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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荣登《中华读书报》2016年7月月度好书榜(20种),曾荣登《华盛顿邮报》十大科学类图书榜单
《中华读书报》的评语是:“很多纳博科夫迷乃至一般文学爱好者都知道纳博科夫不但是伟大的作家,还是蝴蝶学家。但他是怎样一位蝴蝶学家?其研究达到了什么水平?本书结论是,纳博科夫是一流的鳞翅目专家,在观察方法、发现新种、蝴蝶分类等方面均有卓越贡献。本书既有纳博科夫精彩人生的讲述,也有美丽纷繁的蝴蝶世界的呈现,重心则是纳博科夫蝴蝶研究及其成果从被遗忘到被重新发掘出来、从受质疑到获肯定的经过。奇人异事,颇为好看。”





本书有以下特点:
1.博物学文化丛书*作品 2.纳博科夫为世界文学留下了《洛丽塔》《普宁》等佳作,又是一位专业的蝴蝶专家。本书为读者展现文学大师纳博科夫的科学人生 3.国内关注纳博科夫的科学成就与贡献的科普著作 4.他是一位倍受争议的小说家,从默默无闻到享誉世界;他还是一位蝴蝶分类学家,坚守古典博物学的底色,沉寂科学界达半个多世纪,如今终获高度评价。 5.本书讲述了一段因纳博科夫蝴蝶研究而引发的科学争论,为纳博科夫的科学成就作出了*公正的评判

【内容简介】
鳞翅目分类学是蝴蝶和蛾类研究的科学分支,该领域拥有漫长而辉煌的历史和传奇人物。然而对于鳞翅目分类学家,事实上甚至对于大多数昆虫学家而言,他们的名声仅在一个由科学家和收藏家们组成的充满激情的圈子里传播,极少为外界所知。
《纳博科夫的蝴蝶》为读者展现了文学家纳博科夫鲜为人知的侧面——他是一位自学成才的鳞翅目分类学家,一生投身于南美眼灰蝶研究。本书全景回顾了纳博科夫所作的眼灰蝶分类学研究,并通过大量详实的材料,以生动的笔法讲述了纳博科夫的“双L人生”(一个L代表文学[Literature],另一个L代表鳞翅目昆虫学[Lepidoptery])。
此外,为更加全面地展现纳博科夫的研究成果及其在眼灰蝶分类学领域的深远影响,本书作者还细述了许多支继承纳氏遗志的探险队,他们为验证、完善纳博科夫的眼灰蝶研究,亲身前往拉美人迹罕至的丛林与高山进行科学探索。得益于纳博科夫以及后继者们的努力,人类对于眼灰蝶的认识愈发清晰,眼灰蝶分类体系愈发成熟。
至今,纳博科夫的博物学家的身份在国内很少被人提起,也鲜有人对此进行相关讨论。通过此书,读者能够更好地理解科学与文化、科学与艺术之关系,品读纳博科夫激荡不平凡的科学人生。

相关推荐——博物学文化丛书(北京大学刘华杰教授主编)


纳博科夫的蝴蝶:文学天才的博物之旅(纳博科夫,一位倍受争议的小说家,从默默无闻到享誉世界;一位蝴蝶分类学家,坚守古典博物学的底色,沉寂科学界达半个多世纪,如今终获高度评价。)

玫瑰之吻:花的博物学(花在自然万物中似乎独特,它不像五谷般满足人们的生存,又不像树木一样可作为木材那样实用。花是大自然赋予的美,恬静富有生命力,蓬勃绽放、落寞凋零,仿佛展现了生命的起伏轮回,牵动着人类敏感的情绪。)

大自然声景:一个野地录音师的探索之旅(一本可以“听”的图书!内附扫码音频。将大自然带进你的书房,透过聆听,治愈心灵~《一平方英寸的寂静》作者戈登·汉普顿倾情推荐!)

自然神学十二讲(作者查德伯恩从“人的起源和命运”等终极命题入手,深入浅出地阐述了人类自身及外部世界中形形色色的“适应性特征”,并作出不同于当时盛行的“发育论”阐述的另一种解释。)

发现鸟类:鸟类学的诞生(1760—1850)

博物学文化与编史(本书展示了作者刘华杰教授在新的科技与社会背景下深入思索历史、哲学与 文明形态,倡导在一阶和二阶层面同时恢复博物学。)

约翰雷的博物学思想(结合英国十七世纪的社 会、宗教与哲学背景,试图以博物学编史纲领的视角 来叙述当时科学活动的真实图景,探讨约翰·雷博物 学思想的内涵,分析其在十八世纪英国科学史乃至整 个科学史上的影响。)

植物学(本书告诫我们在一般意义上,科学技术渗透着价值,近代西方科学在起源如此,未来的科学技术也不应当假装脱离价值判断而发展。)

【作者简介】
库尔特•约翰逊:生于1946年,美国昆虫学家,比较宗教学及意识研究领域的著名学者。因其在分类学,进化学以及生态学上的突出贡献(特别是蝴蝶研究)而闻名于科学界。著述颇丰,他的著作《纳博科夫的蝴蝶》曾于2000年入选华盛顿邮报“十佳科学图书”。
史蒂夫•科茨:专职作家,纽约时报记者。


【媒体评论】
继达·芬奇之后,鲜有人能在科学与艺术两个领域登峰造极……《纳博科夫的蝴蝶》为我们展现了一位奇才,他既创造了《洛丽塔》等文学佳作,又将一生倾注到不为人关注的眼灰蝶研究中。
——《科学》
纳博科夫以文学家的形象广为我们所知,然而纳氏作为蝴蝶分类学家的形象少有人提及,《纳博科夫的蝴蝶》以科学的视角重新看待纳博科夫,颇有新意。
——《出版人周刊》
如果纳博科夫并不在小说创造上付出心血,那么他或许将成为一位令人敬仰的博物学家,以研究蓝灰蝶而知名。少年遭逢罹难,中年流亡天涯,无论贫穷还是富有,他一边在桌前默默写作,又手持蝶网翻山捕蝶,是20世纪兼具博物与文学情怀的思想家。
——史蒂芬·杰伊·古尔德(古生物学家、博物学家)

【目录】
部分 蝴蝶研究家
 世界著名的鳞翅目分类学家
第二章 一个棘手的研究对象 
第三章 传奇的国度 
第四章 合并派和拆分派 
第五章 投身于鳞翅目分类学的一生 

第二部分 探索者
第六章 科学家与策略 
第七章 固执的大陆 
第八章 垂直景观 
第九章 寻找边界 
第十章 与火共舞 

第三部分 纳博科夫的眼灰蝶研究
第十一章 法规 
第十二章 纳博科夫眼灰蝶的命名之争 
第十三章 文学与鳞翅目昆虫学 
第十四章 达尔文地雀与纳博科夫眼灰蝶 
结束语 
附录1 纳博科夫蝴蝶的学名和俗名 
附录2 纳博科夫关于眼灰蝶的科学论著 
附录3 为完善纳博科夫关于新热带区眼灰蝶研究的主要学术著作 
参考文献
【前言】
纳博科夫的“双L 人生”
刘华杰
纳博科夫有三个身份:作家、文学教授和鳞翅目分类专家,前两者与文学(Literature)有关,后者与鳞翅目昆虫学(Lepidoptera)有关。“双L人生”,意思就是这两者。他也写诗、下棋、制棋谜等,但与上述三个身份相比都可忽略。
纳博科夫创作了许多优秀的文学作品,如《防御》《天赋》《庶出的标志》《洛丽塔》《普宁》《微暗的火》《说吧,记忆》《爱达》《塞巴斯蒂安·奈特的真实生活》《透明》等。有名的当然就是《洛丽塔》,电影好像就被拍过三回,早期中译名挺奇怪的,叫《一树梨花压海棠》。在出版《洛丽塔》之前,他虽然已经出版了很多书,却都不赚钱,用它们养活不了自己和家人。但《洛丽塔》“引爆”了,带动了其他作品的销售,一家人才过上了安稳的生活。
听说过纳博科夫名字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他是一名作家。纳博科夫也是一位有特色的文学教授,在俄罗斯文学评论与翻译、文体学上都有一定的地位。但知道的人就少了一些。他还是一位博物学家,是蝴蝶专家。了解这一点的又少了一些。
纳博科夫的特别之处在于,他从来没有让事业受制于经济状况的胁迫或激励,无论在有钱还是在没钱的时候。他一生中,对文学、对蝴蝶的两大爱好不受外界因素的干扰。我想特别强调这一点,能这样做很不容易,非有坚定的意志不可。

纳博科夫是怎样的博物学家?
很多文化都关注蝴蝶。蝴蝶这类生物很有特点,在西文词源上,它也跟人的“心灵”有关系。有一份鳞翅目专业期刊《赛凯:昆虫学杂志》(Psyche: A Journal of Entomology),是剑桥昆虫学俱乐部于1874 年创办的。刊名有时就简称《蝴蝶》。纳博科夫的一些蝴蝶论文就发表在这份刊物上。
纳博科夫并不研究所有的蝴蝶,蝴蝶种类实在太多了。仅北京就有蝴蝶近200 种。他研究的是其中的灰蝶。灰蝶也比较多,又不是特别好看。中国的灰蝶有一百多种。在灰蝶中,他又特别关注一类蓝灰蝶(blues)或叫眼灰蝶,中文有时音译作布鲁斯,即蓝色的蝴蝶。其实,多数情况下,它们并不是蓝色的,而是灰色、土黄色的。纳博科夫对这类蝴蝶有非常专业的研究。
《纳博科夫的蝴蝶》这部书仔细描述纳博科夫做了怎样的研究,达到了什么样的专业程度。英文版我仔细读了,非常棒,便推荐给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引进翻译版权。现在中文版终于要面世了,感谢译者和编辑做了大量工作。
“纳粉”们对纳博科夫的几乎任何事情都有兴致。研究纳氏的学者也不少,用功多的可能要属博伊德(Brian Boyd),他的纳氏传记(中译本有4册)几乎推动了一个“纳氏产业”,他本人也靠纳氏出了名。不久前,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刘禾教授出版了《六个字母的解法》(The
Nesbit Code),也是拿纳氏说事。希望此书出版后,能引起人们对纳氏博物学工作的诸多讨论。
《洛丽塔》出版以后,纳博科夫变得非常有名。1969年5月23日纳博科夫的肖像上了《时代》周刊的封面,一下子他成为昆虫学家中名气的人物。人们早就知道他是个蝴蝶爱好者,但他是一个什么程度的蝴蝶爱好者呢?并不是很清楚,昆虫学界对他也关注不多,虽然他发表过专业的论文。当时,昆虫学家甚至有些嫉妒他:纳博科夫凭什么如此有名?纳博科夫明里暗里不得不面对两方面的质疑:(1)来自博物传统之外的质疑,这个好理解,也不奇怪;(2)来自鳞翅目昆虫学内部的质疑,这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外人不好评说。就纳博科夫的个性来说,他对自己从来都很有信心。但在“双L人生”中,他对自己的文学能力更自信些,对昆虫学则差一些。毕竟与职业昆虫学家相比,他发表的昆虫学论文数量跟人家不在一个数量级上,工作时间也相对短。在文学界,特别是在广大“纳粉”中,很早人们就知道他是捕蝶能手和蝴蝶分类爱好者,但也仅仅如此。
1977 年去世前,纳博科夫一直颇在意自己在科学史、博物学史中的地位。可惜他没有等到“共识”达成的那一天。从1990 年代到2010年代,纳氏的蝴蝶研究才得到昆虫学界终的高度评价,纳氏的一个猜想半个多世纪后也被证实。
……
纳博科夫从小就特别喜欢蝴蝶,他的爷爷、父亲都喜欢蝴蝶,他母亲则喜欢蘑菇。他母亲也出生在一个贵族家庭,不是小贵族而是一个大贵族,家里有好几个庄园。他很小的时候,他家里就有两辆汽车,有专职的司机。他父亲是那时俄国政府官员,也是一位法学教授。1906 年纳博科夫7 岁的时候开始抓蝴蝶,母亲教他展翅。他一直希望能够发现蝴蝶新种,这也是所有博物学家的一种念想。但是几次努力都不成功。9岁的时候,他认为自己发现了一个新种,给鳞翅目专家库兹涅佐夫写信说发现了一个新亚种。等来的回信只有几个词:亚种名和发现者的名字!回信的意思是:“你看到的这种蝴蝶已经有名字了”,也就是说,纳博科夫不可能享有优先权了。纳博科夫在鳞翅目上取得成就的渴望大于文学。12 岁写信给《昆虫学家》杂志描述一种新蛾子,经核实,已经被别人描述过。接下来20 年仍然没有发现新种!描述新种对于博物学家,要说没有诱惑,是假的。 一直到什么时候,他才真正发现了新种?后他当然发现了新种,但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了。他由俄罗斯到克里米亚,由克里米亚又到英国剑桥,由剑桥又到德国,由德国后流亡到美国,在美国过着非常艰苦的生活。在美国他一边教文学,一边看蝴蝶,
终于发现了一个新种,完成了一个宿愿。
……
【免费在线读】
我一生都在捕捉蝴蝶,在不同的地方,身穿不同的行头:小时候那个穿着灯笼裤,头戴海军帽,面容清秀的小男孩,他在捕捉蝴蝶;到成年后那个高高瘦瘦,四处漂泊的男人,穿着绒布裤,头戴贝雷帽,他在捕捉蝴蝶;再到年长后,那个体型发福,穿着短裤但没有戴帽子的老头子,他还在捕捉蝴蝶。
——《说吧,记忆》

“为什么研究的是蝴蝶?”了解纳博科夫在文学领域成就的人都不得不问这个问题。其实这个问题的言外之意是说,热衷文学很正常,无须解释;但热爱蝴蝶研究确实让人想不通,不能理解。这是一种文化偏见,纳博科夫对此表示理解;对这些人,他也授之耐心。纳博科夫认为,
热爱大自然同样是人性之美,这和钟爱一本好书是一个道理。在他做老师期间,学生对他们身边的鸟类、昆虫和植物的知识极度匮乏,他对此感到非常震惊。如果站在文学的立场看,纳博科夫对蝴蝶感兴趣这件事有时会被视为古怪行为,但从鳞翅目昆虫学家的立场来看,那是主流。因为纳博科夫和其他数以百万计的人一样,都被蝴蝶的魅力感染了。纳博科夫在很多方面都表现非常突出,包括他的社会背景和写作才华。他对鳞翅目分类学兴趣浓厚,在该领域的研究同样成就非凡。
一些在鳞翅目研究方面有天赋的昆虫学家,业余爱好者也好,职业科学家也好,纳博科夫与他们相比有根本的不同。因为他还是位文坛巨星。没有人能像他那样用如此丰富的语言描述从事鳞翅目分类学研究的魅力和快感。在他那个年代,他有着与许多鳞翅目分类学者一样的热情,这种热情依然存在于今天的鳞翅目分类学者心中。库尔特·约翰逊花了几个月的时间精读了纳博科夫的“新热带区豆灰蝶亚科(眼灰蝶亚科)记述”后明白,他在昆虫学生涯的每个阶段都可用他的文化背景、生活环境以及条件境遇去理解,因为这三个因素共同塑造了纳博科夫。
当然,蝴蝶研究只是他的复杂人生的一个方面而已。纳博科夫于1899 年4月23日生于圣彼得堡,这座“向西方看齐”的城市是当时沙皇俄国的首都。他的家族是俄国的贵族,具有很大的政治影响力,家财万贯且个个学识渊博。纳博科夫17 岁时继承他叔叔的房产罗日捷斯特维诺庄园(Rozhdestveno)后就经济独立了。可是到1917 年,布尔什维克党当政,除了拥有藏于一盒滑石粉中的几颗珠宝外,他能存活下来全靠家族遗传的精神财富。接着是在欧洲20 年的漂泊生涯,期间他去了英国、德国还有法国,这些地方文化气息浓厚,是文学创作的天堂,但在这里他没有安全感,仍然对自己的未来感到恐慌。那些年,他是离散的俄国人中的主要作家,他当时的笔名是西林(Sirin)。当时俄国流亡者紧密团结在欧洲群体中,他还因此而备受鼓舞,但也不得不忍受外国官僚的冷漠对待,他的家庭有时要依靠朋友和慈善机构救济才能勉强糊口。
到1940 年,纳博科夫同妻子薇拉和当时六岁的儿子德米特里再次踏上逃亡之旅,这一次驱赶他们的是另一个暴君团伙——纳粹。他们坐船逃往美国,到那里重新开始。他们也曾自豪地将美国视为自己的祖国。在美国,他在语言上经历了转变,令人震惊,生活也是异常艰辛。他用英文写作,当时还没什么名气。同时他还去大学教书并从事鳞翅目分类学研究。直到1958 年,他的著作《洛丽塔》让他声名大噪。这本书带给他巨大财富,当然再多也无法超过他在俄国革命前拥有的财富,不过有了这笔钱,他可以有时间和自由去娱乐休闲一番。于是,他辞去教师工作,一门心思投入到了写作中。尽管他钟爱这个新的国家,但是后来他在欧洲的临时旅居身份却在1959 年变成瑞士的常住居民,他和妻子薇拉一直生活在蒙特勒皇宫旅馆,直到1977 年纳博科夫去世。
根据纳博科夫自己的陈述,他的人生分为四个连续更替且明显不同的阶段,每个阶段持续约20 年。纳博科夫的心态非常积极。尽管他痛恨专横暴政和政治迫害,但他自己却能保持冷静,远离政治。尽管他家道中落,沦为难民的生活更是颠沛流离、居无定所,漂泊生涯中还痛失
一位兄弟(在纳粹集中营被迫害),但是在他的人生中还有许多因素足以给他活下去的力量,那就是对文学的热爱,对妻子和儿子的爱,以及他在写作上的天生才华。此外鳞翅目分类学研究无疑为他的人生带来了又一股强大的能量。
与其他业余以及职业鳞翅目昆虫学家一样,纳博科夫在他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就发现了蝴蝶,他的童年因为有蝴蝶相伴而让他觉得幸福美好。1971 年他在一次采访中说,他成年后在哈佛大学比较动物学博物馆的显微镜下度过的那几年,是他过得快乐、兴奋的年月。他在《说吧,记忆》中写道:“在麻省剑桥市的比较动物学博物馆从事研究工作的岁月非常快乐,那快乐的程度让我想起在俄国度过的那个快乐童年。20年来,我为采集蝴蝶,已经花了好几个暑假在我所入籍的国家(美国)游览了大部分州,每次都非常开心。”
《说吧,记忆》第六章写的就是纳博科夫对他的青年时代、对光明、对蝴蝶的怀旧颂歌。里面大篇幅书写了他年轻时对蝴蝶多么有激情,只要读过的人都会理解鳞翅目分类学对纳博科夫而言有多么重要。其实纳博科夫本想叫这本书:《说吧,摩涅莫辛涅》(Speak,Mnemosyne)。在希腊神话中,摩涅莫辛涅是缪斯女神的母亲,神话中她也是一只绢蝶(Parnassian butterfly),这本书改版的封面底图上有这只蝶的图画。但出版商的一位编辑比较谨慎,处于销量考虑,劝阻纳博科夫勿用这个名字。草草翻阅《说吧,记忆》这本书,你会看到很多描写天蛾的内容,
但其实绢蝶才是作者为本书钦定的守护神。
……
纳博科夫的父亲也是位蝴蝶收藏家,像纳博科夫一样,他也是在早年就培养了这一爱好;所以鳞翅目昆虫研究可以说是家族传统。纳博科夫为某次采访写道:“原来在俄罗斯,我父亲在我家别墅里有一间屋子专门放蝴蝶标本,我从小就对那里非常好奇,觉得那儿特别神秘。有些老旧的蝴蝶标本是他儿时采集的,虽然颜色已经褪去,但我视它们为无价之宝。”他父亲将一只孔雀蛱蝶(Peacock butterfly) 传给了他,这只蝴蝶非常珍贵,而且很罕见,是1883 年8 月17 日他父亲在德国家庭教师的帮助下捕捉到的。25 年之后,8 岁的纳博科夫在同一地点捕捉到了一只天蛾。其实有关采集蝴蝶的记忆还有很多,他回想起一个夏天的午后,他的父亲“冲进我的房间,一把抓起我的捕蝶网,冲下走廊台阶,不久就慢悠悠地回来,拇指与食指间捏着一只罕见的华丽雌性蝴蝶;原来他在书房阳台上见这只蝶在一片杨树树叶上懒懒地晒太阳。”
纳博科夫家族的其他成员也对他产生一定影响。在《说吧,记忆》中,纳博科夫将自己的科研论文与尼古拉·柯兹洛夫(Nikolay Kozlov)的鳞翅目分类学著作相联系。柯兹洛夫是纳博科夫的外曾祖父,也是俄罗斯皇家医学院的首任院长,也进行鳞翅目研究。纳博科夫的外祖母在维拉别墅里特地留出一间屋子作为化学实验室,他的外祖母给自己的女儿,也就是纳博科夫的母亲,请了赫赫有名的大学教师教她博物学。纳博科夫的母亲为他做了个蝴蝶标本,她对伯提克(boletic)蘑菇研究的痴迷程度不亚于纳博科夫对于蝴蝶;两人都喜欢独自去野外捕获猎物,乐在其中。
纳博科夫的母亲收藏了部分经典的鳞翅目图鉴的成卷资料,图文并茂、经典堂皇。纳博科夫8 岁的时候将这几卷书从维拉别墅的阁楼搬到他的房间,仔细阅读一番,有的书历史悠久,写于18 世纪。19世纪的书有:埃德蒙·纽曼(Edward Newman)的《英国蛾类自然图鉴》(Illustrated Natural History of British Moths)和《英国蝴蝶自然图鉴》(Illustrated Natural History of British Butterflies)、恩斯特·霍夫曼(Ernst Hoffman)的《欧洲蝴蝶》(Die Gross-Schmetter-linge Europas)、尼古拉·米哈伊洛维奇公爵(Nikolay Mikhailovich)长达九卷的《鳞翅目记录》,内容是针对亚洲地区的蝴蝶和蛾类,里面的插图被纳博科夫形容为“无与伦比的美丽”,后一本是塞缪尔·哈伯德·斯库德(Samuel Hubbard Scudder)写的《美国东部和加拿大地区的蝴蝶研究》(Butterflies of the Eastern United States and Canada)。阿达尔伯特·赛茨(Adalbert Seitz)写了《大鳞翅目》(DieGross-Schmetterlinge der Erde),这是研究地球上鳞翅目昆虫的综合性巨作,纳博科夫称其为“惊人的图画著作”。这本书后来成为经典著作,于1906 年起按期出版,后一期出版于1954 年。根据这部著作,纳博科夫的同事麦克斯·德劳特在1919 年那期首次发表了珠灰蝶属蝴蝶在全世界的分布情况。
……
生活在这样一个诱惑多、容易让他分心的半岛上,他依然不忘采集蝴蝶。他收集了很多蝴蝶后发现,生存在南方的蝴蝶与他在圣彼得堡(位置偏北)捕捉的蝴蝶不同,前者带有浓厚的异域风情。其实这种非自愿式在外旅居的生活在另一方面补偿了他,那就是给了他实现中学和大学时期的梦想机会——在野外长途旅行考察昆虫,他可以跨越乌拉尔山进入亚洲捕捉昆虫。之前由于他家坐落在高原附近,他的大部分蝴蝶都是捕捉自海边公园或花园中的,他对这些蝴蝶已毫无兴趣。另外,在艾–彼得山(Ai-Petri)多岩石的南坡,以及高原上的山地牧场甚至更远地区,纳博科夫基本已经走遍了这些地方,自然也在此地采集了足够多的蝴蝶。他还去了克里米亚半岛的中部和北部采蝶,其中一条路线是去了楚福特凯里(Chufutkale)和巴赫奇萨赖(Bakhchisaray),那是鞑靼可汗初的根据地,普希金著名的两首诗的名字还取自鞑靼可汗的泪泉。另一条路线是沿小路走过了黑海,在那里他不幸被布尔什维克哨兵给拦住了,哨兵看他拿着个捕蝶网,以为是给不远处的英国战舰通风报信的,因而想逮捕他(第二天搞清楚了状况,那个网确实是用来捕捉蝴蝶的,于是士兵们抓了各种当地的蝴蝶给他,并释放了他)。纳博科夫总共收集了200 种蝴蝶和蛾,这为日后他发表的篇鳞翅目研究论文(当然,也是篇用英文写的文章)提供了素材。这就是多年后在《昆虫学》杂志上发表的“关于克里米亚地区鳞翅目的一些研究记述”。
1919 年3 月, 纳博科夫和其余反布尔什维克人士从塞巴斯托波(Sebastopol)出发,乘一艘又小又脏的希腊货船航向君士坦丁堡(Constantinople),后驶入比雷埃夫斯港(Piraeus)。纳博科夫有很多东西都遗留在了俄国,包括在他家维拉别墅中珍贵的蝴蝶收藏和他从克里米亚捕捉到的蝴蝶。安德鲁·菲尔德是他的任传记作者,他曾对安德鲁说,按他的设想,他的克里米亚蝴蝶收藏会比维拉别墅的珍贵收藏保存得更好,因为至少它们会被陈列在苏联博物馆里。他闭上眼睛,想着如果不是这样的政治背景,他本可以这样生活:在这样一个博物馆里做一个昆虫学家,生活安逸宁静,或许还有点小名气。
不久他来到了希腊,他敬仰这里的帕特农神庙(Parthenon),可是在鳞翅目昆虫收藏方面的运气却很差。后来他们取道去伦敦,他们在那里有亲戚,是纳博科夫父亲的兄弟,他在俄国大使馆谋职。虽然那职位不稳定,因为他代表的是一年半前就已经倒台的俄国政府。纳博科夫的父亲希望在那儿谋求一份工作,希望影响当地舆论,继续反对布尔什维克,但徒劳无果。后来家人决定把纳博科夫和他弟弟送去念大学,考虑到纳博科夫对昆虫学感兴趣,家人便为他选择了以科学见长的剑桥大学。
【书摘与插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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