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磅推荐
【编辑推荐】

如果你和你另外的人格一起写一本书,这本书会是什么样子?

如果你的人格脱离了你自成一体,去世界上做了一些不名誉的事,然后把其欠下的账单和糟蹋的少女都打发给你,你该怎么办?

一个游荡在夜色中的“现代堂吉诃德”,以严肃的游戏作为生活的形式,顽皮地对待生命和死亡

20世纪匈牙利文学黄金时期殿堂级作家、“高贵中的*贵者”科斯托拉尼·德若作品国内首次推出

他让“全知全能的讲述者”在匈牙利文学中消失,改变了匈牙利语句法,备受托马斯·曼、艾斯特哈兹·彼得、马洛伊·山多尔、克拉斯诺霍尔卡伊·拉斯洛等作家推崇

止庵 余泽民 邱华栋

阿丁 阿乙 任晓雯 张晓舟 联袂推荐

名人推荐

我们从科斯托拉尼出发去考察匈牙利20世纪文学,所有人都多多少少站在他的阴影里,不在的也期盼着能挤进去。……科斯托拉尼改变了匈牙利语句法。可以说存在前K时代和后K时代的句子。他是匈牙利作家里*贵的一个,甚至是马洛伊的老师。这里我们不把语言学层面的结构精巧纳入考虑范围,那是匈牙利的内政问题,但我们可以说跟着科斯托拉尼可以学好匈牙利语。举例说,我,等等。

——艾斯特哈兹·彼得(匈牙利作家)

这两部作品(《夜神科尔内尔》和《月光下的旅人》)都是匈牙利经典文学中的经典,两位作家(科斯托拉尼·德若和瑟尔伯·昂托)也都是对现当代匈牙利文学影响*的经典人物。

——余泽民(著名匈语翻译家)


【内容简介】

谁是夜神科尔内尔?这是一部长篇,一部短篇集子,一部自传?都是,也都不是。
四十岁过后,科斯托拉尼并未意识到他的生命很快将走到尽头,或者意识到了他的生命将要走到尽头?都是,也都不是。《夜神科尔内尔》是一次生命,又是很多次生命。
科尔内尔?艾希蒂是一个来自外省的文学青年,在首都,他经历又怀疑过一切,他像个玩世不恭的孩童寻找着世间种种光怪陆离的幻象……其寻找之旅折射出深刻的包容与同情。
夜神科尔内尔是游弋在布达佩斯大都市夜色里的堂吉诃德,这个人物本身,或者说科斯托拉尼本身,就是现代匈牙利语言的象征。简洁又深刻,怪异又明晰,平易却哲理,悲伤也亲切。
夜神科尔内尔在德语、西班牙语版本的书名被译作《科尔内尔?艾希蒂——自己时代的英雄》,然而,科斯托拉尼不仅给了夜神科尔内尔一个时代,更给出了一个时空,而且是多维的时空。


【作者简介】

科斯托拉尼·德若,1885年出生在苏博蒂察(现塞尔维亚境内),1936年病故于布达佩斯,诗人,作家,记者,多语种翻译家,20世纪匈牙利现代文学先锋和旗帜人物,受到同时代人托马斯?曼公开称赞,亦对后世作家影响巨大。
科斯托拉尼因诗歌成名,1920年代开始尝试长篇小说,1922到1926年间连续出版《尼禄,嗜血诗人》《云雀》《金色风筝》《甜妹安娜》4部长篇。1928年后他转向短篇,围绕人物“艾希蒂?科尔内尔”的短篇小说集在1933年问世。艾希蒂·科尔内尔的人物形象被视作匈牙利乃至中欧文学的现代堂吉诃德,这个形象也曾对达尼洛?契什、米兰·昆德拉产生过启发。
汪玮,1982年出生在安徽省潜山县,2002年毕业于北京外国语大学法语系,通晓英法意西葡匈等多门欧洲语言。2003年赴欧,2005年获欧盟奖学金攻读传媒、传播与新闻法意双语硕士。长期担任自由撰稿人。2014年开始尝试文学翻译,专注于科斯托拉尼及其同时代作家。


【目录】

1 前言
1 *章
19 第二章
28 第三章
66 第四章
74 第五章
99 第六章
110 第七章
115 第八章
139 第九章
148 第十章
162 第十一章
175 第十二章
209 第十三章
225 第十四章
231 第十五章
239 第十六章
251 第十七章
260 第十八章
267 后记
273 足球记者遭遇自己的文学祖国
(代译后记)


【免费在线读】

第 一 章

作者介绍并揭开本书*的主人公:艾希蒂·科尔内尔。

人生过半,我在一个起风的春日想起艾希蒂·科尔内尔。我决定去找他,重续我俩往日的友谊。

十年之间,我俩没有丝毫联系。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上帝知道。我们没对彼此发过火。至少,不曾像其他人那样。

年过三十以后,他开始成为我的负担。他的轻浮妄为冒犯了我。他那过时的高开衣领、黄色的细领带和他那些粗鲁幼稚的俏皮话,都让我感到无聊。我厌倦了他的标新立异。他不断将我卷入或大或小的荒唐事里。

例如,我俩正并肩在街上散步,他无缘无故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把菜刀,在路人惊愕的目光之下就着人行道边的瓷砖磨起来。或者,他彬彬有礼地求助于一位可怜的盲人,要他帮着吹去刚掉进自己眼里的沙尘。或者有一次,我等待上流人士来宅晚宴。我的命运和事业倚于这些报社总编和政治家——体面优雅的绅士们。艾希蒂也正式受邀。他偷偷吩咐我的家仆备上浴室热水,宾客们一到就被他拉到一旁告知,我家有一项古老神秘的传统,或者说迷信——可惜无法详述——要求每位宾客无一例外地在晚餐前沐浴。他用魔鬼般的机智、狡猾与口才编织这一出荒唐闹剧,使得这些满怀诚意的受害者——*次也是*后一次光临我宅——在我不知情的情形下行了沐浴礼,包括他们的夫人在内。闹剧完毕,他们还和颜悦色地坐下用餐,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

这类学生气的恶作剧曾带给我乐趣。当我开始成人,这只能给我造成困扰。我也担心它们威胁我认真正经的名声。我从未对他吐露半字。然而——我得承认——我曾不止一次因他而脸红。

他对我也该有同感。他可能会从心底和灵魂深处看不起我,因为我没有对他的思想表示出应有的欣赏。说不定他鄙视我。他把我当成一个市侩中产,因为我买了日程簿,每天工作,适应了既定的社会公共惯例。有一次,他当面责备我忘记了自己的青春。或许此话不无道理,但这就是人生。每个人都会遗忘。

不知不觉中,我俩渐行渐远。尽管如此,我理解他。他也理解我。只是我们已在暗自批评对方。声称相互理解,实际并不理解,这让我们彼此懊恼。我们各走各的路。他往左,我往右。

我们就这样活过整整十个年头,不通任何音讯。我自然会想起他。几乎没有一天我不曾设想,要是艾希蒂遇到这样或那样的情形,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须得假设,他也会想起我。毕竟我们的过去,各种鲜活生动、令人热血沸腾的记忆宽广深刻如网如织,该不会这么快就枯萎。

艾希蒂对我来说究竟是谁,意味着什么,难以尽述。我宁愿不去做这种努力。我俩的友谊比我记事的年龄还早,那情谊的缘起已消散在早于我幼年的朦胧之中。自从我对自己有了意识,他就在我身边。不在我身前就在我身后,不是支持我就是反对我。我要么喜爱他,要么讨厌他。我从未对他无动于衷。

一个冬夜的晚餐后,我用彩色积木在地毯上搭一座塔。母亲要我去睡觉。她叫保姆带我上床,那时我还穿着裙子。我已跟着保姆起身,这时听见身后一个声音,是他那叫人难忘的声音:

“别去。”

我转过身,高兴又惊恐地向他投去一瞥。那是我*次见到他。他坏笑着给我鼓励。我拽着他求助,但保姆把我从他胳臂上拉开,无论我如何跺脚抗议,把我搁到了床上。

从那以后我们每天都碰面。

早晨,他跳到洗手池前:

“别洗脸,就脏脏的!脏污万岁!”

午餐桌上,父母要求甚至恳求我喝下“营养又健康”的扁豆汤,我虽不情愿,仍把汤往嘴里舀,他对我耳朵小声说:

“吐出来,吐到盘子里,就等着烤肉和甜点。”

在家里,不管吃饭睡觉他都陪着我。他还陪我上街。

我们碰到洛伊济大叔,他是我父亲多年的好友,一位我一直喜欢和尊敬的、体重一百公斤的法官。我向他端庄地脱帽致敬。科尔内尔冲我喊:

“亮出你的舌头。”他伸出舌头,直伸到自己下巴尖。

他是个厚脸皮的家伙,但是风趣、不沉闷。

他把一支燃烧的蜡烛放到我手上,“去把窗帘烧了!”他催促,“把房子点燃,把世界点燃!”

他还将一把刀放到我手上,“插进你的心脏!”他喊道,“血是红的。血是热的。血很美。”

我不敢听从他的建议,但我喜欢他敢于说出我的内心所想。我带着战战兢兢的微笑聆听他。我既害怕他,又被他吸引。

夏日雷暴雨后,我在金雀花丛底下找到一只被淋透了的麻雀雏鸟。遵照教义问答的教诲,把它捧在手心,行着身心兼备的善举,把它带进厨房,在炉灶边为它烘干身躯。我在它跟前撒上面包屑,还用布片小心地裹好它,抱在怀里照料。

“扯掉它的翅膀。”科尔内尔小声说,“把它眼珠子挖出来,扔到火里,杀了它!”

“你疯了!”我喊道。

“你是个胆小鬼!”他吼道。

我们脸色煞白地瞪视彼此。两人都在颤抖。我发抖是气愤和同情,他发抖是因为好奇和嗜血。我把小鸟交给他,随他拿去做什么。科尔内尔盯着它,又心生怜悯。他开始动摇。我嘲弄地噘起嘴。我俩这般别扭之际,小麻雀溜进花园,不知所终。

他也不是什么都敢。他爱做嘴上英雄,吹牛起哄。

我还记得一个秋日的黄昏,六点左右,艾希蒂把我叫到大门口,神秘兮兮、煞有介事地对我宣称:他也能变魔法。他摊开手心里一块发亮的金属物,说那是一只魔哨,只需对它吹口气,就能把任何房子吹到半空,一路升至月球。他又说,当晚十点我家的房子就会升上天空。他让我不必害怕,只需静等好戏。

当时我年纪又长了些,对他的话将信将疑。但我还是忧心忡忡地跑回自己家里。我死死盯着时钟指针的转动。我回顾之前人生里的点点滴滴,为自己的罪孽懊悔,跪在圣母像前祈祷。接近十点,我听见空气中的呼呼声和乐声。我们的房子慢悠悠稳当当地上升,在高空中稍停,然后开始摇晃,接着又和上升时一样慢悠悠稳当当地降回地面。桌上有只玻璃杯叮当作响,吊灯摇曳。整个过程持续了好几分钟。其他人对此毫无察觉。只有我母亲,刚看到我,她脸色就白了。

“你在头晕。”她说,让我上床去。

在额头上冒*颗青春痘——青少年春天的紫芽——的年岁,我和科尔内尔的友谊越发深厚。我俩刀山火海形影不离。我们一起阅读,相互辩论。我强烈反对他的无神观点,与他针锋相对。有一件事很确信:一切恶习都是他教我的。他向我揭示孩子是怎样造出来的;从他那儿我头一回听说,成年人都是些脸色蜡黄、浑身烟臭、体态臃肿的土霸王,并不值得尊重,因为他们比我们丑陋,还会比我们先死掉;他劝我不要学习,早晨尽量赖在床上,哪怕上学会迟到;他怂恿我撬开父亲的抽屉,拆开里面的信件;他给我带来淫秽的书籍和必须放在烛火前欣赏的明信片;他教我唱歌、说谎、写诗,鼓动我大声飙出各种下流话,一句接着一句。夏天,他怂恿我透过浴场淋浴间的缝隙偷看小女生脱衣服,教我在舞蹈课上用不雅要求骚扰她们。他教唆我抽了人生*口烟,喝下人生*杯巴林卡酒Pálinka:一种蒸馏水果白兰地,可通过多种水果酿造,匈牙利、罗马尼亚和塞尔维亚等国的传统烈酒。——译注(本书注释均为译者注。);他启发我自取肉体之欢、暴饮暴食、放荡轻薄;他向我揭示,痛苦中也隐藏着美好。他从我发痒的伤口上扯下结痂,还向我证明,一切都是相对的:一只癞蛤蟆可能拥有与一位首席执行官同样的灵魂。他教我爱上沉默不语的动物和寂静无声的孤独。一次,他为了安慰棺木面前抽噎落泪的我,挠我的肋间,弄得我立刻对着死亡那愚蠢的不可理喻咯咯发笑。他朝我的善感里偷加嘲讽,往我的绝望中塞进叛逆。他建议我站在遭大多数人唾弃、囚禁和处以绞刑的那一边。他鼓吹死亡是永恒的,还想让我相信那个该死的谎言——“上帝不存在”,对此我手脚并用地表示抗议。天性纯洁又健康的我,根本无法接受诸般教义。我觉得,*好摆脱他的影响,与他绝交。只是我对此无能为力。似乎我对他一直都有兴趣。再说,我欠了他许多。既然他是我的导师,我就一辈子都欠他的,如同一个把灵魂卖给魔鬼的人。

我父亲无法接纳他。

“那个厚脸皮的家伙在哪儿?”有天晚上他闯进我的书房,“你把他藏哪儿了?他躲在哪儿?”

我伸开双臂,表明屋里只我一人。

“他总是在这儿!”他咆哮起来,“他一直在这儿转悠,缠在你脖子上。跟着你。你们吃同一个盘子,喝同一个杯子。你们就是卡斯托尔和波吕克斯Castor和Pollux:宙斯的双生子。丽达(Leda)的孪生儿子,海伦(Helen)和克丽泰梅丝特拉(Clytemnestra)的兄弟。。好哥们儿啊。”他讥讽道。

他检查门后、火炉背后,翻衣柜,甚至检查他是否在床底下。

“现在你给我听着!”他愤怒地高声吼叫,“如果再有一次,只需一次,他再踏进这里半步,我会把他折成几段,用鞭子撵走他,就像撵条狗。你也一样,爱上哪儿就上哪儿,我再也不认识你。所以,别让他再跨进我们家门槛。听懂了没?”

父亲背着双手来回踱步。他强吞怒火。鞋子在地板上嘎吱作响。

“这个闲汉!这个恶棍!你就交不到别的朋友?他往你脑袋里灌垃圾。把你搞得疯疯癫癫。难道你想堕落成他那样?要知道,他谁也不是,什么也不是。他永远不会成器。”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