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磅推荐
【编辑推荐】
《强盗新娘》是“加拿大文学女王”玛格丽特•阿特伍德出版于1993年的小说,与《使女的故事》《盲刺客》《别名格蕾丝》等一起被视作她的代表作。情节诡诞,错综复杂,充满诗意。
【内容简介】
《强盗新娘》是“加拿大文学女王”玛格丽特•阿特伍德出版于1993年的小说,与《使女的故事》《盲刺客》《别名格蕾丝》等一起被视作她的代表作。小说以三位大学读书时的同窗好友——托妮、查丽丝和洛兹——的视角展开叙述。三人的生活先后受到另一位大学同学泽尼亚的破坏。泽尼亚漂亮,聪明而且贪婪;性格中交替着世故和脆弱,贫穷和无情;是男人的梦想和女人的噩梦。她明明死了,托妮、查丽丝和洛兹还参加了她的葬礼,但不可思议的是,泽尼亚又回来了。
【目录】
开端 001 托克斯克 005
黑瓷漆 117
鼬鼠之夜 209
强盗新娘 311
托克斯克 431
尾声 503

【免费在线读】

泽尼亚的故事应该从泽尼亚的诞生讲起。那一定是在很久以前并且很遥远的地方,托妮觉得: 某个瘀青,纠结的地方。一张手工着色的、赭石颜色的欧洲照片,里面是布满灰尘的日照——还有浓密的树叶和古老而交错的树根的丛林,树根后面,矮树丛里看不见的地方,只有用靴尖或漫不经心的手探过去才感觉得到的地方,一些平常但可怕的事情正在发生。
或许这是给托妮留下来的印象,但太多的东西被抹去,被包扎住,被刻意弄乱,托妮再也无法确定泽尼亚关于自己的故事中哪些是真实的。现在没办法去问,就算能问,泽尼亚也不会回答,或者她会撒谎,诚恳地撒谎,哽咽着声音,用一种压制着悲伤的颤抖;或者结结巴巴地撒谎,好像在忏悔;或者冷静地,挑衅似的生着气,托妮就会相信她,以前就是。
一根线,剪断,历史就拆开了。托妮就是这样开始她令人费解的讲座——关于自发性屠杀的动力学问题,用的是有关纺织或者编织以及裁剪的隐喻。她喜欢这样讲,喜欢看到听众脸上微微的震惊。对他们来说是家中印象和大片流血的混合物,这种混合物应该会被泽尼亚赏识,她喜爱这种动荡、这种暴力冲突。不只是喜爱: 她制造。至于为什么,现在还不清楚。
托妮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想要知道原因,这么长时间了,谁会在乎为什么呢?灾难就是灾难,受伤害的仍然受伤害,被杀的依旧被杀,瓦砾仍是瓦砾,谈原因就离题了。泽尼亚是个坏东西,应该不去管她,为何试图去译解她的动机呢?
但泽尼亚也是一个谜,一个结: 如果托妮能够找到打活结的那头,一拉,就可以使每个牵涉其中的人,也包括她自己,都得到解脱。或许这是她的愿望,她对解释的有益力量怀着历史学家般的信念。

从哪里开始是个问题,因为当它开始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没有开始,当它结束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结束。每件事都需要有个前言: 一个前言,一个后记,一个同时发生着的几件事情的轮廓图。历史是一个概念,她这样告诉她的学生。任何一个切入点都是可能的,所有的选择都是任意的。但是,仍然有决定性的时刻,我们用来作参照的时刻,因为它们打断了我们意识的连贯性,改变了时间的方向。我们可以看着这些事情发生,可以说在这之后,事情再也不会是原来的样子。它们为我们呈现了开始,也预定了结束。比如,出生和死亡,婚姻,战争。
战争是托妮的兴趣所在,虽然她身穿蕾丝花边的衣领,喜欢清晰的结论。
泽尼亚也对战争感兴趣,或者说托妮曾经这么以为。但现在,她不敢这样说了。

一个任意的选择,一个决定性的时刻: 1990年10月23日。晴朗明媚的一天,不合时宜的暖和,星期四。苏联正在瓦解,以前的地图正在分化,东部组织正在向动荡的边界进发。海湾正遇上麻烦,房地产市场在崩溃,臭氧层产生了一个很大的空洞。太阳移到了天蝎座,托妮正在托克斯克与她的两个朋友——洛兹和查丽丝吃饭,安大略湖面上吹来一阵微风,泽尼亚从死里复活了。〖〗托克斯克〖〗0000{1t}二{t1}
托妮
像平常一样,托妮六点半起床。韦斯特还在睡,轻声呓语着。他大概在梦中叫喊,梦中的声音总会比呓语更大一点。托妮端详着他睡梦中的脸庞,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条因为放松而变得柔和,神秘的隐士般的蓝眼睛轻轻地合着。她很高兴他还活着: 女人比男人活得久,男人的心脏弱,有的时候会晕倒。虽然她和韦斯特还不老——他们一点都不老——但她这个年纪的女人曾发生过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身边的男人已经死去的事。托妮并不认为这是一种病态的想法。
她大体上是快乐的,她很高兴韦斯特还活在这个地球上,在这座房子里,每天晚上睡在她的身边而不是别的地方。尽管发生很多事情,尽管有泽尼亚,但他还是在这里,简直是个奇迹。有的时候她还真适应不过来。
为了不吵醒他,她轻轻地从昏暗的桌子上摸索到自己的眼镜,悄然下床。穿上维耶勒法兰绒睡衣和棉袜,在外面加一双灰色羊毛工作袜,然后将包裹很多层的脚塞进拖鞋。她的脚怕冷,血压低的标志。她的拖鞋是浣熊样子,很多年前洛兹送的,只有洛兹自己才*清楚她为什么会送她这种拖鞋。这双拖鞋和那时洛兹送给她自己八岁的双胞胎女儿的一模一样,托妮的脚码几乎和她们一样。现在,浣熊都有点破了,其中一个还少了只眼睛,但托妮从来不善于扔东西。
她蹑手蹑脚地穿过前厅去书房。她每天早上做的*件事情就是在那儿度过一个小时,觉得这样可以使她集中思想。在那里能看到破晓,如果有日出的话她会看日出。今天就有日出。
她的书房里有印着棕榈树和异国情调的水果图案的新窗帘,还有舒服的椅子以及相配套的垫子。是洛兹帮她一起挑选,并说服她掏钱买下来的,这比托妮一个人的时候愿意花的钱多多了。听我的,亲爱的,洛兹说,现在,这个——这个!可是个特价。无论如何,这是为你思考的地方而买的东西!这是你的精神环境!扔掉那些呆板陈旧的海军蓝帆船!你该为自己着想。而那些日子,托妮正沉浸在美国凌霄花和橙色芒果之类的东西之中;为室内装修所迫,才发现洛兹这方面的专业知识让人难以抗拒。
书房的安宁令她格外舒适,书籍和论文堆在地毯上,墙上挂着特拉法尔加战争的照片,另有一张劳拉·西科德Laura Secord,加拿大爱国女英雄,为通知驻守的英军美国人要进一步进攻加拿大而与两个侄女行走了32千米。的照片——在1812年的战争中,穿着她难看的白色衣服,赶着她神话般的母牛,越过美国战线去警告英国人。几捧关于战争的卷了角的论文集、书信集,一卷卷那些早被遗忘的新闻记者采写的已经发黄的前线报道,塞满了橄榄绿的书柜,还有几本托妮已经出版的两种书: 《五次埋伏》和《四场失败的事业》。精心严密的考察、与众不同的新解释,高级平装本上面引用了这样的评论。另外还有没被引用的评论: 耸人听闻,过度离题,败在着迷于细节。书的背面是托妮的照片,猫头鹰样的眼睛,精灵一样的鼻子,比现在年轻,她瞪着眼,微皱眉头,试图使自己看上去更真实。
除了一张书桌外,她还有一个设计师用的画板,和很高的旋转凳子,这个凳子使她立马高出很多。她坐在凳子上改学生的学期论文: 她喜欢坐在凳子上,来回摆着自己短短的腿,将论文斜在面前,保持一个可以做出明智判断的距离来修改,好像在画画。实际上,是因为她不仅近视,也变得远视了;注定很快要戴双光眼镜了。
她用左手作标记,用不同颜色的笔,那些笔夹在右手手指间,像握画笔那样: 红色用作差评,蓝色用作好的,橙色是拼写错误,紫红色用来质疑,有的时候也换一下手。改完一篇论文就扔到地上,扬起一阵令人满足的微风。为了抵挡厌倦她偶尔会大声读出几个句子,倒过来读。学科的争竞术技是就学科的争战。多么准确。她自己也这么讲过很多次。
今天她改得特别快,左右手非常同步,左手知道右手在做什么。她的两半相互叠加: 只有一个细微的交合处,只有一点点的打滑。

托妮改论文改到七点四十五分,阳光溢满被外面的黄色叶子染成金黄色的屋子;一架喷气式飞机飞过;垃圾车开过街道,当啷声像是辆坦克。托妮听见声音,拖着拖鞋急速奔下楼到厨房,从垃圾箱中提起塑料袋子,打个结,拎着跑到前门,奔下走廊的台阶,晨衣飘起。只要再跑一点点就可以赶上垃圾车了。那些男人朝她咧嘴笑着: 他们以前也看到过她穿晨衣的。本来是韦斯特扔垃圾的,但他忘记了。
她回到厨房,开始煮茶,暖上壶,小心地放了适量的花瓣,用她那特大号数字的手表来计算浸泡时间。是托妮的妈妈教她怎样泡茶的,这是她所教过为数不多的实用东西之一。托妮九岁的时候就知道怎样泡茶,记得她站在厨房的凳子上,估量,倾倒,把杯子拿到楼上,小心保持平衡,妈妈躺在床上,盖着被单,圆圆的一堆,白得像雪。太好了,放那儿。后来再去看那茶杯,冷了,但仍旧是满的。
走了,母亲,她想。亲母,了走。她抛弃了她,不是*次了。
韦斯特总会喝托妮煮的茶,他总会接受她的给予。当托妮端着他的茶杯走上楼时,他已经站在后窗旁边,看着外面被忽视和遗弃的秋意深沉的院子。(他们两个都说过,早晚要在院子里种点东西,但一个都没这样做。)他已经穿好了: 牛仔裤,蓝色运动衫,上面写着“鳞片&尾巴”,画了只乌龟。一些组织致力于保护两栖动物和爬行动物,托妮猜想,这种组织没有太多成员,如今有许多其他需要保护的东西。
“你的茶。”她说。
韦斯特适当地弯下腰,像个坐下来的骆驼一样,为了可以亲到她。她也踮脚站到*。
“垃圾的事对不起。”他说。
“没关系,”她说,“又不重。一个蛋还是两个?”曾有一次,早上追垃圾车的时候,她被自己的晨衣绊倒,头栽到前门的台阶上。幸运的是正好摔在袋子上,袋子爆掉了。但她没有向韦斯特提及此事。她总很小心地对待他,因为她知道他有多脆弱,有多在意补偿损失。


【作者简介】

被誉为“加拿大文学女王”的玛格丽特•阿特伍德是一位勤奋多产的作家,迄今已有14部诗集、11部长篇小说、5部短篇小说集和3部文学评论出版,并主编了《牛津加拿大英语诗歌》、《牛津加拿大英语短篇小说》等文集,此外还撰写了不少广播、电视、戏剧、儿童文学作品等。她获得过除诺贝尔文学奖之外的几乎所有的国际文学奖和不计其数的其他奖励和荣誉,并被多伦多大学等十多所国内外大学授予荣誉博士学位,享有很高的国际声誉。她的作品已被译成30多种文字。
阿特伍德19岁开始发表自己的*首诗作。她擅长将日常经验提升到一种形而上的层次,她的诗歌不仅具有女性特有的细腻而且富有深刻的洞察力,在加拿大和英美诗界都很有影响,先后获过多种重要的文学奖。
自从1969年,她出版了*部长篇小说《可以吃的女人》之后,她的作品频频获奖,这也为她赢得了广泛的国际声誉。她创作的三部优秀长篇小说《女仆的故事》(1985)、《猫眼》(1988)、《别名格雷斯》(1996)曾三次获得布克奖提名,*后凭借第十部小说《盲刺客》摘得了这项*文学奖的桂冠。同时,阿特伍德也是诺贝尔文学奖的有力竞争者,无论在民间还是文学界都认为她得奖是迟早的事。
阿特伍德的影响不仅跨越了国界,也跨越了文学领域。她一直十分关注美国文化对加拿大无所不在的强大影响和加拿大日益美国化的倾向;为抗拒这种倾向,她大力支持以推进独立的加拿大民族文化为宗旨的阿南西出版社,做了很多实实在在的工作;她帮助成立了加拿大作家协会,并曾任该作协的主席,还担任过国际笔会加拿大中心的主席。此外,她在《纽约人》等多种国际知名报刊杂志上发表诗歌、短篇小说、评论等;她还应邀在美、英、德、澳、俄等国朗诵和演讲,扩大加拿大的影响。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她开始关注另一领域——环境保护,显示了很强的生态意识,并因这方面的创作、论述和所采取的行动而获得环境保护和社会活动方面的荣誉和奖励。在过去的约30年中,她一直以加拿大文学代言人的身份活跃在世界文坛,被列在“二十世纪*有影响力的一百位加拿大人”的第五位。
阿特伍德的创作可按四个历史阶段分为“早期的创作”、“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创作”、“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创作”和“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以来的创作”。 “早期的创作”中,诗集《圆圈游戏》是使她获得总督奖而在加拿大文坛脱颖而出的;自此,加拿大*流的大出版社纷纷主动向她敞开大门;同时,媒体的关注再也没有离开过她。“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创作”中,《幸存:加拿大文学主题指南》的发表引出了褒贬不一的争议,继而又引发了一系列关于加拿大文学及文学评论的讨论,客观上使该书成了一部影响远超出它本身价值的文学评论专著。因为,《幸存》的发表既是加拿大民族主义思潮发展的必然结果,同时又反过来推动了这一思潮的发展。这本书的出版,客观上成了加拿大文学和文化发展的里程碑。“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创作”中,被称为“女性主义的《1984》”的《使女的故事》极为成功,赢得第二次总督奖及众多奖励和荣誉,大大地扩展了她的读者群,赢得了国际主流市场,并使她跻身世界名人的行列。“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以来的创作”中,被赞为“意义深远、富有戏剧性、结构精妙绝伦”。


【媒体评论】
激情、妙趣和洞见漾开在书页间。各种欲念纠缠着生活,阿特伍德对其的审视充满想象、创意与灵性。——《泰晤士报》 或许是她迄今*好的一部作品。——《独立报》
【文学艺术 每100减40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