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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作品以落魄的小资产阶级的一员——戈登的际遇为主线,以其在各个工作和社会角色间的转换为轴线,反映了一个理想主义者在现实的碰撞中,不停头破血流,不停与命运斗争的过程。揭示了不同人对生命、对金钱的不同态度以及由此带来的不同命运结局。奥威尔被称为西方世界的良心、欧洲的鲁迅、“一代人的冷峻良知”和“天才的梦魇者”。《叶兰常随清风飞》在翻译风格上较之其他已面世的译本也有新意。能让我们更加全面更加详细的了解乔治·奥威尔的人生及其信仰。

【内容简介】
《叶兰常随清风飞》这是奥威尔众多作品中,一本对人性刻画入木三分的经典小说,反映了一个理想主义者在现实中不停与命运斗争的过程,揭示了不同人对生命、金钱的不同态度以及由此带来的不同命运。
【作者简介】
乔治·奥威尔(George Orwell,1903—1950年),英国著名小说家、散文家、新闻记者、社会评论家,被称为西方世界的良心、欧洲的鲁迅、“一代人的冷峻良知”和“天才的梦魇者”。
他出生于印度,后随母亲回英国定居,并考取伊顿公学。1921加入英国在缅甸的殖民警察部队,这次经历使他认识到了殖民主义罪恶的一面。1936年参加西班牙内战,因重伤返回英国。1939年,二战爆发后积极投身于反纳粹的活动。两次战争经历使得乔治·奥威尔对战争与和平、极权与民主、社会关怀与人类理想等概念进行了深刻反思。他一生短暂,颠沛流离,但始终以敏锐的洞察力和犀利的文笔记录着他所生活的时代,其代表作《动物庄园》和《一九八四》,是世界文坛zui为著名的政治讽喻小说。
【媒体评论】

多一个人读奥威尔,就多一份自由。——著名英国小说家安东尼·伯杰斯

奥威尔是我们这一代人中仅有的几位重要的作家之一。——英国文学评论家德斯蒙德·麦卡锡

奥威尔著作中的独特风格完全可以进入“好书指南”之列……重要的是,奥威尔有一股道德力量,它像一道黑暗中闪射的光线、一条穿越晦瞑的大道。作为一种道德试金石,他的个人行为举止并不是源于所谓“体面正派的举止”,也不是源于被层层盔甲包裹的一般西方生活方式所要求的体面举止。——D.J.泰勒


【目录】
Part One
钱,钱,钱。

书 客
房 客
康斯托克家族
屋漏偏逢连夜雨
拉弗斯通
露丝玛丽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Part Two
你赢了,叶兰!
否极泰来
乐极生悲
下去,下去!
战败,回归
尘埃落定
【免费在线读】
书 客
时钟敲响两点半。在麦基奇尼先生书店后的小办公室里,高登趴在办公桌上,打开一包四便士的“玩家范”香烟,又用拇指合上盖子。高登·康斯托克,康斯托克家族的后一名成员,不过29岁,却已经老气横秋了。
在街对面的威尔士王子楼上,另一个距离较远的钟也叮叮咚咚响了起来,清脆的声音划破了凝滞的空气。高登鼓了鼓劲,坐直身体,将香烟盒放入衣服内袋。他馋得要死,就想有口烟抽,可是口袋里只剩下四根了。今天才周三,他要到周五才有进账。要是今天晚上和明天一天都没烟抽,那可是太难熬啦!
明天的无烟时光现在就提前煎熬着他,他起身向门边走去——他身材瘦小,骨骼精细,行动之间透着一股焦躁。外套的右肘处开裂了,中间的一颗扣子也没了踪影;便宜、量产的法兰绒裤子已经污迹斑斑,皱皱巴巴。光从上面就能看出来,他的鞋底也该修修了。
裤兜里的钱币随着他起身的动作叮当作响。他能说出兜里钱币的确切数目。五便士半——两便士半外加一个三便士的钢镚。他停下来把那个可怜的小小的三便士硬币掏了出来,凝视着它。这该死的没用的东西!只有该死的傻瓜才会要呢!这是昨天他买烟的时候的事。“给您找个三便士的硬币没关系的,对吧,先生?”那个售货的小贱货说得轻巧。他当然只能接受。“噢,当然,完全没关系!”他说。傻瓜,该死的傻瓜!
想到自己的全部家当不过五便士半,他就痛苦不堪,何况还有三便士根本花不出去。因为你怎么好意思拿三便士的硬币去买东西?这不是硬币,而是解开困窘谜团的谜底。把它从兜里掏出来会让你看起来像个彻头彻尾的傻瓜,除非是和一大把硬币一起拿出来才能遮羞。“多少钱?”你问。“三便士。”售货的姑娘说。然后你在口袋里摸索半天,终于把那个可笑的小玩意掏了出来。就它一个被孤零零地握在你的指尖,闪烁着微不足道的一丝光亮。售货的姑娘嗤之以鼻。她一下子就看出来这是你全身上下仅有的三便士。你看见她向硬币飞快地瞟了一眼——她是在想上面是不是还沾着一点圣诞布丁的残渣。于是你昂首阔步地走出了小卖店,而且永远也没脸再迈进那家店的店门。不!我们决不会用掉这枚三便士的硬币。就用那两便士半,用那两便士半坚持到周五。
此时正值孤寂无聊的饭后时光,估计不会有什么顾客过来。他孤身一人,只有七千本书和他做伴。办公室门外的小房间里漆黑一片,散发着灰尘和陈旧纸张的气味,屋里的书籍满坑满谷,却大多都是卖不动的陈年旧书。靠近天花板的上面一层书架上摆放着一卷卷四开本的绝版百科全书,它们都悄无声息地倒着沉睡,活像公墓里的一列列棺材。高登撩起通往隔壁房间、布满灰尘的蓝色门帘。这一间比之前那间亮堂些,是个租书屋。这是深受书虫喜爱的那类“阅览费两便士,无须押金”的租书屋。当然了,这里除了小说以外啥都没有。而且都是些什么小说啊!这个问题当然也是不言自明的。
房间三面都被小说环绕,足有八百多本小说,一直堆到天花板上,一排排花哨的长方形书脊摞在一起,仿佛墙壁是由很多色彩斑斓的砖头直挺挺地砌成的。书是按字母顺序排列的。阿伦、伯路、狄宾、戴尔、法兰科、高尔斯华绥、吉卜斯、普利斯特利、萨珀、沃波尔。高登怀着郁闷的心情憎恶地看着它们。此时此刻,他憎恶所有的书籍,首当其冲的就是小说。想到这么多无聊的半生不熟的垃圾都堆在一起,堆在这一个地方,真是可怕。是布丁,牛油布丁。八百块布丁包围了他,让他陷在了一个布丁的仓库中,这想法叫人心情沉重。他穿过敞开的房门,走到了店铺前边,一边走一边捋顺自己的头发。这是个习惯性动作。毕竟,说不定会有女孩子在玻璃门外呢。高登外表不算出众,身高不过1米7,而且因为头发太长,常常显得他的脑袋相对于身体来说有些过大了。他一向清楚自己身量矮小。当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的时候,他就会昂首挺胸,站得笔直,摆出一副对人不屑一顾的架势,有时也能唬住一些单纯的人。
但是,外面并没有人。和店里的其他地方不同,前面的这间房间看起来挺高档,大概装了两千本书,还不包括橱窗里的那些。右边有一个玻璃展柜,放着儿童读物。高登将视线从一张恐怖的拉克姆风格的书皮上移开,书皮上画着一些小精灵正轻飘飘地穿过一片野风信子的沼泽地。他透过玻璃门向外看去。天气阴沉,阴风渐起。天空呈铅灰色,鹅卵石路上一片泥泞。今天是11月30日,圣安德鲁日 。麦基奇尼书店位于街角,紧临着一个形状不规则的广场,四条街道在这里交汇。透过门看去,左边尽头处有一株榆树,现在已掉光了叶子,只剩下稠密的枝干在天空的映衬下凸显出褐色的线条。在反方向的威尔士王子楼旁,耸立着高大的楼宇,布满了各类专利食品和专利药品的广告,犹如一道画廊,展示着如洋娃娃一般精致到恐怖的脸庞——粉嫩的空洞的脸庞,洋溢着愚蠢的乐天精神。QT酱料、特鲁威早餐脆麦片(“早餐脆麦片,孩子天天念”)、袋鼠勃艮第葡萄酒、维生素巧克力、博伟。在这种种之中,博伟是叫高登难受的。一个獐头鼠目的四眼小职员,顶着一头油光水亮的头发,正坐在一张咖啡桌旁,微笑地品味着一个白色大杯子里的博伟。“博伟佐餐,角桌怡情。”广告语如此写道。
高登缩回了视线。灰尘扑扑的窗玻璃上映着他自己的脸,正回望着他。这张脸可不怎么样。还不到三十,就已经满面沧桑。苍白的脸上,刻着凄苦的皱纹。额头倒算得上“好看”——也就是说额头高——但配上又小又尖的下巴,整张脸就成了个梨子形,而不是椭圆形。头发颜色跟老鼠似的,还乱蓬蓬的。一张严峻的嘴巴拒人千里,两只淡褐色的眸子有些发绿。他又拉长了视线。他现在很讨厌镜子。外面的一切都是晦暗又肃杀。一辆电车从石子路上嘶吼着滑过,仿佛一只声音粗嘎的钢铁天鹅,所过之处腾起一阵劲风,卷起落叶的碎片。榆树的枝条簌簌抖动,被风扯向东方。QT酱料广告的海报边缘被撕烂了;一条纸带断断续续地飘动着,像是一面小旗子;右边的小巷里,人行道上光秃秃的白杨也在风袭来时狠狠地弯着腰,可怕的暴风,它扫过时的呼啸声中渗着令人胆寒的调子。这是冬之愤怒的声怒吼。高登的脑子里,两句诗正在奋力成形:

什么风——比如说劲风?不,狂风更好。
狂风骤起吹肝胆——不,摧肝胆吧。

白杨如何了——白杨迎风倒?不,白杨迎风折更好。上下两句都“风”字用重了?没关系。新秃白杨迎风折。挺好。

狂风骤起摧肝胆,
新秃白杨迎风折。

好啊。“折”不易押韵,不过,总还有“瑟”这样的,这是从古至今所有的诗人都头疼地找不出的韵。但高登的诗兴消了,他转着口袋里的钱,两便士半外加一个三便士的钢镚——两便士半。他心烦意乱,无聊透顶。他没法去想什么韵脚和形容词。口袋里只有两便士半,你哪能去想这种事。
他的视线又聚焦在了对面的那些海报上。他讨厌它们有些个人的原因。他机械地重读了一遍标语:“袋鼠勃艮第,英国人自己的酒。”“哮喘让她透不过气!”“QT好酱料,老公真需要。”“一口维生素,能走十里路!”“曲裁——户外男人的烟。”“早餐脆麦片,孩子天天念。”“博伟佐餐,角桌怡情。”
哈!来了个顾客——至少是潜在的顾客。高登僵住了身体。站在门边,你可以透过前门的窗户看到外面模糊的影像,自己却不会被人看见。他仔细观察着这位潜在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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