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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巴菲特齐名的投资大师——里昂·利维,自述50年传奇投资经历

无论对于经济界还是股票市场,本书横跨50年左右的时间都具有划时代的意义。50年时间,足够作者详细叙述一段投资大周期的心法;50年的时间,足够作者用充分的案例,讲述如何从每一次股市漩涡中提取需要的投资视角;50年的时间,足够作者展示自己对投资者心理的深刻观察,教你把握股市的脉动。

华尔街大鳄——奥本海默基金公司,投资逻辑大公开

作者是奥本海默基金公司的创始人,本书详尽描述的利维家族独特的投资秘方,就是奥本海默基金公司纵横资本市场的投资逻辑。

媲美《金融炼金术》,超越《股票大作手回忆录》,华尔街投资者人手一本的经典之作

里昂·利维被誉为“华尔街传奇”,他的自述,每一位投资者都不得不侧耳倾听。


【内容简介】

当你买入某只股票的时候,你是在为谁接盘?当你看涨的时候,谁在窃笑?入市很简单,交易很容易,然而几人能从中获利,又有几人知道股市真实的运作方式?本书作者是名列全美富豪榜的职业投资家,闯荡华尔街逾半个世纪,可谓经验丰富的行家里手。他在本书中详解的投资指南,已经深刻影响了美国投资界。翻开本书,你将会懂得为什么市场总是与你作对,为什么越是稳操胜券的时候越是容易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漫长的投资生涯,让作者见惯了资本市场的诡谲,也证明了作者所遵守的投资理念的有效。无数经验凝聚而成的智慧,让他一手创办的奥本海默基金公司成为华尔街的传奇。在这本书中,他还用自身的经历告诉我们如何从每一次金融旋涡中提取需要的投资视角,如何通过动态考察经济政策、市场心理、投资者行为来确定投资方向,此外,他还透露了利维家族独特的投资秘方。

本书分析了种种金融乱象,解释了市场异动背后隐藏的动力。也许唯有亲历危机后,你才能体会作者的观察、思考以及忠告是多么的可贵。


【作者简介】

里昂·利维,当代重要的投资大师之一,与巴菲特齐名的传奇人物。1948年开始在华尔街工作,三年内成为奥本海默公司年轻的合伙人。凭借卓有成效的投资工作,他在半个世纪之内都是华尔街重要的指标人物,参与创办了奥本海默基金公司和奥德赛合伙人公司。其中奥本海默基金公司已然成为华尔街成功的基金公司之一。此外,他还是巴德学院的利维经济学研究协会的主席和创立者,普林斯顿大学的高级研究协会(Institute for Advanced Study)的主席。

尤金·林登,《时代》周刊撰稿人,已出版7部著作,现居纽约。

萧达,河北大学毕业。译有《大处着眼:社会生活演化如何塑造人类心智》等图书。


【媒体评论】

太有启发意义了,讲述了许多出众大作手的真实经历,关于人性和市场的观察发人深省。

——《纽约时报》

利维将华尔街的传奇轶事糅杂在一起,创作了这部简洁精悍、文笔出众、组织严谨的作品。

——《图书馆杂志》

利维的作品*棒之处在于,你能发现他的思维是如何运作的,投资者们能从中读到更多比金钱更有价值的东西。

——《福布斯》


【目录】

前 言

引 言

第 1 章 市场从来就不理性

第 2 章 父辈的成功之道

第 3 章 发掘被刻意隐瞒的机会

第 4 章 那些投资天才的个性

第 5 章 机构凭什么崛起,为什么衰落

第 6 章 投资者的底线

第 7 章 绝佳的投资机会

第 8 章 发现价值,释放价值

第 9 章 相对有效的市场

第 10 章 虚假利润,别让财报骗了你

第 11 章 股票为什么会下跌

第 12 章 投注经济而非股票

第 13 章 时间的玫瑰

致 谢

出版后记


【前言】

阿兰·阿贝尔森(Alan Abelson)

华尔街有许多可以为之解读之处。在上世纪90年代末期,华尔街充斥着令大众神往的贪婪梦想,它引诱理智之人沉迷于臆想的财富狂欢。在这个过程中,它唆使会计师伪造账目,把股票分析师变成了引人上当的骗子,怂恿并助长了美国企业卑劣的阴谋。而在这些可怕罪恶之中,不可原谅的也许还是那些亿万富翁乏味、糟糕的投资书籍的畅销。他们急于将自己虚饰的成功和寡淡的沉思,事无巨细地全部强加于大众。

就我所知,目前尚没有关于这些异常糟糕的书籍为何能洛阳纸贵的科学研究。而书籍的作者,除了积累巨量财富的能力外,与大众的不同还是他们莫名其妙的高度自恋。且不论他们身上有着什么样的美德——就算普通大众也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逻辑连贯和表达清晰的确不是他们的优点。事实上,不少人已经用自身生动的实例向我们证明,文盲不仅能够写书,而且他们还能够让自己流行。

不管怎样,这个世界上不需要的就是再加上一本如此糟糕的书籍了,更别说是一本这样糟糕的投资书籍。即便是那些自虐的人,也都已经餍足了,但这些书的数量却日复一日地攀升。如果你觉得这是在推崇这本《股票为什么会上涨》,以及本书的杰出作者里昂·利维(Leon Levy)的独特方式——那么,是的,当然如此。然而,这本书的诱人之处,不仅仅在于它是如此鲜明地不同于那些源自华尔街文盲的平庸努力。正如里昂·利维能够从普通投资专业人员中脱颖而出一样,他的成功并不寻常。

一位拥有不倦好奇心和非凡洞察力的旁观者的金融回忆,一位投资大师精微且务实的投资指南,一位对市场呼风唤雨的主导者的人类心理学审视。这本书抛弃了令人烦闷到窒息的学究气,一如远离地狱的天堂。更为重要的是,它是纯里昂式的:时常如话家常般东拉西扯,见多识广又诙谐有趣,并且没有丝毫居高临下的傲慢。整本书自始至终贯穿了作为调剂品的奇闻逸事,关于这个动荡而不平凡的时代里的金融大佬和金融流氓(也许“金融流氓”这个词只是重复的多余);里昂对其中的许多人,都有过近距离的观察,他还与不少人交过手。

“信息透明”是近期的风靡之物,所以,为了充分的信息披露,我也愿意坦白一些我与里昂·利维之间私密的交往细节。自高中和大学起,我和里昂就彼此相识了。热心而慷慨、睿智而深思、精妙绝伦的自嘲、对世间万物的不懈好奇,以及具有启发性的看待事物的诡异角度,所有这些品质让里昂成为了一个极不平凡的人,也让他的叙事趣味横生。

“三岁定终身”,六十年前和里昂一起读唐森德哈里斯高中(Townsend Harris High School)时,我就已经能从他身上看到这些品质了。特别是他读书时发呆的样子,通常来说这应该被称为“心不在焉”,但他狡黠地辩称自己并非在开小差,而是在“沉思其他的事情”。

里昂是一个勇敢的人,他所选择的话题证明了这一点:华尔街精神。男人,用直截了当的方式谈论问题!尽管,典型的里昂是他先发制人的机敏回击——当把华尔街与精神置于一处时,必然会迎来不可规避的裂隙。他很快就解释说,他是有资格诊断华尔街心理问题的人,因为在大学期间,他的异常心理学课程获得了A 的成绩。

对于经济学界和股票市场这两者来说,本书所大致涵盖的五十年是真真正正划时代的。经济学和股市之间大范围结合,多产而又变化繁多,因为太过惊人而令人眼花缭乱。里昂巧妙地描述了这种联姻,读来让人兴味盎然。而这不是束缚经济学界和股票市场的“大萧条”心态终于消散后,早期所发生的将会塑造这整个五十年的重大事件所能涵括的。

接下来的几十年的代表可以说是创新和过剩、爆炸性增长和腐蚀性衰退。正如现实世界所发生的那样,20世纪60年代的华尔街同样处于狂躁时期。它开始于一段崩溃了的投机狂潮,后却又以另外一段更加疯狂的投机狂潮的破产而告终。上个世纪的60年代在许多方面都是90年代末的彩排:基金经理被当作时代英雄而加以颂赞;工商业的巨头们利用会计花招来粉饰自家股票;企业通过并购来创造业绩增长幻觉的贪婪欲望;IPO(首次公开募股)的疯狂开启以及随之带来的种种罪恶;投机病在华尔街和美国企业之间的交叉感染。

上世纪的70年代以60年代问题的恶化为开端,但也更加的集中,之后结束在经济和投资的截然对立中。这十年以美元贬值和石油禁运为特征,两者互为因果,触发了惊人的通货膨胀,而这本可以成为美国经济中的一个改良因子;同时,这十年又表现出了有趣也疯狂的一面,从漫画书到金币,各式各样的收藏热席卷全国。

上个世纪的80年代,吸取种种经验教训后的人们开始变得从容,因此这十年也成为了新世纪头几年的小型预演。其中为闪耀的是,他们让企业大亨戴上手铐的深刻见解(那个时代的大亨是华尔街的投机商,而如今这个时代的大亨更多的是大型企业的CEO们——但毫无疑问,不同身份外表下的他们,其本质不会有任何不同)。这十年也是金融工程的巨型孵化器,用诸如垃圾债券这种奇妙文物丰富了人类社会,并以投资组合保险这一精巧策略给予投资者豁免权(参阅1987年10月19日发生的事情)。

上世纪90年代的巨大泡沫影响了近半数的民众,他们至今记忆犹新,泡沫破裂后的碎片仍然能从当下社会中找到。它对经济、对数百万的投资者造成的创伤依旧深及肌理。它就像是整个国家在那四、五年的时间里都陷入了疯狂——对于我这样的业内旁观者来说,这其中蕴含了巨大的乐趣;而对于任何一个像里昂这样的“异常心理学”研究者来说,它又是完美的研究材料。

前述所有内容表明,里昂是一个温和的怀疑论者,一个宽容、有趣却又尖锐的人类学观察者。在华尔街,他不可能再找到一个更加丰满的五十年来让自己沉浸其中。而他的沉浸能让这本书的读者收获颇丰。在此,我必须援引一例:长期资本管理公司(Long Term Capital Management)的崩溃,危及了整个全球金融系统的稳定,对其原因,里昂做出了出色、简明而又清晰的阐释。

然而,《股价为什么会上涨》对读者的真正馈赠,是让他们了解到里昂·利维其实是一个友善、渊博并且才华横溢的人。多年以来,这都是我们这些与他相伴左右的人,才能享有的特权。


【免费在线读】

章 市场从来不理性

我还是一个在纽约长大的年轻人时,从来都不敢想象自己能够找到一份有酬劳的工作。我的学业成绩并不是很好,我还很容易分心,并且我一直都很健忘。这些性格特征不会出现在任何行业的招聘广告上。不过,十三岁时我把自己在成年礼上收到的200美元投入了股市,从那时起我就始终相信,我可以以钱生钱。这一切都变成了现实。事实上,如果当时我的父亲允许我以2美分每股的价格购买美国城市供电照明公司(American Cities Power & Light)的B类股的话,我在很小的年纪就可以变得很富有了,因为这只股票的价格后来超过了3美元每股。

1951年我加入了当时刚刚成立的奥本海默投资公司,成为了这家公司的批合伙人,此后,我再也没有离开过。我在这家公司的发展中扮演了一个重要的角色,并且创立了奥本海默基金(这个基金之后还有很多的衍生物)。在这个过程中,我还参与了一些其他的事务,帮助投资界从一个小圈子的、排外的、以及自我延续性的团体,转变为如今大规模的多元化产业。

这些革新和事务看起来也许只是毫不相关,甚至是随机发生的。这其中,还包括让一家公司免于破产——我夸张性地描述了这家身处困境的公司的盈利机会。并且,在证券价格低迷时期,我还利用杠杆收购的方式释放了一些公司的潜在价值。

除了可以从中获取巨额利润以外,所有这些事件还包含了另外一个共同元素:它们代表了尚未被挖掘的金融机遇。我和同事们首创的这些革新如今在金融界已经是非常熟悉的东西了,但在我们刚开始行动时,它们却是未知的、被忽视的或者不受垂青的。当然,我也有很多的想法终都不太成功,但在我的投资生涯中,不论经济和市场环境发生了多么巨大的变化,我总是能够从中获利。

我敢肯定,我所取得的这些成就会让那些初次见到我的人迷惑不解。我甚至能够感受到他们在心中所不断积攒的疑惑:“一个烟雾正从自己口袋里冒出来却仍旧找不到烟斗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好的基金经理?”在和我聊过一段时间后,人们甚至会变得更加困惑并结束谈话。他们会断定我不过是交了狗屎运,所有有分量的工作一定都是由我的合伙人完成的,要不然我早就万劫不复了。

某种程度而言,所有这些事情都是真实的。我确信在华尔街,大部分被视作成功的投资都依赖于运气和巧合,并且我也确信,这些好运气我也有份。但反过来看,我也有运气糟糕的时候。

我从来都不喜欢单独做事。我喜欢把聪明人聚到身边,和他们交谈常常能让我获得新的创意。正因此,我一直都有合伙人,当然,这也意味着我们会有意见相左的时候,会有他们的判断才正确的时候。我很幸运,在很早的时候我就遇到了杰克·纳什(Jack Nash)。他有着运营一家企业组织的惊人天赋,以及预知麻烦的超凡本能。我和他的合作已经有近五十年了。

和华尔街的大多数人不同,我从没有上过商学院,大学期间也没有修过商业课程(我在纽约城市大学主修心理学,在我想要选修高级证券分析课程时,我被拒之门外了)。我的父亲相信,经济学是一种能够为社会带来更多公平的学科,在我们的家庭中,商业动态的讨论就和普通家庭讨论每日新闻一样稀松平常。这些无疑都会影响到我的成长。我的父亲想要解决失业的问题,并且想要社会财富的分配更加公平。他的一生都致力于经济学的研究。

青年时期,我所有的商业知识都是通过阅读十九世纪的强盗大亨的故事得来的。我至今都清楚地记得,控制伊利铁路的杰·古尔德(Jay Gould)是如何击败他的对手——经营纽约中央铁路公司的科尼利尔斯·范德比尔特(Cornelius Vanderbilt)的。在当时,把牛从芝加哥运到纽约是利润异常丰厚的生意,两人都想要独占利润。于是,他们便陷入了价格大战。这样的竞争使他们互相削弱,从芝加哥运送一车牛到纽约的利润也在下跌中变得极其微薄。这个时候,古尔德改变了他的策略。他买下了芝加哥所有的肉用公牛,并将伊利铁路的运输价格提高到全价,然后借助纽约中央铁路把牛运送到了纽约。如此一来,整件事情变成了范德比尔特在补贴古尔德的肉牛生意。

这样的传奇故事,比研究如今金融衍生品市场存在的定价异常现象要更加丰富多彩。没有了商业教育所带来的思维定势的负担,任何事情我都要独立思考。如果你凡事都独立思考,你可能会浪费一些时间,但你也可能会邂逅一些被忽视或被视为理所当然的事情。这样的做法使我能够以更加新奇的眼光去观察金融界。

我知道对于许多人,尤其是我的妻子谢尔比(Shelby)来说,我有些健忘和心不在焉。我曾经将我的妻子独自一人留在聚会上,因为我忘记了她是和我一起来的。但更多的时候,我都是在思考一些其他的事情。我的这种特质在华尔街是非常有利的。华尔街里的人们太容易被一时的情绪所感染。我心神不专的大多数时刻,都是在想象自己处在另外一个时代,处理那个时代或时期的事情。这些事情可能是欧洲共同货币的诞生、1987年的美国股灾、互联网经济泡沫化,或者其他当时的热点新闻;当然,它也可能是一些完全无关的事情。

事实上,从另外一个时代观察当下的优势在于,你将能够更加明确诸如情绪和心理这些无形之物的重要作用。人们觉得投资者的决定是基于硬性的数字,但其实情绪和心理支配了我们感知和解读这些数字的方式。从另外一个时代审视当下,使我得以拨开遮蔽了我双眼的迷雾,辨识出真实之物。

在上世纪90年代股市泡沫的高峰期,我和奥本海默基金的董事们玩了一个游戏。当时我还是董事会的主席,我要求他们想象几年后股市崩盘的景象,并把自己当作受到指控的国会议员,因为是他们组织安排了参议院金融委员会(Senate Finance Committee)的听证会,并导致了股市的崩盘。董事们觉得我只是个老糊涂,对此事并不以为意。

伴随着2001年末安然公司的轰然倒塌,我的许多猜想都变成了现实。国会开始匆忙调查他们自己的成员,正是这些议员们早前参与制造了此次危机。我的一个猜想已经引起了国会的注意,那就是在90年代后半段股市泡沫疯狂膨胀过程中,华尔街的分析机构所扮演的角色。同样的,各类调查人员现在开始想弄清楚,为什么会计标准会如此大范围地得到放宽?比如,允许公司隐藏收购和期权的开支,将投资所得的资本收益与营业所得的利润混为一谈,将非货币交易计入营业收益,并且欺诈性地隐藏开支。答案自然是,国会自己在上世纪90年代的几次“改革”过程中,削弱了各项会计标准。会计制度本应该是向我们提供遮掩在公司面纱背后的真相。而如果这个“真相”不过只是另外一层面纱,那它还有什么意义?正如我们所看到的,放宽会计标准的一个后果就是大规模的信任破裂。

如果国会继续遵循我所想象出来的剧本,那么它终会问及,为什么1933年大萧条时期通过的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Glass-Steagall Act)会在1999年被废止,并且允许银行包销和出售股票。格拉斯-斯蒂格尔早就将这一恶劣的利益冲突列为违法行为——银行向客户出售他们自己包销的股票——正是这一行径导致了1929年的股市崩盘。既然这一做法已经再次成为合法行为,那么它也必将会是银行机构的致命诱惑。试想一下:一家银行把1亿美金贷给了风车在线(windmill.com),它非常紧张这笔贷款。如果这家银行同时包销这家网络公司首次公开募股发行的股票,那么银行不仅能拿回借贷资金,还能够获得包销费用,而如果银行客户购买这只股票的话,它还能抽取佣金。多么具有诱惑力啊!不过,我很怀疑我们能否看到国会重新审核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的废除,因为正是国会自己(还有艾伦·格林斯潘的热情支持)废除了这一法案。

在我想象股市崩盘,各种调查层出不穷的时候,也是股市中的人们意乱情迷的时候。彼时,大多数权威专家还在为股市的持续升温寻找说辞。我想象中的参议院听证会,使我得以理解此次股市狂热之荒谬,即便是在它甚嚣尘上的时刻。想象泡沫破灭的后果,有助于我更好地理解泡沫本身。

我当时之所以提议董事会的成员们去假想这次听证会,就是力促他们也去思考90年代末期市场上存在的种种风险。在这十年期间,股票价格飙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水平。我渐渐看到,美国证券交易所正愈发明显地表现出股市受制于投机狂热的症状。鼓励客户“自己为飞机票出价”的“折扣票在线网”(Priceline.com)的市值,曾一度超过各大航空公司的总值。但到了2001年,这家公司的市值却只剩下了其时的百分之一。

那些在所谓的新经济时代建立起来的公司,以极高的股价交易股票。人们认定在未来的许多年里,这些公司将获得前所未有的利润和销售成长。当股价借助新闻发布和谣言而一飞冲天时,根本没有人会顾及坏消息。在“财富效应”的鼓舞下——盈利承诺和暴涨的房地产价格所带来的短暂疯狂——负债累累的美国人仍旧花钱大手大脚。我见过太多狂热的市场,却从未见过任何一个市场狂热至此。

自我开始在华尔街工作的半个世纪里,我已经历过几次大的时代转折,而每一次转折都会让之前的功成名就者跌落谷底。这其中,有些转折是显而易见的,比如60年代的乐观主义情绪让位给70年代的不安和厌世情绪,起因便是越南战争以及之后的1973年阿拉伯石油禁运。然而,更多时候这些转折是不易察觉的。

当市场形势发生变化时,不会有任何警铃为你做出提示。市场将不同事件信息整合为噪音还是交响乐,这取决于听者修养。股价会对当天的新闻做出反应,会对与特定股票相关的技术因素做出反应,会对国内外的政治事件做出反应,会对那些猜测人们会如何看待这些事件的市场参与者做出反应,会对技术变革和贸易政策的转变做出反应,会对诸如婴儿潮一代人的老龄化和资本支出趋势这些长期现象做出反应。在某个时刻,市场在某一方面的情绪可能正信心满满,而在其他方面却有些郁郁寡欢。整个市场可能会被某种情绪所吞噬,到了那时,理性分析往往会变得难以奏效。

然而,理性会在何时主导市场?理性主导市场的时刻只会出现在观察者的想象中,并且是在市场与其分析相一致的时候。是的,有些时候,股价似乎是在紧跟着世界上发生的事件而变动,但股价对这些事件做出回应的时间选择,则会受到大众心理的深层影响。在市场之中,时机选择可能就会是天降横财和破产倒闭的分水岭。正如伟大的英国经济学家和哲学家约翰·梅纳德·凯恩斯(John Maynard Keynes)所指出的,市场可能会长期保持非理性状态,直至你失去偿付债务的能力。

忽视市场变化的心理因素就像是在忽视房间里的大象(An Elephant in the Room)。一个人走进一间屋子,却对里面的大象熟视无睹,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活得长久?心理因素在市场上发生的所有事件中都扮演了一个极为重要角色,从日内交易者借助互联网股票进行投机的行为,到股市出现的广泛而深远的转变(随着时间的推移,股市出现的某种转变将会变得显而易见且无可置疑)。

忽视媒体的混乱报道——在华尔街的任何一天里,没有什么比评论员给出的股价变动解读更为荒谬的东西了——将使你能够更轻易地将精力放在重要的事务上。它还能帮助你拥有更为广阔的事业。事实上,我认为经济学的错误之一,就是将自身从其他学科中分离出来。如果你不懂哲学或者历史,你就不会真正理解经济学。凯恩斯是上世纪伟大的经济学家,但他首先是一位哲学家;十八世纪伟大的经济学家亚当·斯密(Adam Smith)也是如此。如果智力是整合的能力,创造则是整合看似毫无关联的信息的能力,并且,在一定程度上拥有这两种能力,就是在市场上获取长期成功的必要条件。

我对市场的理解有着各种各样的来源。这种理解之中为重要的部分也许就是利润在经济发展中的重要作用理论。它是我还在孩童时期就从父亲身上学到的。父亲所建立的经济动力学理论,指引了我职业生涯里所有的投资。

对古代史和考古学的热情也赋予了我一种特殊的视角。我在维多利亚时代的阴影下成长,作为一个青少年,我非常痴迷于古代史,这并不仅仅是因为它们是我所能找到的魅力的故事。考古学吸引我,是因为它涉及复杂而含糊的历史重建问题。这种历史重建往往始于现存证据的薄弱部分。此外,考古学偶尔会为我们提供一些挑战世俗认知的知识,这为我提供了别样的快感。

下面的故事发生在以色列城市阿什克伦。二十年前这里的发掘项目刚刚启动时,我就开始赞助它。1995年,以色列和美国的研究团队发现了仿似罗马拱门的遗迹——也许这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因为罗马曾统治过这片区域。但是在罗马帝国崛起前的一千年前,这个拱门就已经被建造起来了。拱门是由备受非议的非利士人所建造的,作为历史的讽刺,这个被证明至少和以色列文化一样辉煌的文明,终却被以色列文明所取代。正如托尔斯泰(Tolstoy)所指出的那样,历史由胜利者书写,所以历史并不总是准确。

我对于古代世界的兴趣,使我对于当代社会有了更为深刻的洞察。对古老遗迹的调查结果告诉了我们,当事情开始变得糟糕时,政治家和金融机构能够在何种夸张的程度上再三欺诈大众。在罗马帝国建立早期,一个名叫克拉苏(Crassus)的精明权谋者成为了罗马的首富,而他致富的手段就是向官方购买某些地区的收税权,这些地区往往都是帝国的收税官员力量有所不及的区域。这种包税制(tax farming)初是非常有利可图的,因为这些承包人能够把税收总额同他们协商支付给皇帝的租金之间的差额,全部揽入腰包。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罗马人竞争这种承包权,承包税款的合同价格也越来越高,到了后,包税人(tax farmers)所得的税款再也无法负担需要交付给帝国的租金。此时,克拉苏使出了他的游说技巧。他说服政府组织了历史上的次国家援助。金融机构“大到不能倒”的观念,在历史上有着深刻的根源。

考古界的一个真理尤其影响了我的思想。考古学家们都有各自的专长,考古领域的其中一个奇特之处就是,这些在考古学的某个分支领域颇有建树的考古学家,对于分支领域之外的事物却往往视而不见。寻找陶器碎片的考古学家眼中不会看到古币,反过来也是如此,寻找古币的专家对于陶器熟视无睹。发掘同一片区域,不同的考古学家在土地中看到的将会是完全不同的东西。市场也是如此。

大多数人认为,市场主要是由经济因素推动的,而心理所扮演的不过是一个次要角色。我的观点是,市场是由经济因素和心理因素共同推动的。我对于经济学家们有很大的亏欠,因为我没有能够使他们认识到心理对于市场的巨大驱动力(现在经济学家们似乎开始重视心理的作用了。在我的料想中,经济学家们会一直保持客观数据决定大众情绪的错误认识)。我在市场中进行投资的方法始终都是立足长远和顺应人性的,而这种方法已经在无数次地使我免于迷失在日常事件的虚妄之中。我必须承认我的这一策略有自私自利的一面。长期目标推迟了资本清算的时间,如果你确立了一个需要花一生的时间来实现的目标,那么你永远都不会失望。

今天,主导了整个90年代股市的那种前所未有的狂欢已经不复存在。由于美国人将他们平均40%左右的金融资产投资在了股票上,所以行进至此的股市将会对国民经济健康和民众情绪带来巨大的影响。我们现在所面对的这个熊市,在规模和强度上都不会弱于那个业已走到尽头的牛市。过去的十年里股票的价格可以有多高,那么接下来的十年里它们就可以有多低。

我在华尔街拥有长年工作经验,所以在解决今天的这些问题上我有一些优势,除此之外,我也许还拥有另外一个独特的长处。尽管,我涉足了华尔街的多项交易和重大事件,但我始终都只是一个局外人。20世纪60年代,当奥本海默公司迅速成长的时候,我们公司的一名分析人员将我描述为负责处理“星际”事件的合伙人。我将此视为一种恭维。并且,在纽约城市大学,我获得了A 成绩的课程就是异常心理学。要确立心理在市场中的作用,没有比这更充分的知识储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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