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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1944年英文原始版,社会学经典著作,一部堪比《白鹿原》的雄奇家族史诗!



【内容简介】

  本书是社会学家林耀华先生用小说体写作的社会人类学学术专著,通过小说中张、黄两家在社会生活与经济变迁中的兴衰沉浮,刻画出了中国南方乡村生活的全景。面对生活中的机遇与挑战,张、黄两家的不同选择,演变出截然不同的家族命运与个人际遇。作者娓娓道来,在叙述张、黄两家生活场景的同时,对地方社会的信仰、习俗等进行了细致入微的描写,对个人在人际关系中的调适与制衡进行了分析与评述,为读者更好的解析人物故事内涵、解读中国传统社会的运行机制与内在逻辑,提供了社会学领域的*读本。

  本书为《金翼》1944年英文原始版首次翻译出版。


【作者简介】

林耀华(1910-2000),著名人类学家、社会学家和民族学家。美国哈佛大学人类学博士,曾任燕京大学社会学系主任、中央民族大学民族学系主任。著有《严复研究》、《义序的宗族研究》、《金翼》、《凉山夷家》等。

庄孔韶现任浙江大学讲座教授、人类学研究所所长,中国人类学民族学研究会副会长,中国影视人类学学会副会长。

方静文 中国人民大学人类学博士,清华大学博士后, 哈佛-燕京学社访问学人。


【目录】

前言:《金翼》两个版本的差异 庄孔韶
英文版序 B. 腊斯克
章 东林的早年生活
第二章 摆脱贫困
第三章.官司
第四章.张家新居
第五章 入学
第六章.村里的节日
第七章.农业系统
第八章.大米交易
第九章.店铺的生意
第十章.芬洲的命运
第十一章.求学雄心
第十二章.分家
第十三章.店铺的分裂
第十四章.土匪
第十五章.兄弟纷争
第十六章.店铺的扩展
第十七章.张家与黄家
第十八章.地方政治
第十九章.河运
第二十章.僵局


【前言】

 前言:《金翼》两个版本的差异
  1984年,在我做了林耀华先生的博士候选人以后,似乎研究的兴趣很快从中国西南山地民族转向了汉人社会。之前我就知道他的书房里有一本墨绿皮的精装英文版《金翼》(1948年版),后来我借阅的同时,还有宋和的台湾繁体字中译本,这当然是同一本书的不同文本。在笔者多次访问“金翼”黄村田野调查间隙,时而拜访林先生,一同核对现实和书中的新旧人名、地名和往事,以方便新的调查。
  直到1990年至1992年赴美博士后研究期间,我才在华盛顿大学(西雅图)的苏塞罗图书馆(SuzzalloLibrary)次找到《金翼》1944年英文原始版,虽然早就知道这个版本,不过从书架上抽出来翻阅,感觉被书本储存起来的时光瞬间得以延续,尊敬与惶恐油然而生。当时,我大体上注意到前后两个版本的异同,特别是1948年版后面多了一章学术解说。我时常在图书馆里阅读,那里复印很贵,当时只印了这本书中腊斯克(B.Lasker)写的序言,并首次译成中文,以“隐然浮现的伟大目标”为题,发表在学术刊物
  《思想战线》上。
  1940年,林耀华先生在哈佛大学人类学系获得博士学位后,留美陪伴患病妻子期间,根据他在家乡福建省闽江流域黄村及所在县、乡、镇(今福建省古田县境)的生活经历,以及他本人离开中国前在1936年和1937年后两次田野工作,写成了小说体《金翼》。这本书描述了两个农村家族兴衰的历史过程,并以当时功能主义学派新论——平衡论——融入字里行间,以展现人类学理论对社会历程变迁的深度解析。时任太平洋学会会长的腊斯克先生为这本书作序并推荐,终以《金翼:一个中国家族的史记》为名在美国出版。
  前两年,我的博士生方静文获美国哈佛—燕京学社研究基金赴美研习,嘱她再次查找林先生的1944年版《金翼》,我希望我和方静文能赶在此书问世70周年(2014年)时推出中文全译本。方静文在2012年9月12日给我的电邮中,也写到她和张锐在哈佛大学燕京图书馆查书的情景,当他们在高高的书架上一下子发现林先生的1944年版老《金翼》,“拿在手里的瞬间,有一种久违的熟悉和感动”。他们一下子获得珍贵文献的感触同我二十多年前何其相似乃尔!经她查阅,《金翼》的英文版主要是1944年(纽约太平洋协会版)和1948年版(纽约版和伦敦版);1974年还有一版,应是1948年版本的重印。所以,就内容而言,只有两个版本,即1944年版和1948年版。而后者对前者的修订是林先生在成都完成的。林先生说:“抗日战争胜利前夕,我在成都燕京大学社会学系代理系主任,太平洋关系研究所的何兰德(W.L.Holland)先生曾来华与我会晤,请我修订此书。英文修订本以‘中国家族制度的社会学研究’(ASociologicalStudyofChineseFamilism)为副题,较原稿增加了后一章的理论阐述,并请英国著名社会人类学家弗斯教授(R.Firth)为之作导论。1947年正式出版于伦敦。”而且在修改手稿时,林先生的朋友萨金特夫人(Mrs.DouglasN.Sargent)曾为这本书稿做英文润色。
  现在流行的中文译本是我与林宗成翻译的《金翼:中国家族制度的社会学研究》一书,这一版今年(2014年)还被收入商务印书馆的“名人名著”系列。之前还有台湾桂冠图书公司的宋和中译本,中文书名为《金翅:传统中国家庭的社会化过程》(1977年)。这几种中译本均依据上述1948年伦敦版,而在美国1944年首次出版的《金翼:一个中国家族的史记》一书则从未翻译过全书。
  从《金翼》前后两个英文版本看,重要的不在于前后副标题的变化,而在于结构的较大调整。方静文仔细核对过不同版本,如1944年版章“东林的早年生活”的前三个段落在1948年版本中变成了英文版前言的一部分;章比修订版多了三个段落,是关于关系网络和命运的探讨;第二章有一个段落是修订版中没有的,是关于平衡、调适和再调适的;第三章有两个段落谈到东林建立的平衡有被打破的危险,而芬洲却帮不上忙,这在修订版中没有;1948年版将1944年版的后一章的结尾加以修订,并增加了新的理论解说专章。
  这样,笔者似乎很快发现了这种修订方案的原委。林先生清楚地知道论文、民族志和小说笔法的差异,然而想写小说的努力尚脱却不了论文与民族志常见句式的影响,因此1944年版的一些学术理论依场景直接解说的段落明显地夹在众多的陈述句之中,如果要进一步保持整体性的小说笔法,何兰德先生的建议显然是将所有理论解说的夹杂段落集中起来,上述前后版本的段落调整就是一个证明。不过如此一来,虽然《金翼》小说体行文如愿以偿地变动了,但人类学平衡论的解说则不明显了,这大概就是书后增加较为独立的“把种子埋入土里”学术诠释专章的原因,表明林先生借小说形式又不失学术根本,成为早期人类学创新写作行动的先驱,极为难能可贵。
  在翻译时方静文还对比了两个版本内容的前后差异。如第四章有一段关于张家、王家和黄家同样兴盛的段落在修订版中没有;另外,修订版删去了张芬洲孩子婚礼上东林和东林母亲座次的描述;第八章关于东林在店铺中的位置和会计、医生等人的介绍的三个段落在修订版中被调整了顺序,稍后才出现;还有一段关于东林在店铺中定米价的段落在修订版中没有;第十一章中关于宴会座次的一段在修订版中也没有;第十二章关于分家过程中担保人角色的介绍在修订版中也没有;第十五章关于东林在家庭中的长期缺席对家庭内部矛盾的影响,以及二嫂向凯团征求意见而将关系网延伸到家庭之外的段落在修订版中也没有。
  以上的内容增减,可以肯定有些是详写和略写的选择问题,但似乎也隐现修订主导者与作者的跨文化认知差异,从而决定了取舍之判断。在古田乃至更大的范围,庆典与聚会的座次问题在日常生活中十分显眼,总是被众人关注。我在《银翅》第十五章等处,多处表达这一民俗的人类学意义。它相关于人伦秩序、隆礼与睦族的传统儒家原理,影响至今。因此可以说,仅在这一点上,林先生的1944年版的原始选材更具人类学意味,相信各位在阅读时会有所体会。
  除却以上成段的变化,还有一些小的调整,比如原版比修订版多几个句子或者少几个,或者表述略有不同。如林先生所说,这是因为新版的英文表述经过了润色。应该说,英文1948年修订本更加流畅和口语化了,而1944年版的小说体则混有理论解说的一些片段,继续保持着人类学家民族志夹叙夹议的写法影响。于是,为了展现新旧英文版本写作差异并在中文译本中留下印记,我和方静文在1944年版《金翼》的中文翻译与行文润色时,逐句核对英文与中文的不同版本,并悉心于人类学与民俗用语的甄别与选择措辞,呈现了与1948年修订版及其译本的些许差别。
  大体上说,1948年版《金翼》的译本明显口语化,若和原句对照,这次1944年版译本的准确性更为贴近英文文本,介乎书面语和口语之间;和1948年版比较,本书多见民族志式样的转承衔接用语和陈述句。这样,我们的中文新译文体现了1944年《金翼》原始版一方面要尝试写小说,而在一些地方又没有脱掉论文和民族志陈述句的特点。尤其1944年版的字里行间,林先生是混合了平衡论解说的,在所描述场景即时做文化解释的时候,学术化的句子形态就出现了,尽管不是在全书的整个篇幅。
  我和林宗成从1983年就开始翻译1948年版《金翼》,每人各半。那时我和宗成还都没有去过福建“金翼”黄村,个别译名仍然会有一些不准确的翻译,例如那里特定的女神庙,后来知道是古田老百姓熟悉的陈靖姑庙,或临水陈太后庙。
  此外,林先生的1944年版《金翼》多处描述的年节习俗用语,似乎也不易按意思直译,所以我们此次的译本,从英文倒回来理解和查阅文献,使用了汉人社会更为常见的用语,如“长明灯”、“冥币”、“阎罗十殿”、“七夕(乞巧节)”、“金童玉女、牛头马面”、“元宵节”(上元节、灯节)、“盂兰盆节”(中元节及民间称谓“七月半”)、“拗九节”(直译“孝顺节”)等;也有在翻译地方民俗和人生过程的地方尽量使用地方惯用语,如一些仪式上使用的木制“甑子”、“红毡”、象征性的仪式“鸭母渡江”等。葬礼上至今呈现的“魂帛以白绢为之,如世俗所谓同心结者,垂其两足”、“以此依神”之遗风,若不知此象征渊源,有的版本的描述性直译则会显得很奇怪,甚至“同心结”被译成了“蝴蝶结”(宋和译本),则完全曲解了。
  当林耀华先生试图将古田人在婚礼或节日的押韵民谣译成英文时,着实费了不少心思,几乎和中英文诗句对译的难度不相上下;然而如今要倒回去翻译,便只有查阅笔者亲历这些场景的歌谣笔记,以及在福建1989年拍摄纪录片的素材中,寻找林先生《金翼》中的英文歌谣的恰当译法,即还原古田民谣的节奏和韵脚,其推敲字句的难度,还因林先生当年的英译句式已经为了符合英美读者的习惯做了改变。如今的1944年译本在几处出现的一再推敲的民谣新译文,显然已经不同于1948年版《金翼》的中译本了。
  我再回来谈谈一代代人类学家撰写文化的持续努力,人类学小说就是这样一种成功的借用性尝试。从林先生的《金翼》先后两个版本的结构与内在变化,可以看出从学术专论到小说之间的笔法过渡的痕迹,它包含着人类学家走出去和返回来的过程中,书写与表达的一再变化,理论接受、改变与变通的转换,译者对著者思路的艰难梦寻,以及未来读者对人类学先驱著作和多种译作的令人期待的评价,从而能更好地理解处在传承中的地方人民的文化秉性,以及当世社会交流中的人类选择及其表述。
  后,衷心感谢杨震林先生的慷慨允诺,在明年同时推出我导师林耀华先生的1944年《金翼》原始版中译本,以及再版我本人的《金翼》学术性续本《银翅》。这一直是我们共同关心的人类学田野地点,在这片土地上,几代人深埋了学术的种子,并且已经生根、发芽。谨此庆祝《金翼》原始版面世70周年,以及它的新译本诞生!
  庄孔韶
  于北京景山老宅
  2014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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