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推荐】
以翔实史料、纪录片般的笔法,带你重回波谲云诡的声色晚清!
【内容简介】
本书是蔡登山先生的新作,作者采用类似纪录片的方式,分章来叙说光绪三十年前后的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其中《一代名伶》《绝世金莲》两章由研究金莲专家柯基生医师书写,有其精辟论点,同时他将其珍藏数十年的杨翠喜照片首度公开。 作者从照片中去解读杨翠喜及其与“丁未政潮”的关系,牵引出袁世凯和奕劻、瞿鸿禨和岑春煊两大派系之间的政治交锋,展示了立宪派与革命党人的政治版图。摒弃游谈之雄、好为捕风捉影之说,追本溯源,详加考辨,在翻阅大量诗词、书信、奏折、晚清笔记、报刊、回忆录的基础上,对晚清政局进行了具体而微的梳理,还原了一个真实的历史现场。
【作者简介】
蔡登山
蔡登山,1954年生,著名文史作家,曾任高职教师、电视台编剧、年代及春晖电影公司企划经理等。
沉迷于电影及现代文学史料之中,著有《鲁迅爱过的人》《传奇未完张爱玲》《民国的身影:重寻遗落的文人往事》《名士风流》《重看民国人物:从张爱玲到杜月笙》等。
柯基生
柯基生,1956年生,国际知名外科医生。博通古籍,学识渊深,尤对金莲文化倾注极大关注。所藏金莲文物及文献三千余件,并从人类学、心理学,及其所精通的解剖学和生理学的角度加以研究,为当今重要的金莲文化的收藏家与研究家。
【媒体评论】
***他叫蔡登山,一九五四年出生于台湾,现在是台湾秀威出版公司的副总编辑。其实除了“出版人”,蔡登山还有“文史学者”、“随笔作家”、“电影人”等身份标签。如果要他做一番“自我定义”,他会说:“我就是一个有‘史料癖’的人。”——《澎湃》 ***作者擅长清末民初掌故,著作颇丰。本书是他的*力作,以晚清名伎杨翠喜为主线,追溯"声色"与晚清各界的复杂关系,包括政界、商场、文坛等等。全书史料丰富,描述细腻,不啻晚清社会一幅别样的历史横断面。——陈子善(作家,文学理论家) ***历史的真实在于细节。随着新的照片、档案、日记的发掘,这本书对许多事件和人物做了重新梳理,对扑朔迷离的历史悬案进行了重新考证。晚清时局和人物在本书中得以进一步廓清其面目,值得每一位对历史感兴趣的读者一读。——姜鸣(中国近代史学者)***蔡先生这本书虽以北里中人贯串始终,却与“摹绘柔情、敷陈艳迹”之作迥异其趣。其实,我总觉得寥寂的沧桑与历史的幽微方是蔡先生用意所在。而或因如此吧,其楮页间才不尽是旖旎的曲中风月,更有幽深的阙下风云与帝国颓然倾圮的凄凉风致。——董伯韬(出版人、文化学者)
【目录】
目录
楔子: 从《杨白花歌辞》谈起
*章 老歌新唱:《杨白花》与杨翠喜
第二章 一代名伶:开女性登台演戏之先河
第三章 绝世金莲:照片中的杨翠喜
第四章 才子佳人:杨翠喜与李叔同
第五章 心怀鬼胎:王益孙与段芝贵
第六章 枭雄崛起:袁世凯玩弄权术
第七章 天潢贵胄:庆亲王与那桐
第八章 倚翠偎红:载振兄弟的风流韵事
第九章 金权结纳:老庆记公司
第十章 桃色交易:“性贿赂”杨翠喜
第十一章 假凤还巢:杨翠喜复归王益孙
第十二章 风起萍末:岑春煊与袁世凯的恩怨
第十三章 势同水火:瞿鸿禨与庆袁
第十四章 丁未政潮:庆袁“逆转胜”
第十五章 余波荡漾:袁世凯内调与开缺
第十六章 声色晚清:听戏、麻将及诗钟
第十七章 瀛台落日:袁世凯复起与清朝灭亡
余韵: 再唱《杨花曲》
【书摘与插画】
声色晚清:听戏、麻将及诗钟
瞿鸿禨之子瞿宣颖(兑之)在《杶庐所闻录》有云:“光绪初年以至中叶,翁文恭(同龢)、潘文勤(祖荫)等扢扬风雅,宝竹坡(廷)、陈 弢庵(宝琛)等砥砺名节,京曹人才号为*盛。风会所趋,虽手无斧柯,亦俨然负朝野之望。此辈取径不同,而不事王侯,高尚其事,超然尘壒之表则约略相似。一自光宣之交,外省奔竞之习输入京师,侈然以声色货利 相尚,而前辈淳雅之风气,几于扫地矣。……”
以声色货利相尚,造成钻营奔竞之风。这与晚清时废科举、行新政有极大的关系。由于科举制度既废,只要你朝中有人,根本不用像以前一样讲究出身举人、进士、翰林,更不用问年资,甚至还可以花点钱买个官做做。胡思敬的《国闻备乘》中的《道员诡遇》一节云:“是时事例大减,由俊秀径捐道员只两千余金,中外显宦大半因之以起。段芝贵由试用道得巡抚,赵秉钧由试用道得侍郎,刘式训、胡惟德、黄诰由试用道得出使大臣,卢靖、方旭由试用道得提学使,刘世珩、施肇基由试用道得参议,陈昭常、姚锡光由试用道得左右丞,张德彝由试用道得都统,吴煦由试用道得提法使,朱启钤、荣勋由试用道得厅丞,刘永庆、李准由试用道得提督,黄忠洁、徐绍桢由试用道得总兵。”像段芝贵、赵秉钧、朱启钤、施肇基等人后来都成为北洋政府中的要员,他们都因为有直隶总督袁世凯为奥援而得以当官。而袁世凯又结合庆亲王奕劻,贪官和野心家大显身手,因此晚清之时京官朝士奔竞钻营,靡然成风。
清末举人,由内阁中书改任商部主事,后来两度担任北洋政府财政部次长的杨寿枬在《觉花寮杂记》中就说:“辛丑以后,举行新政,外务、民政、农工商,邮传各部次第增设,升转既速,禄糈亦优。于是贵介之子凭借门荫,新学之士游扬声誉,一经调部,无异登仙。钻营之窦既开,结纳之风日盛,苞苴狼藉,裘马轻肥,流品杂而吏道污,京曹风气乃一变 矣。有人改成语曰:‘励精图乱,发愤为雌,下诏罪人,破格用我’,虽戏语亦切中当日之病。”清廷的腐败、奢靡是全面性的。我们试从慈禧太后及王公亲贵的听戏、麻将等方面,去看晚清的“声色货利”之风。 在专制时代,*统治者的喜好往往决定一个时代的风尚或某些事物的兴衰。古有楚王好细腰,宫女多饿死;近有慈禧太后嗜戏如命,直接推动了京剧的大繁荣、大发展。京剧能有后来的地位及影响力,慈禧是功不可没的。当年的京剧名须生孙菊仙说:“老佛爷(慈禧太后)非常懂行, 别说文戏唱错了她听得出来,武戏少打几下、少翻一下,她都瞧得出。” 谁都知道,她在宫中所点唱的,必定是各伶拿手好戏。而且光绪帝受其熏陶,对于文武各剧,亦颇研究有素,“南府”(由于慈禧太后喜看京剧,除传外戏班入宫供奉唱戏,宫内也设有戏班,即“南府戏班”。演员全由太监担任,邀请京剧名角入宫当教练)还有他的御制腔。清朝在道光以前,清主咸习武艺,故有道光皇帝在宫门射击林清之举。降及咸丰、同 治、光绪三朝,清主皆耽于安乐,废武事,而独精于戏剧,良可慨也!
清宫常用的戏台凡四个,颐和园建成后数年,慈禧太后又在仁寿殿之北,旧为怡春堂原址,筑一大型舞台,改名德和园。其戏台之大,为清宫各戏台之冠。宫中演戏,每逢初一、十五各演一天,端午、七夕、中秋各演三天,新年期间,自除夕起到正月十六止,演足十七天。旧历十月初十是慈禧太后生日,称为“万寿”,从生日前三天起,连演七天的戏。万寿节赏大臣入座听戏,是一荣典,受此殊遇的大臣,死后还可在讣文中写明 “赏入座听戏”(用红色印出),以为光宠。
当时“总管太监”小德张说:“我管上了南府戏班后,老祖宗每天除让我传旨内廷戏班演戏,还要传外班名角入宫承差,都必须我亲自点验。凡是入宫唱戏有特殊武工或者唱工好的,我就尽量挑选。光我看过还不行,当时能入宫承差的演戏角色,必须老祖宗也看过后,由她亲自挑选出来的杰出人才,如杨月楼、杨小楼、谭鑫培、王瑶卿、陈德麟、王长林、李顺亭、傅小山、麻穆子、郎德山、杨小朵、梅巧玲、张黑、陆华云、王楞仙、德君如、龚云甫、孙怡云、杨隆寿、杨长喜等,生、旦、 净、末、丑样样齐备。这些人,老祖宗有时让单独挑唱,也有时和内戏班合演,比着唱。如果得到老祖宗的赏识,可得巨额赏金。入宫承差一天, 可得赏金百两、五十两,逢年过节更可得加倍赏赐。有的还被聘为南府戏 班的教练,一登龙门,身价十倍。”
小德张又说:“一天,正演《盗仙草》,饰白蛇的小太监踩着跷打出手的时候,踢枪踢过了劲,正要掉在台上时,我这个饰鹿童的一个跟斗翻过去,用两只脚把枪给挑起来了。老祖宗看到后,大为喜欢,并夸奖今天差当得好,赏了全班五百两银子。因为我不是正式应工武生,大伙儿平时也不注意,可是今天我给圆了场。下了场全把我围上说:‘没有你这一招,全得开锅烂!’这出戏是外请教师杨隆寿教的,他比谁都喜欢。当时,他就和管戏班的说:‘小德张够个戏料子,好好地栽培他, 错不了。’我除白天当差外,夜间练私功。每天只睡三个多小时,就这样苦练了三年,学会了武小生的全套跟斗,我的腿练得跟面条一样,伸腿过颈(朝天蹬),起霸过眉,穿上厚底靴子也能翻旋子,杨小楼的‘七步到’,‘台口’我也能做到。*后能翻‘三张半’,就是三张桌子叠在一起,加上一把椅子,站在椅子上,全套扎靠从上往下翻。元宝踝子,后腰 着地,翻不好就摔个半死。” 小德张还说:“老祖宗每到夏天,必在颐和园内避暑,也是每天看戏。除在乐寿堂大戏台外,有时在昆明湖上搭戏台演戏。她绕弯乘坐肩舆,指定到某处,某处当时就得开戏。如果耽误啦,她就认为传旨太监传不清楚,许多太监都要受连累,马上受到杖刑的处罚,天天有人挨打,许多人都怕传这项旨意。有一天老祖宗传杨小楼入宫候旨演戏,当时接旨的正是我,我叫我的徒弟张奎去告诉杨小楼,老佛爷传旨到‘画中游’,銮驾到时杨小楼的《铁笼山》一定上场,不能误了差。张奎这小子马上跪下说:‘老爷,你叫别人传旨吧!小猴子(杨小楼)正在他干爹常四老爷那儿抽大烟啦!现在老祖宗已经起驾啦!他还没有扮戏装,銮驾再有十分钟就到画中游了,这个差非误不可,不知有多少人又得挨打,还是您老人家亲自去吧!’我一听马上到常四老爷处去找杨小楼,进了院我就大声喊 他:‘小猴子,杂种×的,你还不赶紧快点,要是给我误了戏,我非打你 不可!’杨小楼听我传旨找他,马上拿着大烟枪跑出来说:‘张老爷,你别着急,我要是给您误了差,你打我八十竿子好啦!’说完我走了。杨小 楼立刻自己勾脸,有人帮他穿靴子,扎靠勒头。说话间,銮驾到了,马上传开戏。《四击头》姜维起霸上了场,这个差事算没误,小太监躲过了一顿暴打。从这以后老祖宗总让我传戏,一次也没有误过。杨小楼更加得到老祖宗的赏识,得的赏金无数。还把他的女儿传到宫中来玩,那时她才十几岁,很聪明、伶俐,老祖宗挺喜欢她。但好景不长,老祖宗有一次正 ‘减弯’(宫内大便坐屎盆叫‘减弯’),小楼之女站在旁边陪着,闻到 臭味耸了耸鼻子,老祖宗看见啦,马上传旨把她逐出了宫。此后,再传杨小楼演戏也少了。直到庚子年,八国联军进京,两宫西幸,西安回銮后才 接着传他的戏。”
昔年在大内赏听戏,坐台两旁,遮蓝龙黄布幔,只可看台上,不能看殿上慈禧太后设座之殿廊,由两旁柱上挂纱帐,隔绝内外,太后在殿上一人独坐明处,命妇侍立左右。陪太后听戏,虽然有面子,但是苦差,尤其是满洲命妇,侍立在旁七八小时,*难忍耐,所以一接到“请柬”,就设 法生病来避过一劫。凡入座听戏的人,不论什么大官,一律不能高座堂皇,只许坐在大红垫子上,盘起双脚。等到一出戏演完了,自有太监领他出外边休息一下。慈禧太后独自一人坐在宝座上,如果在颐和园,则坐在正对戏台的颐乐殿门的木炕上,皇帝则坐在门外的左窗台处,后妃等人则坐在右窗台处。东西两边走廊,用木障分成十二厢,是王公大臣听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