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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巴恩斯继《终结的感觉》后***长篇小说,肖斯塔科维奇诞辰110周年纪念,献给那怯懦却从未真正屈服的音乐之魂。入选《每日邮报》《金融时报》《卫报》《泰晤士报》《星期日泰晤士报》《新政治家》《观察家》年度好书。


【内容简介】

1937年5月,列宁格勒某处公寓楼里,一位三十岁出头戴着眼镜的男子在电梯门前等待着,腿边靠着一个小行李箱。他们总是在午夜来抓你,与其穿着睡衣被从公寓里拽出来,他宁愿收拾妥当,一夜又一夜守在电梯门前,等着被捕。

他就是肖斯塔科维奇,一个终其一生都在等待枪决的人。他把怯懦给了权力,把勇气给了音乐。本书是朱利安•巴恩斯为自己的英雄写下的人生小传。


【作者简介】

朱利安•巴恩斯(1946— ),英国当代著名作家。父母皆为法语教师,哥哥在牛津大学教授哲学,妻子帕特•凯伐纳是著名的文学经纪人。巴恩斯毕业于牛津大学,曾参与《牛津英语辞典》的编纂工作,做过多年的文学编辑和评论家。

“聪明”是巴恩斯作品的一贯标识。八十年代他以突破性之作《福楼拜的鹦鹉》入围布克奖决选,跻身英国文坛一流作家之列。此后,三进布克奖决选,并于2011年凭借《终结的感觉》赢得大奖,同年获大卫•柯恩英国文学终身成就奖。2016年入选美国文学艺术学院,成为*的一位外国荣誉成员。

巴恩斯也深得法国读者的好感,他是*一位同时获得法国梅第奇奖和费米娜奖的作家,并先后荣获法国文化部颁发的文学艺术骑士、军官、司令勋章,2017年荣获法国总统颁发的法国荣誉军团勋章。


【媒体评论】

一部高度浓缩的杰作,它探寻了艺术与权力缠斗的一生。

——《观察家》

巴恩斯的小说巧妙地探索了肖斯塔科维奇与斯大林关系的复杂性……小说让我们回到音乐本身,那些20世纪的堂皇作品包罗一切,却什么也无法证明。

——《金融时报》


【目录】

引子

*章 在电梯旁

第二章 在飞机上

第三章 在汽车里

后记

我的英雄是一个懦夫

——恺蒂专访巴恩斯


【前言】

后 记

肖斯塔科维奇死于1975年8月9日,离下一个闰年还有五个月。

他在纽约和平大会上的质问者,尼古拉斯·纳博科夫,果然是受中情局资助。斯特拉文斯基在会议期间表现出来的冷漠超然,也不仅仅如他在电报里所说,是出于“道德和审美”,还有政治原因。正如他的传记作者斯蒂芬·沃尔什所说:“就像所有战后在美国的白俄一样,斯特拉文斯基……当然不可能轻易参加这种支持亲共宣传的活动,去危及他来之不易的地位,即,当一个忠诚的美国人。”

季洪·郝连尼科夫没有像肖斯塔科维奇担心(虚构)的那样不朽;但他又做了一件好事,将重新成立于1948年的苏联作曲家协会,管理到它*终于1991年瓦解,和苏联的其余部分一起解体了。从1948年起,四十八年里,他还在发表圆滑而空洞的讲话,声明肖斯塔科维奇是个快活的人,他没什么可以害怕的。(作曲家弗拉基米尔·鲁宾评论道:“狼说不出羊的恐惧。”)郝连尼科夫从来没有从视野中消失过,也从未失去过对权力的热爱:2003年,弗拉基米尔·普京给他授了勋。他*后死于2007年,终年九十四岁。

关于自己的生活,肖斯塔科维奇有多种叙述。有些故事有许多版本,是历经多年逐步建立和“完善”起来的。其他的只有一个版本,譬如在列宁格勒的“大房子”里的故事,在作曲家死后被讲述多年,只有一个来源。广义来说,真相很难把握,更别说在斯大林统治下的俄国了。甚至连名字也靠不住:肖斯塔科维奇在“大房子”里的审讯者被给予了不同的名字,诸如赞切夫斯基、扎克列夫斯基、扎科夫斯基。所有这些对传记作者来说都是非常令人沮丧

的,但对任何小说家来说却*受欢迎。

关于肖斯塔科维奇的参考文献有很多,音乐理论家会看出我的两个主要素材来源:伊丽莎白·威尔逊的具有代表性的、多方位的著作:《肖斯塔科维奇:难忘的人生》(1994;2006年修订再版),和所罗门·伏尔科夫的《见证:肖斯塔科维奇回忆录》(1979)。伏尔科夫的书出版时,在东西方都引起了轰动,而关于其内容之真伪的所谓“肖斯塔科维奇之战”鏖战了几十年。我把它当作一本私人日记:虽然显得是要给出全部的真相,但通常是在一天的同一个时候,在同样的主导情绪中,用同样的偏见和遗漏所写成的。其他有用的资料包括:伊萨克·格利克曼的《友谊的故事》和迈克尔·阿尔多夫对作曲家儿女的采访,书名为《回忆肖斯塔科维奇》(2004)。

帮助我完成这部小说的人里,伊丽莎白·威尔逊*为重要。她为我提供了其他渠道无法获得的材料,纠正了很多误解,也阅读了我的手稿。但这是我的书,不是她的;如果你们不喜欢我的,就去读她的吧。

J. B.

2015年5月


【免费在线读】

*章

在电梯旁

他只知道,这是*坏的时候。

他已经在电梯边站了三小时。他在抽他的第五支烟,他的思绪在跳跃。

脸庞,名字,记忆。切下的泥煤在他手里沉甸甸的。瑞典水鸟从头顶掠过。遍野的向日葵。康乃馨精油的气味。网球场传来的妮塔温暖甜蜜的气息。一个寡妇高潮时沁出的汗液。脸庞,名字。

还有死人的脸庞和名字。

他可以从公寓里拿一把椅子过来。但他紧张的神经无论如何都要让他合乎寻常。显然,坐着等电梯看上去多怪啊。

他的情境突如其来,但又完全合乎情理。就像生命里的其他事情。比如性欲。突如其来,但又完全合乎情理。

他试着让思绪停留在妮塔身上,但脑子不肯听话。它就像一只绿头苍蝇,聒噪而淫乱。它落在了塔尼娅身上,这是理所当然的。然后它嗡嗡嗡跑到了另一个女孩身上,那是罗扎利娅。他脸红了,是因为想到了她,还是为那个不合常情的事件暗暗自得?

元帅对他的眷顾,也是突如其来,但又完全合乎情理。对元帅的命运,也可以这样说吗?

尤尔根森和蔼可亲、胡子拉碴的脸;然后记起来的,是他母亲攥着他手腕的凶悍愤怒的手指。还有他的父亲,那个生性亲切、可爱、不切实际的父亲,站在钢琴旁,唱着“花园里的菊花早已凋谢”。

刺耳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回响。他父亲的声音,他弹奏着华尔兹和波尔卡,向妮塔献殷勤,工厂的汽笛发出了升F大调的四声轰鸣,狗冲着一个不安的巴松管手吠叫,钢衬的政府包厢下方,响起一阵打击乐和铜管乐的尖啸。

这些噪音被一个来自真实世界的声音打断了:升降电梯突然的嘎吱声。他的脚动了一下,踢翻了靠在腿边的小箱子。他等着,记忆突然一片空白,只充满恐惧。电梯停在下一层后,他的手脚才听使唤。他捡起箱子,感觉里面的东西轻轻移动。这让他的思绪跳到了普罗柯菲耶夫睡衣的故事上。

不,那不是绿头苍蝇。更像是阿纳帕的蚊子。随处降落,吸食血液。

站在这里,他原以为可以控制自己的思绪。但是,夜晚,孤身一人,好像是思绪在控制他。是的,人无法逃脱命运,就像诗人向我们保证过的那样。也无法逃脱思绪。

他记得切除阑尾前那天晚上的疼痛。他吐了二十二次,冲护士骂光了所有他知道的骂人话,然后乞求朋友叫个民兵来结果他,这样就可以结束疼痛了。叫他来,干掉我,不用再疼了,他恳求道。然而朋友拒绝帮忙。

现在他不需要朋友,也不需要民兵了。这里有足够多的志愿者。

他跟自己的脑子说,一切都是在1936年1月28日早晨,在阿尔汉格尔斯克1火车站发生的。不,他的脑子回答,不是那样的,不是在某一天某一地发生的。是在许多地方,在许多时候发生的,有些甚至发生在你出生前,发生在其他国家,发生在其他人脑海里。

之后,无论接着会发生什么,它都会以同样的方式,在其他地方,在其他人脑海里继续。

他想起了香烟:一包包卡兹别克、别洛莫尔、赫泽格维娜·伏洛尔。想起有人将半打纸烟碾碎,塞进他的烟斗,桌上留下一些纸筒和碎纸片。

即使到了眼下,这是否还能修补、恢复、反转?他知道答案:医生说过鼻子的复位。“它当然能复位,但我向你保证,看上去只会更糟。”

他想起了扎克列夫斯基,还有那座“大房子”,以及谁可能会在那里取代扎克列夫斯基。应该已经有人这么做了。从来不缺扎克列夫斯基们,这个世界不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子造起来的。可能抵达理想世界后,确切地说,那差不多是两千亿年后,扎克列夫斯基们就不需要再存在了。

时不时地,他的脑子拒绝去相信发生的事情。这不可能,因为从来不可能,就像少校看见长颈鹿时这么说。但这是可能的,它也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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