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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内容简介】

为先生立传,意在同行

《中国青年报•冰点周刊•人物》精选。

一共记录了33位各个领域的学者、名家、大师,个个都是令人敬佩的大先生。共和国风风雨雨之中,他们经历过相同或不同的政治时期,各有不为人知的人生际遇。有人去世整整20年之后才得到应有的悼念;有人孤独地对抗着整个教育体制直至死亡突降;知名历史学家晚年寄身养老院度日凄寒;堂堂院士总是光脚布鞋出现在严肃大讲堂上……

再无宏大的叙事,不再是一个抽象的典型,暂别概念性符号化的认知,相拥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细节。鲁迅的好玩儿,胡适的从容,叶嘉莹的弱德之美,梁漱溟的铮铮风骨。他们是人,更是生命。

举手投足,为文行事,一点沉思,一件琐事,只言片语,每一个细微处,都昭示着风骨、格调、风范、品味。

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个性,不同的遭际,不同的命运,不同的追求,但底子里都有一个“士”守着,都在彰显“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

他们的遭遇或许会让很多人唏嘘不已,但他们的坚守和奋进会让更多人感慨万千。以人证史,众多生命个体让过去半个多世纪的风云烟尘逐渐清晰呈现在眼前,带来透彻骨髓的震撼,欲说还休的省思。


【作者简介】

从玉华:

《中国青年报•冰点周刊》副主编。2001年毕业于武汉大学新闻系,从事新闻采编工作十余年,两届全国“五四新闻奖”获得者。

陈 卓:

《中国青年报•冰点周刊》编辑。毕业于北京大学历史系,2012年进入《中国青年报》社工作至今,一直从事特稿写作和研究。


【目录】

*篇沧桑历尽的坚韧从容

杨 绛:旧时代的新人 新时代的旧人

徐雪寒:甘愿跑龙套的老派共产党员

李 佩:坚强源自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

谢家麟:“白手起家”的科学大师

李平沤:留在第661页的遗憾

保育钧:“大炮”响了四十年

第二篇纤尘不染的纯净人生

叶嘉莹:一生都与诗词“恋爱”的美丽女人

来新夏:91岁始挂笔

杨敬年:百岁“00后”

李小文:踢开学术浮华的“布鞋院士”

葛存壮:爱演大反派的老戏痴

谷超豪:吾以诗心待数学

赵慕鹤:102岁的青春模范

第三篇舍我其谁的铮铮风骨

鲁 迅:好看又好玩的大先生

许良英:像爱因斯坦那样,永不沉默

梁漱溟:不得不怀念时,才想起了他

刘起釪:老无所依的史学大家

马小平:孤独的人文教育者

孙 翔:21年后才得到了悼念

刘兴诗:用科幻干预现实

第四篇极简致美的专业操守

于是之:茶馆还在,他却永远离开了

侯仁之:把102年的人生绘在地图上

潘际銮:不愿被异化的老派院士

罗哲文:一生奔波在保护“古建”的征途上

胡佩兰:固守医道的老式大夫

杜道生:活在孔子时代的现代老叟

叶笃正:擅长绝路逢生的“老气象”

第五篇深入骨髓的家国情怀

胡适之:一座墓碑,无尽甘苦

梁思礼:饮冰室飘出传奇乐章

陈祖德:围棋大师的*后落子

罗国杰:他用一生“正人心”

杜润生:绕着绕着就破了局

郑献徵:他修的堰渠成了传奇


【前言】

寻找33位平凡而高贵的灵魂(节选)

从玉华

这几年,像很多人一样,我也得了典型的“上帝死了”的精神“空心病”。我不停地“买买买”,蜈蚣手一般,剁也剁不掉;长跑正成为城市中产阶级的新兴宗教,可跑道上我找不到自己的灵魂。

我焦虑这个时代变得太快。纸媒脚下的土松动、坍塌。自媒体、写稿的机器人、沉浸式VR报道、大数据、直播,把报业逼进了“PM2.5值*的雾霾”里,大家都在样子笨拙地转型。

这种不可言说的苦闷、对浮躁社会的绝望,几乎成了“中国式”精神贵族病。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极了那个卷在粪球里的屎壳郎,透过粪球的小孔看世界。

我想寻找更多的东西。

2011年的那个冬天,我一直在寻找一个故去6年的老人——徐雪寒。

徐雪寒是谁?99%的中国人不知道。在一个纪念会上,吴敬琏扬着白眉毛,没有稿件,讲了很多徐雪寒的故事,弄得有人退场抹泪。

我着了魔般,下定决心要寻找这个一生入狱26年、与顾准相提并论、“用生命敲击改革开放的大门”的人。

他女儿一口回绝了我。她说,对记者没有“信心”,再说她父亲非常低调,从不觉得自己是个“角儿”,大家忘就忘了他吧。

*后我写了职业生涯里*长的采访提纲,说服了她。在一间黑乎乎的茶馆,她很克制地讲了很多往事,好几次,她眼泪在眼眶里打滚,却忍着没掉下来。

后来,采访跟随了徐老10年的司机,他跟我学徐老*后几年,围着围嘴吃饭,掉了米粒,还颤巍巍地捡起来吃的样子。还有徐老看不惯腐败问题,气得用拐杖直戳地的样子。

好几个冬天的早上,我都在这段寻找的路上。从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原主任鲁志强的办公室出来时,我的“船舱”已经装满了“大鱼”,我像个富足的船长。他的语言像诗歌一样美,他不愿用雪花形容徐雪寒,“雪花太脆弱!”他感慨,“徐老,不是‘雪’寒,是‘命’寒!徐雪寒自己就是人生。”

从鲁志强办公室出来,我很激动地在寒风里给编辑打电话,编辑说:“你可以动笔了。”我说:“不,我还要继续寻找!”

有时看到路边晒太阳的老人,我在想,徐雪寒比他高还是矮,胖还是瘦?我又去了好几趟社科院经济所,听老人讲徐雪寒。

一个多月来,我似乎找到了徐雪寒,似乎又还没找到。但不可否认,我很“享受”这种寻找的感觉,如果没有截稿日,我相信还会寻找下去。找到*后,我都不确定我是在找一个人,还是在寻找被这个时代“弄丢”的某种东西。

如今,只要下雪了,我就会想起徐雪寒。这个名字在我心里,更是个形容词,比如努力“活得比徐雪寒还徐雪寒”。

…………

我还记得同事踩着大雪去探望“爱因斯坦的中国传人”许良英;给“布鞋院士”李小文写万言书信,说服他接受采访;到清华大学寻找骑着自行车的潘际銮……也许,大家都在寻找这个时代的稀缺品。

今年,我们把33位大先生的采访文字辑录成书。他们经历过大风大浪、人生旋涡、风云际会却依然“真着”“疯着”“傻着”“不慌不忙着”“要眇宜修着”……

这本《民国风度2》收录的33位大先生,多数要晚于《民国风度》里的人物,但他们的风骨一脉相承。他们有的今天还健在,多数已经故去。有的采访时音容笑貌尚在眼前,此书付梓时却驾鹤仙去。

感谢青豆书坊让这33段寻找之旅,汇成终点,呈给读者。希望更多拥有“自由灵魂”的当代人能感应到他们。


【免费在线读】

坚强源自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

1979年中美正式建交,她和李政道一起推动了中美联合培养物理研究生项目,帮助国内*批自费留学生走出国门。当时没有托福、GRE考试,李佩先生就自己出题,李政道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选录学生。如今,没人数得清,中科院的老科学家中,有多少人是她的学生。

81岁那年,她创办“中关村大讲坛”,从1998年到2011年,总共办了600多场,比央视“百家讲坛”还早、还高规格。

进入人生的第99个年头,李佩大脑的“内存越来越小”,记忆力大不如以前了。她一个月给保姆发了三回工资;她说现在的电视节目太难看了,“民国的人去哪儿了”?

在她家狭小的客厅里,那个腿儿都有些歪的灰色布沙发,60年间,承受过不同年代各色大人物各种体积的身体。钱学森、钱三强、周培源、白春礼、朱清时、饶毅、施一公……都曾是这个家的客人。

这样的沙发也不是随便能坐到的。有时人来得多了,甭管多大的官儿,都得坐小马扎。

她曾跑遍了半个地球,如今,她的背驼得像把折尺,一天的大多数时光蜷缩在朝南书房的沙发里,困了就偎在电暖气边儿上打盹,即使三伏天,她也觉得冷。前些年,眼看年轻人骑车撞了中关村的老科学家,她特生气,跟在后头追。如今,她连站到阳台上向朋友招手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只有牙齿和胃,还顽强地工作着。她的胃曾装过胡适家的肉菜、林家翘家的饺子、钱学森家的西餐。那个时候,厨艺很差的周培源只有洗碗的份儿。如今,她还像年轻时在美国一样,爱吃蒜香面包,用自己的牙慢慢地磨。

她的眼眉越来越低垂,这双被皱纹包裹的眼睛,见过清末的辫子、日本人的刀、美国的摩天大楼,以及中国百年间的起起伏伏。如今,没什么能让这个百岁老人大喜大悲了。

她一生都是时间的敌人。70多岁学电脑,近80岁还在给博士生上课。晚年的她在10多年时间里,开设了600多场“中关村大讲坛”,比央视“百家讲坛”还早、还高规格。

没人数得清,中科院的老科学家,有多少人是她的学生。甚至在学术圈里,从香港给她带东西,只用提“中关村的李佩先生”,她就能收到了。她的“邮差”之多、级别之高,令人惊叹。

在钱学森的追悼会上,有一条专门铺设的院士通道,裹着长长白围巾的李佩被“理所当然”“舍我其谁”地请在这条道上,有人评价这个只有几十斤重的瘦小老太太“比院士还院士”。

她被称作“中科院*美的玫瑰”“中关村的明灯”“年轻的老年人”。

“生活就是一种永恒的沉重的努力”

这位百岁老人的住所,就像她本人一样,颇有些年岁和绵长的掌故。

中关村科源社区的131415号楼被称为“特楼”,那里集中居住了一批新中国现代科学事业奠基者:包括1948年中央研究院的9名院士、*批254位学部委员中的32位、23位“两弹一星”功勋奖章获得者中的8位。钱学森、钱三强、何泽慧、郭永怀、赵九章、顾准、王淦昌、杨嘉墀、贝时璋等人都曾在这里居住。

如今,破败不堪的“科源社区”牌子,“科”字只剩下了“斗”字,老楼的楼道里贴满了“疏通下水道”的小广告,小院里四处堆放着杂物。这里不再是“中国*聪明头脑的聚集地。”,租住着很多外来打工者,随便敲开一扇门,探出一颗脑袋:“王淦昌?贝时璋?郭永怀?没听说过。”

中关村的房价都快十万元一平方米了。不远处的LED超大屏幕闪烁着*款的高科技产品广告。

李佩先生60年不变的家,就像中关村的一座孤岛。

这座岛上,曾经还有大名鼎鼎的郭永怀先生。

郭永怀李佩夫妇带着女儿从美国康奈尔大学回国,是钱学森邀请的。钱学森在1956年数次致信郭永怀:“请你到中国科学院的力学研究所来工作,我们已经为你在所里准备好你的‘办公室’,是一间朝南的在二层楼的房间,淡绿色的窗帘,望出去是一排松树。”“已经把你的大名向科学院管理处‘挂了号’,自然是到力学所来,快来,快来!”

回国后,郭永怀在力学所担任副所长,李佩在中科院做外事工作。直至我国*颗原子弹成功爆炸的第二天,郭永怀和好友一起开心地喝酒,李佩才意识到什么。

1968103日,郭永怀再次来到青海试验基地,为中国*颗导弹热核武器的发射从事试验前的准备工作。124日,在试验中发现了一个重要线索后,他在当晚急忙到兰州乘飞机回北京。5日凌晨6时左右,飞机在西郊机场降落时失事。

当时飞机上十几个人,只有一个人幸存。他回忆说,在飞机开始剧烈晃动的时候,他听到一个人大喊:“我的公文包!”后来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在烧焦的尸体中有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当人们费力地把他们分开时,才发现两具尸体的胸部中间,一个保密公文包完好无损。*后,确认这两个人是59岁的郭永怀和他的警卫员牟方东。

郭永怀曾在大学开设过没几个人听得懂的湍流学课程。

失去丈夫的李佩正经历着人生*的湍流。


【书摘与插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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