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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从埃及到希腊,从印度到中国

一场横跨世界各大文明,追寻「肉身」之美的浩瀚之旅

关于肉身、人像和生死的美学艺术

*壮阔的生命之书,*深层的人生感悟

蒋勋亲笔书画、多位知名艺术家、设计师作品全彩呈现


【内容简介】

蒋勋亲述《此生》——

我对自己的身体很陌生,这个使我快乐、也使我不快乐的身体,我可以多了解一些吗?

父亲往生,我看着他的身体,很久很久。母亲往生,我拥抱着她的身体,觉得跟亲人的身体告别,是如此艰难的功课。跟父母告别,均是艰难的功课,但是我知道,还有更艰难的功课在等我,那就是——跟自己的身体告别。

我写过一系列「肉身觉醒」、「肉身供养」的文字,谈埃及古文明对待身体的方式,谈古希腊对身体完美的追求,谈古印度在生死中流浪的身体……儒家文化很少谈身体,谈真实肉身存在的爱与痛,谈真实肉身存在的忧愁、喜悦、欲望……

《此生》也许是我自己对身体的剖白,从身体真实的剖白开始,希望可以做好「此生」的功课。我们羞于谈论身体,我们逃避谈论身体,我们甚至用过多对他人的议论转移对自己身体的恐惧。但是,那艰难的功课*终一直在等我们,羞耻,逃避都无济于事。

《此生》是转过头来面对自己的一本书,开始准备*终要跟自己告别的艰难功课


【作者简介】

蒋勋

著名作家、画家、诗人、美学大师。 1972年负笈法国巴黎大学艺术研究所,曾任《雄狮》美术月刊主编、东海大学美术系主任、《联合文学》社社长。

其文笔清丽流畅,兼具感性与理性之美。多年来,蒋勋常以文章和画作来阐释生活之美与生命之好,深入浅出地引领人们进入美的殿堂,并多次举办画展,深获各界好评。著有《美的曙光》《美的沉思》《孤独六讲》《天地有大美》《因为孤独的缘故》《爱欲书》等。


【目录】

自序
辑一 肉身觉醒
肉身觉醒——关于人体美学的思维
肉身凋零——关于死亡美学种种
俗世肉身——罗马时代的人体美学
肉身救赎——基督教的人体美学
肉身救赎——基督教的人体美学
新月肉身——美索不达米亚的人体美学
欲念肉身——印度人体美学
苦役肉身——印度佛教的肉身修行
宠辱肉身——中国人像艺术种种
宠辱肉身——中国人像艺术种种
宠辱肉身——秦俑与汉阳陵俑比较
宠辱肉身——【世说新语•容止篇】的肉身惊寤
辑二 肉身丝路
肉身丝路
尸毗王割肉喂鹰
萨埵那太子舍身饲虎
后记


【前言】

肉身觉醒

在加护病房几天,看到许多肉身送进来、又送出去。肉身来来去去,有时时间很短。

肉身旁边守候着亲人,焦虑、哭泣、惊慌。

肉身送出去的时候,盖上被单,床被推走,会听到床边亲人无法抑止地大声嚎啕的声音。

隔着围屏,或隔着墙,隔着长长的走廊,哀号的声音传来,还是非常清晰。

肉身的来来去去很快,有时候一天会听到好几次哭嚎的声音。

如果在深夜,那声音听起来,特别凄怆荒凉,在空洞的长廊里,留着久久散不去的萦绕纠缠的回声。

我低声诵经,在无眠的暗夜,好像试图藉着朗读经文的声音,与那久久不肯散去的回声对话。

「身坏命终,又复受身──」

《阿含经》说到肉身败坏,生命终了的时刻,却又恐惧悲悯着还会有另外一个肉身在等待着。

「身坏命终」的时刻,我会希望还有另外一个新的肉身来接续这败坏已经不堪使用的肉身吗?

好像古代的埃及人,非常固执坚持要保存「肉身」。他们用各种严密的方法,把肉身制作成木乃伊,存放在牢固的巨石的棺椁中,封存在巨大的金字塔里。

我走进过三千四百年前的吉萨金字塔,木乃伊被移走了,冰冷、狭长、幽暗的陵墓甬道,也只有自己孤独单调的脚步的回声,走过数千年的甬道,好像回答仍然是肉身何去何从的困扰迷惑。

埃及人相信死亡是「灵」(Ka)离去了,所以要好好守护肉身。

肉身不朽,肉身不腐烂,肉身不消失,等待「灵」回来,就可以重新复活。

木乃伊的制作非常严密,取出容易腐烂的内脏,心、肺、肝、肠胃、脑,分别用不同的罐子封存。空空的肉身,用盐擦拭,去除水分,塞进香料防腐药草,缝制起来,再用亚麻布一层一层包裹。

*后戴上黄金面具,配带胸饰珠宝,像图坦卡门的木乃伊,套着一具又一具棺椁,棺和椁的形状,都是图坦卡门的像,俨然还是原来肉身的模样。

不朽,就是肉身存在。古代埃及人坚持肉身必须完整存在,才有生命。

木乃伊如果制作失败,肉身还是会腐朽,埃及人就雕刻了巨大坚硬的雕像。石像笨

重不好用,但还是可以勉强代替肉身。

埃及的雕像因此严肃、端正、沉重,肉身直直地凝视着死亡,不敢有一点闪失轻率。


【免费在线读】

如果我是伊卡,从希腊高高的空中坠落,肉身重重摔在土地上。梦醒了,摔在中国的黄土高原上,忘记了曾经有过的高高飞起的渴望,肉身踏踏实实贴近依靠泥土。

像泥土一样脏,一样卑微,这肉身来自尘土、又归于尘土。

*像泥土的肉身是中国上古遗址里出土的俑。在陜西半坡、甘肃马家窑,许多土俑只是初具人形。五官眉眼都很模糊,甚至只有一个头,肉身只是一个瓶罐。

没有埃及的威严壮大,没有对抗死亡、凝视死亡的庄严专注。一个泥土随意捏出的人形,对自己肉身存在的价值好像毫无自信,无法展现希腊肉身在运动里锻鍊出来的骨骼肌肉的完美,也无法像印度,在极致放纵官能享乐里,发散出肉体饱满丰腴的诱惑。

走过埃及、走过希腊、走过印度,在漫漫黄土的大地上,我的肉身茫然迷惑,不知道自己存在究竟有什么意义。

那些来来去去的肉身魂魄,各自用不同的方式说着他们肉身的故事。

然而,我在茫然迷惑里,好像长长的甬道尽头,没有光,没有出口,彷彿一场长长困顿的睡眠,等待觉醒,却总是醒不过来。

看到自己的肉身,吊挂着许多点滴,贴着胶布,各种仪表记录器哔哔的声音响着。

我看到黄土窑洞里钻出一个人,灰扑扑的,初具人形,眉眼模糊,不知喜怒哀乐,跟遗址出土的土俑一模一样。

「这是一个人吗?」

我固执骄傲、自大、贪于爱美、尊严的肉身,却在这么卑微的肉身前面,起了巨大震动。

我知道,肉身的功课,或许没有做完,也没有做好。

许多赖在甬道门口,扒着门框,不肯离去的肉身,一点也不悲壮尊严,一点也不骄傲自信。

使我深深咀嚼着「好死不如赖活」这么粗鄙的民间谚语。

这么粗鄙,却这么真实。

肉身能够像尸毗王,为了救下一只鸽子,把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切割下来,喂给老鹰吃吗?

肉身可以像萨埵那太子,投身跃下悬崖,粉身碎骨,把这身体喂给飢饿的老虎吃吗?

敦煌壁画里一幕一幕舍去肉身的图像,与甬道里匆匆忙忙、来来去去的许多肉身交错而过。

我在寻找自己的肉身,想要跟自己好几世、好几劫来的肉身相见相认。

二〇一一年九月十二日中秋


【书摘与插画】

神话肉身

关于希腊*早的奥林匹克运动会,一般都定位在公元前七七六年。运动的会场也已发掘,位于伯罗奔尼撒半岛北端的奥林匹亚(Olympia)。奥林匹亚当时并不是一个繁荣的城邦,被选择为各城邦竞技的中心,纯粹为运动而存在,也摆脱了世俗的政治或商业的理由。

人在竞技运动中的肉身因此与世俗的输赢无关;「肉身」是神的荣耀,「肉身」有神话的漫长血源。

奥林匹亚发掘的古希腊运动会址,不只是运动场和竞技场。在运动场的外围,有宙斯神殿,有希拉(Hera)神殿,有燃烧圣火的祭坛。这些都说明希腊在运动中对「肉身」的崇敬,是与神的祭典连结在一起的。

许多考古学家试图寻找希腊男子全身裸体参与竞技的原因,答案并不一致。但大致可以了解,希腊人和许多其他民族*的不同,在于他们崇敬「肉身」,似乎衣服、鞋子都是属于「物质」,只有纯粹的「肉身」更接近「神」。

「肉身」的存在是为了荣耀「神」。

埃及人凝视死亡。但是在希腊的墓碑上往往雕刻着死者生前*完美健康而且青春的「肉身」。

埃及的人像,是一尊一尊静止在死亡之中等待复活的肉身。

希腊的人像,展现着「肉身」的存在状态。似乎希腊人并不渴求来世,并不寄希望于幽渺不可测的未来;他们毋宁更相信「热烈活过」的意义。

因为「热烈活过」,即使短暂,「肉身」也就有了不朽和永恒的意义。

在运动中跑、跳、飞扬、坠落、回旋、伸展的「肉身」,如花绽放。

如花绽放之后,即使凋零衰败,也无遗憾。

埃及的墓碑是等待复活的祈求,中国的墓碑常是功业与道德的铭记,印度的舍利塔似乎只是成、住、坏、空的提醒;唯独希腊,一座一座的墓碑,留下令人赞叹眷恋的「肉身」之美。生命的永恒价值即在「肉身」存在时的极限追求,希腊人不在「肉身」之外追求解脱或了悟。

除了奥林匹亚之外,在科林斯(Corinth),在代尔斐(Delphi)都有竞技场被发现,有些是四年举行一次,有些是两年举行一次,有些以祭拜宙斯为主题,有些以祭拜海神波塞顿为主题。

代尔斐是太阳神阿波罗的驻在之所,在希腊半岛北边,众山环抱,远眺海湾,黎明时行走于一座一座神殿的遗址之间,旭日从众山间升起,犹可追想当年各城邦的男子来此竞技,以「肉身」之完美奉献于太阳神的伟壮尊贵之前,这「肉身」,的确是传承了众神的嫡裔。

代尔斐的竞技,因为以阿波罗为主题,阿波罗除了「肉身」完美之外,也是统领文艺之神「谬斯」(Muses)的力量,因此,竞技中包含了戏剧演出、诗歌朗诵、乐器演奏,也容许女性的竞技者。

也许应该叙述一下有关阿波罗的一段神话:阿波罗宠爱俊美的少年雅新特斯(Hyacinthus),两人以投掷铁饼比赛游戏。

铁饼(Discus)是古希腊竞技中重要的一项,以铁、铅或石片制作。铁饼的投掷中不只是手臂力量的考验,也同时包含着身体旋转、平衡、弹性的控制,是体能也是智力的双重训练。

太阳神阿波罗将铁饼掷出,铁饼飞入云端,遥不可及。雅新特斯奔跑追赶,意图找到掷出的铁饼,却不幸正巧被落下的铁饼击中,当下暴毙;阿波罗神伤心欲绝,便将雅新特斯的尸身化为风信子花,在每一个春天,处处生长绽放,繁荣馥郁,重新以盛放的花的形式复活。

在这古老的神话中,大致可以了解希腊文明中「肉身」的意义,了解竞技与神的关系,了解生命在竞技中的极限伸展,了解即使尊贵如神,亦无法逃避死亡的绝望与悲剧。

但真实地爱过,「肉身」便如一季一季的盛放之花,华美芬芳,人间也有了永恒的纪念。

希腊的「肉身」其实是知道「死亡」的。也意识到「死亡」的阴影无所不在;但是,希腊的「肉身」总是在「死亡」的威胁下热烈地活着,甚至以饱满完美的「肉身」叛逆了死亡,使死亡自惭形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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