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磅推荐
★ 400张海外罕见彩色版画+20万字西方一线记者现场报道
★ 中国较早的全景式彩色影像记录首度全译出版
★ 世界著名博物馆均未集齐的绝版彩色石印版画终获发行
【内容简介】
本书收录《小巴黎人报》《小日报》等法国报纸所刊彩色石印版画近400张，及原刊报道20万字。既有重大历史节点的故事，也有浩大声势中渺小的片段。这些弥足珍贵的西方一线记者的图文报道，不仅填补了中国早期影像历史的诸多空白，而且对于我们新闻出版和版画的学术研究具有不可替代的版本价值。
【作者简介】
赵省伟，厦门大学历史系毕业，目前专注于中国历史影像的收藏和出版，藏有海量中国主题的法国、德国报纸和书籍。
李小玉，北京外国语大学法语系毕业，2011年9月至2012年8月，在巴黎第三大学欧洲研究学院学习，现供职于《北京周报》社。
【目录】
出版说明
序言一：兼听则明
序言二：它使欧洲更好地了解了中国
1850
中国皇帝(道光皇帝)
1861
咸丰皇帝(中国当今圣上咸丰皇帝)
咸丰皇帝(中国皇后)
1869
中国使团在巴黎(1 月 4 日抵达巴黎的中国使团全体工作人员)
1884
与中国和解
1884 年 8 月法国画刊刊载的马尾海战的画面
1890
1890 年 2 月英国《伦敦新闻画报》刊载的台湾汉族与“原住民”同欢的场景
1890 年 3 月英国《伦敦新闻画报》刊载的台湾“原住民”与西方人接触的画面
1890 年 3 月英国《伦敦新闻画报》刊载的在台湾探险的英国旅行家
1891
中国的大屠杀
清朝的民族主义
1893
中国对基督徒的新一轮屠杀
1894
甲午中日战争(首尔骚乱)
甲午中日战争(一艘清朝军舰被日军击沉)
一名法国海关检查员被中国人谋杀
一幅日本画(一名日本军官夺取清军旗帜)
1895
甲午中日战争(上海城门)
中国皇帝接见法国大使施阿兰
光绪帝接见外国使。出自 1901 年德国版图书《中国志》
光绪皇帝的新雪橇(在北海花园滑雪橇的光绪皇帝)
法国将军卡雷尔被黑旗军俘虏
1896
法国的宾客们(清朝杰出使臣李鸿章总督)
李鸿章
李鸿章烟卡
1897
在中国
1898
在中国(国王和......皇帝们的蛋糕)
日本漫画家笔下的列强掀起瓜分中国狂潮
中国本土宗教信徒于永安州殴杀法国传教士苏安宁及两名教徒
黑旗军起义
一次中国暴动(清朝正规军与黑旗军之间的争斗)
1899
P. 维克托兰殉难
两位法国军官在广州湾遇刺
1900
法军与清军交战(广州湾战役)
义和团
庚子事变(义和团)
庚子事变 ( 清朝正规军)
中国危机(反现代化的斗争)
庚子事变(夺取大沽炮台)
西太后(中国的亡夫太后)
庚子事变(大沽失陷)
法国香烟上的慈禧与溥仪
清朝太后殿下
庚子事变(受中国正规军保护的外国人)
庚子事变(杀死外国联军)
北京使馆遭袭
庚子事变(德国公使克林德男爵被杀)
庚子事变(德国海军士兵烧毁总理衙门)
被中国军队围困的外国使团
在满洲(俄军击溃一支清军炮兵队)
义和团在奉天屠杀清朝基督教徒
庚子事变(清兵占领俄国边境)
满洲奉天教堂惨案
告别清朝派遣军海军总司令——波狄艾海军上将
直隶总督李鸿章
中国人在招募志愿军
军队万岁!(马赛的部队启程前往大清国)
八国联军向北京进军
在大沽(联军舰队被冰雪封住)
北京郊区(村民们拦住了清兵护送下的外国基督徒,直到清兵拿出护照和过境文书,村民才将他们放行)
攻占北京(联军的旗帜在故宫城门上方飘扬)
北京的联军。出自 1901 年德国版图书《中国志》
庚子事变(被解放的使团)
攻占北京(炮轰后的欧洲使馆区)
官方礼物
华伦将军在上海检阅法国军队
天津的一位法兰西女英雄
联军首领在北京召开会议
庚子事变(李鸿章与随行的俄日部队)
端王爷的画像
恭亲王。关联昌(关乔昌之弟,19 世纪中叶广州著名外销画家)据费利斯?比特摄影照片所绘
前往保定府
庚子事变(挂在墙上的 14 颗拳民头颅)
庚子事变(被法军从保定府解救出来的欧洲人)
远征保定府(法军先锋队在中国的一个村庄升起旗帜)
1900 年万国博览会(中国馆)
一个驻扎在皇家陵墓旁边的法军营地
中国人的暴行(一个受刑的欧洲人)
清朝太后(放在一幅中国画后面。斯蒂芬?里德绘图)
美国胡博?华士所绘慈禧像
1901
庚子事变(一艘医院船内部)
庚子事变(北京教区主教樊国梁)
庚子事变(法军战胜)
庚子事变 ( 孔塔尔中尉阵亡 )
处决刺杀克林德男爵的凶手
庚子事变(保定府的处决)
在中国(在保定府执行的处决)
中国的新一轮处决
一起发生在天津的有预谋的战
黑龙江上清军炮攻俄国战船的情景
杨村大战
在中国(俄英事件)
太后宫失火——马尔尚上校指挥救援
颐和园大火
北京的一场盛宴
从中国归来(法军士兵到达土伦)
撤离天津的朱阿夫兵团
从中国归来(华伦将军到达马赛)
从中国归来(华伦将军到达马赛)
在荣军院(中国远征军团军旗交接仪式)
荣军院的马达加斯加国旗和中国国旗
中国军队
德军与英军印度锡克兵冲突
1902
皇室回京
马尔尚上校回国
法兰西与俄罗斯—别太心急 ! 我们还在这儿呢
1902 年法国实寄明信片:列强瓜分中国
德国莱比锡出版的系列漫画明信片:中国的战争
1903
又一种恶习(法国的鸦片烟馆)
酷刑柱
1904
日俄战争(俄国骑兵前往满洲)
攻占西藏(英国军官与西藏人的会晤)
日俄战争爆发(日军鱼雷艇在旅顺港攻击俄军舰队)
瓦侯亭
中国的新一轮屠杀(慈禧太后向皇帝展示亲俄罪臣被砍下的头颅)
海参崴炮击中(让科夫上校夫人保护军旗)
军用车厢穿越贝加尔湖
开炮(旅顺港保卫战)
狩猎(哥萨克骑兵进入朝鲜村庄)
黄种人和白种人的对决
滑雪运送俄罗斯伤病员
在圣彼得堡 , 沙皇赞扬“瓦良格”号及“克莱茨”号海员。
在朝鲜的前几次交火——长春之战
在满洲(中国人和俄国人)
库罗帕特金将军会晤满洲高级官员
“彼托巴夫罗斯克”号被水雷击中(马克罗夫将军和 600 名俄国海员殉职)
鸭绿江战役中抢滩登陆的日军
日军强登辽东半岛
日金州丸号运输船被俄海参崴舰队击沉
在俄军猛烈炮火的攻击下,日军舰企图以自沉来阻塞旅顺港的航道
鸭绿江上的俄国侦察队。次小规模武装冲突
日军在亚当斯港登陆后向驶离旅顺的列车医院开火
日军的娱乐戏台
鸭绿江会战(一支英勇的俄国军乐队)
“初獭”号装甲舰在旅顺城前遭遇俄军水雷沉没
英勇之举(俄军传令员强行通过驶往旅顺的通道)
海下的旅顺保卫战
日军进攻一个俄国战壕
日本间谍在哈尔滨被处决
俄军处决日军间谍
三个日本间谍(中国人)被处决
满洲的雨季(日本炮兵部队正在穿越一个峡谷)
日法士兵间的血腥冲突
围攻旅顺口(日军进攻旅顺制高点)
在南非(在矿场工作的中国劳工)
旅顺港日俄海军大战(在“凯萨尔维奇”号上)
旅顺防御战(俄军在悬崖下粉碎一支进攻部队)
在辽东半岛的海岸上(日本人收集被海水打上岸的俄国海员的尸体)
围攻旅顺口 ( 日本军事谈判代表再次要求旅顺口投降 )
日本军校里发生的“小型战争”
在旅顺口 ( 藏在白菜筐里的日本间谍 )
辽阳会战 ( 围绕铁路展开的激烈斗争 )
旅顺防御战 ( 一支日本特遣队被炸死 )
坚守旅顺堡垒的俄军
在满洲 ( 被汽车救起的俄国军官 )
奉天附近 ( 日军向俄军战壕发起进攻 )
旅顺小英雄
向辽阳归营 ( 一支深陷泥沼的炮兵连 )
战斗到后一刻的俄哥萨克骑兵中尉
在旅顺口(斯托赛尔将军照料要塞伤员时在轰炸中负伤)
满洲边境的清军(马元帅和他的部队)
一次大胆进攻旅顺舰队的企图
在满洲(俄军进攻“孤树山”)
一支西伯利亚女骑士兵团(正在乌苏里斯克平原训练的哥萨克女骑士兵团)
在西藏(达赖喇嘛躲避英国的支配)
在旅顺(掌旗官迪米特夫率领“列特维赞”号小型护卫舰歼灭一艘日本驱逐舰)
库罗帕特金将军乘车巡视俄国战线
库罗帕特金将军驱车视察战壕
在死刑犯身上练习射击
在休息帐里的战地记者
日军利用军犬搜捕俄国士兵
……
【前言】
序：兼听则明
前些天,省伟发来《遗失在西方的中国史:法国〈小巴黎人报〉记录的 中国 1884—1937》书稿,希望我写几句读后感。
省伟几年来围绕“遗失在西方的中国史”为主题做了好几本书,《遗失 在西方的中国史:〈伦敦新闻画报〉记录的晚清 1842—1873》《西洋镜: 海外史料看甲午》等均取得了不俗成绩,既受一般读书界欢迎,又受专业研 究者重视。这些书图文并茂,为读者提供了先前不曾见过的精美历史图片, 又因当时西方人的特殊视角,为我们今天重建近代中国历史记忆提供了一个 可参考的坐标。至少在新材料积累上,这些书均属于傅斯年“上穷碧落下黄泉” 所期待找回来的那些东西。近代中国去古未远,许多史料尤其是西人遗留的 史料,因为历史原因,积聚很少,翻译出版的更少。这是“遗失在西方的中 国史”系列大卖的根本原因。
这部书稿延续先前几个读本的优点且有所改进,依据法国当年的《小巴 黎人报》《小日报》,选择彩色石印版画、彩色照片等近四百幅,并编译原 刊随图文字数十万字,比较全面、形象地展示了 1884 年中法战争以来法国 人对中国的观察、记录与想象。
书稿收录的图片精美绝伦,在已有摄影技术的条件下,依然由那些战地 记者利用传统手法速写历史故事。这些弥足珍贵的图片,形象地再现了近代 中国丰富多彩的历史道路,用艺术手法记录了那些重大历史事件和民众日常 生活中不起眼的俗人俗事,填补了近代中国早期影像诸多空白,既是近代中 国政治史、艺术史研究的参考资料,又是近代中国生活变迁实在、形象 的记录。
书稿所收版画的作者别出心裁画出来的晚清人物栩栩如生,来自底层生 活的情形我们过去见到的并不多,不太好验证。我过去看过不少晚清政治人 物的照片、画像,但与此书中政治人物画像相比对,必须承认艺术就是艺术, 艺术的夸张相对于呆板的图片,显得格外有趣,具有浓郁的生活气息。比如 这部书中的慈禧太后、光绪帝、端王、李鸿章等人的形象,都与中国方面留存的形象有巨大差异,由此可以感受到法国人审美目光的独特和别具风采: 几张李鸿章的漫画像,将西方人眼中一个充满智慧、善用阴谋的东方政治家 表现得淋漓尽致;至于慈禧太后漫画像,也能从中看到法国人对那个东方女 主的想象及法国人的审美情趣。
近代中国百年的历史,是中国历史上不曾遇到的大变革时期。一百多年 前的中国,是一个完全意义上的农业文明,没有城市,没有工业,没有四民 社会之外的新阶级、新阶层。中国在两次鸦片战争之后开始学习西方,又经 历了一系列挫折、磨难,应该承认,一百多年的时间里,中国面貌根本改变, 中国的工业不仅有了自己的完整体系,而且成为世界工厂。一百多年前的中 国人,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他们的子孙会成为世界日常需求的供应者。至于 城市,一百多年前,中国没有一座近代意义上的城市,北宋的开封、南宋的 临安,虽然也是消费型城市,但缺少近代气息。直至外国势力东来,近代城 市渐渐随着外国资本和铁路而兴起。今天,中国的城市人口急剧增长,再有 若干年,当中国城乡人口比例与世界平均值接近时,中国的活力、能力会更 不一样。
近代中国的历史进程就是一个中国走向世界、世界进入中国的双向运动 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中国有亏有赚,但如果结账,还是净盈余。这是我们 回望近代中国历史时应该感恩世界的理由。
当然,在中国走向世界、世界进入中国的运动中,也有冲突、冲撞、战 争和牺牲。这些历史教训我们也应该记住,不要让悲剧重演。记住教训,不 是传承仇恨,而是应该弄清历史真相,弄清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既然近代中国是个双向运动,那么历史的记录就不会少于两个以上的版 本。但在过去很多年,由于中国自身的特殊性,我们很多时候只看了自己的 账本,没有看到或不愿意看到对方乃至第三方的账本。还原历史,弄清真相, 就必须超越狭隘的民族或国家立场,以超越性的立场重新审视过去所发生的
纷争,从中悟出今人值得汲取的教训。如果从这个出发阅读这部著作,我们 很容易体会到近代中国与世界诸多冲突可能远非过去一方面说得那样阴森、 郁闷、不可思议。
比如义和团战争,这部书就提供了很不一样的观察视角。法国在中国的 传教士多,开始传教的时间也早,义和团战争的起源也与法国大主教樊 国梁的报告密切相关。至于八国联军出兵中国,更是法国公使一手促成,因 而这部书的记录,可以与中方相关记录比照,由此可以发现一系列问题都值 得重新检讨。
历史是已经消逝的过去,历史的观察在人类大同之前一定会有民族国家 的立场。这是毫无疑问的。但真相毕竟是真相,真相不会因为言说而改变或 不存在。从民族或国家立场看,历史犹如风景,“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 低各不同”;又如盲人摸象,每一个人都觉得摸到了真相,其实可能只摸到 了大象的某一个部分。重建历史真相需要超越性的立场,更需要动手动脚找 材料,只有充分占有绝大多数史料,我们才有可能说自己的写作、言说向真 相逼近了一步。
这是一部好书,值得推荐。
马勇 2015 年 9 月 17 日星期四
【媒体评论】
比如义和团战争，这部书就提供了很不一样的观察视角。法国在中国的传教士多，开始传教的时间也早,义和团战争的起源也与法国大主教樊国梁的报告密切相关。至于八国联军出兵中国，更是法国公使一手促成，因而这部书的记录，可以与中方相关记录比照,由此可以发现一系列问题都值得重新检讨。
——社科院近代史所研究员 马勇
但这并不妨碍表明至少 19 世纪中叶以来,法国人一直在认真地观察和 研究中国。《小巴黎人报》《小日报》等法国报纸对于中国的了解和认知程度是国人以前所没有意识到的，远超了同时期中国对西方的认知。总之,它使欧洲更好地了解了中国。
——浙江大学教授 著名老照片研究者 沈弘
【免费在线读】
1901
《小巴黎人报》(插图文学附加版) 1901年 1月20日 星期日 第624期
LE PETIT PARISIEN(SUPPLEMENT LITTERAIRE ILLUSTRE)No624,DIMANCHE 20 JANVIER 1901
在中国(在保定府执行的处决)
三个策动保定府大屠杀的清朝官员刚刚被处决。此事可是大费周折,因为要找到一位执行 死刑的刽子手还是很难的。后还是德国人贡献了一人,同意以一千两银子(相当于 3000 法郎)的价格砍下这三颗人头。行刑当天的早晨,这位刽子手感觉风险太大,于是决定不执 行之前的约定了,后以死相威胁他才勉为其难地完成了这个苦差事。
大批的民众前来围观,出现在刑场的还有在北京遇刺身亡的德国公使的兄弟德国将军冯?克 林德先生,以及代表所有联军部队的军官。场面异常悲??:刽子手穿着蓝布衣裳,手执大刀, 他的两个手下负责抓紧犯人,一个手下抱紧犯人的上身,另一个提着犯人的辫子好让他低下头。 犯人们都没有做出任何的反抗。刽子手往后退了一步,抡起手里的大刀,用力地挥舞了一下, 然后迅速地砍了下去。但是在处决其中一个犯人的时候砍了两次才彻底把头从他身上砍了下 来。行刑之后,每个死刑犯的头都被挂在一根杆子上当街示众。
1902
《虔诚者报》1902 年 1 月 19 日 第 1307 期 LE P?LERIN No1307, 19 JANVIER 1902
皇室回京
一再推迟回京的清 朝皇室终于回到北京, 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皇室成员从保定府乘坐他们不久以前还极为痛 恨的洋鬼子发明的火车,在离北京城 3公里远的地方下了车。以下是电报内容:
1月7日,下午3点, 北京。皇帝的随从 1 点半开始进入紫禁城。皇 帝和慈禧太后都乘坐着 黄色的轿子。几千名盛 装打扮的贵族骑马随行。 护卫队手持成百上千面 锦旗和华盖。在大约 6 公里的道路两旁,士兵 们跪在地上充当人墙。
慈禧太后尤其受到顶 礼膜拜,人们在她面前 下跪,皇帝则一动不动。据一封来自纽约的电报称,皇帝在行进的队伍 中甚至被一个木头人替换了。一切皆有可能。
附注:拉内桑先生决定 把在北京传教过程中牺 牲的保罗?亨利先生的尸体及士官生埃贝尔的 尸体运送回国。
1908
《画报》1908 年 6 月 20 日 第 3408 期 L’ILLUSTRATION No3408,20 JUIN 1908
中国的西奥多拉
近中越边境发生了一起事件,一名法国军官和几名越南狙击手中了中国军队的埋伏而被枪杀。该事件的发生又将我们的视线转移到了中国。正当舆论越来越相信中国正在走向现代化并逐渐强大的说法时,该事件又为我之前在中国调研后发表在《时报》上的几篇悲观情绪的文章提供了佐证。中国似乎并不像人们谈论的那样会重焕生机,盲目地西化如同是在一个行将就木的躯体上施用一种功效过于强大的治疗方法,终只会加速重大危机的爆发。
当人们看着中国这个世界上腐朽的国家做着垂死挣扎的时候,如果联想到在这半个世纪风雨飘摇的历程中,竟然是一个女人在主持着朝政,这场独一无二的好戏就会显得更加引人入胜。大清国的命运与这位不凡的女性紧密相连,似乎她一旦去世大清国也会跟着一命呜呼。而她那非常独特的性格加上超强的控制欲,也似乎在各方面铸就了她悲剧的命运。要印证这一说法只需要了解一下她如何开启自己的统治,以及统治过程中的几条重要脉络即可。
慈禧是清朝一位将军的女儿,后来成了咸丰帝的妃子,而这位皇帝于 1861 年就去世了。慈禧为咸丰帝生了一个儿子,而正宫皇后却始终未生下一男半女。由于慈禧所在的寝宫位于皇宫西侧,故被称为“西太后”,而皇后也因为同样的缘故被称为“东太后”。据说根据大清律例,正宫皇后便成了妃子所生孩子的母亲。而此时的慈禧野心和控制欲已经逐渐成型,懂得如何利用自己作为儿子生母的各种特权,而另一方面正宫皇后也恰逢其时地去世了。之后, 当她的亲生儿子也驾崩,身后没有留下子嗣继承的时候,她便顺理成章地成为大清国的 统治者。在她的统治末期,通过发动一场政变,她开始独掌大权,在这之后她将侄子光绪帝 推上皇位。光绪帝当时年仅 5 岁,他当上皇帝可以给慈禧留下充足的摄政的时间。此外,他 还是慈禧的一位情人咸丰帝的弟弟醇亲王的儿子。
这位既美丽又淫乱的皇后实际上充满了肉欲,她的风流韵事被认为数不胜数。所以她也是 一位放荡的皇后,她的私生活让我们联想到了欧洲历史上拥有至高权力的女性统治者的生活。但她同时也很睿智、精力旺盛,又专制威严。这一点不仅体现在她发动宫廷流血政变从而登上统治者的宝座这件事中,在如今,中国历动荡的时期之一发生的种种重大历史事件 中,她也无不表现出这一点。
她掌权的时候,英法联军刚刚结束对北京的远征行动,清朝也在全力镇压太平天国运动。她还相继处理了一系列不幸的战争,先是法中在南方的战争,继而是日中在北方的战争,接 着是1900 年在义和团运动爆发之后的中欧大战。尽管人们矢口否认,但是当义和团这个排外的组织攻取了北京城之后,慈禧立刻演变成了这个组织的首领。到处张贴的屠杀外国人的标语上都签署了她的名字。而当义和团的反洋运动失败之后,慈禧又巧妙地把这帮受欺压多疑的人们欺骗了。我记得 1904 年,Mgr Favier 向我大加赞赏慈禧,似乎已经忘了北塘之战,对过去发生的一切都像是浑然不知。不管人们怎么想,有件事还是很蹊跷,慈禧的相好醇亲王在这场危机爆发前就已经在为危机做准备,而慈禧也正是选择了他的儿子作为了皇位的继任人。
其实她的威严和决断更多地体现在她对内政的处理上。中国领土面积广阔,各省之间缺少沟通联络,各地的情况不一,这些都加重了慈禧处理朝政的压力。除此之外,她还要应对宫 廷里接二连三的阴谋。每天周旋于此,哪怕是拥有清醒头脑和坚强神经的人也要抓狂了。人们还记得 1898 年,她在年事已高的情况下是如何果断严厉地挫败了宫廷的一场阴谋。她的侄子光绪借鉴了改良派人士康有为的思想,感到只要有慈禧太后和她周围保守派的存在及阻挠,他是无法实施变法思想的,因此他决定控制慈禧太后和她的亲信。政变应该是发生在夜晚。袁世凯本来答应了天子给予他兵力上的支持,却终背叛了光绪,在事发的前一天向慈禧太后告密。太后毫不犹豫地下令逮捕维新派人士,所有主张革新的官员,除了他们的首领逃跑以外,都在被逮捕后立即问斩。而光绪则像是一个做坏事被当场捉住的顽童一样,被她的姑妈软禁在了皇宫的某间阁楼里,慈禧太后则再度训政。
接下来,她还要处理一桩谋反,虽然远没有上一件严重,但是由于策划谋反的人物很有手段,也使得此事处理起来很棘手。这件谋反案只有少数的人知道,我是从欧洲殖民地的一位知名人士那里获取了一些细节。由于形势所迫,他在这件事件当中充当了心腹的角色。事件的女主角曾是外交界的一位中国年轻女子,几年前她还在巴黎的沙龙赢得了不少人的喜爱。回到中国之后,她便成了慈禧太后的贵宾。她既会卖弄风骚,又野心勃勃,一心想着俘获皇 帝的心。一切进行得十分顺利,眼看着她就要成为皇帝的妻子了。但是要成功做到这一点还需要废掉或者铲除皇帝的正宫皇后,也就是慈禧太后的侄女,并且要囚禁或者干脆杀掉慈禧。我们这位看上去只会调情跳舞的娇弱的洋娃娃,在这件事中却表现出了誓死的决心,面对一个如此惊险恐怖的计划却丝毫没有动摇和犹豫。她甚至亲自督办此事,还买通了一些帮凶。这次她买通的帮凶不是什么士兵或者官员,而是一些更加机智可靠的人——皇宫的太监。这件事情本应该很容易地演变成一出悲剧,却以一段滑稽的结尾告终。具体如何我也不太了解,总之后这个阴谋被太后揭穿了,这位小姐还好被人及时提醒,连夜和家人化身苦力潜逃到 了公使馆,然后逃到了上海。
大约在经历了日俄大战之后,慈禧太后懂得了革新中国的必要性,终于鼓足勇气打破了长久以来的传统,主张采取改革方案。也许她是受到了时局的压力,在一心稳固自己家族统治的心理之下才被迫做出了改革的决定,她开始实施改革的手腕是如此强硬,让人不禁感慨她
也许真得能够终完成这项伟大的事业。尽管岁月已经熄灭了她对肉欲的热情,取代了她年轻时的轻狂,她的精神和身体却还保持着异于常人的活力。在接见公使团的夫人们时,尽管 已经74 岁的高龄,她还陪着她们攀爬自己花园里的假山,玩得不亦乐乎。
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即便是美丽的尤物也难逃岁月的摧残。一年半前,太后患上了面瘫,她的健康状况大不如前,体力和脑力也都极大地衰退。从此她也只剩下风烛残年, 只能靠着在后的两次事件中的影响力来勉强维持着统治。她此时所做出的所有决定都反映出了她头脑的混乱,使得本来就摇摇欲坠的王朝更加危急。她处在各种利益相左的集团帮派之中,来回摇摆不定,经常意气用事,甚至认为后一个和她讲话的人有道理。人们看到一些本已失宠的总督重新被召回,觐见了太后之后一下子就变成了宠臣,可是几天之后就又 失去了太后的宠爱。如此阴晴不定的情绪糟糕的结果就是没有一个可持续的政策,这也很好地解释了之前施行的改革措施所经历的各种摇摆和反复。那些近两年关注中国政治的学者们见证了中国政策经历的前所未有的波动,这在其他国家中也是史无前例的。这种不停的变动让大臣们之间的勾心斗角愈演愈烈,大家都满怀希望可以得到太后更长久的宠爱,而此刻的中国需要的却是人民的团结。尽管慈禧太后生前依靠自己的权威能够将各个利益相左的集团团结在自己周围,但如果有一天她去世了,按照现在某些省份已经开始宣扬的革命思想,我们可以想见到时候全国一定会陷入一片混乱,没准儿还会引发一场大的灾难。太后似乎有时也能预感到这种悲惨的结局,所以也在努力逆转时局,避免灾难的发生。她试图让水火不容的敌对双方和解,比如袁世凯和张之洞。她把这两个冤家叫到身边,希望他们两家能够联姻来化解彼此的矛盾。她也一再招失宠赌气的陈忠贤回到朝廷辅佐她,结果却徒劳无功。人们能感受到她将各路分散的势力重聚在摇摇欲坠的清朝皇室周围的坚定意志,但同时又能感 到她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无奈。
如今,这位为了保持家族统治而不顾一切与命运抗争的中国统治者,虽然饱受疾病的侵扰和岁月的磨砺,看上去仍然令人印象深刻。个头虽然不高,身材也一般,但是她骨子里那份高贵气质还是让人有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她因面瘫而下垂的脸颊,以及轻微歪斜的嘴巴都无法遮挡这位统治者瘦长的脸蛋、高挺的鼻梁及炯炯有神的眼睛给她带来的动人心魄的魅力。她的嗓音既甜美又威严。与一般的汉人和满人不同,她并不化妆。她超长的指甲嵌在金指甲套里,服饰雍容华贵,佩戴的珠宝绚烂夺目,尤其是她珍珠做的头饰,无不突显她让人顶礼膜拜的威严。除了欧洲人以外,其他人等,包括皇帝在内一律跪着和她讲话。
这就是远东的西奥多拉,从 47 岁起就开始统治着她的臣民。她身上令我们激动不已的地方不仅仅是她狂风暴雨般的经历,也不仅仅是她神一般的仪表以及她非凡的权力,而是她那有着上千年辉煌历史如今却奄奄一息行将就木的古老文明的象征。
让·罗德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