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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关键词

刘心武;散文集;当代文学;红楼梦;王小波;周汝昌;


1、《十二幅画》讲述了一则则动人的相遇故事。重返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作者的视角既有作为过来人的饱含悲喜的回顾,也是一种往事洞悉之后深刻悲悯的俯瞰。书里有他对妻子颜晓歌朴素动人的回忆,也有他与周汝昌、吴祖光、王小波等人的君子之谊。也许缘悭几面,可生命里留着他们永不磨灭的痕迹。人物命运的交错、揭示的人性诡谲、掀动的情感波澜,皆置身于曾经特定的时空里,给读者以绵绵久矣的感喟与浩叹。

2、文学评论家张颐武认为,《十二幅画》给了我们一种情感与命运的深度。它是理解和穿透心武先生前半生创作的重要的路径,也是体会和了解中国人的二十世纪风云的一个路径。

3、《十二幅画》里有刘心武创作的十二幅水彩画,读者可以从中感受到作者文字心境的另一种表达。

【内容简介】

时间的步履永无止息。我们留下一些踪迹,然后消失。但旅途中依然有一种难得的惊喜,那就是生命与生命邂逅知遇的时刻,这种缘分让我们超越了趋赴死亡过程中的平淡与恐惧,也赋予了我们的生命以一种不平凡的价值与意义。

《十二幅画》里,作者将自己创作的水彩画与文字结合起来,构成相互映衬、互为表里的关系。十二幅画里有十二篇回忆,每一篇回忆皆是关于“相遇”——与爱人伴侣的相遇、与恩师知己的相遇,以及与群体命运的相遇。除此,作者站在时代浪潮边上,冷静地回顾曾经岁月,在回忆中,饱含着他对中国文坛往事的感悟与理解,也包含着对于中国20世纪小人物命运的深思与悲悯。


【作者简介】

刘心武,当代著名作家。1942年出生于中国四川省成都市。曾任中学教师、出版社编辑、《人民文学》杂志主编。1977年发表短篇小说《班主任》,被认为是“伤痕文学”的发轫作。长篇小说《钟鼓楼》获第二届茅盾文学奖。长篇小说《四牌楼》获第二届上海优秀长篇小说奖。1993年出版《刘心武文集》8卷。2005年起陆续在中央电视台《百家讲坛》录制播出《刘心武揭秘<红楼梦>》、《<红楼梦>八十回后真故事》系列节目共计61集,并推出同名著作,2011年出版《刘心武续红楼梦》,引发国内新的《红楼梦》热。2012年出版《刘心武文存》40卷,收入自1958年至2010年全部公开刊发过的文字。除小说与《红楼梦》研究外,还从事建筑评论和散文随笔写作。2012年出版《刘心武评点<金瓶梅>》。2014年推出新的长篇小说《飘窗》。


【目录】

目 录

序 张颐武

十二幅画

幅:兰畦之路

第二幅:王小波,晚上能来喝酒吗?

第三幅:风雪夜归正逢时

第四幅:宇宙中脆弱的

第五幅:人需纸几何

第六幅:记忆需要营养

第七幅:那边多美呀!

第八幅:暂不置评

第九幅:唯痴迷者能解味

第十幅:谁在唱

第十一幅:守候吉日

第十二幅:心灵深处

记忆中的雨丝风片

《班主任》的前前后后

《班主任》里的书名

一张照片的故事

巴金与章仲谔的行为写作

——一封信引出的回忆

1978春:为爱情恢复位置

乘着电波的翅膀

丁玲复出首发《杜晚香》独家见闻录

雷加擂了我一拳

关于《我爱每一片绿叶》

——针对“变种”批评的思考

人淡如菊文藏金

元旦论灾为哪般?

漂亮时光

闲为仙人扫落花

有杯咖啡永远热


【书摘与插画】




记得我和王小波头一次到三星餐厅喝酒吃餐,选了里头一张靠犄角的餐桌,我们面对面坐下,要了一瓶北京众化的牛栏山二锅头,还有若干凉菜和热菜,其中自然少不了厨师拿手的干烧鱼,一边乱侃一边对酌起来。我不知道王小波为什么能跟我聊得那么欢。我们之间的差异实在太大。那一年我54岁,他比我小10岁。我自己也很惊异,我跟他哪来那么多的“共同语言”?“共同语言”之所以要打引号,是因为就交谈的实质而言,我们双方多半是在陈述并不共同的想法。但我们双方偏都听得进对方的“不和谐音”,甚至还越听越感觉兴趣盎然。我们并没有多少争论。他的语速,近乎慢条斯理,但语言链却非常坚韧。他的幽默全是软的冷的,我忍不住笑,他不笑,但面容会变得格外温和,我心中暗想,乍见他时所感到的那分凶猛,怎么竟被交谈化解为蔼然可亲了呢?

那一晚我们喝得吃得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地点。每人都喝了半斤高度白酒。微醺中,我忽然发现熟悉的厨师站到我身边,弯下腰望我。我才惊醒过来——原来是在饭馆里呀!我问:“几点了?”厨师指指墙上的挂钟,呀,过十一点了!再环顾周围,其他顾客早无踪影,厅堂里一些桌椅已然拼成临时床铺,有的上面已经搬来了被褥——人家早该打烊,困倦的小伙子们正耐住性子等待我们结束神侃离去好睡个痛快觉呢!我酒醒了一半,立刻道歉、付帐,王小波也就站起来。

出了餐厅,夜风吹到身上,凉意沁人。我望望王小波,问他:“你穿得够吗?你还赶得上末班车吗?”他淡淡地说:“太不是问题。我流浪惯了。”我又问:“我们还能一起喝酒吗?如果我再给你打电话?”他点头:“那当然。”我们也没有握手,他就转身离去了,步伐很慢,像是在享受秋凉。我望着他背影有半分种,他没有回头张望。回到家里,我沏一杯乌龙茶,坐在灯下慢慢呷着,感到十分满足。这一天我没有白过,我多了一个“谈伴”,无所谓受益不受益,甚至可以说并无特别收获,但一个生命在与另一个生命的随意的、绝无功利的交谈中,觉得舒畅,感到愉快,这命运的赐予,不就应该合掌感激吗?

——《王小波,晚上能来喝酒吗?》



过了些日子,我见到吴老,把三十七年前的这段故事讲给他听。听完,他喟叹:“没想到,我竟连累到你——还是个孩子啊!”

这个“孩子”长大成人,而且,现在也成了一个老人。

吴老晚年喜欢写的四个字是“生正逢时”,他将这一主题的书法作品赠予了很多朋友。

在他于我诞生的那一年——1942年——创作的话剧《风雪夜归人》末尾,两个争取个人自由的主人公虽然都在风雪中回到原来他们相爱的空间,但一个冻饿而死,一个不知所终。这比唐代诗人刘长卿那“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的意境悲惨多了。唐诗里风雪夜的归来者尽管饱受严寒饥渴,后总算进入了温暖的空间,在那里面等候他的不仅会有热茶热饭,更会有亲情友情乃至爱情。生正逢时,也就是尽管有坎坷有挫折,但毕竟穿越风雪迎来了温暖赢得了真情。

现在回想往事,我甚至想深深感谢那位告发我的同窗。如果不是他或她的告发,我也许就不会有后来的生命轨迹,我如果没有上师专,没当中学教员,后来又怎么写得出成名作《班主任》?风雪夜归,正逢吉时。

——《风雪夜归正逢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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