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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在《青鸟故事集》中,李敬泽如一位考古学家对大量的历史文本、断烂朝报、稗官野史进行了丰富的考据,考据的事物贯穿自然历史与人文历史。上千条引用、考据、想象、思考穿插于《青鸟故事集》,其碎片拼接之术天衣无缝。比方说,对玫瑰与蔷薇的考据,引人深思……东方人之于蔷薇,西方人之于玫瑰,各自的文化围绕花朵之杯倾注了完全不同的酒。《青鸟故事集》还有对利玛窦,万历皇帝,清少纳言,穷波斯,布谢的银树,抹香鲸,沉水香等人物和事物的重新考据,加入了作者自己对当时场景的想象。李敬泽在真实和虚拟的历史真相中间制造出了一个设谜和解谜的局。整本书对于历史故事的解读非常烧脑,充满了考古学和博物学式的智力趣味。


【内容简介】

《青鸟故事集》是散文、评论,是考据和思辨,也是一部幻想性的小说。李敬泽如考古学家般穿行于博杂的历史文本,收集起蛛丝马迹、断简残章,编织出逝去年代错综复杂的图景。他尝试去寻找那些隐没在历史的背面和角落的人,那些曾在东方和西方之间传递文明的使者,在重重阴影中辨认他们的踪迹,倾听他们含混不清、断断续续的声音:他让我们的目光再次驻足那些久远的往事,我们会沉醉于“沉水、龙涎与玫瑰”;可能会想象“布谢的银树”;或者怀揣心中的“八声甘州”远行;更有可能,我们会把目光放在基督传教士利玛窦的身影之上。在想象中,逝去的事物重新生动展现,一个个曾在东方和西方之间衔递交流的人,如一只只青鸟,倏然划过天空,它们飞翔的路径和姿势被想象、被铭刻。


【作者简介】

李敬泽

著名文学评论家、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原《人民文学》杂志主编。

曾获中华文学基金会冯牧文学奖青年批评家奖、鲁迅文学奖文学理论评论奖、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年度文学评论家奖。

著有《为文学申辩》《反游记》《小春秋》《平心》《致理想读者》等。


【媒体评论】

他*为可贵的一点是,即便身居要位,也不失一个知识分子的理想和自尊。

—— 谢有顺

李敬泽是一个敏锐的人,在许多问题的认识上,他都有足够的前瞻性,非虚构的提出就是这样的。他的阅读量惊人,海量的阅读帮助他建立起了很纯正的美学趣味,我信任他的趣味。

—— 毕飞宇

李敬泽是一个“愿意睁开眼睛发掘新人”的评论家。

—— 冯唐

敬泽把随笔的自由,散文的飘逸,杂文的睿智和幽默,糅合成一种柳暗花明、举重若轻的文风,虽不无‘绕’的感觉,却也在‘绕’之中感受到内在的锋芒。

—— 雷达


【目录】

《枕草子》、穷波斯,还有珍珠

沉水、龙涎与玫瑰

抹香

布谢的银树

雷利亚、雷利亚

静看鱼忙?

利玛窦之钟

八声甘州

飞鸟的谱系

乔治·钦纳里之奔逃

眼—三寸金莲

印在水上、灰上、石头上

行动:三故事

修道院中的“魔鬼”

巨大的鸟和鱼


【免费在线读】

利玛窦之钟

时间是日光下移动的阴影,是一滴一滴的水珠,是细沙长流。

后来人们才听到时间的声音。

阳光浩浩荡荡地泼洒在紫禁城金色的屋顶、血色的宫墙和空旷的广场,冬日的阳光坚脆,能听见阳光落下时发出瓷器开片般的细响。此外,再无别的声音。

乾清宫外的廊檐下,宫女和太监们垂手侍立。他们的眼睛像绵羊,似乎在等待着那致命的一刀。“时辰快到了吧?”每个人都在心中自问,南天上,太阳似乎停止了移动,一棵枝丫清疏的老树把阴影投在窗上。

等着,直到“当—”的一声从殿内传来,所有的人颤抖了一下,然后又是一声,一声接一声,清亮的铜音儿每一声都敲在心上。

到底响了,人们似乎活转过来,靴声、衣带声、低语声,所有的声音嘈切如灰尘般浮动起来。每个人都惊喜地看了一眼太阳,此时,日正当午。

有些日子不为人知,但重要。它们是小日子,人们甚至不知道它们是哪一年哪一天。那是风起于青萍之末的一刻,人们感受着莽荡的风,但谁知道这风初的游丝般、鼻息般的律动起于何时?

现在,我们知道一个日子:1601年 1月 25日,在这一天,来自意大利的天主教传教士利玛窦将两座自鸣钟呈献给万历皇帝。像一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皇上惊喜地听到其中一座钟准时发出鸣响,这其实也是现代计时器在中国大地上初的、决定性的鸣响。它发自大地的中心、庄严的御座背后,声波一圈一圈无边无际地扩散出去,直到两三百年之后,钟表的滴滴答答声将响彻人们的生活。

时间能够被听到,与此同时,时间也被看到。它不再是日晷的针影,不再是滴漏之水和沙漏之沙,影子仅仅是影子,水和沙仅仅是水和沙,它们不再表达和喻示时间的流动。时间就是纯粹的“时间”,是标记在表盘上的刻度,抽象而普遍,无论阴晴雨雪、无论昼短夜长,时间将放之四海而皆准。

人终于捕捉住了时间。

1601年是万历二十九年,距著名的“万历十五年”已有十四年。紫禁城正殿的御座依然空着,每逢庆典,朝臣们对着空空的御座三跪九叩,行礼如仪。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皇上了,有时某个朝臣会拼命地想:皇上长得什么样儿?但想不起来,皇上的相貌是记忆中一团模糊的影子。

万历皇帝就这样以缺席统治着他的帝国,除了宫女太监,没人知道他在哪儿,没人知道他在干什么,但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在”。他行使着一种终的权力:不行使权力的权力。

后世的史家困惑地注视着这个怪物,他们眼看着大明王朝在他漫长、坚定的消极怠工中逐渐崩解。此人甚至算不上一个暴君,他的问题是他被“皇帝”这顶无比沉重的冠冕压垮了。如果这个名叫朱翊钧的人生在现在,他可以爱他的女人,他将把家业传给心爱的女人所生的儿子。但是不行,他是皇帝,于是大臣们前仆后继、不屈不挠地来干涉他的家务事:那个女人是个妖精,太子应该由大儿子来当,小儿子不能当。—烦不烦呢?的确很烦。

明朝是个奇怪的朝代,那时的人很奇怪。读书人读了一脑子圣贤书,然后就正气凛然,决心抛头颅、洒热血,为了什么?为的大多是诸如此类的烂事儿:如果大儿子英明神武,争得也算值得,实际上那也是个糊涂虫,很可能还有点弱智。

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万历二十九年,一位隐士隐于紫禁城。

那天,万历皇帝忽然问:“不是说有几个洋人要进贡什么自鸣钟吗?怎么还没有送来?”

早在上年 7月间,皇上就接到了驻山东临清向来往大运河的商旅征税的太监马堂的奏报,说有几个洋人要晋京朝贡。 10月,马堂遵旨呈上所贡物品的清单,计有:

天主像一幅、天主母像二幅、天主经一本、珍珠镶嵌十字架一座、自鸣报时钟二座、《万国图志》一册、西琴一张。

单子呈上来皇上却未作批答,既不说让他们来也没说不让来,一压就是两个月,似乎皇上把这件事给忘了。这很平常,万历皇帝处理国事的主要方法就是把它忘掉。所以皇上越来越胖了,据说他已经像一座移动的肉山,过多的脂肪淤积在声带上,使他的声音细若游丝,紫禁城里的当值太监们必定都长着兔子一般灵敏的耳朵。

现在,他们听见了,皇上问起了自鸣钟!赶快让那几个洋人进京,把那自己会响的钟送来。

漫卷诗书喜欲狂,利玛窦后来肯定读过中国诗圣的诗,他将会想起 1601年 1月那个寒冷的日子,在那天,终于接到了皇帝的诏旨,命令他们即刻启程赴京。

他们已经在天津羁留五个多月了,漫长且似乎没有尽头的等待。有时利玛窦觉得也许会永远等待下去,他们将悬置在这里,被遗忘。实际上这不是不可能,利玛窦等人到京后见过一个突厥人,这个可怜的家伙从阿拉伯万里迢迢进贡一头狮子,然后他就开始等待朝廷批准他回去,他已经等了整整四十年,还得继续等下去。

但就在绝望中,北京发出了召唤,“这完全出乎意料,仿佛是回答了很多人在各个地方请求上天保佑这次远征成功的祈祷。……他们相信是手里掌握着皇帝们的心灵的上帝以他自己

的神秘的方式造成了这场突然的变化,以便拯救这些灵魂”

皇上想的是自鸣钟,利玛窦却惦记着皇上的灵魂。这位传教士 1552年生于意大利小城玛切拉塔,早在青年时就发愿到“一片肥沃的土地上撒下宗教的种子,以便来日大丰收”。正值西方的地理发现和殖民扩张,传教士们远渡重洋,踏上一片又一片陌生的土地。1582年,利玛窦抵达澳门,次年9月,他和一位同伴来到广东肇庆,开始了在中国毕其一生的传教事业。

此时,北京高大的城墙已遥遥在望,利玛窦抑制住剧烈的心跳,他一步一步,走向他的梦想:中国的皇帝将皈依天主,然后……

1583年,也就是利玛窦来到肇庆的那年,在他的故国意大利,一个十九岁的青年注视着从教堂顶部悬吊下来的祭坛灯,那盏灯在摆动,摆过来摆过去,无论幅度大小,摆动的时间是一样的。手按着自己的脉搏,他感到那盏灯就在心脏中摆动。

他叫伽利略,比萨大学的学生。当他在祈祷会上偶然看到教堂的灯时,自然的谜底、它的内在规律向着一个好奇多思的心灵敞开,那就是物理学中的“等时性”,使摆动时间发生变化的,不是摆幅的大小,而是摆动的物体的长度。

于是,就有了钟摆。对机械计时器来说,这是决定性的进展,从此钟表的精确度就几乎是分秒必争—在此之前,一座钟一天慢上一小时也是寻常之事。

仅仅十八年后,一座装置了伽利略式钟摆的大钟已经出现在紫禁城内,不过有个问题:钟不走了。

利玛窦带来了两座自鸣钟,一座大的,一座小的。小的高可盈掌,青铜镀金制成;大的镀金铁质,钟摆露在外面。1601年 1月 25日,发出鸣响的是那座小钟,大钟当然不会响,因为作为“当今世界科技成果”,它需要专业人员安装调试。

所以,传教士们可有的忙了,皇上迫不及待地希望听到那个巨大的怪物按着时辰发出响声,传召洋人火速进宫。利玛窦和一个同伴骑着马慌慌张张地赶到,只见那座金碧辉煌的钟正矗立在乾清门外的广场上。它太高了,一时无处安置。

那一天是快乐的,沉闷单调的宫廷生活忽然波光荡漾,外庭的太监侍卫们奔走相告,去看那个自己会响的钟。不仅是钟,还有两个洋人,洋人的鼻子高,眼珠是蓝的或黄的,像波斯猫。大钟前黑压压挤了一地的人,后不得不用大棒子把人群驱散。

利玛窦也是快乐的,他终于来到了这个帝国的中心,进入了这座传说中的神奇宫殿,他甚至来不及仔细观察周围的一切,他觉得在晕眩中穿过了巨大的梦境。他一直等待着这一刻,从澳门、肇庆、韶州,到南昌、南京,他一步一步艰难地向这里行进,整整走了十八年。

利玛窦坚定地认为他将传播福音,但是现在,他得当一个钟表匠。

此后直到清代,传教士的一门必修手艺就是修理钟表。

万历皇帝把小自鸣钟摆放在寝宫,精巧的小钟,利玛窦已经把钟面上罗马数字的时间标记改成了中文的时辰。皇上入迷地注视着指针的跳动,有时他就一直这么看着,直到小钟内部一阵躁动后发出“当—当—”的鸣响。

皇上注视和谛听着时间,反正他有的是时间,闲着也是闲着。

很多年以后,另一位皇上—康熙皇帝写道:

昼夜循环胜刻漏,

绸缪宛转报时全。

阴阳不改衷肠性,

万里遥来二百年。

此诗题为《戏题自鸣钟》,康熙另有一诗《咏自鸣钟》:

法自西洋始,巧心授受知。

轮行随刻转,表按指分移。

绛帻休催晓,金钟预报时。

清晨勤政务,数问奏章迟。

显然,康熙的生活节奏是被钟表时间所支配的,“绛帻休催晓”,天已经亮了,但表上的时辰还没到呢,还可以再睡一会儿,但如果看表到点了,文件就必须准时送来。即使是现在,在中国的偏远农村,一个农民还是会依据日升日落、天黑天亮的自然节律安排他的生活,相比之下,二百多年前的皇上更像一个现代人,他摆脱了自然节律的羁绊,直接皈依于钟表所标示的物理时间。

皇帝是天与人的中介,是天文、历法等事关天意的知识的垄断者,他本身就是时间的尺度,他的登基之年被称为元年,元而复始,直到下一个皇帝、下一个元年,时间完成了一次循环。所以,皇帝先掌握了时间的秘密。


【书摘与插画】

感谢布罗代尔。在他的书之后,我写了这本书。

1994年夏天,在长江三峡的游轮上,我次读布罗代尔,读他的《15至 18世纪的物质文明、经济和资本主义》。夜幕降临,江水浩荡,汽笛长声短声,平生远意。在那时,布罗代尔

把我带向 15世纪——“现代”的源头,那里有欧洲的城堡和草场、大明王朝的市廛和农田。我们走进住宅,呼吸着 15世纪的气味,察看餐桌上的面包、米饭,有没有肉?有什么菜?走向森林、原野和海洋,我们看到五百年前的人们在艰难行进,我们注视着每一个细节:他们身上衣裳的质地,他们的车轮和船桨,他们行囊中银币的重量,他们签下契约时所用的纸笔……

布罗代尔说,这就是“历史”,历史就在这无数细节中暗自运行。

这不仅是历史,也是生活。在时间的上游,那些日子已经过去,但对我来说,它们仍在,它们暗自构成了现在,它们是一缕微笑,一杯酒,是青草在深夜的气味,是玻璃窗上的雨痕,是一处细长的伤疤,是一段旋律,以及音响上闪烁的指示灯在黑暗中如两只眼睛……这一切依然饱满,它们使生活变得真实,使生活获得意义。

“历史”同样如此。布罗代尔使我确信,那些发生于前台,被历史剧的灯光照亮的事件和人物其实并不重要,在百年、千年的时间尺度上,真正重要的是浩大人群在黑暗中无意识的涌动,是无数无名个人的平凡生活:他们的衣食住行,他们的信念、智慧、勇气和灵感,当然还有他们的贪婪和愚蠢。历史的面貌、历史的秘密就在这些微小的基因中被编定,一切都由此形成,引人注目的人与事不过是水上浮沫。

所以我寻找他们,那些隐没在历史的背面和角落里的人,在重重阴影中辨认他的踪迹,倾听他含混不清、断断续续的声音……

于是就有了这本书。撰写这样一本书是一种冒险:穿行于博杂的文本,收集起蛛丝马迹、断简残章,穿过横亘在眼前的时间与遗忘的荒漠,沉入昔日的生活、梦想和幻觉。这肯定不是学术作品,我从未想过遵守任何学术规范。恰恰相反,它终是一部幻想性作品。在幻想中,逝去的事物重新生动展现,就像两千年前干涸的一颗荷花种子在此时抽芽、生长。这本书在我们与他们、本土与异域、中国与西方之间展开,这首先是因为那些人和事真的非常有趣;但更主要的是,在这个所谓“全球化”时代,我强烈地感到,人的境遇其实并未发生重大变化,那些充满误解和错谬的情境,我们和陌生的人、陌生的物相遇时警觉的目光和缭绕的想象,这一切仍然是我们生活中基本的现实。我们的历史乐观主义往往是由于健忘,就像一个人只记住了他的履历表,履历表记录了他的成长,但是追忆旧日时光会使我们感到一切都没有离去,一切都不会消失。

这本书于 2000年 10月在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题为《看来看去或秘密交流》,一本小书而已,十六年来从未再版,其中的作品也从未收入其他文集。我一直觉得,这是没有写完的书,我一直想象和规划着一本更大的书。然后,就是这本《青鸟故事集》。它并不符合我的期待,更大的书至今没有写出。这本书对《看来看去或秘密交流》做了修订,增补了《抹香》《印在水上、灰上、石头上》《巨大的鸟和鱼》三篇,其中的《抹香》写于 2016年 4月。

书名中的“青鸟”参见书中《飞鸟的谱系》。汉语中,翻译之“译”字源出于鸟。此义不仅汉语如此,志费尼《世界征服者史》中,讲述畏吾儿(维吾尔)人的起源:畏吾儿各族推举不可的斤为汗,“他们汇集在一起,举行盛会,把他推上汗位。全能真主赐给他三只尽知各国语言的乌鸦(Zāgh),他在哪儿有事要办,乌鸦就飞到那儿去侦察,把消息带回”。

Zāgh原是古波斯词乌鸦,何高济译本译为乌鸦,但也可能是喜鹊。前者是鸟纲鸦科鸦属,后者是鸟纲鸦科鹊属,本来同属一科。无论是鸦是鹊,报喜或报忧,总之此鸟精通外语,职司侦伺。

由此想到《山海经》中有三青鸟,为西王母取食,后来,这三只鸟飞进太阳黑子,成了乌鸦。天有一日,乌鸦也只有一只,但“三青鸟”的“三”却如孙猴子的尾巴,粗枝大叶地留着,变成乌之三足。

三只青鸟幻化为三足乌,但青鸟并未在天空消失,它们继续飞翔,到唐代,其职责已经由取食变成了传信:“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李商隐),“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李璟)。此时,它们和西王母没什么关系了,主要和“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戴望舒)有关,跨越蓬山之远、云外之遥,传递人类的心意和情感。

西王母所居正在如今的新疆。当日她接待周穆王,大摆筵席,宾主间想必需要翻译。所以,事情也许是这样的:酒席上西王母身边那三只巧舌的鸟儿向东飞去,变成青鸟、三足乌,但同时,那鸟也留在西域诸民族之间,后来成为不可的斤汗的乌鸦,不是一两只,不是四五只,恰好也是三只。

这本书写的皆是此地与云外异域之间的故事,书里的人原也是西王母座前之鸟,所以,名为《青鸟故事集》。

另有一件事差堪自喜。十六年后,重读当日写下的那些故事,觉得这仍是我现在想写的,也是现在仍写得出的。

是为跋。

李敬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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