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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品特色】


【编辑推荐】

★村上春树创作40年高峰之作,一套命运之书、时代之书、绝爱之书

★被誉为新千年日本文学的里程碑,已成为与《挪威的森林》并重的村上文学经典

★获每日出版文化奖、新风奖

★荣登日本、韩国、中国台湾畅销榜年度榜单首位,曾创上市12天销售100万册纪录

★知名设计师设计绝美收藏版套装,赠精美套盒


【内容简介】

《1Q84(套装全3册)》是村上春树长篇小说代表作,包括《1Q84》系列第 1部、第二部、第三部,并赠精美套盒。

东京,年轻女子青豆乔装打扮,杀死一个个滥施家庭暴力的男人;而天吾一面当数学教师,一面写小说。两个本来绝无可能相会的人,因为一部神秘小说《空气蛹》,开始进入1Q84年,被卷入各种神秘莫测的事件。

《1Q84》系列以一对年轻男女互相寻觅对方的故事为引,构筑出情节复杂、波澜壮阔的长篇。村上春树想将这个时代的世态立体地写出,成为独有的“综合小说”,超越纯文学的类型,在当今时代的空气中嵌入人类的生命。


【作者简介】

村上春树,日本作家。生于1949年。29岁开始写作,处女作《且听风吟》获日本群像新人奖。1987年出版《挪威的森林》。2009年出版《1Q84》,被誉为“新千年日本文学的里程碑”,获每日出版文化奖、新风奖。写作之余,热衷翻译英语文学、跑步、爵士乐等。

施小炜,翻译家、学者,旅日多年。译有《老师的提包》《1Q84》《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天黑以后》《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礼之年》《我的职业是小说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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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人上来盘问,青豆乘电梯上了四楼,沿着走廊走去,立刻发现了四二六号房间。她拿出挎包中准备好的文件夹,抱在胸前,开始敲门。轻轻地、简洁地敲。稍等片刻,然后再次敲门。这次稍微加重一点,坚决一点。里面传来的声响,房门打开一条缝,一个男人探出头来。年龄在四十岁前后,上穿宝石蓝衬衣,下穿法兰绒长裤,周身洋溢着暂时脱掉西装解去领带的生意人的感觉。他似乎很不高兴,眼睛红红的,恐怕是睡眠不足吧。看见穿着一身工作装的青豆,他露出略感意外的神情,大概还以为是女服务员来补充冰箱里的食物。

“对不起,打搅您休息了。我是酒店管理部的,叫伊藤。因为空调设备发生了问题,特地来检查一下。可以在你的房间里打扰五分钟吗?”青豆和颜悦色地微笑着,干脆利落地说。

男人不快地皱着眉。“我正在赶一件重要工作。大概再过一小时就得出去。能不能等到那时再说?现在这个房间的空调没什么问题。”

“实在非常抱歉。因为可能导致漏电,需要紧急确认是否安全。可能的话我们想尽快处理,才这样一个个房间进行检查。请您合作。用不了五分钟就能解决问题。”

“真没办法。”男人不悦地说,“我就是为了工作时不受干扰,才到你们这儿来订房间的嘛。”

他指指写字台上的文件。电脑打印的明细图表堆积如山,大概是在准备今晚会议所需的资料。桌上有一个计算器。便笺纸上写满了数字。

青豆知道这家伙在石油业某公司工作,是中东各国的设备投资方面的专家。根据得来的资料,他在这个领域才干出众。这从他的举止和态度便能看出来。家境不错,收入很高,开的是捷豹的新型车。少年时代备受宠爱,到外国留学,能说流利的英语和法语,遇事信心十足。而且不管在怎样的事上,都不能容忍别人提出要求;也不能容忍批评,尤其是来自女性的。相反,自己向别人提出要求时却毫不在意。拿起高尔夫球棒打断妻子几根肋骨,也觉得无关痛痒。大概真以为这个世界是以他为中心转动的,没有他的话地球可能就转不好了。如果有人妨碍或否定他的行动,他便大发雷霆,而且是雷霆万钧,简直像恒温器跳闸了一样。

“给您添麻烦了。”青豆面带职业性的明朗微笑说,并且像在制造既成事实,把半边身体挤进了房间里,用背抵着门,摊开文件夹,拿圆珠笔在上边写着什么。“先生,您是,呃,深山先生对不对?”她问。虽然她反复细看过照片,牢牢记住了他的面容,不过确认一下没认错人又不会有损失。万一弄错的话,便无可挽回了。

“是呀,我是深山。”男人口气粗鲁地回答,然后像认输似的叹了口气,似乎在说:得啦,随你折腾吧。于是一只手拿着圆珠笔,走到写字台边,再次拿起看了一半的文件。铺得平平整整的双人床上,胡乱扔着西装外套和条纹图案的领带,一看便知道大概价格昂贵。青豆依旧把挎包挎在肩头,径直朝壁橱走去。她事先已经得知空调的开关板在那里。壁橱里挂着料子柔软的英式风衣和深灰羊绒围巾。行李只有一个皮制的公文包。没有换洗衣物,也没有盥洗用具袋。大概没打算在这里过夜吧。写字台上放着一壶请送餐部送来的咖啡。有大约三十秒,她假装检查开关板,然后对深山说:“谢谢您的合作,深山先生。这个房间的设备没有任何问题。”

“一开始我不就跟你说过,这个房间的空调没有问题嘛。”深山头也不回,傲慢地说。

“呃,深山先生。”青豆怯生生地说,“对不起,您脖子后面好像粘着什么东西。”

“脖子后面?”深山说着,把手伸到后颈上搓了几下,然后狐疑地凝视着那只手说,“好像什么也没有。”

“不好意思,请让我给您看一看。”青豆说着走近写字台前,“我可以凑近点看看吗?”

“哦,没关系啊。”深山莫名其妙,说,“是什么东西?”

“看上去好像是什么涂料。浅绿色的。”

“涂料?”

“我说不清楚。看这色调,很像涂料。对不起,我可以用手碰一碰吗?说不定能擦掉。”

“行啊。”说着,深山向前俯下身躯,把后颈朝向青豆。他似乎刚剪过头发,后颈没有头发披下来。青豆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集中意识迅速找到了那个部位。然后仿佛做记号似的,用指尖轻轻地按住那儿。闭上眼,确认这感觉准确无误。没错,这儿就行。本来想花更多时间慢慢找准部位,却没有余裕,只能在现有条件下尽力而为。

“实在不好意思,您能不能保持这个姿势不动?我从包里把钢笔电筒拿出来。在这个房间的灯光下看不清楚。”

“涂料之类的,怎么会粘到那种地方去呢?”深山说。

“不知道。我现在就查查看。”

青豆用手指轻轻按住男子后颈那一点,从挎包中掏出塑料小盒,打开盖子,取出包裹在薄布里的东西。单手灵巧地解开包布,露出一个类似小号冰锥的物体,全长约十厘米,木制的柄紧紧衔在其外。但它仅仅是外形类似冰锥,却绝非用来弄碎冰块的。这是她自己设计制作的,尖端像缝衣针般尖锐而锋利。为了防止这锐利的尖折断,上面插着一片小小的软木。这是经过特殊加工、质地更加柔软的软木。她用指甲尖小心地取下软木片,放进口袋里。然后把裸露的针尖对准深山后颈那个部位。好啦,镇定,现在关键。青豆这样告诫自己。不允许十分之一毫米的误差。只要偏差一丁点,一切努力都将化作泡影。需要的是集中注意力。

“还没弄好吗?到底要花多长时间?”男人不耐烦地说。

“实在抱歉。马上就好。”青豆说。

别着急,一眨眼就完事啦。她在心里对这个男人说。再等一小会儿,就什么都不用考虑了。什么石油精炼设备、重油市场动向、上报给投资集团的季度报告、飞往巴林的机票预约、送给官员们的贿赂,以及馈赠情妇的礼物等等,统统不用再考虑了。为了这种事绞尽脑汁,也真够累人的。所以对不起,请稍等片刻。我这会儿在全神贯注地认真工作呢,别捣乱。拜托啦。

一旦定好位置,下了决心,她便把右掌举到空中,屏息凝神,微微顿一顿,让它笔直地落下。冲着木制的把柄落下。不必太用力。如果用力过度,针就会在皮下折断,不能把针尖留在里面。轻轻地,充满爱怜地,以精确的角度和力度落下手掌。不违抗重力,笔直地下落。于是细细的针尖仿佛被那个部分自然地吸了进去。深深地,流畅地,而且是致命地。关键是角度和用力的方法—不,应该说是卸力的方法。只要留心这两点,剩下的就像向豆腐上扎针一样简单。针尖刺穿皮肉,戳中脑下部某个特殊部位,像吹灭蜡烛一般让心脏停止跳动。一切都在瞬间完成,快得甚至令人觉得乏味。这只有青豆才能做到。凭借手感探寻那个微妙的部位,再没有别人能做到,但她可以。她的指尖生来有这种特别的直觉。

男人惊愕地抽了口气,全身肌肉微微抽搐一下。确认了这种感觉,她利索地把针拔出,马上用口袋里备好的小纱布按住伤口。这是为了预防出血。针尖非常细,而且插入体内仅有数秒。即便出血也非常少。尽管这样,也必须慎之又慎。不能留下血痕。一滴血就可能致命。心思缜密是青豆的长处。

深山变得僵硬的身体上,力量随着时间徐徐消退,就像篮球漏气那样。她依然用食指按着男人后颈那一点,让他的身体伏在写字台上。他枕着文件,侧着脸伏在桌上。眼睛大睁着,露出惊讶的眼神,好像在后一刻目睹了不可思议的怪事。眼中没有恐惧,也没有痛苦,只有纯粹的诧异。在自己的身上发生了非同寻常的事,却没明白那究竟是什么。到底是痛是痒?是快感还是某种启示?甚至连这些都没弄清。世上有形形色色的死法,但恐怕再不会有如此惬意的死法了。

如此惬意的死法,可太便宜你了。青豆这么想着,皱了皱眉头。这样太简单了。我应该用五号铁头高尔夫球棒打断你两三根肋骨,让你饱尝痛楚后,再仁慈地送你去死。因为这种惨毒的死法才适合你这样的恶棍。这不过是你对你太太亲手干过的事。遗憾的是,我没有这样选择的自由。把这个家伙迅速而秘密地,同时稳妥无误地送到那个世界去,是我被赋予的使命,所以刚才我完成了使命。这个家伙方才还好端端地活着,但此刻已经一命呜呼了。甚至连他本人都不曾觉察,便已迈过了生与死的门槛。

青豆精确地把纱布在伤口上按了五分钟,用不会留下指痕的强度耐心地按着。其间,她的眼睛没有离开手表的秒针。漫长的五分钟。感觉似乎会永远持续下去的五分钟。如果此时有人推门而入,看见她一手握着细细的凶器,一手按住男人的后颈,就什么都完了。她无法辩解。也许服务生会来取咖啡壶。也许马上就会传来敲门声。但这是不能省略的重要的五分钟。为了稳定心绪,她静静地深呼吸。不能慌张,不能丧失冷静,必须是一贯的那个冷酷的青豆才行。

能听见心脏的鼓动。和着那鼓动,雅纳切克《小交响曲》开篇的鼓号曲在她的脑中轰鸣。柔曼的风无声无息地拂过波西米亚绿色的草原。她知道自己分裂成了两半。一半正在冷静异常地按着死者的后颈,另一半却极度害怕,一心想把这一切全抛下,立刻从这个房间飞逃出去。我在此地,同时又不在此地。我同时处于两个场所。尽管违反爱因斯坦的定理,但也没办法。这就是杀人者的禅。


【书摘与插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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