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磅推荐
【前言】
前 言
有两件事,对于民主党人来说总是异常的困难:开始一场战争和结束这场战争。 ——亚历西斯·德·托克维尔,1840年(此处注释见原书)
恐怖主义活动看似永无止境,但它们总是要终结的。为什么? 在过去的两个世纪里,大量的历史经验表明恐怖主义活动终归要衰亡和终结,然而很少有人熟知这一事实。如果我们想要对恐怖暴力的心理操控自我免疫的话,在恐怖袭击发生后我们要摈弃毫无根据的假设和短时的愤怒,并从战略的高度来思考如何应对当前和未来的威胁,那么,对历史经验的分析就可谓是至关重要了。现代恐怖主义从民族国家那里获取它的力量,而避免落入袭击与反袭击这一战术式互动的办法,首先需要理解单个的恐怖主义活动是如何终结的,然后朝着终结恐怖主义这个目标迈进。将反恐作战视为一场看不到结局的“长期战争”,会产生相反的效果,甚至可能会造成自我挫败。美国及其盟国可以通过汲取恐怖主义是如何终结的这一经验教训,以规避先前犯过的错误,拯救生命,保存实力;重要的是,用更广阔的战略视野来直面敌人,从而战胜他们。 本书详细辨析了近阶段发生的恐怖主义活动,构建起一个分析框架,以便解释恐怖主义活动周期性发生的样式、共有因素,以及导致其终结的关键要点。许多人关注于恐怖主义产生的原因,却很少直接关注其终结。(此处注释见原书)然而,正如我们将要看到的那样,理解恐怖主义活动产生的原因,并不能令我们更多地知晓恐怖主义活动实际上是如何终结的,就像理解战争爆发的原因无助于解释战争结束的原因一样。当然,如何终结的问题与爆发原因之间确实有着某种程度的关联性,但问题在于冲突一旦发生,它也就被掩盖了起来。客观地分析恐怖主义终结的历史记录,能够使我们清晰地对反击恐怖主义有一个好的构想。 恐怖主义研究常常是由于受到恐怖袭击的刺激和为了应对特定威胁的需要而被驱动的。结果,大部分研究多为叙述性的,聚焦于某个恐怖主义组织,详细说明它的组织、结构、策略、领导等等。基于这种分析模式,自2001年9月11日恐怖袭击发生以来,对“基地”(al-Qaeda)组织的研究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但却较少有人从一个更加宽广的知识体系中去分析恐怖主义。在某种意义上,广泛的交叉研究早已有之,但已有研究主要关注的仍然是恐怖主义活动产生的根源,以及恐怖主义使用的武器及方法这类狭隘的问题。这种偏好反映出国际安全与防务界的研究人员,拥有更多的关于核武器及其扩散的专业知识,但缺乏其在阿拉伯语网络中的运用;拥有更多的诸如自杀式袭击等行动方法的专业知识,但缺乏其幕后操控者的信息;拥有更多的关于战争原因研究的专业知识,但缺少关于结束战争的研究。然而,正如一场战争的结局可能会比战争的爆发对国际体系产生更为重大的影响一样,如何终结恐怖主义活动对于理解恐怖主义对美国及其盟国的战略影响,以及新时代的形成都是至关重要的。 在这个充满猜疑的时代,三个重要前提条件支持了这一论断。,像所有的其他恐怖主义组织一样,“基地”组织也将被终结。(此处注释见原书)尽管“基地”组织是一种星云状的模糊运动,利用并反映了当今国际大环境,但从各方面看,它绝非前所未有:在某些方面确实不同寻常,但在很多方面绝非如此。担心一个拥有松散网络的小组织(的活动),转变成为一场没有尽头的、庞大的、旷日持久的全球意识形态斗争,是误导和罔顾历史的。第二,终结恐怖主义活动确实很困难。而在其消亡之前,恐怖活动往往是危险的。但是,除去其他因素,如何终结恐怖主义活动则反映在针对恐怖活动所采取的反恐政策之上。所以,基于历史上的案例和头脑中特定的目标来制定这些政策是非常有意义的。第三,在反恐中,经验很重要。如果没有军事史方面的扎实功底,如果不熟知战略思想史,军事战略家们也就无望制订出一个有效的作战计划,但这并不意味着战争是一成不变的,而是强调理论准备和经验很重要。相同的原理亦适用于反恐政策。历史为我们提供了几个世纪以来的恐怖主义活动实践,其与当前的恐怖主义威胁有着许多重要的相同之处。 就像认为“基地”组织及其同伙只不过是蓄着长胡须的“爱尔兰共和军”(Irish Republican Army,IRA)一样,认为过去的历史与伊斯兰恐怖主义毫不相干也同样是错误的。(此处注释见原书)真理介于两者之间。当前的研究,未能将有关“基地”组织及其同伙置于一个宽广的历史和政治背景之中,而这种背景分析恰恰能清晰地揭示出关键性的假设和悬而未决的问题。学者们是怎样探讨恐怖主义活动如何终结的呢?他们对于之前的恐怖主义活动又做了哪些研究呢?我们从中能获得哪些对于理解“基地”组织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如何终结具有关联意义的经验教训呢?所有这些都是本书要解决的问题。 ……

结 语 尽管战略的范畴仅限于战争,但大战略却着眼于战后的和平,超越了战争。 ——B. H. 利德尔· 哈特(此处注释见原书)
了解恐怖主义是怎样终结的,是有效应对任何恐怖主义活动的大战略所必须迈出的步。我们在危机中学到,分析战争的结束至少与剖析战争的起因同等重要。同样,终结恐怖主义组织的过程也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好的视角, 去洞察哪些战略在终结恐怖主义方面获得了成功,哪些战略遭到了失败,以及为何如此。因此,关于当前恐怖主义活动和反恐斗争的重要问题不应是“我们要怎么做?”,而应是“它将如何终结?”此外,结合头脑中学到的经典杠杆战略,第二个重要的问题也不应是“下一次袭击何时发生?”,而应是“袭击发生后我们该怎么办?” 思考恐怖主义如何终结, 不能降低恐怖主义威胁的严重性。美国及其盟友可能会在任何时间再次遭受恐怖主义袭击,甚至要考虑遭受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如核武器或生物武器)袭击的可能性。但考察恐怖主义活动是如何真正终结的,给我们提供了好的机会去消除我们自身的战略短视——这种短视正牵扯着西方大量的反恐工作精力,确保在可怕的事件发生时我们不再反应迟钝或反应过度,避免以情绪化的政策去应对恐怖主义;而任何情绪化的政策往往只会在战术上取得令人满意的效果,而在战略上却是不明智的。对恐怖主义行将终结后阶段进行的思考,是能让我们领悟应对恐怖主义战略之法的途径,如此才能避免出现行动/反应上的失能,赢得先机,进而(也是重要的)去取得胜利;也就是说,让威胁重新变成一个易于管控的麻烦。除非将自己从进攻和反攻的心理定式中解脱出来,并确定我们想要的结果,否则美国及其盟友将不可能设计出一个更加有效的战略,去应对“基地”组织制造的威胁。 关于恐怖主义组织如何灭亡的历史记载,对于我们研究当代恐怖主义灭亡的模式和前景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本书旨在构建一个概念框架,来洞察恐怖主义是怎样终结的,以便后来的学者和实践者能在这一架构之上继续构建。撰写本书的目的,是为了填补业已裂开的理论鸿沟,补充一些可获取的文献;这些文献内容丰富,涵盖了特定组织、地区性分析、意识形态动机,以及与恐怖主义有关的其他方面,如原因、武器、战术、技术和目标。本书希望能为反恐战略的缔造夯实更加广泛的思想基础。为此,在论述中,本书对复杂的历史作了必要的简化,用精简的案例对(恐怖主义组织)不同的衰亡模式进行了比较分析,提出问题的同时也给出了答案。本书也搭建了一个分析恐怖主义组织通往终结之路的逻辑框架,从而超越了大量详尽的反恐个案研究,也超越了资料集——目前可供研究的(但一般没什么人看的)资料集,即本书是一项全面的综合性研究,以服务于美国及其盟友的战略。通过对恐怖主义活动后阶段的历史研究所得出的经验教训,能够强化我们客观思考的能力,制定出更好的政策,在未来让恐怖主义的效能降至。聚焦于恐怖主义如何终结这一主题,是避免受其操纵的好途径。 有能量才有动力。恐怖分子从它们强大的对手那里汲取活动能量。任何战略都必须建立在了解对手的基础之上,但在恐怖主义的案例中,集中了解恐怖分子是如何通过斗争获得他们的力量、动力以及合法性的,也同等重要。与历史上无数次恐怖袭击发生后一样,我们在“9·11”事件后所犯的致命的错误在于过度反应,以及将恐怖主义活动看成是传统军事斗争的一部分,以便使用残酷的武力让敌人屈膝投降。正如我们所见,历史中不断出现的经典杠杆战略都是从国家的行动中获取力量,利用国家所运用的武力间接地伤害其使用者——国家。过度动用执法力量予以镇压同样也会为恐怖主义制造动力:将这一挑战当成是在执法队伍与武装力量之间找到一个适度平衡的问题,意味着主要在诉说我们当前不甚合理的官僚体系和理论模型,而不是探究21世纪反恐战略的有效性。民族国家的对内(法律)权威和对外(战略)权威正处于发展演进之中;(恐怖主义)操纵民族国家的手段同样正处于发展演进之中,也就不足为奇了。问题的关键是:在我们向前发展的进程中,权势和政府应摆在什么位置。 恐怖主义是弱者的战术,目标是从更加强大一方的身上找出“盔甲”间的缝隙。恐怖分子在面对国家权势时,会想尽办法撬开当前国家形态中的缺陷、裂缝、瑕疵及弱点,并将其放大,以此让自己的影响化。这就是今天恐怖主义的危险之处。作为一种历史模式的重演,它能让我们洞悉未来可能面临的威胁。 恐怖主义与它出现时的历史、政治和社会环境密不可分,包括地区环境和全球环境两个维度。恐怖主义组织的战略,与战争、国家和国际体系的性质演进之间始终有直接的关系。但在一个西方占主导地位的时代里,这种关系终却使得无赖的非国家行为体拥有了相对优势。在21世纪,恐怖主义一方面通过削弱国家保护其人民的能力来破坏国家的国内法律权威,另一方面通过削弱国家有效发动战争的能力来破坏国家的对外战略能力,从而使其得以威胁国家的统一及其价值。不明智的、自伤式的反击只会加速这一进程。因此,我们必须更加冷静地分析恐怖主义组织用来损害国家权威,以及用以达成它们目标的那些由来已久的战略。 现代恐怖主义一直在考验国家的合法性并将继续这样做下去。19世纪的恐怖袭击信奉挑衅战略,在社会面临重大变革的情况下敢于考验那些陈腐的独裁政权在人民心中的合法性。当时正在发生的转型包括民族自决和普选所产生的广泛力量。在激起国家过度反应的过程中,诸如“人民意志”及其继承者这样的恐怖主义组织,在推动这类国家政权非法化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胁迫战略适合于20世纪中期,因为它与当时以领土为诉求的民族主义运动很好地结合了起来。面对胁迫理论指导下的恐怖主义,欧洲国家纷纷从其殖民地撤离,在那里它们的控制力和影响力早已式微,而随着欧洲殖民帝国合法性的逐渐消散,当地的组织也从恐怖主义发展为叛乱乃至寻求国家独立。分化是20 世纪早期马克思主义运动的核心,这一特征在20世纪末伴随着恐怖袭击再度出现,而这些袭击无不沿着人种、宗教、部落、语言或种族的分界线进行。在反对民族国家的过程中,分化的运用效果极佳,它主要是为了塑造或保持一种认同感而进行斗争,并通过从内部腐蚀国家的力量和影响,去否定国家对不同族群实施管辖的合法性。内战已经替代了贯穿整个20 世纪的共产主义、法西斯主义和资本主义之间的传统斗争。那些成熟的民族国家对分化更具有免疫力,这也是为何分化战略目前只在那些民族国家形态仍不稳固的发展中国家才经常看到。 ……

【编辑推荐】
《恐怖主义如何终结》特色一:国家安全译丛008,西方反恐经典力作;用案例研究、数据分析和图表工具推导历史经验、规律和方法;美国和平研究所、牛津国际研究中心、伦敦国际战略研究所、牛津大学费尔基金等多家知名机构支持研究项目;荣获美国2010年杰出学术专著称号,全球各大知名学术期刊一致高度评价。《恐怖主义如何终结》特色二:通过大量案例、数据和图表,本书远超个案研究和资料汇编,搭建了一个恐怖主义如何终结的逻辑框架,是一部反恐经典之作。《恐怖主义如何终结》特色三:受到全球核心学术期刊《国际事务》《战略研究杂志》《中东季刊》《军事评论》等高度赞誉。既可供反恐官员、学者研读,也能为政治、军事、外交、国安等行业参阅。
【内容简介】
近年,恐怖袭击事件频发,恐怖组织也呈现网络化、扁平化和碎片化趋势。全球反恐形势纷繁复杂,十分严峻。 了解恐怖运动如何被铲除的历史规律和经验,可以加速终结恐怖组织,减少不必要的恐惧与过度反应。因此,本书系统分析了历史上的恐怖活动和组织,归纳出六种终结模式:
一、斩首——群龙无首,混乱直至溃散; 二、谈判——组织被纳入合法政治进程; 三、成功——达成目标后,解体或停止暴力; 四、失败——自我挫败,陷分裂,失支持; 五、镇压——遭国家运用武力打压、粉碎; 六、转型——转变为犯罪、叛乱、战争等。
全书还涉及恐怖主义概念的四大特征,恐怖活动的三种战略行为体,恐怖主义达成战略目标的四个条件,恐怖组织内部瓦解的四类情形,恐怖组织失去民众支持的三个原因,恐怖组织的五大战略手段,等等。 通过大量案例、数据和图表,本书远超个案研究和资料汇编,搭建了一个恐怖主义如何终结的逻辑框架,是一部反恐经典之作。它曾获美国和平研究所、牛津大学费尔基金、伦敦国际战略研究所、牛津国际研究中心等多家知名机构支持,被美国著名书评杂志《选择》评为“2010年杰出学术专著”,受全球核心学术期刊《国际事务》《战略研究杂志》《中东季刊》《军事评论》等高度赞誉。它既可供反恐官员、学者研读,也能为政治、军事、外交等行业参阅。
【作者简介】
奥德丽·克罗宁(Audrey K. Cronin),牛津大学博士,哈佛大学博士后。曾任美国国会研究处反恐专家、牛津大学战争研究项目教务主任、美国国家战争学院系主任、乔治·梅森大学国际安全项目负责人,还曾服务于美国国防部长办公室、海军部长办公室、驻莫斯科大使馆。在国际关系、国际安全、军事战略、政治科学、反恐研究等方面,学术建树颇多,实践经验极丰。现为乔治·梅森大学终身高级教授、美利坚大学国际安全教授。
【目录】
前 言 恐怖主义作为一种战略威胁的发展演变术语范畴和词义概念框架案例选择章节安排 章 斩首:抓捕或清除领导人 斩首意味着什么 抓捕领导人 暗杀或“定点清除” 斩首是如何终结恐怖主义的 第二章 谈判:转向合法政治进程 政府为什么要谈判 恐怖主义组织为什么要谈判 谈判案例研究 有希望的谈判环境和无望的谈判环境 谈判是如何终结恐怖主义的第三章 成功:达成目标 “成功”意味着什么 成功的案例 成功是如何终结恐怖主义的 结论 第四章 失败:内部瓦解,引起抵制,或被边缘化 内部瓦解:犯错、斗志耗尽与崩溃 边缘化:民众支持的减少 失败是如何终结恐怖主义的第五章 镇压:武力粉碎恐怖主义 对恐怖主义战略的分析 关于镇压的案例研究 镇压是如何终结恐怖主义的 第六章 重新定位:向另一种方式转型 犯罪和恐怖主义 叛乱和恐怖主义 恐怖主义作为大规模战争的催化剂 过时的范式,现实的含义 战争是如何终结恐怖主义的第七章 “基地”组织是如何终结的:历史的适切性与不适切性 “基地”组织是独一无二的吗运用理论框架对“基地”组织历史的适切性与不适切性 “基地”的衰退与消亡结 语 透析恐怖主义是如何终结的 附录:恐怖主义活动数据统计分析筛选与编码结论外国恐怖主义组织生存周期长的恐怖主义组织致 谢缩略语注 释部分参考书目词汇表
【媒体评论】
在恐怖主义和反恐怖主义学术研究方面,本书作者做出了重大贡献……她另辟蹊径,成为从历史视角严肃审视恐怖主义活动如何走向终结的*人。 ——美国图书馆协会书评杂志《选择》(Choice)
长期以来,学术界将研究热情聚焦于恐怖主义根源,而有关恐怖主义终结的著作却极少。本书弥补了这一缺憾……其案例研究颇具可读性。 ——英国皇家国际事务研究所《国际事务》杂志(International Affairs)
本书的分析逻辑严密,富于洞见,令人深思……提出的核心论断为学者和从业者深入探究恐怖主义拓展了空间。 ——英国知名学府杜伦大学《全球政策》杂志(Global Policy)
本书通过对恐怖主义进行细致的筛选、记录和审视,为反恐规划者和实施者们提供了一个绝佳的理论基础。 ——美国网络学术期刊《密歇根战争研究评论》(Michigan War Studies Review)
本书综合性强,历史感突出,学术严谨……向一切有意了解恐怖主义组织,致力以政治和军事手段击败恐怖主义的人,强烈推荐这部作品。 ——美国陆军专业杂志《军事评论》(Military Review)
【免费在线读】
章 斩首:抓捕或清除领导人 领袖的主要责任,在于找出历史进程中某个特定时刻的主要矛盾,并找出解决这一矛盾的中心线索。 ——(此处注释见原书)
恐怖主义组织的领导人往往在恐怖主义活动的后几个月内被抓捕或者击毙,从而给恐怖主义组织带来致命的打击,并导致恐怖主义活动的终结。但是,由于实施定点清除的具体技术手段各不相同,因而斩首行动的长期影响也不全然一致。一些恐怖主义活动就此终止了,而有些则几乎未受影响,有的甚至势头更强劲。(此处注释见原书) 清除恐怖主义组织领导人的即时效应千差万别,这取决于很多因素:恐怖主义组织的结构,个人崇拜的程度,有无合适的继承者,恐怖主义组织的意识形态特质,政治环境,以及该领导人究竟是被击毙还是被囚禁。本章采取案例比较的研究方法,通过研究暗杀或者逮捕恐怖主义组织领导人的案例,探究清除恐怖主义组织领导人与终结恐怖主义活动二者之间的复杂关系。这一研究的结果清楚地表明,逮捕其领导人对恐怖主义活动造成的打击,远大于击毙他所造成的打击,特别是切断被囚禁的领导人与其下属之间的联系,或者让他在公众面前受到羞辱的时候, 打击尤甚。更加令人惊奇的是,清除恐怖主义组织领导人是否能够成功地终结恐怖主义活动,一个至关紧要的影响因素并不是国家采取了何种行动,甚至不取决于行动效果,而这是我们通常所设想的;真正起作用的是,清除领导人对恐怖主义活动的潜在支持者和反恐行动的潜在支持者的影响。清除一个赢得广泛支持的恐怖主义组织领导人,其效果并不明显,甚至会事与愿违,产生反效果。这种情况下,实际上在很多情形下, 恐怖主义的多元受众的反应才是关键的。 实际上,负责阐释恐怖主义基本原理的“首席传道家”才是重要人物,尽管他或她并不领导恐怖主义组织的具体行动。由于依赖恐怖袭击活动,恐怖主义组织显然缺乏采用更具合法性的暴力形式的实力,所以,恐怖主义组织领导人必须制定一种动员追随者的叙说模式且一以贯之。,无论恐怖主义活动的政治动机为何,恐怖袭击需要足够的合理性以掩盖袭击平民的罪恶感。故知觉是恐怖主义的核心。如果没有明确的政治目的意识,恐怖暴力只不过是谋杀而已,这将反过来损害恐怖主义组织及其事业。第二,恐怖行动的支持者必须相信,除了杀戮之外,别无选择。这需要一个精心编造的故事,其中渗透着紧迫感。怨愤是必需的成分,然而这还不够,潜在的支持者必须接受这样的观点:纠正不公的好的且的手段就是杀害非战斗人员。第三,必须使恐怖主义的追随者相信:被恐怖袭击杀害的平民并不是真正的无辜者,他们是“敌人”的代表。第四,需要一个极令人信服的人物带领追随者迈过自我怀疑的门槛。恐怖主义组织领导人使追随者们相信,不仅他们的所作所为和信仰是正确的,而且他们所造成的伤害本身也是无罪的。 恐怖主义的所有这些方面都依赖一个精心设计的论断。对于恐怖行动而言,它既要吸引人,也要导致反感,如此才能产生政治上的共鸣,收到潜在的“效果”,尽管这对于潜在的受害者而言是痛苦的。通过将动机和手段杂糅在一起,恐怖主义在道德上具有明显的模糊性,其核心就是这样一种叙说模式:它把复杂的生活高度简单化,将恐怖袭击呈现为一种捷径,这种捷径能够使得历史朝着一个全新的、更加理想的方向发展。 当然,并非所有的恐怖主义组织领导人都是极具魅力的理论家,也并非所有的恐怖主义组织都需要创造出一种自己的叙说模式。一些恐怖主义组织则举起带有内生性种族仇恨的旗帜;而那些追求种族民族主义事业的恐怖主义组织,由于在领土或认同方面拥有进行动员的现成手段,故其采取的是一种分散的、间断性的领导模式。例如巴斯克分裂主义组织“ 埃塔”(Euskadi Ta Askatasuna,ETA)和“ 民族解放阵线”(Front de Libe?ration Nationale,FLN),它们的暴力活动有助于将法国人赶出阿尔及利亚。其他组织则追寻着早已被广泛接受的事业,例如“哈马斯”(Harakat al-Muqawammah al-Islammiyya,Hamas)和“巴勒斯坦伊斯兰圣战组织”(Palestinian Islamic Jihad,PIJ,又称“吉哈德”)。魅力型的领导并不总是必需的。然而,一旦恐怖主义组织领导人被认可了,国家就会发现自己很难不对他采取清除行动。 军队和警察往往有发起斩首行动的冲动,但这并不必然就是正当的理由。反恐政策往往具有镜像效应(mirror-imaging):警察与军队往往根据它们自己的标准来看待敌人,即将其视为一个拥有等级制结构特征并由一位领导人统领的组织。有时这是正确的,有时则并非如此。更为关键的是,当恐怖袭击发生后,那些负责保护公众的人物自然就无法无动于衷,更不必说公众要求他们采取行动了。恐怖主义作为追求象征意义的暴力行为,经常通过代言人来彰显。如果仅仅是为了让他闭上嘴,那么攻击其首脑,施加报复,展现决心,就是合理的选择。 在恐怖主义的历史上,这一举措的效果不尽相同。受组织结构和发展模式的影响,恐怖主义组织领导人对该组织的政治和行动的控制程度有所不同:有些领导人仅仅是有名无实的领袖,有些则亲自实施恐怖袭击。领导人的角色也会发生变化:随着恐怖主义组织及其暴力活动(包括反制行动)的发展演变,在该组织成立早期发挥操控者作用的领导人可能不再发挥这一作用。为了制止其宣传,实现某种形式的“正义”,让恐怖主义组织领导人丧失操控权,削弱恐怖主义组织力量,安抚国内民众,提升反恐力量(及其支持者)的士气,阻止即将发生的恐怖袭击,所有这些都是使用斩首手段的合理的、可以理解的动机。但问题是:这种手段何时能起作用呢?究竟何时斩首行动能够促使恐怖主义组织的灭亡和暴力活动的终结呢?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