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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藤兼人年过百岁,一生站在电影舞台上,电影便是他活在世间的证据。在他创作剧本七十年、执导电影五十年间,他积累了大量电影创作的宝贵经验,创作了无数杰出的作品。在《新藤兼人编剧术》这本书中,他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创作经验娓娓道来,亲自解读自己手中无数名篇杰作诞生的秘密。他以生命的激情创作艺术的生命,感动并勉励着一代又一代的电影人。


【内容简介】

戏剧,不是生活的片断,而是人生的浓缩。

本书记录了新藤兼人创作剧本七十年、执导电影五十年间无数杰作名篇诞生的秘密。他以自身的人生经验和创作经验为基础,写成这本书,谈到了很多剧作家在实际创作中会遇到的问题,包括怎样安排剧本结构,怎样避免剧作内容过分煽情,家庭伦理类作品的创作办法,对近代电影的评价,以及他作为导演和制作人怎样坚持自己的主张等。

多年来,新藤兼人这位伟大的电影人,对电影始终如一的热情和挑战困难的勇气令人感动。


【作者简介】

新藤兼人

日本电影剧作家、导演。日本独立电影先驱者。1912年生于广岛。1950年联手吉村公三郎、殿山泰司成立近代电影协会。2002年被授予日本“文化勋章”。多次获得电影旬报奖、日本电影学院奖、莫斯科国际电影节金奖、蓝绶带导演奖等电影大奖。导演作品包括《爱妻物语》《裸岛》《午后的遗书》《猫头鹰》等。剧本创作包括《安城家的舞会》《虚饰的盛装》《绞杀》《刺青》《忠犬八公物语》等。著书包括《三文役者之死——殿山泰司正传》《爱妻记》《电影剧本的结构》《100岁的人生方式》等。

汪晓志

1955年生于上海,1982年毕业于南开大学外文系日本语言文学专业,现为八一电影制片厂研究室研究员、中国电影家协会会员、中国电影文学学会理事、中国世界电影学会会员、中国翻译协会专家会员。曾应日本文化厅邀请,在日本电影剧作家协会专门研究日本电影及剧作情况。1994年至今,一直担任中日电影剧作研讨会中方代表及翻译,翻译日本电影剧本数百部,并翻译小说、电视剧、电视节目等。主要著作及译著有《日本战争电影》《创新激情——1980年以后的日本电影》《中国,我的第二祖国》《战时中日电影关系史》等。


【目录】

电影剧本俘获了我

大船风格的剧本创作

虽然独立了,可是……

新剧作的探索

导演与剧作

关于性与年老的影片

剧本创作·新藤流派

后 记

日文版编辑付记

译后记

新藤兼人年谱

新藤兼人电影剧作年谱


【前言】

新藤兼人:掏出一串打开电影剧本之门的钥匙

王兴东

写剧本必须先设计好结尾,才能从头开始创作。我初次见到新藤兼人先生是1986 年在长春电影制片厂举办的中日电影剧作家交流研讨会上,当时放映了他编剧执导的电影《黑板》。他在会上说过的话,我至今难忘。他说:“电影的一切情节和冲突都是为了奔向结局,后结尾的画面谁也不许改动,如果有人改动了,我会拼命的。因为我是从结尾开始构思全局的,结尾变了,前面所有的情节都作废了。”

同样,好先读本书后附的《新藤兼人年谱》,看到他一生的结局,再细读《新藤兼人编剧术》,会更加理解这位伟大电影人充满戏剧性的人生历程。年谱写到后一百岁,构成一位电影编剧的生命密码。

第66 届每日电影大奖2012 年1 月17 日公布各奖项获奖名单,奖“日本电影大奖”颁给了新藤兼人执导的《一张明信片》。2 月14 日,在东京都内举办的蓝绶带奖颁奖仪式上,新藤兼人与获得新人奖的7 岁小演员芦田爱菜相差92 岁而引起轰动。《一张明信片》获得蓝绶带奖导演奖。4 月22 日,新藤兼人迎来百岁生日,他在东京都内举办生日会,面对聚集一堂的电影人,老先生说道:“这就是我后的话,谢谢你们,告别了。”5 月29 日9 时24 分,新藤兼人因衰老在东京都港区的家里逝世,享年100 岁。6 月3 日,新藤兼人的葬礼和告别仪式在增光寺举行,上千名电影人和演员参加。新藤兼人生前爱用的稿纸、总是当作宝贝般珍藏的妻子乙羽信子(已故)削的铅笔,以及他100 岁生日会时获赠的寄语等物品一起被放入棺中。6 月26 日,为表彰新藤兼人为电影所做出的贡献,日本内阁决定以其逝世的日期5 月29 日追授其从三位。他一生共导演了49部电影作品,编写了电影剧本220 多部、电视剧本60 多部,为50 余部影片担任美工,撰写了许多有关剧作的著作,出版的小说、随笔也有很多。

读新藤兼人,了解人,镜鉴人

以上比墓志铭更加醒目的数字,编织出一位编剧的生命之谜。98 岁自编自导的电影获得大奖,一生写了220 部电影剧本,自编自导了49 部电影,而且他完全靠自学。他出身于广岛的一个破败的家庭,没有进入电影专科学校,没有拜师学艺,自悟成才。这样奇迹般的人生结局自然会吸引人探寻他成长的过程和成功的原因。《新藤兼人编剧术》这本书是打开新藤兼人人生与剧作所有疑问的一串钥匙。

新藤兼人的剧作风格独树一帜。他是一位用心去不断探索的电影作家,坚持自己的发现和心灵的感悟,坚定地表达自己对于日本社会和战争灾难的看法,绝不跟随模仿美国电影。因此,他在国际影坛享有独特的地位。《新藤兼人编剧术》是这位电影编剧真实的人生思想录,也是他在创作电影时真情实感的表述。这本书有别于美国剧作理论家悉德·菲尔德等人出版的剧作法——他们分析别人的剧本而少有自己创作剧本的实践经验和教训。这本书更有别于国内出版的那些夸夸其谈的编剧理论作法的教材——那些作者没有创作出成功的剧本却在教授别人剧作方法,缺少可信力。

由于新藤兼人是自学编剧,所以他很重视总结自己,研究别人。早年,中国出版过新藤兼人撰写的《电影剧本的结构》,这本小册子给了我很多创作上的启迪。比如他总结自己向沟口健二导演请教的事:“早年我拿着剧本找沟口先生指导,沟口先生对于剧本给予我很严厉的训斥,说进戏太慢。他说,提出问题的同时就应尖锐地揭示问题的核心,单刀直入,开门见山,一针见血地揭示戏剧的精彩部分。要一刀刺向戏剧的核心。”

读新藤兼人的编剧方法,可以百分之百地相信他的经验是管用的。我始终将“一刀刺向戏剧的核心”,作为我开场戏的必要手段。比如我写的剧本《离开雷锋的日子》,开场6 分钟就让雷锋被车撞倒,立即提出“主人公撞死了,雷锋怎么办?”这个问题,一刀刺向戏剧的核心,筑成结实的戏剧发力点。写剧本的人很多,但弄懂这个原理的人并不是很多。常见剧本的叙事入戏慢,皮太厚,如同吃咸鸭蛋,重点要吃的是蛋黄,不能拿着筷子慢慢捅皮,要把鸭蛋放在案板上,一刀劈开,见黄溢油,这才是好的开头。新藤先生把解锁自己剧作的钥匙掏出来,传给他人。而我通过尝试之后,得以验证,从此信任他的经验教训比那些空头理论家的教授更为实用。

写剧本需要拜师吗?《新藤兼人编剧术》里真实地记录了新藤学艺的过程,跟随沟口健二的那段时期,他获益匪浅。师傅带徒,承接前人,至今都是日本电影剧作家的传统。新藤兼人在担任日本电影剧作家协会负责人时经常搞培训班,搞讲座。也就是说,编剧在经过专业学校的基本素质训练后,还是需要名师的指点和传承的。新藤兼人是从洗印车间的工作中偶然接触到了电影剧本,并被剧本一下子俘虏了,他深谙这是电影诞生的根本。于是,编写剧本成为他一生的目标。

他是怎么学习编剧的呢?在书中,新藤兼人回答道:“先是看影片。因为是写剧本,所以看影片是基础。还有看电影杂志,阅读上面刊载的电影剧本。通过这些,我学到了电影的大致结构和规则。八木保太郎和池田忠雄创作了许多剧本。当时还有一场剧作文艺运动,也出版了许多电影剧作集。不过,总之只有一条,就是写下去。”

读新藤兼人,琢磨人,描写人

新藤兼人的剧作道路印证了我们所提倡的“深入生活,坚持现实主义”的创作理念,即电影剧本是用脚写出来的。原创剧本必须深入生活,不能闭门造车,要身临其境,才能感受其真实意境;要走近人物,才能熟悉人物;要琢磨人物,才能理解人物;要解剖人物,才能创造人物。没有触动,就没有激动;没有激动,就不会有创作冲动。人物是剧本之本,创作出好人物是编剧的本事。

新藤兼人具有战争的体验,他从电影厂被征参军,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和战败后人性的种种,体会到战争是如何将人改变的。他写了很多反战题材的剧本,如《原子弹下的孤儿》《一张明信片》等,对战争中的人性描写得相当真实。通过《新藤兼人编剧术》可以得出一个结论,编剧的经历是支撑剧作力度的杠杆,没有思想的编剧是创作不出好剧本的。他从沟口健二那里学到了深刻揭示人性的方法,用金钱的钢丝勒出人性的本质。

新藤兼人说:“人际关系也是如此。没了金钱,亲属无论是谁都会离你而去的。真的是很孤立。到了后,我妈妈就把钱藏在枕头底下睡。那是迫不得已的时候才能花的钱,可这些钱也没有了。虽说不是巴尔扎克,但是我是以这些记忆为基础写就这部戏的。”

是真情实感,还是无病呻吟?编剧的态度决定剧本的质量,而人物和冲突是电影的灵魂。作者能否发现和熟悉人物,创作出具有独特个性的人物,而不是用机械压制的塑料人模?新藤先生满怀深情地写出纪念位亡妻的剧本《爱妻物语》,并次提出坚持要自己导演这部电影,他的理由是只有自己能表达对这个人的真情实感,别的导演无法替代,任何人拍摄都可能歪曲了他所钟爱的早逝的妻子的形象。“我想尝试一下由事实铺垫出来的力量。这就是,妻子吐血说不出话来,于是用血写给丈夫一句‘我不会死的,你不用担心’。这种情节凭想象是写不出来的。可他们却说这在现实中不存在。可这就是事实啊。”

因为电影《爱妻物语》的成功,新藤兼人从此走上了自编自导的道路,并创造了自编自导49 部电影的世界奇迹。《新藤兼人编剧术》实际上就是一个日本电影人的活法,他把自己在社会竞争和国家战争的苦难中挣扎的状态,以电影的方式表达出来。全书贯穿着新藤兼人的心声:不管在任何灾祸中,我都要活下去。一部《裸岛》的创作前后,就足以表明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读新藤兼人,勉励人,教育人

《新藤兼人编剧术》是百岁老人留给世界电影编剧行业的真谛真经,弥足珍贵。认真研究汲取新藤先生的经验,对于发展今天中国电影剧本创作是大有益处的。新藤兼人对中国电影编剧非常友好,与中日著名电影剧作家们共同创建了中日电影剧作研讨会。每年中国编剧到日本,他都要出来和大家见面,或者邀请编剧们参观他的近代电影协会。

本书译者汪晓志先生在历届中日电影剧作研讨会中担任翻译工作,翻译了大量中日电影剧本,由此成为新藤兼人的好朋友。《新藤兼人编剧术》的出版有着不一般的借鉴价值。

我有幸先睹为快,书中写了新藤兼人为了接受一个关于坦克兵的剧本,来到中国长春的“满洲映画株式会社”,拜会了导演内田吐梦,结果剧本没有搞成,他的妻子却在日本国内生病吐血而死,他没能赶回日本送葬。读到这里,我顿时联想到新藤兼人1986 年来长春电影制片厂交流剧本,旧地重游的感觉。从伪满映作为日本侵华的文化机构,到后来成为新中国的电影工厂,新藤兼人是这场侵华战争的见证人。我从事电影剧本创作是在长春电影制片厂起步的,读到了新藤兼人陈述的电影生产的每道工序。洗印车间、美工车间,甚至是发表电影剧本的杂志、分镜头剧本等,这些随着数字时代的到来都已经被推进历史的垃圾箱了。但是,《新藤兼人编剧术》记载了这位伟大的剧作家对电影中的人物和故事的创作,对电影题材的选择,对生活的观察,对人的灵魂的探索,并特别记录了新藤兼人勤奋不懈的写作态度,不追随美国商业片之后尘、坚守自我的独立思考精神,独辟新径的自我表达,以及他与乙羽信子的合作等种种。他以生命的激情创作艺术的生命,感动人、勉励人。

读过《新藤兼人编剧术》,我感受到的强的刺激不是他如何做个好编剧,而是新藤兼人在胶片时代就能够做到自编自导,自由完整地进行自我表达。现在中国已经不存在任何行业的鸿沟了,进入数字时代,一切立志从事电影剧本创作的中国年轻人,一定要做自编自导的主权人,真实地表达自我,不被任何人篡改歪曲你的思想观念。新藤兼人这位楷模已卓然立于眼前。

汪晓志告诉我,新藤兼人对《罗生门》的编剧桥本忍先生说过:“剧作使导演有了工作,没有剧本就没有电影的一切。”内容为王,剧本为首。对于剧本创作之苦,新藤兼人有过这样的表述:“我是在宝塚海军航空队迎来战败。在那里,我被迫接受了各种训练,挨过嘴巴,扇得我两眼冒金星,挨过棒揍,屁股上被打青了一块。他们还要求我们在敌人登陆的时候用自己的身躯去抵挡。不过,就是这些都要比我写剧本轻松得多。”

原创电影剧本之苦,打开剧本创作之锁,百岁老人真实的告诫都在《新藤兼人编剧术》中……

(王兴东,著名编剧、全国政协委员、中国电影家协会副主席、中国电影文学学会会长。)


【免费在线读】

不用事先预定的餐馆

这样看来,您亲自动手写的东西确实是丰富多彩啊。是不断有人找您写剧本吗?

初在松竹公司那会儿,不管谁来找我写,我都应下来,写了相当多的剧本。我就是这样从起步经过一段飞跃,留下了各种各样的作品。公司的决策层和制片人读了这些剧本后很放心,认为什么样的东西都可以交给我来写,所以后来就变成滚雪球了(笑)。通过接这些活儿,我逐渐掌握了一个匠人的技能。不过,这也存在一个个人喜好的问题,也有人讨厌我写的剧本。我能一直坚持写到现在也是命运使然吧。如今回过头读这些剧本,我总能感到自己所做的是非常棘手的工作。

您有什么秘诀吗?

如果打算自己拍,剧本写起来多少会好一些。因为我不会腻烦,结局也会比较有趣,会沉浸在一种创造一切的满足感中。有些剧作家显得很清高,但我磨炼技艺的愿望很强,所以谁来找我写,我都会接下来。

您经常储备一些存货吗?

是的。和商店一样,剧作家没有存货是不行的,这是我的想法。所以,没人来找我写的时候,我也要写些东西存下来。

这样很占用时间吧?

我五天就能写一个剧本,都是想好后一气呵成完成创作的。我必须做到有人来找我,问我“有剧本吗?”时,我能马上拿出来。我所经营的是一家“不用预定的餐馆”。如果你是一个专业的剧作家,你必须常常要在橱窗里摆上你的商品。如果这使你感到痛苦,那说明你完蛋了。如今我还在写剧本,就摆在这里呢。我想这些剧本得等我死了才能拍出来吧(笑)。那些老人很少有人自己主动去写。一提起我,他们都会表现出意外的神情。不过,这是工作,必须去做。

您说五天写一个剧本 ,听起来您很淡泊。不过这时间也太短了吧?

我的情况是,如果第三天还想不出好点子,这个剧本就算不行了。结构在开始写的时候好不要一下子限定住。即便在写提纲的时候,我认为细节还是在没有实际动笔之前不知道为好。过了三天,有点担心的时候,你可以将写好的东西逆向斟酌一下。总之,大的方面概括好后,一边定细节一边写,并且要一边舍弃一边重新思考。就是这个啦!就剧本而言这叫什么?就是带着闪烁的东西爬山。这有点难以理解吧?

不,我感觉自己明白了。

这就是创作。因为写那种算计好的东西不是创作,那种算计好的东西没有趣味。人都有个“自我”,是这个自我在创作。这就是说,创作就是盯住“何谓自我”。

如何发现剧本中的“自我”呢?不是抱着胳膊沉思,而是在写的过程中发现。如果是一个木匠,他是在削木料的过程中发现“自我”的。懒得去做这些的剧作家,他的才能很快便会枯竭。在五十岁前,已经具备才能的木匠,如果他弱得一削木料就折断的话,他就再也削不了了。他不是疲于生活就是疲于自己的头脑,不能发现新的东西。人既有脆弱的一面,也有坚强的一面,如果削的方法适当,就能将其排入剧本中的桥段中。只有这个成功了,才可以说你能够描写出一个人物了。

这是一项吃力的工作啊。

所谓描写人是什么呢?就是分析那个人。为此,你要描写那个人物的前前后后。这样一来,你就要用脑子思考,是很令人疲劳的。也就是说,就靠一个剧本来维持生计是很难的。你会没完没了地感觉到自己所写的东西不值钱了。打破这种壁障的方法,我认为就是保持对人的兴趣。

我去苏联的时候,见到了一位电影剧作家。我问他:“在此之前您写过几部剧作?”他回答:“两部。”我再次问道:“今后打算再写几部?”他告诉我自己已经上了年纪,靠领取养老金生活。我感觉这种人不能被称为电影剧作家(笑)。人不经磨砺的话,才能便会生锈。

电影剧本三阶段

电影剧本与小说不同,存在许多制约。电影的放映时长是限定好的,并且还要考虑到演员等因素。总之,电影后必须令观众信服。

尽管写了许多剧本,但我必须做到所有剧作都要有所不同。就像小说逃不掉对风景的描写那样,电影剧本每场都要出现人物,而且必须分三个阶段将戏定下来。这就是沿着序、矛盾与结尾这三个阶段来写。

在序的部分,我们必须说清楚这部影片是什么样的影片,有什么样的人物出场。接着,这个人物必须遇到困难。后的高潮部分必须发生在这个人物身上,以此结束全剧。这就是一道填满食材的美味佳肴吧?在这里休息片刻那可不行。在所有场合中,要排除无聊的场面,极力罗列精彩的场面。这些在实

际生活中不可能存在,但这是让观众瞧热闹的,所以要敢于尝试。

这样做不心虚吗?

从写作者的角度来看,这是会令人神经衰弱的。将棋有对弈三日之说,我经常下将棋,所以我很清楚,如果继续下下去,人的精神会受不了的。不过,对于剧作家来说,写剧本就是一个人下将棋,必须下到后一步,的确很累,很辛苦。我常常听人说,去洗个澡点子就有了,或是去散散步就写出来了,可我从来没有这样过。我是一动不动地坐在桌前,鞭策自己,冥思苦想。在这之前,剧本已经有了大的框架,所以每次我就是重新审视,朝着主题掘进。如果爬到了矛盾的坡顶,下面就要下坡了。这条路进到了我的头脑中,剧本就这样一步一步向前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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