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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每一幅历史画,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打着问号的细节。《画外因》的写作意图,就是从画作所呈现的内容里,找出可疑、可议、“不可告人”之处,理出线索,排查其后的历史因缘。

不同于专业的艺术史著述侧重谈“艺”,本书的特点是讲“史”,即将空间上平铺的绘画艺术,拓展为时间上多维的历史表达。作者精选50幅中外名画,辅以相关文字资料,解读出这些画作背后50段鲜有人知的历史细节。这些冷知识涵盖中外、囊括古今,既有长时段的宏大叙事,又有极细微的现场描摹,画家与画中人、画家与创作背景、画中人与所处时代的关系得到诠释,历史的真相被一一还原。
【作者简介】
杨健,曾任《东方体育日报》副主编、《文学报》副主编,现任《文汇报》新媒体部主编。曾在《东方早报》《扬子晚报》《新民晚报》《澎湃》《凤凰网》《观察者网》等新老媒体开有专栏;著有随笔集《一失足成世界波》。
【媒体评论】

《画外因》的独特之处是,画家的创作意图和画作中的惊天秘密,被一一还原。美术史同时也是政治史、社会史、风俗史。那些沉迷于技法,以及在美术史中纠缠不清的人,看完本书定会觉悟到,作为艺术的人文内涵,与作为艺术的技法,同样重要。

——任大刚(知名专栏作家,资深媒体人)

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一个男人,总是会以他独特的笔调撩开某一画作背后的秘闻趣典,以史为“荐”,弥足新知,信笔侃侃,聊尽画外之“因”,让我这枚老文青欲罢不能。上海滩那张有血性的报纸犹存的年月,看他的文字读他的画因也上了瘾。断炊后的日子,一直盼着这本《画外因》的出版,所幸如今已成现实。杨健兄话史聊今的秉赋才情尽在不言中,为曾经的《东方早报•艺术评论》名专栏点赞。

——靳文艺(上海刘海粟美术馆副馆长)

其实我一直想写一本书,岁月多米诺,笔墨蒙太奇,用历史的折子戏连缀成一场人间喜剧。没想到杨健已经悄然完成了这本书,叫人惊喜、惆怅又妒忌,我知道自己写不过他。

——毛尖(作家,华东师范大学教授)


【目录】

自序:为什么要从一幅画来解读历史

“上帝的旗手”亲手为提香拾起了画笔

悲催的王子如何审视画中的自己

一位被污名化女子的画像

以自由之名夹带点私货

在希望与恐惧之间悬虑着

女佣不认识这位想做鞋匠的老爷

苦中作乐:战斗民族之日常

中东对远东的怡情想象

身体是她心灵的囚笼

“公主病”的前世今生

那些扑向马穆鲁克骑兵的马德里草民们

世界征服者的*后一幅肖像

牵强附会的忘年恋故事

末路王朝的君臣互粉模式

伟人要萎靡一点才有样子

缪拉是个美男子,肌肉长在脑子里

“像拉斐尔的圣母一样”

坠入地狱之前有一声甜蜜的叹息

以怀念之名升级一下革命友谊

贵妃榻上有一朵绽放的花

母仪天下的代价

多年之后,当墨西哥皇帝马西米连诺面对行刑队

我是如此绝望地爱着你

匍匐而行的使团背后有迷人的暹罗式微笑

孩子的父亲是播在法兰西的一颗龙种

1850年代密苏里小镇的选举政治

十三星旗下的伟大、光荣、正确

“胜利者沃尔夫死于此处”

仁慈是傲慢的另一种表达

公众可以原谅一切,除了天才?

隔岸观火的群众纷纷点赞

《卡姆登镇谋杀案》,开膛手杰克的新作?

“这个女人不寻常”

高级刑具伺候高级黑

陛下在墙上看着这群候补炮灰

从此,成了“恶魔同路人”

嘉靖七年的冷:冬天来了,春天还很遥远

人是万物的尺度,谁是他的尺度?

如何说服狮子放下叼在嘴里的羔羊?

来看看这位“共和国*尊贵的奴仆”

哪里起浪,何处看山?

满格的骄奢淫逸袒露在天宝春光里

“好人”菲利普治下的上等人情调

死了的模特是*好的模特

那怯怯凝视着的女孩,嫁了个没有胸毛的屠户

“威廉一世皇帝忠实的德国仆人”

乾隆爷*贵的征服

高冷面具下是可爱而可怜的灵魂

与魔鬼牵手的人

谁才配得上这凄美的自然?

后记
【免费在线读】

“像拉斐尔的圣母一样”

《拉斐尔和弗纳利娜》是安格尔向他偶像拉斐尔的致敬之作,一幅画中画。在所有此类作品里,这不是*伟大的,却是*值得玩味的。

1518年的某个春日,拉斐尔罗马的画室里,拉斐尔为弗纳利娜画像。工作之余的小歇,模特儿一屁股坐到了画家的大腿上,万般昵态。模特儿侧身而坐,扭过头来正视画外;画家亦是侧身而坐,以更大的转角扭过头去审视自己的画作。

在安格尔的这幅画里,拉斐尔的画只露出一半,那是弗纳利娜的裸体肖像。肖像炭笔素描打底,显然尚未完成。待拉斐尔为这幅画上了色,我们可以窥得弗纳利娜美丽的肉身——她眼眸慧黠,神态纯真,上身裸露,下身以薄纱遮住。金黄的色调使人物肌肤极具质感,圆润的身体与白色薄纱格外和谐。在她的左胳膊上箍着蓝色手镯,上面刻着拉斐尔的名字(Raphael)。

拉斐尔的这幅作品,现在藏于罗马国家美术馆,名字就叫《弗纳利娜》。

被情种拉斐尔打过烙印的女人很多,但众多女人中,唯有弗纳利娜算得上他的挚爱。情种以什么方式表达对弗纳利娜的至深爱恋?那就是让弗纳利娜频频出现在自己的画作里,《披纱的女子》是弗纳利娜,《雅典学院》画面左前侧穿白衣的女子是弗纳利娜,《椅中圣母》里的圣母也是弗纳利娜。

拉斐尔的圣母像堪称美术史上的一座丰碑,而椅中圣母形象之甜美、悠然、温暖,冠绝拉斐尔的圣母像。

西方男人讨好女人,口头禅是“像拉斐尔的圣母一样”。其实,这句话每重复一遍,都是在向被拉斐尔搂在怀里的这位模特儿献媚,拉斐尔则无偿享用了天上与凡间的双重美赐。

拉斐尔的确是一个备受上苍眷顾的家伙。在文艺复兴三杰中,他不如达•芬奇深刻,不如米开朗琪罗雄奇,但他的单纯和优雅却非上述两人可比。在三人中,拉斐尔的艺术感觉更接近于儿童——圣母像似乎是专为他所设的题材。基督教历1500年,终于在16世纪初邂逅了拉斐尔的画笔。所谓艺术中的人本主义,无非是把圣母还原成一个邻家的少妇,带着俗世的善与美。

弗纳利娜,就是一个母性十足的漂亮女子。此女是罗马一位面包店掌柜的女儿。因为隔着围墙的偷偷一瞥,拉斐尔便难以自拔,情种深陷情劫。痴迷到何种程度?据说,已经到了无法正常工作的地步,而彼时他的工作是为教皇尤利乌斯二世画肖像。多亏好友卡斯迪里奥帮忙,将弗纳利娜秘密接到了拉斐尔的画室,两人开始了幸福的同居生活。

与弗纳利娜同居的几年是拉斐尔创作的高峰期,许多伟大的作品就出自这个阶段,包括《尤利乌斯二世肖像》《西斯廷圣母》,也包括前文提及的弗纳利娜入画的那几幅。拉斐尔的创作,被爱情滋养着。当然,亦有美中不足。弗纳利娜并不为人知晓,所以拉斐尔对弗纳利娜的宠爱和呵护,以及那句挂在嘴边的“啊,我的圣母”,都不见光。

更搞笑的是,1514年,教皇利奥十世(尤利乌斯二世的继任者)好心做媒,把自己秘书毕比印纳的侄女玛利亚许配给了拉斐尔。“从不懂得拒绝人”的拉斐尔接受了婚约,却一直拖着这桩婚事不办。未婚妻玛利亚因一再遭拒,含羞(恨)而死。

教皇的赐婚终究成了个小插曲,拉斐尔和弗纳利娜继续着他们不见光的幸福生活,《弗纳利娜》就是这场“爱情剧”的见证。

不过,拉斐尔*终死于纵欲。在某次亲密之后,他发了高烧。医生用放血疗法给他败火,“抢救”的结果是加重了他的病情,直至无药可救。拉斐尔死于1520年4月6日,享年37岁,生死同月同日。

拉斐尔临终,弗纳利娜未得见其*后一面,死后,两人亦不得同穴而葬。因为他们的爱情不见光,自然也得不到承认、祝福,哪怕是怜悯。

为这对爱侣送上祝福的,是300年后的安格尔。在《拉斐尔和弗纳利娜》里,“圣母扮演者”弗纳利娜既有天国女王的圣美,又有人间女性的温柔。爱侣之间的亲昵,以及那幅只露出一半的裸体肖像,泄露了尘世的一切喜乐。如果拉斐尔知道当今人们以“像拉斐尔的圣母一样”来称颂他笔下的尤物,会不会在弗纳利娜小腰上调皮地捏上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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