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磅推荐
【编辑推荐】
  《记者之死》全景呈现美国当代新闻史上的黑暗一幕,中央情报局“”丑闻与一位“普利策奖”得主的人生悲歌。
【内容简介】
  《记者之死:中央情报局“”丑闻与一位“普利策奖”得主的人生悲歌》记叙了美国新闻界一桩反响强烈的公案:加里韦伯之死。
  加里·韦布这位曾获得过普利策奖的记者,或许是美国当代新闻*有争议、被误解深的人物。1996年8月,韦布写出了职业生涯中重大的新闻故事——“黑暗联盟”。这是他发表在《圣荷塞信使报》上由三部分组成的系列报道,内容直指中情局与席卷全美的快克可卡因大爆炸之间的联系。该报道堪称一条爆炸性的指控。就在韦布的文章发出两个月后,包括《纽约时报》《洛杉矶时报》《华盛顿邮报》)在内的主流媒体不断刊文,猛烈反驳“黑暗联盟”系列报道。此后不到一年,《圣荷塞信使报》对该系列报道进行了冷处理,并强行将韦布外调到一个地位无足轻重的记者站。韦布辞职了,而且此后再也没有供职于任何大报。2004年12月,消沉度日的韦布自杀身亡。
  加里·韦布的悲剧性命运,以及美国*影响力的几家纸媒在终结其职业生涯的过程中所起的作用,给这个时代的美国新闻业提出了警示。
【目录】
序 言
章 搬家的日子
第二章 枪支和女孩
第三章 罪恶之城
第四章 重大新闻
第五章 毒品报道
第六章 尝试错误
第七章 “快克”在美国
第八章 疯狂围堵
第九章 认错
第十章 流放
第十一章 谢幕
【作者简介】
  尼克·休乌 | Nick Schou,资深调查记者,供职于《奥兰治县周刊》,亦为《洛杉矶时报》、《洛杉矶周刊》、《旧金山湾区卫报》、《华盛顿城市速递》、《村之声》等多家媒体撰稿。2010年出版的《橙色阳光》(Orange Sunshine)一书备受评论界赞誉。现居加州长滩。
【媒体评论】
  “我知道韦布触到了真相,而那是他能做的糟的事情。”
  —— 查尔斯·鲍登(著名记者、作家)
【免费在线读】
  章 搬家的日子
  太平洋强劲风暴带来的一阵冬雨不停歇地下了好几天,乌云飘向东去后,萨克拉门托河谷的上空终于放晴了。明亮的晨光之下,内华达山脉西部冰雪覆盖的山峰轻透粉红。往常像这样的日子,加里·韦布都会花上一天,骑着摩托车去山里转一转。
  尽管那还是周五早上,但韦布并不需要请病假。实际上,他已经连续几周没有去工作了。前妻扣下他的工资,以支付三个孩子的抚养费,于是他便向过去四个月一直供职的那家媒体(萨克拉门托市一份面向小众的周报)请了长假,归期待定。他告诉上司,他在州府以东20英里的郊区卡米高有一处房产,不过他已无力偿还2 000美元的按揭贷款。
  再也没有骑车出游的时间了。今天,也就是2004年12月10日,韦布打算搬到他母亲那边住。这并不是他的。起初,他问前女友,自己是否可以搬去跟她同住。他们俩曾处过几个月,一年前房子租约到期的时候,还一直住在一起,正是租期届满之后韦布买了新房子。两人一直还是朋友,所以他这位前女友一开始表示同意,但后一刻却又变卦了,说是不想给他留下两人依然会旧情复燃的错觉。
  绝望无奈中,韦布向前妻苏求助,问她是否允许他在经济状况好转以前在她那儿借住一段时间。苏直言相拒:“我感觉那样会不舒服。”
  “真的会?”
  据苏回忆,前夫当时满是悲伤地拖长了语调。她随后还说:“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接受,不过,你母亲会让你过去住的。再说你也别无选择了。”
  不仅丢了房子,韦布还弄丢了自己的摩托车。在搬家的前一天,他骑着摩托车去母亲家。母亲就住在附近的一个退休社区。路上,摩托车出了故障。一个蓄着山羊胡,胳膊肘上纹着蜘蛛网的年轻人开车经过,看到了在路上推摩托车的韦布,便貌似好心地搭载了他一程。韦布找好小货车,打算回去取车,但当他回到那个地方,却失望地发现车不见了。
  那天晚上,韦布在母亲家待了好几个小时。在母亲的催促下,他才打出了一份偷车嫌犯的描述。不过,韦布认为向警察报案没什么意义。他觉得他可能再也见不到他的摩托车了。他情绪低落了几个月,但丢车这件事却把他推到了崩溃的边缘。他告诉母亲,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来赚钱,好去支付孩子的抚养费、付房租或是买新房。
  尽管他有一份能领到薪水的记者工作,但他知道,只有在大型主流报纸供职,他才能走出债务危机。在向全国五十多份日报发去简历之后,他没有收到任何面试通知。他目前的工资不够花销,人都49岁了还和母亲一起住,这种窘境让他觉得颜面扫地。“我这辈子还会做什么?”他问,“我想做的就是写写东西”。
  晚上八点,韦布离开了母亲家。母亲在家给他做了培根鸡蛋当晚餐,他没吃,说是必须赶回家,还有些要紧事。母亲吻别时告诉他,第二天再过来时脸上要带着笑容。“情况会好起来的”,她说,“你在我这里不需要花什么钱。你会重整旗鼓的”。
  第二天早上,安妮塔·韦布打电话给儿子,提醒他为丢车一事报案。韦布的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想到搬家工人应该早到了,所以她并没有留言。他们确实早就到了。他们可能也听到了房间里的电话铃声。他们到达韦布的房子时,看到一张夹在门缝里的纸条,上面写着:“请勿入内。打911叫救护车来,谢谢。”
  过了一个多小时都没见儿子接电话,安妮塔坐不住了。终,她在答录机里留言:“加里, 别忘了向警察报案。”没等她说完,答录机便发出哗的一声,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您是要找住在这里的人吗?”
  萨克拉门托县验尸所一贯的规定是不允许在命案现场接电话,不过,显然是听到电话中有人说“报案”,验尸官也破例拿起了电话听筒。就在那天早晨某个时刻,加 里·韦布自杀了。
  验尸官来到现场时,发现韦布躺在床上的血泊中,手里仍然握着他父亲那把点三八口径的手枪。床头柜上放着他的社保卡,显然是为了让他的身份更好识别,还有一张火化证和一封自杀遗书(关于遗书的内容,他的家人从未吐露过)。房间里满是打好包的箱子,只有他的唱盘、DVD播放器和电视还没打包。
  在向自己头部开枪之前的几个小时里,韦布听了他喜欢的专辑——《伊恩·亨特现场集》(Ian Hunter Live);还看了他喜欢的电影——塞尔吉奥·莱昂内执导的意大利风格经典西部片《黄金三镖客》。垃圾桶里还发现了一张剪报,是韦布在《肯塔基邮报》开始自己记者生涯的份工作时留下的。剪报的内容是他遇到的个编辑万斯·特林布写给读者的一封公开信。数十年前,韦布把它从那期报纸上剪了下来。尽管他一直欣赏这段文字的教诲,但在生命的后时刻读到这段文字,却令他难以承受。剪报上,特林布直言,与其他报纸不同的是,《肯塔基邮报》将永远不会因为强势利益集团的压力,而毙掉一个新闻故事。 “我们的记者不会受到束缚,也不必掩盖事实,他们要为读者指引道路,让人们形成自己的见解。”公开信如是宣称。
  那天早晨,苏·韦布手机响的时候,她还在福尔松街的家里,离卡米高几分钟的路程,正准备出门送14岁的女儿克莉丝汀去学校。因为她在斯托克顿市的一个商务会议快要迟到了,所以她没接电话。但是,当她发现电话是前夫的弟弟库尔特打来的,她开始担心起来。“当时我站在浴室,看到那个号码时,我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她事后回忆,“我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这不会发生的,这不会发生的。’我不敢去接那个电话”。
  那一刻,她思绪万千。两天前,韦布带着女儿去看预约的医生,在医生那里有一册“苏斯博士系列”中的《绿鸡蛋和火腿》,早些年韦布特别喜欢读这套故事给女儿听。他开玩笑地问女儿是否还想让他大声读给她听。那天晚些时候韦布把女儿送回家,克莉丝汀说爸爸很意外地送她到门口,告别时吻了吻她。“他告诉女儿要好好对妈妈”,苏说,“他还给女儿几小瓶香水,对她说‘我爱你’。女儿问他想不想进屋,他拒绝了”。
  苏载着女儿过了几个路口,到了她家所在的这片中产居民小区的入口,小区位于城郊郁郁葱葱的山坡上。她回忆当时的情景:“电话一直在响,我再也受不了了。是安妮塔打来的,电话那头她一直在哭。我问,‘是不是他走了?’,她说是。之后,我把车停在路边,失声痛哭。我告诉女儿,‘克莉丝汀,你爸爸死了’。我们从车里出来,坐到草地上,泪流不止。我甚至都不知道那天我们在那里坐了多久。”
  一位开车路过的女士停下车子,问苏遇到了什么事。苏是一家医疗公司的销售代理,她把公司电话给了那位女士,请那位女士帮忙打电话给公司,说她那天不能去上班了。然后,她打电话给两个儿子,20岁的伊恩和16岁的埃里克,两人那天都已经去学校了。她告诉他们到安妮塔家去找她和克莉丝汀。苏说:“我在电话里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因为,我不说他们就不会挂电话。”
  苏赶到安妮塔家的时候,伊恩就坐在屋前的草坪上,脸上挂满了泪水。“警察早就走了”,苏说,“我告诉伊恩,别到那个房间里去”。房子外面隔着一个路口,有一条长凳,在那里能看到一片鸭群游弋的池子。那幕场景宁静得似乎超脱了现实,有如梦境,仿佛时间被定格了。“我依然能记住那种迷失的感觉。这像是世界上诡异的事情。多年前我搬到加州,跟加里在一起,那时远离父母我都没觉得孤单,但此刻我忽然却感到一阵孤独。我几乎是立刻猜到他是自杀的。”
  那天下午,苏在验尸官处见到库尔特。“他们把我们带到一个房间,然后验尸官进来告诉我们,加里是开枪自杀的,还说他当时用的是什么枪”,她回忆,“那是他父亲的枪。他父亲在辛辛那提的一家医院当保安的时候,某位病人把枪遗落在了那里,再也没回来取走,他父亲就收了起来。加里总爱把枪放在床下面,而考虑到家里还有孩子(不安全),我为此很生气,后来他就把枪塞进橱柜里了”。
  库尔特问验尸官本人是否确定这是一场自杀。“我确信无疑。”验尸官答道。他还说,某些场合,开枪自杀的人在手指扣动扳机时会出现挤压的瘀伤。显然,那一刻求生的意志如此强大,自杀者往往长时间地紧握住枪支,以至于他们手部的血液循环都不通畅了。“当时加里的手指处就有瘀伤。”苏回忆。
  几天后,苏收到了四封信,是韦布在死前寄的,收件人分别是她和三个孩子。他给母亲安妮塔单独寄了一封信,给弟弟库尔特寄了他的临终遗嘱。他告诉孩子们,他爱他们;他告诉伊恩将来某一天会找到一位幸运的女士,并带给她幸福;他还告诉埃里克不要因为他的死而对新闻工作望而却步。他在遗嘱中对他的资产,包括他那套刚脱手的房子,在妻子和孩子间做了分配。他的额外要求,就是希望将他的骨灰撒到大海中,以此能让自己“永远在大海中冲浪”。
  尽管的确是加里·韦布自己扣动了扳机,但在心情沉重地了解了这位美国当代新闻有争议、被误解深的记者的故事之后,不难发现,那颗结束他生命的子弹,不过是心灰意懒的选择而已。尽管大学辍学,他履历上却有二十多年的新闻报道经验,还获得过普利策奖。1996年8月,他写出了职业生涯中重大的新闻故事——“黑暗联盟”。这是他发表在《圣何塞信使报》上由三部分组成的系列报道,内容直指中情局与席卷全美的快克可卡因大爆炸之间的联系。
  ……
【书摘与插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