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磅推荐
【产品特色】

【编辑推荐】

诗人韩博历时十五年行旅西方各国凝聚而成的旅行随笔。

城市的性格透过涂鸦这枚棱镜,折射出多彩的文化历史与哲学思考。

诗歌与涂鸦,在城市的角落中相互碰撞,书写的都是城市的简史。

说走就走的旅行,可以带上的或许还有对城市文化的深度解读。

蜉蝣一般随时可能消逝的涂鸦在韩博的笔下获得永恒。

精美图文书,大开本四色印刷,值得珍藏。


【内容简介】

《涂鸦与圣像:异托邦城市简史》是诗人韩博历时十五年行旅西方各国凝聚而成的旅行随笔。丹麦哥本哈根、英国伦敦、德国柏林、法国阿维尼翁与巴黎、美国旧金山、塞尔维亚诺维萨德,以及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圣特尔莫——行走于城市之间,韩博以涂鸦艺术为窗口,以东方人的视角,以诗人十五年的生命体验,解读西方世界的正统缝隙中的差异性存在。

现代社会罗网中的城中飞地克里斯蒂安尼亚,“世界主义”视野的卡姆登市场,我行我素的圣特尔莫……不同的文化土壤生长出多样而生动的涂鸦艺术,涂鸦的解构正是城市文化的写照,真正的异托邦存在于城市中孤独的、非理性的、活生生的“存在”。在未知的旅途中,邂逅一位又一位自由之人,他们本身,即是异托邦城市简史。


【作者简介】

韩博

1973 年生人。诗人,旅行作家,戏剧编剧、导演,艺术家,媒体工作者,美国爱荷华大学荣誉作家。出版有中文个人诗集《借深心》《飞去来寺》等,诗歌作品被译为多种文字,在美国、英国、法国、德国、俄罗斯和西班牙出版。曾获刘丽安诗歌奖(1998 年)和诗东西PEW 诗歌奖(2012 年)。

曾前往三十余个国家和地区,出版有《他山落雨来—欧洲小城》《混沌浮山南—尼泊尔秘境》《山川任悠远—瑞士中南行》《西风裁翡翠—爱尔兰中南行》《与酒神同行》《涂鸦与圣像—异托邦城市简史》等系列游记。


【媒体评论】

在频繁的国际出差途中搜集到的外貌,获得深处的灵魂照应依附,搜集者才有条件……强行纷乱我们的形体,甚至带有异国风情的按摩的安逸。

——萧开愚

无论什么样的涂鸦,只要出现在公共场所中,就必然被视为包含隐喻与象征——代表社会主流意志的力量不断塑造空间,赋予其有关历史的记忆方式和符号意义,而代表非主流意志的涂鸦则试图修改、反驳甚至颠覆公共场所的精神环境。

——韩博


【目录】

001 | 做自己的事
005 | 一个无政府主义公社的意外生存
043 | 撒娇呢,严肃点!
079 | 柏林长墙下:苍穹与意志
127 | 游逛者的惊顫
175 | 拯救爱,及其工具
213 | 去导弹休克症
243 | 布宜诺斯艾利斯制造


【前言】

做自己的事(韩博)

哥本哈根的一个街角,某人遇见一位朋友,邀其餐叙。他热情应允,却被一片落瓦击中,应声而逝。

这是索伦·克尔恺郭尔(Søren Kierkegaard)讲述过的一个故事。

我也有类似的故事,而且是两个:1997年,一位年轻的朋友,崔江宁——当时他还是复旦的本科生,燕园剧社的灵魂人物——准备去北大参加研究生面试,结果一头栽倒在校门口的公交车站,再也没能起来;2004年,曾经将燕园剧社的图章交予崔江宁的马骅,即将离开云南与西藏交界地带的德钦,打算返回大城市,寻一所高校,继续读书——硕士或是博士,他寄希望于免试——结果落入澜沧江水,终未复还。

马骅前往云南之前,曾经“欺骗”朋友们,说他要去“周游世界”。“世界”是什么意思,云南、海南还是越南?也许他作出了回答,那不是欺骗,世界即自己,“周游世界”不过就是“做自己的事”——混迹北京的那几年,他厌倦了那些夸夸其谈地要拯救世界却又永远停留于唇舌之间的人,厌倦了他们在讲台上或酒桌上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式地内裤外穿。

虚无近在咫尺,多数人并无警觉。这是克尔恺郭尔对于世人的提醒。任何一个偶然的瞬间,都有可能成为哥本哈根的街角。是时候了,上帝的分配并不丰裕,没有生命可以浪费于鸡零狗碎之中。

这本题为《涂鸦与圣像:异托邦城市简史》的书中,收录了我为七个国家写下的旅行笔记:丹麦、英国、德国、法国、美国、塞尔维亚和阿根廷。从欧洲到美洲,从“旧世界”到“新世界”。它们是我以十五年的生命经验换取之“世界”的一部分。我很想看看,他者之中,更多的人如何“做自己的事”。

我是在暴力塑造的20世纪睁开眼睛的。尽管那只是一个尾声,但暴力所维系的关于乌托邦的话语仍在延续。我乐于前往那些并不信任乌托邦在场的城市——尽管每一座城市的历史上,都或多或少出现过僭越释放的恐惧与自我反讽的闹剧——没有一座城市是20世纪的孤岛。然而,总有一些这样的个人:他们不做“无意义的工作”。个人自由的行使基于对存在本质的思考。某些时刻,他们自发建造异托邦,使其具有想象与真实的双重属性,成为既存环境的校正之物。

在这样一场漫长的旅行中,我抵达的*座城市就是克尔恺郭尔的故乡。2002年初夏的一天凌晨,时差发作,我难以入睡,便拎着相机四处转悠。哥本哈根就是一个美丽的童话世界,而河边的涂鸦则令我感到难以名状的震动。虽然那只是再简单不过的泡泡字体图案,但对于我,对于一个已经习惯了墙壁的沉默和*获准在墙壁上公开发声的钢筋铁骨一般置人于集体之中的口号的人来说,那无疑是一道敞开的门,通往一个轻蔑的微笑。只是,当时的我并不明白,已经近乎完美的现实之中,为何还会存有轻蔑的微笑。那一年,我并不知道克里斯蒂安尼亚无政府主义公社的合法存在。

也许就是从那一天开始,涂鸦艺术成为了我观察城市文化的一种入口,尽管它远非体验的终点。涂鸦偷偷摸摸又光明正大,堪称“正统”世界之中的差异性存在。它们不断将社会材料转化为亚文化表述,不断提出新的质疑,并因此针对真真假假的“圣像”而擅自修改“正统”世界的外形。涂鸦是无能的表现吗?如果涂鸦无能,圣像亦无能——从古典世界至今,每一尊圣像在成其为圣像之前,不都是某种形式的涂鸦吗?反主流文化的暗号或咒语,新生符号的游击战,甚至对于当时的社会环境来说,不亚于一场超现实主义的战争。

然而,这并不是一本关于涂鸦的工具书。涂鸦艺术是我行走之时的旅伴,我们一起前去探访那些彼此交战的圣像—— 一个口臭一个脚臭的异托邦,以及“戈多今天不来了”的乌托邦。我真正关心的,是在涂鸦覆盖的社会剧场之中,那些绝非偶然出现的观众。而那些观众,正是克尔恺郭尔所揭示的孤独的、非理性的、活生生的“存在”。我总是希望在未知的旅途中,邂逅一位又一位自由之人,他们本身即异托邦城市简史。

本书的*终完成,离不开诸多友人的热情相助,在此一并致谢。我的前任老板许敏和素素为我的多次采访之旅提供了策划和支持。著名的旅行编辑方园女士帮助我策划并落实了前往阿根廷的行程。阿根廷驻上海总领事馆的Javier De Cicco先生与吴娴敏女士不仅提供签证支持,更赠送大量文学与旅行资料。塞尔维亚旅游局的李蔚女士与AnetaUskokovi?女士帮助我实现了巴尔干半岛之旅。我的多次英国之行也离不开英国旅游局钱岗先生与马倩倩女士、英国维珍航空公司邱婷婷女士与傅霜露女士、朗廷集团孙炎女士的支持。此外,更要感谢浙江文艺出版社曹元勇先生的出版策划,以及胡远行先生与朱云雁女士的具体建议。辛晓钟先生则再度从我崩溃的电脑中挽救出了书稿。

格外值得铭记的,却是那些旅途中的短暂同行者。也许永别,我们的异托邦并不过多重叠,但记忆永在。


【免费在线读】

卡姆登:偶像回收再利用

“给我点儿钱,给你来段说唱,一对一表演,专属服务。”

深渊似的伦敦地铁北线卡姆登站(Camden Town)出口,一位身材高大的黑人正试图拦下每一位可能的知音——我是你的伯牙,你是我的钟子期。虽然钟子期必须付费方可领略伯牙的饶舌,但好在无论那节奏峨峨兮若泰山,还是洋洋若江河,都是一个价,一口价,好听不贵。

2015年深秋,一个阳光灿烂的上午,我站在伯牙附近,等待一位朋友浮出地面。那一次逗留伦敦,我差点儿短租下卡姆登附近的一套公寓,主人是位艺术家,从卧室到厨房,到处挂满新表现主义绘画。它们深深吸引了我,我很想与那些粗糙而有力量的本地意见同居几天。只可惜,阴差阳错,我还是不得不落宿于素有“都心”之称的梅菲尔。然而,以高更笔下塔希提少女一般的姿势斜躺在北伦敦的卡姆登,就像一位胆大妄为的情人,让你总是忍不住想去撩拨它,亲手摸一摸它那陈腐而破败的渔网丝袜,试一试它那注射有过量硅胶的人工乳房,扯一扯它那因整形失策而略微向一侧歪斜的嘴唇——卡姆登毕竟是无奈的现实、理想主义、商业策划、痴狂、酷与愚蠢的混合之物。

18世纪70年代,工业革命业已吞云吐雾,开始为“日不落帝国”——全球*个建立于工业和经济双重优势之上,并将在除南极洲以外各大洲均拥有领地的世界霸主——修建巴比伦通天塔的金属基座,但是卡姆登依然保持着威廉·莎士比亚时代的田野景象——“那么,在你未经提炼之前,/莫让冬寒粗手把你体内的夏天掠夺”。比喻意义上的“冬寒粗手”——这当然是保守主义者的观点——终究在19世纪前半叶翩翩而至。为了修建一条沟通英格兰南北的水上“高速公路”,从而便利地将中部的工业产品经由出海口输送入“日不落帝国”的世界版图,卡姆登地区开设出运河闸道,逐渐构筑起它倾向于现代性的一面。逐水而来的商家次第落户于两岸,工业建筑破土而出,卡姆登亦跻身于格林尼治时间统治全球的历史进程中不可或缺的一环。及至二战之后,英国陆续失去大部分海外殖民地,到了70年代,江河日下,曾经为帝国带来荣耀与实力的制造业沦为“传统产业”,纷纷迁往劳动力密集又便宜的稻作文明国家。卡姆登的工业建筑日渐废弃,旋即被艺术家与社会边缘人群占据,摇身一变而成为伦敦亚文化的重要口岸,甚至充任起不满于现状的朋克运动的大本营。

朋克音乐反对社会,却意外地成为大英帝国的另一种“软实力”——今天回头去看,不难得出这样的结论。朋克问世于年轻人的无聊郁闷——彼时的伦敦,经济萧条,失业率高,社会问题层出不穷,作为产业的电影及摇滚乐正被美国抢尽风头,据称,本地青少年精神生活之“苦逼”程度,丝毫不亚于世人眼中英国饮食水准之惨烈。不过,哪里有不爽,哪里就有反抗。1975年,维珍唱片公司旗下“性手枪”乐队(Sex Pistal)发表专辑《上帝拯救女王》(God Savethe Queen),不仅胆大包天地在封套上以“性手枪”的封条堵住英国女王的嘴巴,更在音乐中肆无忌惮地宣泄对于社会的不满、对于前途的绝望,充满嚣张的流氓气焰。《上帝拯救女王》一石激起千层浪,朋克运动因此而潮吹。

朋克者,英文“Punk”也,若依照字典阐释,几乎没有一个好词:废物、小阿飞、年轻无知者、妓女、娈童、低劣……朋克音乐既是青少年诅咒他者、宣泄力比多的便捷管道——它提出“三和弦论”,低技术,直接,有力,赤裸裸,天然去雕饰,借简单化凸显“民主”气概,极为有利于普及,足以使任何心怀不满的大众随时随地都能发表两三分钟暴躁不安、粗俗明了的简短意见;亦因其对摇滚乐现存问题提出挑战,从而获得了载入流行音乐史册的合法性与“学术价值”——上世纪70年代美国摇滚乐领域的商业化浪潮格外强调明星话语权,虽然明星代言的是大众的“个性”,但大众的真实角色只能屈就为被动接受者,摇滚乐因而演变为一种披着“民主集中制”外衣的精英文化;朋克音乐则力图废黜明星对于话语权的垄断,倡导无政府主义式的“民主”,大家参与,自己动手,口不择言,爱咋咋地,将摇滚乐还原为货真价实的大众文化、草根文化、群氓文化。

朋克运动继上世纪60年代的嬉皮运动而起,但抛弃了嬉皮士们近乎理想主义的乌托邦态度,转向排他性强烈的绝望,在性与毒品问题上愈行愈远。“三和弦论”决定了朋克们花在排练音乐上的时间不会太多,甚至不会多于装修外表的时间——男孩们纷纷竖起源自古罗马战盔造型的鸡冠头,女孩们纷纷去尽烦恼丝,文身、穿刺、挂环必不可少,皮衣、铁钉、铁链、磨出窟窿的手绘牛仔装必不可少,足以将肉身妆扮成魑魅魍魉的荧光粉视心情而涂抹。朋克造型如此鲜明,登高一呼,应者云集,迅速被批量复制,成为消费主义买椟还珠、去真存伪、舍本逐末的对象,乃至将其贬抑为一种唤作“街头潮流”的服饰文化。卡姆登地区稍后兴起的哥特“潮流”亦是同样命运。哥特青年们因推崇哥特文化而相由心生的黑色服饰、怪异发型以及比朋克们更多的穿刺与挂环被机敏商家便宜仿制,推向全球,成为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者们又一身散播荷尔蒙福音的行头。

也许这就是“软实力”的真相,它不是实验室中口衔银勺而生的理想化标本,却是社会情绪的排泄之物,因逼真而撼人,相形之下,银勺与标本倒露出几分虚伪和做作。创意产业——英国试图凭此推动另一次工业革命——便是点石成金的药水,有本事将排泄之物转化为消费主义急需的热门产品,亚文化不再是社会肌体中的一根倒刺,而是与商业策划合谋,走向聚光灯下的前台,化作争夺年轻消费人口的“优质内容资源”本尊。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