在邻近蒙苏里公园的一个小事务所里待了五年,再然后我搬到了巴士底狱附近的一个事务所。
  许多事情在改变。理应如此?我已经七十一岁了。北京的国家大剧院建成已经两年。如此重要、如此激动人心的项目,在我恐怕是后一个了。有什么理由还继续做建筑呢?我想去画画、写作,不再去想建筑的事,彻底不再理会它了。
  然而,我所做的,还是在继续这个工作,盛满资料的纸板盒足以向我说明这点。继续下去,就好像玩具一直要动到发条完全松开或者电池耗尽,就好像地球卫星,绕着地球运行无数圈,直至残骸落回地球。
  腰疼,双手终年沾满尘土,一个人置身简陋的书架之间,应该就是这些让我避开了某些太过模糊的希望、某些惆怅的思绪吧,比如说,写这本书。
  这既不是一本自传,也不是一部建筑学论著,更不能算是对于我所从事的工作的一次剖析。我不会讲述我的生活,我可不想陷在八卦故事里,我并不打算为自己证明什么。
  这将是一堆想法,一堆事件。我在自己面前搭了整个模型。各种档案、文件、草稿、信件、图纸,我抛开所有让我烦心的东西,只回顾那些让我感觉愉快或者说新发现的东西。它们唤醒了我的记忆,甚至让它更为完整,它们自行组成了另外一份记忆,因为我本身记忆的好多地方都已经模糊,四处都是破洞,只留下一些缺乏时间顺序的细节,隐隐约约提示着我分辨不清的另外一种时间。为做报告、为解释什么而写写弄弄,这样的事我肯定是经常做,就像是服苦役,必定很累。然而,我只喜欢为发现而写。我希望自己的记忆本能地做选择,记忆中的空白并非劳累所致,或者仅仅是因为上了年纪,那些空白之处好是出于既持久又多变的想要创造的愿望。我对资料做的挑选也是一种创造,与记忆方面的创造基本同理,不过,至少初感觉两者是迥然不同的。这本书又是一种创造,与前两者交织在一起,但是也和它们一样灵活自由,意在追索、发现超出我渺小经历之外新的、真实的一面。不是我个人生活的什么真实,而是别人通过读我的书所发现的真实。从某种意义上说,我要写的是一部小说。
  于是,忽然之间,写这本书变成了可能之事。
  写作的过程,有感觉困难的一刻,然而更多的时候是幸福。这演变成了一场谈话,谈话的主题就是各个领域里吸引我的一点:创造。当然,正如大家看到的,这本书并没有以此为名。
  建筑回忆录
  几乎是一瞬间,我决心成为一名建筑师。那时的我,刚刚二十岁,正在思考自己的人生应该怎样度过。科学、艺术,这两样都吸引我。对于前者,我知之甚少,对于后者,我一无所知。然而,无知者无畏,哪一样我都不想放弃。为什么不能两者兼得呢?难道就没有两者融合的领域吗?建筑,可能是完全陌生的缘故吧,在我感觉正是这样一个领域。
  就这样,我开始接触建筑,进而爱上建筑。先是出于推断,接着是欲望,然后是热情、劳心劳力,甚至在到达某个点之后,是坚持。我意识到,从某一天起就成为建筑师了—这样的事是不会出现的,就像不会从某一天起就成为画家或者诗人,所谓成为建筑师,只能是一天一天地向着这个目标靠进。辛苦也是值得的。
  那些陈词滥调毫无意义。学者并没有多么疯狂,艺术家也不总是灵感迸发。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他们都是有好奇心的人。他们总是不满足,总是要追根究底。于是,他们常常有着奇遇,发现、创造更多更多,永无止境。在这追寻的过程中,他们乐于与大家分享,分享美——理解之美,凝聚之美,思想之美。这种美,在绵长、静谧、间或闪烁的光线中诞生,却往往令人惊喜,让人耳目一新。所有我们称之为有用的物品,所有引发和满足我们日常生活中种种微小欲望的东西,只不过是那光线在远处的反光。简单,简单之至,奇遇是可能发生的,不同的奇遇其实都是孪生姐妹。一晃,五十多年过去了。我设计了许多作品,经绘制、建造、书写,遍布世界各地。欲望并没有离我而去,我已经学会了认同它、定义它。我似乎更乐意说,是欲望引导着我。它确实是在引领我。它耗尽了我的生命。我需要重新再活上一次,甚至两次。一次,要再学习物理、生物,尤其是数学,我知道自己原先了解的,仅仅是它们庞大体系中微乎其微的一星半点;另一次,我还是要投身建筑,别的还能做什么呢,我真不知道。对了,如果可能,假使在前面两次之外还能再活一次,我要写作,我要画画。
  这也许可以解释,我后面的文字为什么有时让人觉得阴郁、哀伤。必要的话,叫波德莱尔来帮帮我。再读一读《远行》①吧,或者就读一读《异乡人》②中对话的末尾。
  “唉!那你爱谁,不寻常的异乡人?
  我爱云……过往的云……那边……那边……奇妙的云!”
  埋首于纸板盒的同时,我想到写这本书。有一个词,我曾经考虑用来做这本书的书名,但是我实在抗拒用它来描述我作为建筑师的工作,这个词就是“搬迁”。
  四十年在不同的办公室之间搬来搬去,在机场跑道旁边,在奥利机场深处,然后在邻近蒙苏里公园的一个小事务所里待了五年,再然后我搬到了巴士底狱附近的一个事务所。
  许多事情在改变。理应如此?我已经七十一岁了。北京的国家大剧院建成已经两年。如此重要、如此激动人心的项目,在我恐怕是后一个了。有什么理由还继续做建筑呢?我想去画画、写作,不再去想建筑的事,彻底不再理会它了。
  然而,我所做的,还是在继续这个工作,盛满资料的纸板盒足以向我说明这点。继续下去,就好像玩具一直要动到发条完全松开或者电池耗尽,就好像地球卫星,绕着地球运行无数圈,直至残骸落回地球。
  腰疼,双手终年沾满尘土,一个人置身简陋的书架之间,应该就是这些让我避开了某些太过模糊的希望、某些惆怅的思绪吧,比如说,写这本书。
  这既不是一本自传,也不是一部建筑学论著,更不能算是对于我所从事的工作的一次剖析。我不会讲述我的生活,我可不想陷在八卦故事里,我并不打算为自己证明什么。
  这将是一堆想法,一堆事件。我在自己面前搭了整个模型。各种档案、文件、草稿、信件、图纸,我抛开所有让我烦心的东西,只回顾那些让我感觉愉快或者说新发现的东西。它们唤醒了我的记忆,甚至让它更为完整,它们自行组成了另外一份记忆,因为我本身记忆的好多地方都已经模糊,四处都是破洞,只留下一些缺乏时间顺序的细节,隐隐约约提示着我分辨不清的另外一种时间。为做报告、为解释什么而写写弄弄,这样的事我肯定是经常做,就像是服苦役,必定很累。然而,我只喜欢为发现而写。我希望自己的记忆本能地做选择,记忆中的空白并非劳累所致,或者仅仅是因为上了年纪,那些空白之处好是出于既持久又多变的想要创造的愿望。我对资料做的挑选也是一种创造,与记忆方面的创造基本同理,不过,至少初感觉两者是迥然不同的。这本书又是一种创造,与前两者交织在一起,但是也和它们一样灵活自由,意在追索、发现超出我渺小经历之外新的、真实的一面。不是我个人生活的什么真实,而是别人通过读我的书所发现的真实。从某种意义上说,我要写的是一部小说。
  于是,忽然之间,写这本书变成了可能之事。
  写作的过程,有感觉困难的一刻,然而更多的时候是幸福。这演变成了一场谈话,谈话的主题就是各个领域里吸引我的一点:创造。当然,正如大家看到的,这本书并没有以此为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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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会以多么私密的方式谈自己,我不会列什么专有名词,我不是要证明什么,我只是试着聚焦在这个领域里我所喜爱的一些观念上,以交谈的口吻谈谈我感兴趣的一切,我懂的或者不懂的、让我着迷的、以及我以为自己了解的一切。
  保罗?安德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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