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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棺材铺》是作者杨争光的自选集,所录均为其创作理念、思想的典范之作。这些作品植根生活、面向社会,具有丰富的思想和艺术感染力及独特的结构和语言风格。作者用近乎白描的手法写出人性*深处的东西,将人因生活所迫或者是无意中的选择而造成的结果冷静客观地表现出来,感慨无奈的同时不禁去反思人与自己、人与他人、人与社会。这些作品中,铭刻着人对土地、食物的眷恋甚至推崇,这是中华民族无法也不能淡去的部分。


【内容简介】
  《棺材铺》是一本杨争光自选作品集,包含七部短篇小说、五部中篇小说。如《驴队来到奉先畤》《老旦是棵树》《棺材铺》《蓝鱼儿》等,将人因生活所迫或者是无意中的选择而造成的结果冷静客观的表现出来,深深无奈的同时不禁反思人与他人、人与社会。对读者来说,是一部很有意义的小说精选集。


【作者简介】
  杨争光,陕西乾县人。现任深圳市文联专业作家,深圳市文联副主席,深圳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影视家协会副主席,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电影家协会会员。著有《棺材铺》《土声》《南鸟》《老旦是一棵树》《黑风景》《从两个蛋开始》等小说,电影《双旗镇刀客》编剧,电视连续剧《水浒传》编剧之一,《激情燃烧的岁月》总策划。


【媒体评论】
现在,我或许可以说,杨争光和他同时的一些作家,改写了现代文学的“小人物”传统,在杨争光的眼中,人无分大小,每一个生命都具有乾坤般的存在的重量。
  ——李敬泽

  这是一种民族身份秘史的撰写过程,破碎、零散、间断,逐渐形成巨大地理拼图中的一个局部。所有这些“微细叙事”都在刻画着个体农民的卑琐面容,刻画着他们的在历史中变得枯槁的灵魂。而这些个人叙事*终汇聚成了一场“宏大叙事”运动??
  ——朱大可

  仿佛从未听说过书本上那些对生活的既成的看法,他始终坚持按照生活留给他的本来印象写自己熟悉的人和事,而且毫不顾忌他笔下的生命形态会让别人觉得多么寒碜、多么鄙陋。正是这种独特的视角以及由此而形成的文体,显示了杨争光小说特有的土味。
  ——康正果
【目录】
短篇小说
从沙坪镇到顶天峁… ……………………… 003
盖佬… ……………………………………… 009
干沟 ………………………………………… 015
高坎的儿子 ………………………………… 022
高潮 ………………………………………… 029
公羊串门 …………………………………… 035
蓝鱼儿 ……………………………………… 051
中篇小说
棺材铺 ……………………………………… 063
黑风景 ……………………………………… 108
老旦是一棵树 ……………………………… 162
驴队来到奉先畤 …………………………… 210
买媳妇 ……………………………………… 306


【免费在线读】
  高坎的儿子
  谁都记得高坎的儿子棒棒,因为他刚死不久。那天,村里过事情,他多喝了几杯,高坎骂了他几句,他就指着高坎的鼻子说:“爸,你丢了我的脸。”就上吊死了,死得很容易。他用一根绳套住脖子,把他挂在一棵柳树上。他走了很长一截路,因为那棵柳树离村子有好长一截路,长在一个小沟岔里。人们找见他的时候,他已经不动了,好像柳树上本来就挂着这么一件东西。人们托着他,把他从柳树上往下落,他还是一动不动,舌头吐得老长。人们闻到了一股浓烈的尿骚味。人们听见高坎在一旁扯着嗓子哭:“狗日的儿啊,没良心的儿啊,我费了一辈子的劲,啊啊,让你娘把你生出来,我死了谁埋我呢吗呀啊啊……”高坎这么一哭,人们就闻不见那股尿骚味了,都觉得鼻子眼里发酸。人们都记得这些。棒棒不像别的要死的人那样,换一身新衣服,他没有,他穿的就是人们平常看见的那身:上边是一件油气垢臭的棉袄,下边是一条单裤。他穿衣服总赶不上季节,夏天穿冬天的衣服,冬天穿夏天的衣服。他拖着那双圆口布鞋。他从来都拖着,脚后跟亮在外面,像两个带土的胡萝卜。人们常能听见那双布鞋拍打着他的脚后跟发出“呱叽呱叽”的声响。他就是这么吊在树上的,鞋竟然没掉下来。看见那双鞋,人们就想起“呱叽呱叽”的声响。他的头发黑里发红,钻满了土和麦糠那一类东西。
  后来才听说,棒棒把他挂在柳树上之前,到他姐家去过一趟。这是他姐高兰凤说的。高兰凤住在槐树屹崂,离这里隔一道沟,十里地。那天,太阳正旺,棒棒进了他姐高兰凤的窑门。他什么也看不清,满窑里一股酸菜味。他知道窑掌跟前放着几个酸菜缸子,用半截锅板盖着,能听见苍蝇在锅板上抖翅膀。
  “棒棒你来了?”他听见姐在黑暗里说。
  “姐,我看不清你人。”他说。
  他坐在炕沿上,听见他姐抽了一下鼻子。一会儿,他就看清他姐的模样了。
  “姐,我要死了。”
  他看见他姐张着嘴巴不说话。
  “爸把我的人丢尽了。”他说。
  “爸怎么你了?”
  “他骂我。”
  “骂你就丢人了?”
  “他在那么多人跟前骂我。”
  “爸不敢骂你,得是?”
  “那么多人。”他说。
  “二十大几的人,掂不来轻重,得是?”
  “那么多人。”他说。
  姐给他泡了一缸砖茶。
  “姐夫呢?”他问。
  他看见姐姐的脸哭丧着。他这才看清,姐的眼睛有点肿,脸脏得难看。姐不到三十岁,看着过四十了。本来,姐挺俊的。
  “他不要脸,黑里白日耍钱。”姐说。
  “你不让他耍。”
  “他打我,揪我的头发。”
  “你给他脸上唾。”
  “他踢我的肚子。”
  “他睡觉的时候,你把他杀了。”
  “呜呜呜,啊。”
  姐捂着脸跑出去,蹲在窑门外的石头上哭,好像让蝎子把眼睛蜇了。
  姐夫不回来,也就没什么事了,可姐夫偏偏回来了。他看见姐夫一上硷畔,就对姐吼:“哭,你爸日的你就会哭。”
  他看见姐夫像猫一样蹿到姐跟前,抓住姐的头发,把她从石头上提起来。他抓得很熟练。姐仰着脸,眼睛和嘴往一边歪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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