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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写心修心良心
——我看刘继祥
易存德
(一)对继祥的这种铁一样的坚持,我理解得远远不够
“我们往往是这样的,越放纵越空虚。在一个人的时候,我总是把脸朝向天空,我以为我会看到更多的事物。然而这样做是徒劳的,我只看到了游鱼、黯淡的星辰和纷繁的昨天。”(《刘继祥长篇小说选·情感游戏》)这是一部以感伤为主题的小说,但在他的笔下变得既不像郁达夫式的的主观、抒情与淋漓尽致的宣泄,也不似唐诗宋词意境中的缠绵悱恻、婉约凄楚,在这里,一切纯主观的情感都被契诃夫式的冷静客观化了,足以见得继祥的创作走向了一个新的模式。
由此我想,我对继祥创作的了解,除了表面的认知,对他的内心世界和心路历程了解得还是太少,特别是当继祥把他创作的80多万字的《刘继祥长篇小说选》和《良心——刘继祥诗文选》《山远人远——刘继祥纪实文学选》《蕙兰——刘继祥小说选》的书稿摆在我面前,我细细品读了一些篇章后,心里不禁为之一振。文字、细节揭示人物性格,描写得非常厚实、生动而又别具风采,总是给人以启发、思考及遐想。“当绿色原野上/有蝴蝶翩翩/如儿时的你/当沉沉黑夜/静静躺在河边/梦幻般流连/我寻觅好久的小路呵/黎明的田间/有人从明媚的/春光前走过。”(《良心——刘继祥诗文选》)再如:“此时,空寂的山里,孤零零地留下洪国一个人。太阳爬上了山头,正照耀着洪国所处的那狭小而独立的天地。他先是脱掉了裤子,然后又脱掉了短裤,使自然的洪国和精神的洪国裸露在阳光之下,诉说着一种原始的美和纯朴的欢乐。”(《山远人远——刘继祥纪实文学选》)“分手的时候,肖寒非动了感情,他说他要等她回来,他想有个家,他的家不能没有马佳。马佳说,她会考虑。巨大的波音飞机,声音像雷鸣一样地拔地而起,向着无边无际的远方飞去,转眼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在肖寒非的耳边还残留着飞机震耳的轰鸣声。”(刘继祥《心泣》)在政务缠身的日子里,能有这么丰硕的成果,该是何等的毅力和境界!据他的同志讲,他起得早,基本上是夏天三四点、冬季五六点就来到办公室,先写一会儿,再背诵一些诗文,然后研究他的工作。特别是当了城管局长后,天天这个点到单位。这让我想起他在部队时做事雷厉风行、言谈举止干净利落。他在千人大会上脱稿演讲的场景、他指挥处置突发事件时镇静有序的魄力以及别人对他的应对能力的赞赏使我更觉得继祥是个值得研究的人物。他特别能起早,又特别能贪黑,几十年如一日地坚持,对这种执着,正如他的朋友所说:“让人不佩服都不行。”我想,可不可以这样评价继祥:他是一个视事业如生命的工作狂、拓荒牛,领班子,带队伍,能干事,干成事,忠诚可靠,有思路、有招数、有凝聚力、有感召力,能写能说的一个人。“既然我这么多年的努力、追求和执着/能让我心跳/让我激扬/让我成熟/让我坚定信念/让我战胜险阻/那么,我必须挺起一往无前的脊梁/扛起历史,肩住现实,顶向未来/因为,历史就是历史/规律就是规律/现实就是现实/希望就是希望/因为,我就是我。”(刘继祥《我就是我》)
继祥的体会是读书写作可以开阔视野、吐故纳新,把勤奋学习的成果转化为能力。他感到读书可以指导工作,让人懂得辩证法,掌握客观规律,增强工作的预见性和创造性。他深悟,读书可以修身养性,可以升华品格。正因如此,他能够坚持天天读一点、写一点,几十年来从未误过,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乐趣,这是他的坚持。
继祥1960年3月生于黑龙江省拜泉县一个知识工人家庭。小学五年级时是红小兵团长,得以每周在全校师生面前朗诵课文,1972年6月1日,在万人大会上代表全县青少年发表讲话,从此写作、朗诵一发而不可收。中学时是学生会主席,毕业后下乡插队时是青年队长。1978年应征入伍,先后任武警基层部队指导员、教导员、处长、政委等职。转业后曾是市委办公厅的副处长,历任松北区党群工作部副部长、群团工作部部长、区直机关工委副书记、纪工委书记、区文明办主任、区总工会副主席、区文化旅游体育局局长、区城管局局长和城市管理和行政综合执法局局长等职。几十年来,不论是在深山老林的帐篷里,还是在灯火摇曳的旅途中,抑或是在窗明几净的办公室中,他总是夜以继日地用潜心耕耘来充实业余生活、丰富创作成果。翻开他的书稿,基本是干什么写什么。中学时写了《新绿向着太阳笑》《热烈的山东屯》,知青时写了《地主的女儿》,在黄金部队时写了《黄金魂》《山野人生》,转业后写了《上善若水》《心泣》《金泣》《水泣》《血泣》等,已先后有一千多万字作品问世,有的成为部队传统教育教材,有的成为开发建设、文化旅游特别是冰雪文化、城市管理的参考书。他从10岁起开始学写作、背诵诗文,至今从未间断过,一直在坚持,已成了一种习惯。他说,读书并写作,练就了敏锐的思维能力,对身心、对事业都有益处。“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撼动你的坚持/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让你忘却/信念的力量、奉献的光荣/也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让你忘却/这个城市,这里的每一天/都属于在里呼吸着的、行走着的/朴素的人民和亲人。”(刘继祥《城市的亲人》)
(二)继祥这种用心写心的境界体现在他写的书里,我挖掘得还不够深
如果说读书是一个人有没有求知心的标志,那么写作就是一个人有没有创造力和责任感的标志。读书是吸收,是继承;写作是创造,是超越。“当一个人读懂了世界,吸足了知识,并经过了实践的发展之后才可能写出属于他自己而又对世界有用的东西,这就叫贡献。”(梁衡《书与人的随想》)实际上,学习是他生活的需要。继祥中学时代就爱背诵诗词散文,就爱写。下乡后,在农村的茅屋土坑上,他不顾农活的苦累,或雨天,或夜晚,阅读了大量古今中外的名著,同文学结下不解之缘,在报刊上发表了散文《铲穷》、小说《栽富根》《地主的女儿》等,那时便已小有名气。“凌晨,霞光布满东方的天空,他就和社员来到东岗的地头,一铲一步地在垄沟间行进着,那秧苗下松散的黑土松软地在锄头下松动着。”用锄头和黑土说话,铲去的是僵硬,换取的是松软,极有象征性。“他在注视着她的眼睛,虽然平静如水,但隐隐发现似乎有淡淡的忧伤。他想去安抚她,但她的目光躲开了他。有一次她说:‘我会拖累你,我是地主的女儿。’但他很同情她。”(刘继祥《地主的女儿》)入伍之后,他又从连队的凡人小事写起,不断向报社、电台投稿,成为一名深受编辑和部队首长赏识的业余作者。天道酬勤,1979年底,他被调到团政治处任报道员,从此,便一发而不可收,每个月都有数篇人物特写见诸杂志报端或广播电台。战士艰苦卓绝的吃苦精神和奉献精神为他提供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写作素材,责任心和使命感焕发了他旺盛的创作精神。他的写作水平不断提高,不久,他便先后被借调到《新青年》杂志和哈尔滨人民广播电台,成为一名见习记者。这时,他开始虚心地向记者、编辑学习采访,学习结构、立意、构思,学习布局谋篇、遣词造句。1982年9月,他有幸到黑龙江大学中文系深造,开始系统地学习中外文学史、文学批评史、语言文学和文艺理论,不断强化生命资质中的文学含金量,这为他日后成为一名优秀的军旅作家奠定了厚实而又坚实的理论基础。散文诗《兵》《向地下“银行”进军》和随笔《兵心不静》《一块纯金》等在《解放军报》发表,在战士中引起强烈反响。
1985年5月,继祥被调到北京,在武警黄金部队指挥部组织处任职。1986年,他给指挥部政委齐锐新写的调研报告《关于两个十万元户家庭的士兵在深山老林里淘金的调查》受到批示好评;为冶金部长、武警政委写的讲话均被采用,给冶金部长等机关干部演讲,感动了他们。在那里,他的视野更开阔了,接触的素材也更丰富多彩了。在短短的三年里,他的足迹在踏遍白山黑水之后,又遍及戈壁荒滩、巴山蜀水、云贵高原、湘江两岸和八百里秦川……他的一本本素材簿里,囊括了指挥部将军们的决心、信念以及3个总队、16个支队中数百名指挥员、工程师和数千名普通战士的动人事迹。可以说,这一摞摞随他辗转的素材簿和剪辑册不啻为一条条品位极高的金矿脉,经作者以火热激情熔化后,终将成为一锭锭价值连城的文学金元宝。继祥1988年3月任连队指导员,曾先后在人烟稀少的大小兴安岭高寒地区勘察金矿,在那里,他们住帐篷、点油灯,爬冰卧雪、风餐露宿,经受着当年抗联战士们“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的艰苦磨炼。“风雨之夜的原始森林里,这顶帐篷被风雨包围着。脸色铁青的李连长躺在木杆支起的床上默默无语。他担心自己会因心脏病而起不来。卫生队长说必须下山到医院去,否则会出意外。然而,谈何容易,这里离医院一百多里,全是山路,要靠步行。指导员说担架已做好了,出15个人轮班抬,要保住他的命。指导员抱起连长放在担架上,15个人顶着大雨向山外跋涉。”(刘继祥《黄金魂》)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仍然握着那支冻不僵的笔秉烛疾书,记下了黄金战士的动人业绩、互助故事和不懈追求,记下了黄金战士为当地居民扶贫济困、排忧解难的鱼水深情,记下了自己作为一名基层连队党务工作者的生命轨迹和情感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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