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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语文学传媒大奖诗歌奖、鲁迅文学奖、人民文学诗歌奖、诗刊年度大奖、十月文学奖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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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寻普洱茶的血脉与历史,发掘八大茶山的隐世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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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茶以苦味渡天下,普洱茶之苦,更多的是那些一代代守护在茶树脚下的民众的生命之路。自2000年开始,著名诗人雷平阳便走遍云南西双版纳的八座古茶山,以其所见、所闻、所想,绘制出一幅留着血泪和茶汁的茶山花卷。


【作者简介】

雷平阳,1966 年生于云南昭通市昭阳区土城乡欧家营,当代诗人、散文家。出版诗集《雷平阳诗选》《云南记》《出云南记》《基诺山》《山水课》和《悬崖上的沉默》,散文集《云南黄昏的秩序》《我的云南血统》和《雷平阳散文选集》等多部。曾获人民文学诗歌奖、诗刊年度大奖、十月文学奖、华语文学传媒大奖诗歌奖和鲁迅文学奖等奖项。现居昆明,供职于云南省文联。


【媒体评论】

这本书远比我想象的要厚重和精彩,让我读得欲罢不能。

——《重庆日报》 李元胜


【目录】

1 南糯山记

47  布朗山记

83 基诺山记

115 蛮砖、莽枝、革登记

155 倚邦、易武记

195 后记

197 主要参考书目


【前言】

一次次面对难以驯化的魔力,我们的祖先在迷惘之后,达成了共识:神奇的植物之上,都附有神灵或精灵。有的魔 力,已经被人类所认识,但还继续困扰着其他生灵——比如,在西双版纳地区被人们称为“饿叶”的茶叶,人们*先视其 为始祖或通向祖先之魂的载体,可随着宗教史、心灵史和文化史的艰辛演变,它逐渐地变成了祭品、药品、贡品、饮品和商品,仅存的“魔力”,是它那沟通灵与肉的功能,因而它仍被人们视为世俗生活中美的极致,是一种可以食用的“宗教”。然而,在人类体认茶叶所历经的几千年时光中,一个*基本的常识依然像谜一样存在:除了人,孟加拉虎、野象、麋鹿、牛、马等任何一种飞禽走兽,都对茶树视而不见,从不食用。仅仅因为它是“饿叶”?我希望谜底就这么简单。

从 2000 年开始,我就一直行走在盛产普洱茶的西双版纳古六大茶山上。这六座古茶山,分别是基诺山、莽枝山、革登山、蛮砖山、倚邦山和易武山。来自植物学、文化人类学、民族学和边缘政治学的诸多资料告诉我,它们是茶叶的核心发祥地,更是茶文化的“故宫”。西方的一些汉学家和经济学家认为,起始于云南澜沧江流域,沿青藏高原边缘,直达中亚并连通世界的茶叶贸易之路,是人类历史上的*条茶路。这条茶路的开通时间,与人类的文明史同步,远远早于一些普洱茶专家测定的 1 700 年。因为此路状若一张长弓,所以被命名为“茶文化之弓”。从此弓发射向世界的茶品,历来都是紧压茶,紧压茶的祖先是竹筒茶。依此观念,在黑夜中摸索的茶叶史学家们所说的紧压茶工艺来自中土的论调,显然是走上了迷途。西方的中世纪,有一幅“半人毒参茄”画像,源于人们对“毒参茄”这种植物的理解和利用:毒参茄的根,晒干之后可以雕刻成人偶或其他图腾,佩之于身,是护身符,能护佑爱情与财运。但通常情况下,晒干后的毒参茄根,往往都被卖给了巫婆和炼金术师,以作迷药的原料。而实际上,被刻成护身符或被制成迷药的毒参茄,仍然是少部分,更多的则被采摘者偷偷放入食物,自己吃掉了,因为他们比谁都清楚毒参茄的功能。有时候,我也觉察到了文化学领域内“毒参茄现象”的存在。这种现象本无可厚非,如果说一部人类文明史,就是一部人类对致幻剂孜孜以求的历史,那我们这些秦始皇和徐福的后人,还有什么可苛求的呢?清醒和理性,是需要代价的。著名的迷药曼陀罗草,你用刀锋探之,它 就会发出哀叫,刀锋无损,可那些听见哀叫的人,却可能一生都为神经错乱所困。

我着迷于普洱茶,乃是倾心于它那无出其右的品质,孕育了世界茶文化史而又几千年隐身于滇土的操守,以及它与茶山民族之间神鬼莫测的生死关系。所以,我弯下了腰,尽可能地贴紧一座座茶山。根本用不着无病呻吟,一切正好相反,人们眼中的人间天堂——西双版纳,当我靠近它时我才发现,这是一片苦难深重的土地。与其他土地不同的是,这儿的每一寸土,只要你让它荒着,它就会在你的梦没有做完之前,长满茂盛的植物,借以湮灭种种哀痛。茶以苦味渡天下,普洱茶之苦,更多的是那些一代代守护在茶树脚下的民众的生命之苦。从碑文内容鸡零狗碎的茶案碑到人鬼分家的司杰卓密;从起始于茶客的攸乐起义到一个个灭绝于瘟疫的寨子……我之所见、所闻、所想,只是力图从个人的视角,绘制一幅流着血泪和茶汁的茶山画卷。。

原计划只写古六大茶山,后来又加入了布朗山和南糯山。布朗山基于布朗族文化,南糯山则基于僾尼人文化和其在现代普洱茶历史上的开辟性地位。如此,或许要圆满一些。至于书名曾取《天上攸乐》,是因为基诺山古称攸乐山。“攸乐”词意不错,若取之“天上基诺”,意思就偏了。基诺,基诺语,汉译“舅舅的后代”。

后记

2000 年出版《普洱茶记》一书后,我就不再书写有关普洱茶的文字,尽管这些年来,我一直在云南的山川之间行走不息,当然也就避不开长着茶树的山和飘着茶香的村寨。期间,经历了普洱茶正常的沉寂期和正常的暴热期,也包括目前正经历的正常的“洗牌期”。这次重新捉笔,目光投向茶山,并写下这些文字,全赖朋友们的再三敦促。不过,让我下定决心写作此书,更强的动力则源于一些媒体对普洱茶的不实报道和恶意攻讦,以及一些所谓专家的摇唇鼓舌、一派胡言。我爱云南这座伟大的高原,心胸的狭窄导致我很难容忍自古以来就存在着的汉文化的安边陋习。不知道是谁赋予了某些人强势的话语权,让他们得以斜眼看云南以及和云南一样的广阔的边疆地区。我不想神话普洱茶,也从来没有如此做过。那些时候, 有“专家”满世界布道,说他动一下唇,就可以品出任何一款普洱茶的年份及出产地,我放言,就让他来品一下我自藏的那些茶吧,若像他所言,全部奉送。我等了这么多年,他还没来。按照世风,再基于当下的茶市混乱,我的这本书理应多些粉饰,可我还是选择了真实。这种真实,不指向厂家和茶品,甚至连茶人也很少涉及,它只关注茶山的历史和文化以及现状。很难做到如果我是一个神灵派来的手术师,我只想切开古茶山的血管,让人们看看它的血液。这方中土人士几千年来皆视为畏途的土地,孕育普洱茶,耗尽的岂止于生命,还有梦想,以及一个个不知飘荡于何方的部族和家族……

成得书,得到了我所尊重的师长王梓先、彭哲和我的朋友刘铖、王智平、陈洁、杨小兵、张宏林、小白、崔琳、陶志强、岩布勐等人的大力协助,在此致谢,并希望此书中的观念不会给他们带来意外的影响。


【书摘与插画】

在任何一个人自由的内心王国中,都有一笔秘而不宣的财富。可我始终没有想明白,2001 年 9 月 4 日,宋晓安病逝前,留给女儿玉温丙的*后一句话竟然是:“做什么事都可以,就是不能做茶。”这只能说明,这个 1959 年上布朗山收茶、几十年没下过山的老茶人,他的内心真的被普洱茶掏空了,什么财富也没有留下。也许,*的安慰是在他死后,他的一儿一女把他的尸体火化在了他布朗族妻子的火化处。七年前,我采访他的时候,他就曾无数次地告诉我:“死去的妻子变成火焰了,她一再地来喊我。”现在,他如愿了。稍有不同的是,他那没有被彻底烧成灰的骨头,儿女们把它们集中在了一起,器具是他生前装酒的大玻璃瓶。

2007 年 6 月 13 日下午,坐在我面前的玉温丙,已是满脸的风霜。她告诉我,布朗人死了,火化之处是死者自己找的。抬棺上山,抬棺人的任务只是在坟山上转来转去,棺落地,无异样,证明死者满意,如果木杠或绳子断了,就必须按死者的意愿重新选地。“我父亲的棺木直接就抬到母亲火化处,毫无异样,”玉温丙说,“这说明父亲喜欢与母亲在一起。”

2000 年 9 月,勐海县一纸公文,辞退所有代课老师,玉温丙因此从老曼娥回到了勐昂,守在父亲身边。那时候,他们住在勐海茶厂的布朗山茶叶收购站里。为了生计,她开过小卖部,到餐馆做过小工,可都仅仅只够糊口。但在开小卖部的时候,她得以结识来自普洱景东县的种茶青年刘汉斌,并在父亲死后六个月,与刘汉斌结了婚,当时她 22 岁。毫无疑问,这场婚姻让玉温丙这位无家可归的茶人女儿,重新有了立足之地。2004 年 4 月,因为在勐昂真的已经陷入困境,夫妇俩带着一岁多的孩子岩地温,回刘汉斌的景东老家种地去了。

勐昂或者景东,对于他们来说,显然都不是天堂,但两者相较,似乎勐昂更值得期待,所以,2005 年 12 月 3 日,他们又重返布朗山,花了*后的 2 500 元钱,从一赵姓人家手上买下了目前居住的这间小屋。夫妇俩上山割松香,三块多一斤,一年能割三吨左右。除了割松香,刘汉斌还帮人杀猪、卸货。杀一头猪 30 元,玉温丙说:“要是天天都有猪杀,那就好了。”按他们的安排,我见到玉温丙的次日,刘汉斌就要跟一个叫“老江西”的人去景东贩猪到勐昂来卖,可“老江西”临时决定,要从勐海拉盐巴上布朗山来,于是时间推后了。在屋檐水像山泉一样往下流淌的氛围中,刘汉斌递给我一支红河烟,说:“你的《普洱茶记》,写我岳父宋晓安那一节,我读一次,哭一次。”他哭,为一个老人的命运。这命运,意味着以一生为代价,也没看到普洱茶出头的一天;有起色了,人却走了。除了那些祖祖辈辈陪着茶树一起成长、一起变老的茶农外,我真的很难再找到第二个宋晓安。一个汉人,受茶厂所派,一脚踏上布朗山,便是一辈子光阴的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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