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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1.《少有人走的路》系列新作品,隆重上市!

一剂治疗“乌合之众”的良药

一本醍醐灌顶的心理学力作

一个必将震荡世界的声音——不一样的鼓声

2.《不一样的鼓声》告诉我们:在恋爱关系中,夫妻关系中,父母与孩子的关系中,朋友和同事关系中,上下级关系中,不要害怕分歧、差异和争吵,唯有经过混乱的争吵,才能破除以自我为中心的心理,与别人达成共识;唯有大家都讲赤裸裸的真话,才能彼此理解,化解猜疑,建立起真诚的关系。


【内容简介】

在人与人的关系中,你的真实处境是什么样的?

你是表现出了真实的自己,还是为了保护自己,习惯于隐藏并压抑自己,进而感到无力和憋屈?

在《少有人走的路5:不一样的鼓声》中,斯科特?派克一针见血地指出,如果一个群体不能接纳彼此的差异和不同,不能聆听不一样的鼓声,那么人与人之间就不敢吐露心声,很难建立起真诚的关系。

在不真诚的关系中,社会犹如一个熔炉,将里面的所有东西都熬成一锅粥,每个人都失去了完整性、独特性和个性。而在真诚的关系中,人则可以像沙拉一样各自保持完整的成分和丰富的口感,彼此都将对方视为珍贵的生命体,相互接纳、相互欣赏,关系中充盈着真心、真情和真诚。

不真诚的关系是心理疾病的温床,而真诚关系则具有强大的治愈力。

《少有人走的路5:不一样的鼓声》告诉我们:在恋爱关系中,夫妻关系中,父母与孩子的关系中,朋友和同事关系中,上下级关系中,不要害怕分歧、差异和争吵,唯有经过混乱的争吵,才能破除以自我为中心的心理,与别人达成共识;唯有大家都讲赤裸裸的真话,才能彼此理解,化解猜疑,建立起真诚的关系。

著名作家玛丽琳?弗格森评论说:“斯科特?派克又一次做到了,像《少有人走的路:心智成熟的旅程》激励个人心灵那样,《少有人走的路5:不一样的鼓声》发掘出了群体的新能量。”


【作者简介】

M.斯科特·派克(M.Scott Peck),毕业于哈佛大学,获得硕士和博士学位。他长期从事心理治疗实践,取得了卓著成绩,被誉为“我们这个时代杰出的心理医生”。

由于其巨大的影响力,他获得政府特许,进入政府心理治疗特殊小组,为越战士兵提供治疗。他还曾接受派遣,在美军驻日本冲绳基地担任心理医生。这些特殊的职业经历,成就了他伟大的著作《少有人走的路》系列,该书在《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连续上榜近20年,被西方媒体誉为“来自上帝之手”的时代杰作,创造了出版史上的一大奇迹!


【目录】

第1章 真诚的关系

孤立与分裂 19

顽强与柔软 23

我们是不同的琴弦,却弹奏出同一首歌 29

跛脚的英雄 39

压进去是抑郁,哭出来是治愈 45

第2章 独立与依靠

人的独立性 56

独立的人,也需要依靠 59

你我都有问题,但这没关系 62

第3章 真诚共同体

包容、承诺和共识 68

现实性 72

沉思 74

安全之所 76

心理防线与心理实验室 78

冲突可以优雅地解决 81

权力去中心化 83

一种更高的精神 85

第4章 危机与真诚关系

伤口是光进入你内心的地方 91

精神危机 93

因为孤独,所以我们渴望真诚 98

真诚关系的原理 101

第5章 建立真诚关系的四个阶段

伪共同体 107

混沌 112

空灵 117

真诚共同体 129

第6章 建立真诚关系比治疗更重要

逃避真诚的四种方法 137

干预的时机 148

非语言行为与语言一样重要 156

快与慢并不是关键 158

承诺,我们没有逃跑路线 159

真诚关系的纽带:沉默、故事和梦境 161

第7章 进化的途径

真诚的关系,真心的欢笑 169

我们只是互相关照,并不是去治愈 170

人为塑造敌人,*破坏力 175

第8章 人性的幻想

多元化的问题 180

我们是蛇,也是龙 181

转型的能力 186

现实、理想和浪漫 189

第9章 爱的人越多,喜欢的人越少

精神成长的阶段 195

成长就是超越 207

没有故乡的人 210

第10章 空灵的意义

让内心变得像一张白纸 217

沉默的价值 219

消极感受力 222

没有什么事情是确定的 225

模棱两可的效力 228

第11章 不设防

没有受伤,何谈治愈 236

不设防的风险 238

融合性和完整性 240

我们是否遗漏了什么 242

第12章 不一样的鼓声

权力的傲慢 250

无知的山谷 253

信任与包容 255

接纳即治愈 257


【前言】

中文版序

治疗“乌合之众”的一剂良药

大约6岁时,一天下午,我站在垃圾堆旁看别人杀鸡,突然闪出一个念头:“总有一天我也会像这只鸡一样死亡!”

意识到自己会死之后,我害怕得要命,仿佛魂魄被吸走,一个人呆傻地坐在地上。

我想:“我死之后,我的一切都没有了,我见不到爸爸,见不到姐姐,也见不到其他小朋友了。”

想到这些,我陷入了更深的恐惧和无助,不吃不喝,哭了很久,孤独之极。

现在想来,我害怕死亡,其实是害怕关系的消失,因为我死之后,我就从这个世界消失了,没有了亲人,没有了朋友,没有了喜欢我的人,也没有了讨厌我的人,我将独自沉入不可知的空洞和虚无。换言之,死亡,意味着我不存在了,我失去了与自己,与别人,与这个世界的一切联系。面对这样的空洞和虚无,有谁不恐惧和战栗呢!

人活着就是在建立关系,恋爱关系、夫妻关系、家庭关系、亲戚朋友关系、同学同事关系、上下级关系……一旦你在某方面的关系坍塌了,说明你的那方面已经死亡了。人生的饱满其实是关系的饱满,深入的关系能给人带来坚实的存在。但是,随着将关系推向深入,我们或许会感受到“他人即地狱”这句话的深刻含义。作家史铁生说:“人与人的交往多半肤浅。或者说,只有在比较肤浅的层面上,交往是容易的。一旦走进深处,人与人就是相互的迷宫。这大概又是人的根本处境。”

深入人与人的关系,我们感受到的往往并不总是温暖与幸福、快乐与喜悦,还伴随着分歧与冲突,挤压与驱使。在人性的深处,每个人都是自恋的、固执的,都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改变别人。在看似彬彬有礼的背后,深层的冲突和碰撞异常激烈,令人感到厌恶、憋屈和窒息,也让人真切感受到,社会犹如一个熔炉,试图将里面的所有东西都熬成一锅粥,让每个人都失去完整性、独特性和个性。

水*容易消失在水中,人*容易消失在人群中。在深层关系中迷失,让我们变得极其平庸,极其愚蠢,沦为一群乌合之众。

然而,斯科特·派克这本《少有人走的路5:不一样的鼓声》却醍醐灌顶,让我们猛然醒悟:在关系的深处,我们其实不必成为一锅粥,每个人都可以像沙拉一样保持各自完整的成分和丰富的口感,彼此都将对方视为珍贵的生命体,相互接纳、相互欣赏,让关系充盈着真实、真诚、同情和善意。斯科特·派克用毕生精力努力建立“真诚关系”,并把这样的群体称为“真诚共同体”(Community)。

真诚关系*重要的特征之一,就是聆听不一样的鼓声,接纳个体的差异,尊重每个人的个性、欲望和情感,不排斥,不强迫,让他们自由自在地成为真实的自己。当一个人在如此真诚的深层关系中将自己的生命慢慢展开,他也就成了一个完整的人。

真实与完整是相辅相成的。

真实造就完整,完整确保真实。

不真实,必然导致不完整。我认识一个女孩,人很漂亮,工作也前程似锦,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但奇怪的是,她自身条件这么好,却30岁了还没谈过一次恋爱,而且一涉及这个话题就如临大敌。一切源于她青春期时的遭遇,因为暗恋男生的事被妈妈发现了,妈妈勃然大怒:“小小年纪就想着勾引人,不要脸!”妈妈的话在她的心里凿了一个“洞”,她真实的需求从这个洞不断流走,导致她后来即使到了可以谈恋爱的年纪,也觉得爱慕异性是件羞耻的事。有同事曾经追求过她,她其实也对对方心存好感,但为了掩饰真实的情感,故意表现得十分冷漠,*终错失了这段姻缘。

青春萌动是人性的自然,任何压制和屏蔽,都会导致人无法面对真实的自己,而真实一旦无法保证,完整性也必然遭到破坏。就像这位女孩,当她作为女性的真实性遭到重创后,内心的洞难以修复,完整性也就无法保全,以至于在生活中无法拥有完整的人际能力,成了“恋爱无能”。

心理学家荣格说,人成长的过程就是成为真实自己的过程,他将这个过程称为“个体化”。人如果充分地实现了“个体化”,成为他自己,那么他一定是独特的、真实的,同时也是完整的,具有包容性的。这意味着他能够接纳别人的不同和差异,倾听不一样的鼓声。

我曾经对人性感到悲观,对乌合之众感到绝望。但荣格的观点和派克的实践在这里天衣无缝地结合,让我相信,人完全可以在真诚的关系中成为真实而完整的自己。

成为自己,而不是别人,是每个人来到世上的使命。

祝愿那些勇敢的人们,在这条少有人走的路上,聆听着不一样的鼓声,不畏艰险,不惧风雨,一路前行!

正清远流

序言

这是一个故事,又或许是个神话。与其他神话故事一样,它流传甚广、版本众多,而我要讲述的这个版本,源头已无从考证。我不记得何时何地听说过或读到过它,甚至不确定是否篡改了其中的片段。*能确定的是,故事的名字叫《拉比的礼物》。

故事是关于一个没落的修道院的。它曾拥有辉煌的过去,但随着十七、十八世纪反宗教浪潮的涌现和十九世纪世俗主义的兴起,如今只剩下残垣断壁,神父和仅存的四名修道士均已年逾七十,共同生活在腐朽破败的主建筑里。显而易见,这是一个正逐渐走向衰亡的团体。

环绕修道院的密林深处有一座小屋,一位来自附近城镇的拉比时常隐居于此。通过经年累月的修行,这些年迈的修道士们渐渐有了些神奇的能力,每当拉比隐居在他的小屋里时,修道士们总能有所感知。“拉比在林子里,拉比又在林子里了。”他们相互窃窃私语。岁月流逝,眼看自己所带领的团体行将消亡,神父的内心备受煎熬。终于有一天,他决心造访拉比的小屋,向他请教重振修道院的秘诀。

拉比对神父的到访表示欢迎,但当神父解释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后,拉比只是怜悯地说道:“我明白。”他感叹道:“人们失去了信仰,我所在的城镇上情形大抵如此,几乎没有人再去会堂了。”两位年迈的老人潸然涕下。之后他们共同研读了《托拉》的部分章节,并讨论了一些深刻的话题。当神父即将离开之时他们拥抱了彼此。“这么多年我们终于见面了,这真是一件伟大的事,”神父说,“但我并没能达成此行的目的。你真的没有任何忠告能给予我吗?哪怕只言片语,告诉我如何才能挽救我日渐衰落的团体。”

“没有,我很抱歉。”拉比回答,“我没有什么忠告可以给你,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上天选中的人弥赛亚,就在你们中间。”

当神父回到修道院中,修道士们围上来询问他:“那个拉比怎么说?”

“他没帮上什么忙,”神父回答,“我们只是一同流泪,一起阅读《托拉》。然而就在我要离开的时候,他明确告诉我——这事说来有些蹊跷——他说弥赛亚就在我们中间。我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些年迈的修道士们反复揣摩着这句话,希望参透字里行间的隐喻。弥赛亚就在我们中间?他的意思是在这间修道院里的修道士中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会是谁呢?是神父吗?没错,如果他指的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那一定是神父,他是我们的一代领袖。等等,或许指的是托马斯?他是一个如此圣洁的人,谁都知道他光明磊落。一定不是艾尔利德,他脾气太古怪。不过仔细想想,尽管他总是跟别人对着干,事后回顾起来,他往往是对的。没错,他一贯正确。也许拉比指的就是艾尔利德吧。反正肯定不是菲利普,菲利普太被动了,完全就是个隐形人。但神奇的是他似乎有种天赋,不知何故,当你需要他的时候他总会适时地出现。也许菲利普就是弥赛亚。拉比说的一定不是我。完全不可能,我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人罢了。但会不会拉比真的这么认为,我就是弥赛亚?哦,天呀,这不可能。我对人们而言没有那么重要。难道,我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在这一想法的驱动下,尽管弥赛亚就在他们中间的可能性很小,但这些年迈的修道士们相互间开始变得极为尊敬;尽管弥赛亚就是他自己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但他们仍然开始倍加尊重自己。

由于修道院坐落在一片美丽的森林里,人们偶尔仍会来这里的小草坪上野餐,或者在其间的小径上徜徉,有时甚至走进残破不堪的礼拜堂内冥想。每当他们这样做的时候,会在不知不觉间被萦绕在这五位老修道士身边庄严肃穆的气息所感染,这气息似乎从他们身上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弥漫在这里的每一个角落。这气息中有种神奇的吸引力,甚至如此打动人心。不知为何,人们开始更频繁地回到修道院野餐、嬉戏和祷告。他们开始带着自己的朋友前来,向他们展示这个神奇的地方,这些朋友又带来了更多新的朋友。

一些拜访修道院的年轻人开始和老修道士们攀谈起来,不久之后,其中的一个人询问是否可以加入他们,接着又是一个,渐渐络绎不绝。

几年之后,修道院重新恢复了往昔的繁荣。

《拉比的礼物》是我非常喜欢的一个故事,其中的寓意一目了然。我们都是脆弱的,都有这样那样的缺陷,就像那些修道士——艾尔利德脾气古怪,菲利普性格孤僻。但与此同时,我们又都是被上天选中的人,否则不会来到这个世界,所以我们都具有神性。只不过我们的神性包裹着一层厚厚的外壳,需要借助人与人的关系得以打开。当人与人建立起真诚的关系,当“我”发自内心地接纳“你”,尊重“你”,而“你”也发自内心地接纳“我”,尊重“我”时,人身上神性的光芒才能焕发出来。

接纳,意味着认同别人身上不同的东西;尊重,意味着将彼此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对自己和他人真诚以待。所以,这个故事还有一层寓意:精神信仰的丧失并不是人们不需要它们,恰恰是因为它们本身失去了真诚,有太多的欺骗、虚伪,以及太多的不真实。

在竞争残酷的今天,人们秉持着强悍的“个人主义”精神,不管不顾,一意孤行,但内心深处却充满了孤独、焦虑和恐惧,失去了与自己、与他人的联系,心灵逐渐变得苍白、虚弱和无力。我们必须认清现实,虽然自恋有合理的成分,但当自恋发展到一切以自我为中心时,必将走向自我毁灭。从根本上来看,自恋是既看不清自己真实的样子,也看不清别人真实的样子,是对自己和别人都不真实。

从古至今,我们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需要彼此,我需要你,正如你需要我,我们需要真诚的沟通,需要尊重彼此的差异,需要聆听着不一样的鼓声前行。

多年来,作为一名心理医生,我知道心理治疗本质上是在医生和患者之间建立起一种真诚的关系,而真诚的关系本身就具有强大的治愈力。

一个缺乏真诚关系的人,无疑会生活在孤独、紧张、抑郁和恐惧中,而深刻、真实和友善的沟通对于我们来说,则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

一个靠谎言才能生存下去的社会,必然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社会。

而在真诚的关系中,一切都将被治愈。

斯科特·派克

于康涅狄格州

新普雷斯顿市


【免费在线读】

第1章 真诚的关系

现在,我们如此孤独,如此焦虑,如此抑郁,很大一个原因是长期以来缺乏真诚的沟通,没有相互接纳和认同。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纯粹是一种利用关系,我们与别人相处就像是使用一把椅子或者铁锨,不会把对方视为一个完整而独特的生命体,不会考虑对方的感受,不会尊重对方的意愿,我们是高度自恋的,唯我独尊的,十分霸道和强悍的,而对方则是被压抑,被强迫,被塑造的。

事实上,在我们的周围,大多数的关系都是如此,比如,父母常常对孩子说:“你必须按照我说的去做,才能得到爱。”或者:“如果你违背我的意愿,就将受到惩罚。”在这种关系中,世界犹如一个熔炉,将里面的所有东西煮成一锅粥,每个人都失去了完整性、独特性和个性。

与之不同,在真诚的关系中,人们彼此之间像沙拉一样保持着各种完整的成分和丰富口感,都将对方视为尊贵的生命体,人们相互接纳,相互欣赏,关系中充盈着真实、真诚、同情和善意。在这种多元化的链接中,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各自都有鲜明的特点和差异,人人都可以做自己,因而不再压抑、孤独、焦虑和抑郁,生命充满了激情和创造力。

虽然这种真诚的关系十分稀少,却是弥足珍贵的,具有强大的治愈的力量。

孤立与分裂

几百年前,当一大批具备开拓精神的欧洲移民即将下船登上这片广袤的土地时,马萨诸塞湾*任州长约翰·温斯罗普对他们致辞说:“我们必须为彼此感到高兴,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一同欢喜,一同悲悼,一同劳动和受苦,永远要看到我们在这项工作中的使命和团契,我们的团契就像一个身体的各个组成部分。”

两百年后,法国人亚历克西斯·德·托克维尔游历了我们年轻的国度,并提出了一个心理学概念——“心灵习性”。他一方面对顽强不息的个人奋斗精神大加赞赏,另一方面也非常明确地提出了警告:除非我们的个人主义持续且有效地被其他习性所平衡,否则将不可避免地导致内心的分裂和孤立。

*近,备受尊敬的社会学家罗伯特·贝拉和他的同事振聋发聩地指出,我们的个人主义并没有找到内在的平衡,德·托克维尔可怕的预言已经一语成谶,孤立和分裂已经成为当今人们普遍存在的问题。

我对这种孤立和分裂有切身的体会。从5岁起到23岁离开家,我一直和父母一起住在纽约市的一栋公寓楼里。每一层有两套公寓,中间隔着电梯和一个小小的门厅。这座11层的建筑内总共住着22户家庭,结构十分紧凑。我知道门厅对面那户人家的姓氏,但从来不知道他们孩子的名字。在这18年里,我只去过他们家一次。我知道大楼里另外两家人的姓,但对其余的18户一无所知。我知道大部分电梯操作员和门卫的名字,却不知道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的姓氏。

更为微妙而具有毁灭性的是,这座建筑的小型社会中所产生的怪异的地理性的孤立和分裂,在我的家庭中以一种情感孤立和分裂的形式映射了出来。我的童年大部分时间都感到幸福,既安定又舒适。我的父母给予了我充分的责任心和关怀,生活中充满了温暖、亲情、欢笑和喜悦。*的问题是,他们的某些做法令我无法接受。

我的父母很易怒。在某些罕见的情况下,我的母亲甚至会因为伤心而默默地、短暂地流泪——我一度以为这是女性特有的情绪表达方式。不过,在我的成长岁月中,印象*深的是,我从未听见父母提起过他们感到焦虑、担忧、恐惧或抑郁,哪怕仅仅一次。他们把内心的这些情绪掩盖起来,对外统统表现为愤怒。他们允许自己愤怒,却不允许自己有焦虑、担心、恐惧和抑郁,因为这些情绪是脆弱的表现,似乎他们可以永远凌驾于生活之上,纵览全局,掌控一切。他们是美国优秀的“顽强的个人主义者”。很显然,他们希望我也成为其中的一员。但问题在于我并不喜欢那样,也做不到,我想要自由地做自己。尽管家是安全的,但那并不是一个能让我按照自己的意愿,毫无顾忌地表达出焦虑、害怕、抑郁或是依赖情绪的地方。

我在十几岁时患上了高血压。我的确曾生活在“高压”之下。每当我感到焦虑的时候,都会因为焦虑本身而更加焦虑。每当我感到抑郁的时候,都会因为抑郁本身变得更加抑郁。 直到30岁接触精神分析之后,我才开始意识到从精神层面来看,对于我个人来说,焦虑和抑郁都是可以接受的情绪。通过心理治疗我才明白,我在某些方面是脆弱的,就我而言,在精神上寻求支持和在物质上寻求支持同等重要。有了这些领悟之后,我的血压开始下降。但是,充分治愈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即便到了50岁,我仍在学习如何向别人寻求帮助,如何在脆弱的时候不畏惧展现出自己的脆弱,如何允许自己适时地收起强撑心理,击碎包裹心灵的那层坚硬的外壳,表现出对真诚关系的渴望和依赖。

强撑心理不仅仅让我的血压受到了影响,也让我在处理亲密关系时出现了问题。尽管我渴望亲密关系,却在与别人变得亲密的路上遇到了不小的麻烦,这并不奇怪。因为我的原生家庭就是这样。如果有人问我的父母是否有朋友,他们一定会回答:“我们有朋友吗?天哪,当然了!不然我们怎么会在每个圣诞节都收到成百上千张的圣诞贺卡!”从某种层面上看,这个答案无可非议。他们过着异常活跃的社交生活,受到人们普遍的尊重——甚至喜欢。然而,若追溯“朋友”这个词的深刻含义,我完全无法确定他们是否真的有朋友。他们有一帮友善的熟人,没错,但没有真正亲密的朋友。他们也并不想要这样的朋友,因为他们从来不会向任何人敞开心扉。他们既不渴望也不信任亲密关系。而且,据我所知,在顽强的个人主义看来,他们正是那个时代和文化的典型代表。

但这也留给我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憧憬。我梦想某个地方会有一个女孩,一个女人,一个我可以完全坦诚相待、敞开心扉的伴侣,在这段感情中我会被全然接纳。在我看来这已经足够浪漫了,而真正不可思议的极致浪漫是这样一个朦胧的愿景:在一个团体中,人们彼此敞开心扉,坦诚相待。现在,我知道,正是隐藏在潜意识深处的这个愿景,*终推动我成为一名心理医生。

我曾经在一本书中读到这样的话:

将内心呈现出来,它将拯救你;如若不然,它将摧毁你。

我曾想,如果我没有按照潜意识的指引,没有呈现内心的真实,我会不会被摧毁呢?荣格说,拒绝袒露自己、拒绝正视阴暗面,试图将那些存在于我们自身却不被我们接纳和认可的部分,扫进潜意识的地毯下面,这是导致心理疾病的原因,也是邪恶的温床。而心理治疗,就是将隐藏在潜意识地毯下面的东西释放出来,找回真实而完整的自我。要实现这样的目的,必须在医生与患者之间、父母与孩子之间、丈夫和妻子之间、朋友和同事之间,建立起真诚和友善的关系。只有在真诚和友善的关系中,我们才能充分展示自己的脆弱、无助和缺陷,并完完全全接纳自己,成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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