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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品特色】

【编辑推荐】

★美国图书馆协会年度排名前25位好书之一;《美国大西洋月刊》排名前11的优秀心理学著作之一。《自然》《科学家》《新人文主义者》《科克斯评论》等期刊倾力推荐。

★ 欧盟执委会“200万欧元计划”,吸纳14所大学的心理学、经济学、哲学、生物学各领域*人才,耗时3年的研究成果。

★人类是一种拥有理性而又时常自相矛盾的生物,不看这本书,你就无法了解人类的那些想法因何而来。

★通过这一场盛大的关于人类信仰的哲学和心理学上的精彩辨析,作者试图告诉我们这样一个既科学、又充满人文关切的结论——“不要去在意上帝的想法,我们可以为彼此而活。”

★人为什么喜欢在大事前祈祷?人什么宁愿相信自己的亲人去世后是到了一个幸福的天堂?人们为何会具有这些信念?这些问题都是人的思维和意识的产物。而本书,则是对于人的信念、信仰这一问题的科学的解读。


【内容简介】

信仰是一种本能吗?《如何活出生命的意义》围绕人的心智模式的发展来解读,人不同于其他动物所具有的一些现象,如人为什么喜欢在大事前祈祷?人什么宁愿相信自己的亲人去世后是到了一个幸福的天堂?人们为何会具有这些信念?这些问题都是人的思维和意识的产物。而《如何活出生命的意义》,则是对于人的信念、信仰这一问题的科学的解读。本书要谈的不是宗教,也不是有神、无神的论辩,而是一场综合心理学、哲学与流行文化的盛宴。藉由贝林深刻而机智的引导,我们将获得关于人类脑部与心理机制的全新视野,同时开启一场新颖、有趣、充满智慧与幽默的思考旅程!


【作者简介】

杰西·贝林(Jesse Bering)

著名进化心理学家,供职于英国贝尔法斯特女王大学,任认知和文化研究所所长,同时是欧盟执委会耗资200万欧元、费时3年的大型研究计划“解释宗教”的主要成员之一。贝林的专业能力备受肯定,并以平易近人的科普写作风格闻名。他的文章常发表在《科学美国人》《经济学人》《卫报》《纽约时报》等刊物。


【媒体评论】

本书对此极具争议性的课题,提出了平衡而严谨的论述。

——《自然》(Nature)

一场综合心理学、哲学与流行文化的盛宴。

——《新人文主义者》(New Humanist)

贝林行文机智,善用例子与比喻,让他的论点几乎像是常识,而非艰涩的科学发现。

——《新科学家》(New Scientist )

贝林悠游于演化生物学、心理学与哲学之间,发掘出信仰里的好科学。

——《科克斯书评》(Kirkus Reviews)

关于人为何这么执着于宗教?又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任何好思考的人,都不会忽视贝林对此问题的贡献。

——《科学家》(The Scientist)

虽然对于神是否存在,长久以来一直争议不断,但却不常看到从心理学角度切入的作品。杰西·贝林结合文学批评与*科学发现,从神经学角度重新检视宗教信仰的基础。

——《新政治家》(New Statesman)

我不是演化心理学专家,但我觉得自己现在也能侃侃而谈了。这本书不谈上帝,却有浓浓的人性。

——英国BBC《地平线》(Horizon)节目制作人

西蒙·温奇寇比(Simon Winchcombe)

在这本精彩绝伦的书里,杰西·贝林以其一贯的机智,解释神如何重返人类演化史——在人类自助之余,也帮助他们表现得更好。

——伦敦政治经济学院荣休教授

尼古拉斯·汉弗莱(Nicholas Humphrey)

杰西·贝林是早慧的心理学家、说故事天才,也是位非常风趣的人。《如何活出生命的意义》不仅叙事动人,题材也深具挑战性,对人类探求意义的天性,提供了有趣的解释。

——耶鲁大学心理学教授、《快乐如何运作》(How Pleasure Works)

作者保罗·布鲁姆(Paul Bloom)

这本精彩好书,说明了神怎么跑到我们心里的某个角落。在这本丰富、新颖的信仰科学研究著作中,贝林自身对于儿童超自然认知的出色研究,位居核心地位。

——哈佛大学教授、《有意识意志之幻觉》(The Illusion of Conscious Will)

作者丹尼尔·韦格纳(Daniel Wegner)


【目录】

001/一、为什么我们会思考生命的意义

人类与其他动物有着实质的、进化心理学上的区别,即人类拥有思考问题的能力。而这一大脑的进化,使得我们拥有了自发思考生命意义的能力。

039/二、假如生活没有了目的,生命失去了意义

事实上,你的存在很大部分是因为某个特定的精子肩负了一个重大使命,超越其他兄弟姐妹精子,在战胜成千上万个与之竞争的细胞后,一马当先地钻进了你母亲那营养丰盛的卵子中。于是,你能够独一无二地存在,要感谢于此。可为什么我们宁愿更多地将自己归功于是具有一定意义的特定存在,而不是这种复杂的生殖事实呢?

083/三、自然征兆的心理意义

我们人类喜欢在预料之外的自然事件当中寻找有意义的信号,而为了感知到任何事件的意义,我们就需要思维。但自然事件在经过思维过滤后,是要在头脑内进行主观解读的。于是,我们对于事情的解释,并不一定能够反映我们所感知到的任何本质的事实。

115/四、模拟约束假说

模拟约束假说,即在试图想象死亡是什么感觉的时候,我们往往需要利用自己的意识经验作为背景。然而,死亡并不像任何我们曾经经历过的事物。因为我们从来没有试过有意识地去体验无意识状态。

141/五、为什么坏事会发生在好人身上?

生命是不平等的,然而又是平等的。生命本身就是矛盾的共同体。“为什么坏事会发生在好人身上?”这个问题的前提条件就是把对象限定在了一个有头脑、有道德的人,或者至少是一个在幕后小心翼翼操控的煽动者身上。一旦坏事不幸地发生在我们身上,我们就会追根究底问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在我们身上。

181/六、心理学视角下的人际沟通和流言蜚语

也许你并不在意别人会怎么看你,而且在这一点上你的确做得比很多人好,但大多数人在知道自己那些消极的方面——道德犯罪、可疑意图、尴尬癖好、身体瑕疵——被别人发现了,或者面临被揭露的境地时,都会感到十分痛苦。幸运的是,我们大多数人都已经掌握了在行为上扼杀掉我们原始欲望的技巧,自觉遵守道德规则。

221/七、你选择短暂的一生如何过,全然在你自己

你选择利用你短暂的主观存在来做些什么,全都取决于你自己。我们那稍纵即逝、没有超自然体影响的生命都存有特定的生命意义,如果你选择忽略它,那也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只是,很多机遇就擦肩而过了,然后你就死去。

232/致谢


【前言】

  在我即将要诉说的这段小插曲发生前二十几年,在欧洲大陆的某个地方,一只性情暴躁的母鸡产下了这枚特别的蛋,随后它被人用针刺破,排净了里头的卵黄,然后被一位心灵手巧的艺术家捧在了手中。这位匠心独运的艺术家花了无数个小时,在上面手绘出了一幅惟妙惟肖的亚洲旧社会景象。随后,这位专长于这一类媚俗手工艺品的艺术家就将这枚蛋,连同一些类似的小工艺品一起卖给了当地的一名小商贩,而这位小商贩又将其小心翼翼地陈放在了一家街边纪念品商店的前窗玻璃内。*终,窗内的它吸引了一名年轻的德国女孩的眼球。女孩深深地迷恋着这枚蛋,并买下了它。不久之后,她将其供奉在了自己的公寓内,其后以黑森林作为背景;后来她又用层层的棉纸细心地将蛋包好,放进她的手提包内,虔诚地为它的安全运输做了祷告,然后带着它踏上了横跨大西洋的旅程,到了美国一个中产阶级社区,在那与她新任的军人丈夫一起生活。而就在那里,在她那个朴实无华的新家的休息室内,一个摆满爱情小说以及她早期生活的小玩意的书柜里,她为它找到了一个舒适的小角落,并用一个微型的展示支架小心地架起来了。一年多以后,她生了一个儿子,叫彼得。后来彼得和对街一位小男孩成了好朋友,而我,就是那个男孩的跟屁虫小弟弟。一个悠闲的夏日午后,跟屁虫小弟弟无意中走进了这个德国女人家的休息室,他看到了这枚蛋,强烈的好奇心促使他呆呆地盯着它不放,然后7岁的他不小心就把在手里把玩的这枚蛋弄坏了。

  没有人注意到这场小小的意外,我赶紧把这个碎了的艺术品放回原位,并且稍微调整了一下摆放的角度,好*限度地让破了的部位不被人注意到,然后那一整天我都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好吧,基本上也是的。一个星期后,我偶然听到彼得告诉我哥哥,这桩罪行已经被发现了。对于心爱的蛋是怎么造成无法复原的破坏的,他母亲已经有了几种猜想,他说——在所有人当中,有一个非常确定但又不好意思怀疑的目标——我。而当我面临这一局面——经过了*初含沙射影的暗示到后来赤裸裸的指控——又有慑于那位德国女主人的愤怒时,我立马就否认了自己的罪行。后来,为了让他们不再缠着我不放,我做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我对天发誓自己没有做过那件事!

  让我们来客观地看待这件事情:在一条死胡同的某个地方,一个二年级的小男孩偷偷地弄坏了一枚华丽的彩蛋,而这枚彩蛋的女主人一开始就深深地迷恋着它,小男孩因为害怕受到惩罚,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而且*后还对天发誓以证明自己的清白。在那个年代,其实这件事并没有确切构成什么罪行。但是在我看来,那一刻我的行为和其他人所能犯的*恶劣的罪行是同等性质的,因此我对天发誓仅仅是为了保护自己。这种行为是非常不合情理的,所以从此以后这件事情也就再也没被提起过。其间又过了几个星期,我的睡眠变坏了,胃口也没了;而几天后当我收到一个肮脏的小碎片时,我就明白了,我被惩罚了。我几乎完全是主动向我的父母供出我的忏悔的。我像一条让人厌恶的狗一样,心里想着:老天啊,你想怎么惩罚我就怎么惩罚我吧,我做了错事。

要知道,我可是无神论者呢。

  多年以后,当我长成了一位青少年,我的母亲被诊断出癌症,那时的感觉就是,似乎我母亲所遭遇的境地在某种程度上是和我所犯下的罪行相关的(比大多数青少年所犯的错都更严重,这点我是肯定的,但也不是什么大到要载入史册的罪行)。我的本质是坏的,这种感觉在心底冒着泡;命运是想把我孤立出来,好给予我特殊的惩罚。

问题是,那时候我本来并不应该承认自己有这些想法的。我心里明白,我母亲即将要死这个事实,一定有一个富有逻辑性的生物学上的解释。而且,如果命运想暗示我,我母亲状况欠佳的健康有可能是我或者母亲自己犯下的那些不为人知的道德罪行所造成的,我压根不会相信。

  现在,事情已经过去多年了,我成了一位研究宗教的无神论心理学家,而我自己对于生命意义和命运的兴趣,是我事业的关键动力之一,始终维持着我在学术上的好奇心,而这种好奇心又是推动我事业发展的燃料。我很想知道,人们对于生命意义的观念到底来自哪里。有没有可能它真的就是与生俱来的?

  在接下来的章节里,我们将会继续探讨生命意义这个问题。也许你也已经很熟悉那些出自普通人的,关于“这是命运的安排”“生命本该是这样子”的说法。而几乎所有的这些故事,都像是一个与人类情感上的幸福相关的需求账户。举个例子,如果我提出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大多数人都相信生命是存在意义的呢?”然后去问我高中时*好的一个朋友,或者问住在乔治亚州的贝蒂·苏( Betty Sue)阿姨,又或者问北爱尔兰这里我所在的小村庄的一位宠物店店主,毫无疑问他们都会像下面这样回答:“唔,这很简单啊,因为人们需要……(下面就要填空:感觉到世界上有更加强大的事物存在;在生活中感觉到某种目的性;在生活中得到慰藉;降低生活中的不确定性;某种可以信赖的事物。)”

  实际上,我认为这种回答并不是完全缺乏理性的,但又的确觉得他们只是在回避问题。他们完美地自圆其说,留下我们绞尽脑汁地思索为什么我们需要感觉到世界上有更加强大的事物存在,或者为什么开始的时候需要感觉到目的性等等。其他动物也会有这种生存需要吗?而如果没有的话,又为什么它们会没有呢?而且,要是客观地看待这些问题的话,我们在这方面的表现就会变得很奇怪,至少,以跨物种的、进化论的观点来看就是会觉得奇怪。就像西班牙的作家乌纳穆诺所写的那样:

大猩猩、黑猩猩、猩猩,以及它们所属的种,一定都把人类当成了一种弱小的动物,他们那些奇怪的风俗就是用来堆积出死亡的。为什么?

  在我读研究生的那时候,我花了几年时间做了一个关于黑猩猩的心理学研究调查。那组用来做研究的7个实验动物被安置在了一个十分宽敞,无菌,而又非常无聊的生物医学设备内,与此同时,我们又将另外的数百个大猩猩——也就是我们的近亲物种——关在了仓库内,利用药物进行一些侵染测试。我看过了太多这些动物处在痛苦与不安中的情景,因此我一直试着不再重回那些日子。但我会想,如果人类处在和这些黑猩猩同样无助的境地,那么一些问题——特别是:这么残酷滑稽的角色反转情况的发生到底有何意义呢——肯定就会浮上很多人的心头。

  那么,到底什么才能回答那些在我们人类头脑中瞬间爆发出来的那堆关于“为什么”的问题:那些对痛苦与不幸做出回应的,以及那个暗示我们违背了某些潜在的、作为个体的我们和生命之间的道德规则的问题?也许我们可以让自己相信,我们问出这样的问题本身就是错的。

  为了帮助我们了解为什么在遭遇不幸(以及好运)的时候,我们头脑里都会想到命运,我们将会从认知科学的*发现中抽取出主要的观点。宗教认知科学调查者们提出:生命意义思维和其他任何一种类型的思维一样,都是某个偶然会犯错的大脑所创造出来的。而迷信思想,比如想象出一些实际上并不存在的因果关系,则被描绘成是某个进化得不够完美的大脑的产物。这样,也许也就可以理解在这个领域的学者除了少数几个以外,都会把生命信仰看作是我们思想进化的一个次要的副产品。确切地说,学者们通常认为生命意义思维本身并没有特定适应性变化的生物学功能,但又可以看成是其他心理学上的适应性变化的残余物(原理有点类似于男性乳头由于违背人类身体进化的计划而成为无用的残留物)。这个观点是由进化生物学家理查德·道金斯( Richard Dawkins)提出的,他曾在书中写道:

越来越多的生物学家都将生命意义信仰看作另外的某些事物的一个附属产品,我也是当中的一个。也许我们感兴趣的特性(这里指的就是宗教信仰)本身并没有自己直接的生存价值,但却是另外某个有着生存价值的事物的附属产品……个体某些行为可以并不起任何作用,也可以是一个不幸的副产物,由某个在其他情况下曾经十分有用的潜在心理倾向所产生。

然而,那些支持进化上的副产品这一说法的理论学家也许过于草率了点,他们忽视了这样一种可能性:对生命意义的相信也许是帮助我们的祖先生存下来并繁衍后代的东西。如果是这样,那么正如其他任何一个进化了而得以适应环境的物种一样,我们会臆想出某些超自然体的概念,来帮助我们解决进化史上某个特定的适应性问题,或者至少也能为我们找到这些问题的意义。

  随着语言的进化,对于我们的祖先来说,对行为的限制就成为重中之重的事情,因为现在的第三方就算当时不在某个事件的现场,他们也能在之后几天甚至几周之后发现肇事者的所作所为。如果他们不能在面对诱惑的时候控制住自己的自私,或者假如哪怕被只有一个目击者看到了他们那些扰乱社会秩序的言行,我们的祖先就会愚蠢地输光他们的荣誉——以及从那以后他们的生殖利益。而我们现在研究的心理偏差理所当然地就给了我们的祖先去思考他们的所为的理由。

  在新的宗教认知科学中,其中一个重要而又不经常被人提起的观点就是:有可能长期以来我们研究的生命问题都是完全错误的。也许“生命意义”这一问题更多地是心理学家所要研究的,而不属于哲学家、物理学家或者甚至神学家的研究范畴。所以不妨把《圣经》手稿搁到一旁。正如研究语言获得基础认知机制的科学家不会花心思去了解儿童床头故事的特定情节一样,宗教认知科学也并不会过多地关注奇妙的寓言能带给我们的启发。相反,在精心剔出信仰中与心理学相关的骨架时,我们注重的是一些已经存在的基本要素,即明白那些超自然的事物并不是什么魔法,而很明显就是某种形式的有机体,即大脑的一种功能。

  我应该提醒你,我一向不善于咬文嚼字,而我们即将着手面对的是生活中的一些重大的问题:生命真的有先设的意义吗?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可以解释你的存在?在你的躯体死亡之后,灵魂还能继续存活吗?又或者,命运和生命意义,它们仅仅只是一系列诱惑人的、属于人类大脑异常进化范畴的认识错觉?似乎大自然总有一些锦囊妙计来确保我们会因为这些壮观的诡计而上钩、任其宰割。

  当然,*根本的就是你必须自己判断你那由进化了的认知基本要素所产生的主观心理学效应是否反映了某个客观的现实。又或者,也许你将会认识到,和我们一样,你也只是自然选择有史以来*成功的恶作剧当中一个无助的无名小卒,对完满完成这一构思,以及这种盲目聪明的想法置之一笑。

  不管怎样,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确定需要哪种类型的思维才会在*开始的时候想到命运,而其中一个关键因素——事实上也许也是*关键的一个——就是能够考虑到所有其他类型的思维。

  那么,让我们继续探讨吧!


【书摘与插画】

作为进化论之父的查尔斯·达尔文( Charles Darwin)经常会被描绘成一个纯粹的、科学的无神论者,但实际上他却是与此称谓相去甚远的。在试图将一个没有造物主的自然世界概念化的过程中,达尔文再三地在一个主要的心理障碍上面栽跟头。在他的作品中就暗示了这样一种观点:确实存在着这样一个神秘的造物主,有意识地去促进对器官的自然选择进程。在他1876年的自传中,达尔文就不仅仅只是暗示这些神化的倾向了。他承认自己在写《物种起源》的时候,曾经历尽千辛万苦,或者几乎不可能地让这个包括人类在内的浩瀚神奇的世界相信,也许因为某个未知的机遇或者必然性,我们就能够追溯到遥远的过去以及遥望长远的未来。

确实,鉴于这段表述,再联想到我们利用他的另外一些观点所做的事情,达尔文确实是应该被称为一名“有神论者”的,他相信有那么一个聪明的造物主创造了世界,但却没有对自然现象施加任何影响。不过达尔文那时并不了解思维理论,而距离前一章节所提到的那些研究者首次将思维理论确认为一种进化的认知能力以及人类大脑的一种心理专门化足足还有一百年。因此,达尔文不能够将这样一种无思维的起源概念化,正是由于进化了的认知器官的曲解力,而他也正是通过这样的曲解力来感知世界的——也就是他自己的思维理论,会怎么样呢?这就是说,也许只有通过他思维理论的透镜去看,天堂和人间中包括人类存在在内的所有事物才会是有目的和有意义的,是智能设计的产物。

  说来也奇怪,一个非进化思维的思想家在揭示我们人类在思考生命意义上所无法解决的那些问题方面,却研究得比达尔文所做的要深入得多。就在巴黎北端那一堵环绕蒙帕纳斯公墓的旧石墙后面,距离正门口不远处,长眠着让保罗·萨特(JeanPaul Sartre)和他的终身伴侣西蒙娜·德·波伏娃(Simone de Beauvoir)。在这里,在一块显眼而又朴素的墓碑之下,这两个著名的搭档已经看不见那些每天不顾寒暑、风雨无阻长途跋涉而来的哀悼者,也看不见那些被法国火辣辣的大太阳刺得睁不开眼睛的人给他们留作祭品的鲜花、商业名片,以及当然少不了的香烟,因为萨特的烟瘾大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在20世纪的大半时间里,这个平易近人的天才——一个多产的哲学家、作家和剧作家——以世界*臭名昭著的(而同时又*受人爱戴)无神论者的身份来谋生。萨特是一个真正的公共知识分子。当享年74岁的他在1980年去世的时候,成千上万的群众涌进了早已经拥堵不堪的巴黎第十四区,团结一致地加入到送葬大军中,护送着他的棺材走完了从他病逝的医院出来的整整两个小时的路程。西蒙娜·德·波伏娃,这个被萨特深情地称作“海狸”的人,则是一个在自己的权利范围之内的领头思想家,现在依然被很多人尊称为现代女性主义的贵妇人。

  在他的自传《千言万语》中,萨特写下了所谓的在他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与上帝发生争执的事:

我只有一次是真正感受到上帝的存在的。那时我正在玩火柴,并不小心烧着了一块小地毯。而在我忙着掩饰我的罪行的过程中,上帝突然间看到了我。我感觉到了他在我脑海里、在我双手上凝视的目光。我在浴室里,感到头晕目眩,恐惧地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明晃晃、活生生的靶子。是愤怒拯救了我。我被上帝这种无礼的行为激起了满腔怒火。我咒骂着,像我祖父那样喃喃念道:“Sacré nom de Dieu de nom de Dieu de nom de Dieu。”(“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他就没有再看我一眼了。

  如果我们相信萨特自传里所说的事情,那么他就是一个有着早熟而又无所畏惧的无神论世界观的人了。确实,在他*次拒绝上帝时,恐怕他的同龄同学还正在学着*基础的算术呢!而对于上帝,萨特*不喜欢的是一个他认为性质很严重的概念,即上帝是为了一己私欲而创造出了人类。后来萨特又责骂了在中产阶级中普遍存在的盲目自大,他们将一个错误的前提当作了事实:上帝创造每个人的时候,心中都有一个特定的目的,因此也就将每个人的一生界定为某个特定的功能——或者在萨特看来,界定成了一种负担。

  而正是在1945年在巴黎时代俱乐部召开的一次公开演讲中,萨特*次提出了下面有关上帝是造物主这一世俗概念的一个有用的说法 ——也是他经常反复提到过的:

当我们把上帝当作造物主,那么他就是普通地被看作一个技艺精湛的工匠。不管我们信奉着什么信条……我们总是认为会迎来,或者至少能够得到别人的理解,而且当上帝在造人的时候,他确实是知道自己创造的是什么的。因此,人类在上帝心中这个概念是等同于裁纸刀在工匠心中的概念的,而且,上帝根据一定的技术和理念制造出了人,这就正如工匠根据一份说明书和一项技术制造出一个裁纸刀一样。因此一个特定的人就是神的智慧中某个特定概念的实现。

  萨特认为,这是在胡说八道。在现实中,我们只是作为个体而存在的,就像在一杯水中凝结的玻璃珠,或者老面包上长出的霉菌孢子。而且如果像萨特所想的那样,上帝是并不存在的,那么那些形而上学的意义——应用在个体存在的理由,以及生命本身之上——就仅仅只是一种海市蜃楼了。我们的目的完完全全就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决定我们是谁的只有我们自己。

  萨特相信,如果人们真心赞同这个逻辑,并且真实面对那个“真实的自己”,而不是别人眼中所认为的自己,那么他们*终就能够发现光明。这个相当乐观的无神论观点就是萨特一篇著名的文章《存在主义就是一种人道主义》(1946年)中的主题。然而,甚至在他早前的那篇结构紧凑的、哲学性的论文《存在与虚无》(1943年)中,关于萨特那简明而又掷地有声的谩骂“存在先于本质”,我们就开始听到一些难以言喻的怨言了。这个相当工整的命题简洁地将教会掉了个头,并捕捉到了萨特那爆炸性的逻辑:人类个体的属性是人类思维的产物。生命的意义和生活的目的也是人类构想出来的。

  萨特的观点也并非完全是准确的,尽管对崇拜萨特的我而言,这样说出来的确让我很痛心。他只是一笔带过了在进化过程中生物所扮演的角色,以及人类行为和决策的发展。一个人要变“好”而不是“坏”,可能确实会比另一个人感觉更自在,这是由于他们遗传下来的个体差异(比如在气质和一般的智力方面)再加上先前经历的不同导致的。而在现实中,我们的基因能在我们成长环境的大泥潭里多游刃有余,我们就能有多自由。

  尽管如此,作为一个世俗人文主义者,萨特在*时期时几乎成功地依靠个人之力将法国大教堂里那些虔诚的信徒赶离了座席。不幸的是,上帝是造物主,这一观念在今天的风靡程度和*个预知者坐下来赋予上帝语言那时是一样的。比如说,虽然科学家和那些怀疑论者可能都会嘲笑并且对里克·沃伦(Rick Warren)牧师的“精神手册”《由目的驱动的人生:到底我是为了什么而存在?》一书所取得的空前的商业成就耿耿于怀,但是作者所要传达的关键信息——上帝创造了你,而你自己就要根据他的意愿,单独去行使某种特定的功能——大大地激起了来自各行各业的一大批读者的共鸣。

而实际上,在现实中,你的存在很大部分是因为某个特定的精子——在你父亲一次射精过程产生的大约四千万个精子中的一个——肩负起了一个重大的使命:超越其他的兄弟姐妹精子,在战胜成千上万个与之竞争的其他细胞之后,一马当先地钻进了你母亲那营养丰盛的卵子中。想一下,即使是在你父母性交过程中发生的*轻微的、*不易察觉的痉挛或抽搐——也就是说,在高潮阶段的一些细微的停滞,或者你父亲在射精那一刻的一点点分心——都会影响精子结合卵子的能力而导致受孕怀上你的概率降低到几乎为零。你之所以能够如此独一无二地、神奇地存在,应该要感谢在那个仲夏之夜的千钧一发之际,你父亲的某个睾丸恰好射出了精液,或者你母亲的小腿突然抽了一下,在数毫秒之内快速改变了体位,从而才使得你母亲怀上了你。

  但是,为什么我们宁愿更多地归功于我们特定的存在,而不是这种复杂的生殖事实呢?

  鉴于萨特在他的存在哲学的基础之上驳倒了这样一个传统的“争论”,所以现在无神论者所倡导的时代精神就是科学。而且通常,这就意味着他们在对宗教主体进行反击的时候,会利用到进化的机械原理,即一种在解释出身问题的时候,能够驳倒那种求助于上帝——或者上帝的思维的强烈趋势的原理。

兼任进化生物学家和作家的理查德·道金斯(Richard Dawkins)在他*畅销的《上帝错觉》一书中,每天都会满怀激情、表达清晰地抨击那些神创论的观点,比如里克·沃伦的。道金斯和其他科学无神论者并没有宣称科学向我们展示了另一种能够解密神秘的生活目标的方式;相反,他们反驳道,在全面理解了达尔文关于自然选择的基本观点之后,我们就会开始明白为什么实际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难解之谜。在他的书出版不久后由《沙龙》杂志进行的一次采访当中,道金斯被问道:“我们生活的目的是什么?”他是这样回答的:

如果刚好,你是信教的,你就会觉得这是一个很有意义的问题。而事实是,你可以用英语来表述这个问题,但不代表它就值得回答。我们当中那些无神论者就会说,这就跟问“为什么独角兽是虚拟的?”一样不合理。本来就不应该提这种问题的,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不正确的。所以它也就不值得回答了。

道金斯很明确地相信,关于“生活的目的”这个问题是没有答案的,因为问题本身暗示了一个聪明的、有目的性的造物主的存在,这是很多余的。而正如道金斯告诉我们的那样,自然选择确实是“盲目的”。但是,我们还是可以从这里出发,思考思维理论是怎样变得直接与人类解释其出身问题的能力相关的。否则,这种类型的生活目的问题甚至都不足以成为茶余饭后消遣的话题,更不用说专注地去研究它了。

  然而,我们有正当理由针对某个关键点对道金斯提出异议,那就是,那个无所不在的、永恒的伪问题确实是值得回答的,或者至少是值得深入探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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