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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能选一本书作为熊十力代表作,那只能是《新唯识论》。 《新唯识论》的出版不仅在当时掀起轩然大波,赞赏者、批判者形成鲜明对比,后来的历史进程中,此书一直发挥着深远的影响,直至今天仍是研究现代哲学的之书;并且,经过西方学术改造的现代人,如欲真正了解佛学、儒学,读《新唯识论》无疑是一个可行的途径。
《新唯识论》先后有三个版本:1932年出版的文言文本,1944年的语体文本,1953年的语体文删定本。本书将文言文本、语体文删定本一同出版,以便读者对照理解。


【内容简介】

熊十力一生心无旁骛,潜心著作,成果累累,如果只能选一本书作为其代表作,那只能是《新唯识论》。熊十力曾从学欧阳竟无大师研习佛学。1922年,受梁漱溟等人的举荐,应蔡元培之邀,熊十力聘为北京大学主讲佛家法相唯识的特约讲师。在主讲《唯识学概论》和撰写讲义的过程中,对于佛教唯识学发生怀疑,不断改写旧稿,乃至另起炉灶写成了一部自成体系的新著,改称《新唯识论》。1932年,《新唯识论》(文言本)由浙江省立图书馆出版发行,立刻在学界和佛教界掀起轩然大波。蔡元培、马一浮等人对此书推崇备至,评价甚高,马一浮作序并题签。另一方面,佛学界人士尤其是南京内学院师友群起而攻之。其师欧阳阅后痛言:"灭弃圣言量者,唯子真为尤",措辞严厉。欧阳弟子刘衡如更著《破新唯识论》对熊十力其书进行系统破斥。熊十力随即应战,并著成《破〈破新唯识论〉》一书,对刘氏之斥逐一破解。

《新唯识论》先后有三个版本,*早是用文言文写成。1938年起熊十力与学生一道将《新唯识论》改写成白话文,至1944年《新唯识论》语体文本由重庆商务印书馆出版发行,这是第二个版本。因第二版本原先是为英译本做准备,加之正值抗战颠沛流离,熊十力对此本的文字不甚满意,于是又从1951年底开始对语体文本进行删改,1953年印出,称为“壬辰删定本”。本书将文言文本、壬辰删定本一同出版,以便读者互相对照理解。

【作者简介】

熊十力(1885-1968),原名继智,字子真,号逸翁,晚年号漆园老人,湖北黄冈人。 青年时代投身反清革命,武昌起义后任都督府参议,并参预护法运动。三十四岁后慨然脱离政界,专心学问。曾入南京支那内学院从欧阳竟无治佛学,后应蔡元培之聘任教北京大学。抗战期间入蜀,先后应马一浮和梁漱溟先生之邀讲学于复性书院、勉仁书院。1949年以后,历任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特邀代表及第二、三、四届全国政协委员。1954年后定居上海。

熊十力先生学贯古今,会通中西,融摄儒释,自成一家,著有《新唯识论》《十力语要》《佛教名相通释》《读经示要》《体用论》《乾坤衍》等书。其学说影响深远,以新儒家名世的牟宗三、唐君毅、徐复观等皆为熊门弟子,熊十力亦被尊为现代新儒家的开宗大师。

【目录】

新唯识论(文言文本)

题记 / 2

序(马 浮) / 5

绪言 / 7

部甲(境论) / 9

明宗 / 9

唯识 / 12

转变 / 32

功能 / 42

成色上 / 55

成色下 / 57

明心上 / 62

明心下 / 81

新唯识论(语体文删定本)

题记 / 110

赘语 / 111

新唯识论语体文本壬辰删定记 / 113

节录印存上中卷初稿记 / 126

节录原本绪言 / 127

卷上 / 129

*章明宗 / 129

第二章唯识上 / 136

第三章唯识下 / 149

第四章转变 / 164

卷中 / 186

第五章功能上 / 186

第六章功能下 / 211

卷下之一 / 233

第七章成物 / 233

第八章明心上 / 253

卷下之二 / 279

第九章明心下 / 279

附录 / 300


【前言】

马一浮序

夫玄悟莫盛于知化,微言莫难于语变。穷变化之道者,其唯尽性之功乎。圣证所齐,极于一性。尽己则尽物,己外无物也;知性则知天,性外无天也。斯万物之本命,变化之大原,运乎无始,故不可息;周乎无方,故不可离。《易》曰:“乾道变化,各正性命。”性与天道,岂有二哉?若乃理得于象先,固迥绝而无待;言穷于真际,实希夷而难名。然反身而诚,其道至近;物与无妄,日用即真。睽而知其类,异而知其通,非天下之至精,其孰能与于此!惑者缠彼妄习,昧其秉彝,迷悟既乖,圣狂乃隔,是以诚伪殊感,而真俗异致。见天下之赜,而不知其不可恶也;见天下之动,而不知其不可乱也。遂使趣真者颠沛于观空,徇物者沦胥于有取。情计之蔀不祛,智照之明不作,哲人之忧也。唯有以见夫至而皆如,至动而贞夫一,故能资万物之始而不遗,冒天下之道而不过,浩浩焉与大化同流,而泊然为万象之主,斯谓尽物知天,如示诸掌矣。此吾友熊子十力之书所为作也。十力精察识,善名理,澄鉴冥会,语皆造微。早宗护法,搜玄唯识,已而悟其乖真。精思十年,始出《境论》,将以昭宣本迹,统贯天人,囊括古今,平章华梵。其为书也,证智体之非外,故示之以《明宗》;辨识幻之从缘,故析之以《唯识》;抉大法之本始,故摄之以《转变》;显神用之不测,故寄之以《功能》;征器界之无实,故彰之以《成色》;审有情之能反,故约之以《明心》。其称名则杂而不越,其属辞则曲而能达,盖确然有见于本体之流行,故一皆出自胸襟,沛然莫之能御。尔乃尽廓枝辞,独标悬解,破集聚名心之说,立翕成变之义,足使生、肇敛手而咨嗟,奘、基挢舌而不下。拟诸往哲,其犹辅嗣之幽赞《易》道,龙树之弘阐中观。自吾所遇,世之谈者,未能或之先也。可谓深于知化,长于语变者矣。且见则雨雪自消,朝彻则生死可外,诚谛之言既敷,则依似之解旋折。其有志涉玄津,犹萦疑网,自名哲学,而未了诸法实相者,睹斯文之昭旷,亦可以悟索隐之徒勤,亟回机以就己,庶几戏论可释,自性可明矣。彼其充实不可以已,岂曰以善辩为名者哉?既谬许予为知言,因略发其义趣如此,以俟玄览之君子择焉。

马浮

绪言

本书拟为二部,部甲曰《境论》。所量名境,隐目自性,此中境者,以所量名,隐指自性而名以境故。自性即实体之代语,参看本书《明宗》章注。不斥言体而云境者,对量论说,此是所量故。然只是将自家本来面目推出去说为所量耳。自性离言,本非言说可及。假兴诠辨,故有《境论》。部乙曰《量论》。量者,知之异名。量境证实,证实者,证得其实故。或不证实,应更推详,量为何等,其证实与不证实所由分者,应更致详于量底本身为何。故次《量论》。

书中用自注,以济行文之困。或有辞义过繁、不便分系句读下者,则别出为附识,亦注之例也。每下一注,皆苦心所寄,然时或矜慎太过,失之繁琐。又间用语体文,期于意义明白。注文不能务为高简,恐反失用注之意也。

本书于佛家,元属创作。凡所用名词,有承旧名而变其义者,旧名,谓此土故籍与佛典中名词,本书多参用之,然义或全异于旧,在读者依本书立说之统纪以求之耳。如恒转一名,旧本言赖耶识,今以显体,则视旧义根本不同矣。此一例也,余准知。有采世语而变其义者。世语谓时俗新名词。自来专家论述,其所用一切名词,在其学说之全系统中,自各有确切之涵义而不容泛滥,学者当知。然则何以有承于旧名,有采于世语乎?名者公器,本乎约定俗成,不能悉自我制之也。旧名之已定者与世语之新成者,皆可因而用之,而另予以新解释,此古今言学者之所同于不得已也。

本书才成《境论》,而《量论》尚付阙如。《境论》创始于民十之冬,民国十年,省称民十。后皆仿此。中间易稿无数,迄今始为定本,历时几十有一年。世变日亟,疾病交摧,十年来,患脑病、胃坠,常漏髓,背脊苦虚,近方有转机。《量论》欲赓续成之,亦大不易。谈理一涉玄微境地,非旷怀冥会,不能下笔。述作之业,期于系统精严,又非精力不办也。

《境论》初稿,实宗护法,民十一授于北庠,才及半部。翌年,而余忽盛疑旧学,于所宗信极不自安,乃举前稿尽毁之,而《新论》始草创焉。余于斯学,许多重大问题,常由友人闽侯林宰平志钧时相攻诘,使余不得轻忽放过,其益我为不浅矣。

《境论》文字,前半成于北都,后半则养疴杭州西湖时所作。十年病废,执笔时少,息虑时多,断断续续,成兹《境论》,故文字精粗颇有不一致者。自来湖上,时与友人绍兴马一浮浮商榷疑义,《明心》章多有资助云。《明心上》谈意识转化处,《明心下》不放逸数,及结尾一段文字,尤多采纳一浮意思云。

此书评议旧义处,首叙彼计,必求文简而义赅,注语尤费苦心。欲使读者虽未研旧学,亦得于此而索其条贯,识其旨归,方了然于新义之所以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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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明宗

今造此论,为欲悟诸究玄学者,令知宇宙本体非是离自心外在境界及非知识所行境界,唯是反求实证相应故。

译者按: 本体非是离我的心而外在者,因为大全大全谓本体,此中大字不与小对。不碍显现为一切分,而每一分又各各都是大全。

一一微尘都是横遍虚空、竖穷永劫、圆满无亏之实体炽然生动发现,不可说大全是超脱于万有之上而独在,譬如大海水喻本体。现作众沤,众沤喻一切人或一切物。即每一沤都是大海水炽然腾跃著现。试就甲沤来说罢,甲沤是以圆满的大海水为体,又就乙沤来说罢,乙沤也是以圆满的大海水为体,丙沤丁沤乃至无量沤均可类推。据此说来,吾人若站在大海水的观点上,大海水是全现为一个一个的沤,不是超脱于无量的沤之上而独在;又若站在沤的观点上,即每一沤都是揽大海水为体,吾人不要以为每一沤是各个微细的沤,实际上每一沤都是大海水腾跃著现。奇哉奇哉!由这个譬喻可以悟到大全不碍显为一切分,而每一分又各各都是大全,此老氏所谓“玄之又玄”。

又按: 本体非是理智所行的境界者,熊先生本欲于《量论》广明此义,但《量论》尚未能作,恐读者不察其旨,兹本熊先生之意而略明之。学问当分二途: 曰科学,曰哲学。科学根本从实用出发,易言之,即从日常生活的经验里出发,科学所凭藉以发展的工具便是理智,这个理智只从日常经验里历练出来,总要将一切物事看作是离吾心而独立存在,常向外追求不已,科学此种态度决不容改易。哲学自从科学发展以后,则其范围日益缩小,究极言之,只有本体论属诸哲学范围,除此以外几乎皆是科学的领域。虽云哲学家之遐思与明见不止于高谈本体,而其知周万物,尝有改造宇宙之先识,并变更人类许多谬误思想,以猛趋于日新与高明之境,哲学思想本不可以有限界言,然而本体论究是阐明万化根源,是一切智智,一切智中*上之智,元为一切智之所从出,故云一切智智。与科学但为各部门的知识者自不可同日语,则谓哲学建本立极只在本体论,是说极成。然从来哲学家谈本体,未免戏论纷然,其根本谬误即在其恃理智以向外推求而不曾反诸自心,这个道理要待本论全部讲完才会明白。熊先生说,吾人之理智作用总认为有离吾心而独在的物质宇宙,因此,推求宇宙本体不外两种结果: 其一只是把本体当做外在的东西来胡乱猜拟,其次便走入否认本体一路。先生以为科学、哲学原自分途,科学所凭藉的工具即理智,拿在哲学的范围内便不可亲证本体,此是先生坚决主张。然先生说本体不可以理智推求而得,并非陷于不可知论,其说在性智与证量,先生欲于《量论》详之,兹不及谈。

是实证相应者,名为性智,性智亦省称智。这个智确与量智不同。云何分别性智和量智?性智者即是自性的明解。此中自性即目本体,在宇宙论上通万有而言其本原则云本体,即此本体,以其为吾人所以生之理而言则亦曰自性。即此自性本来贞明,在量论中说名明解所谓性智。此中明解义深,本无惑乱故云明,本非倒妄故云解,吾人反己识得固有明解之根便见自性,若离明解亦无自性可得。自性贞明,其行于物也未尝不待感官经验,却未尝滞于感官经验而恒自在离系,是乃自本自根、自明自觉、虚灵无碍、圆满无缺,虽寂寞无形而秩然众理已毕具,能为一切知识的根源,《易》所谓始万物之知即此性智是也。

量智是思维和推度与简择等作用,能明辨事物之理则及于所行所历简择得失故,名为量智,亦名理智。此智元是性智的发用,而卒别于性智者,因为性智作用依官能而发现,即官能得假之以自用。此中得者,言其可得,而非定然。若官能恒假性智以自用,即性智恒不得显,无此理也。人生在实际生活中,恒以官能为向外追求之工具,故所谓五官,实皆向外攻取之利器。此五种利器,乘乎性智之流行,而即假藉其灵明以逐取乎物、分别乎物、运用乎物,由此积习日深日精而成功后起之一种明锐势用,所谓量智是已。性智为本来固有,犹阳明所谓良知,而量智却是习之所染,故云后起。性智贞明,贞明见《易系辞传》,明者

炤明,贞者无迷妄故。无虚妄分别;量智恒驰逐于物,即常以物为外界独存,而不悟天地万物皆自心之所流通无间、元非异体,而不至此为句。此由其杂于迷妄之习也。量智亦能明辨事物之理则及于所行所历简择得失而不谬者,此乃量智之悬解。悬解,借用《庄子》语。悬解者,量智离妄习缠缚而神解昭著之谓,悬者形容其无所系也,解者明睿义,暂离系故,亦云明睿,然以为真解则未也。以其非真离系,则非真解。必妄习断尽,性智全显,量智乃纯为性智之发用而不失其大明之本然,始名真解。此岂易言哉!上云悬解者,特妄习潜伏而未甚现起耳。且习有粗细,粗者可暂伏,细者恒潜运而不易察也。量智唯不易得真解故,恒妄计有外在世界,攀援构画,以此常违异其本,本,谓性智。而有曩哲所谓《抛却自家无尽藏》之患,无尽藏亦谓性智。故量智毕竟不即是性智。此二之辨当详诸《量论》,今在此论唯欲略显体故。本体亦省言体,他处准知。

哲学家谈本体者,大抵把本体当做是离吾心而外在底物事,只凭理智作用向外界去寻求。哲学家都不外此作法,遂致各以思考去构画一种本体,纷纷不一其说,如彼一元、二元、多元种种之论,犹如群盲摸象,各自以为得象之真,而实都无是处。更有否认本体专讲知识论者,此种主张可谓脱离哲学之立场,哲学所以脚根稳定者,因有本体论是科学所夺不去。哲学家为本分事未识得,才研究知识论,本分事系禅家语,即谓本体。今乃立意不承认有本体,而只在知识论上钻来钻去,终无结果,如何不是脱离哲学立场?世学迷谬丛生,正如前哲所谓道在迩而求诸远、事在易而求诸难,根本不悟万有本原与吾人真性元非有二,此中真性谓本心,以其为吾人所以生之理则云真性,以其主乎吾身则曰本心。遂至妄臆宇宙本体为离自心而外在,故乃凭量智以向外求索,及其求索不可得,犹复不已于求索,则且以意想而有所建立。学者各凭意想,聚讼不休,则又相戒勿谈本体,于是盘旋知识窠臼,而正智之途塞。人类自迷其所以生之理,古德有骑驴觅驴之喻,盖言其不悟自所本有而妄向外求也。慨斯人之颠倒可奈何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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