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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伊莎多拉·邓肯,世界上位披头赤脚在舞台上进行表演的艺术家。她没受过正规舞蹈训练,却成为现代舞创始人。她热爱读书,创作的作品却不多,这本《邓肯自传》是进入“世界文库”中,为数不多的舞蹈家手笔之一。邓肯说:“不管什么人,只要能够如实地写下自己的生活经历,都能使之成为一部杰作。但是没有几个人敢于写出自己生活的本来面目。”


【作者简介】

伊萨多拉·邓肯,美国舞蹈家,现代舞创始人,世界上位披头赤脚在舞台上进行表演的艺术家。

邓肯原名安琪拉·伊萨多拉·邓肯(Angela Isadora Duncan),她出生于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旧金山市,父亲约瑟夫·查尔斯·邓肯(Joseph Charles Duncan)是银行家、矿主和艺术鉴赏家;母亲玛丽·伊萨多拉·格雷(Mary Isadora Gray)是钢琴教师。邓肯是4个孩子中的老幺;两个哥哥分别是奥古斯丁·邓肯和雷蒙德·邓肯;姐姐伊丽莎白·邓肯,也是位舞蹈家,一生跟着邓肯创办舞蹈学校并兼做教师。

邓肯婴儿期,父亲破产。父母离异后,随做家庭音乐教师和为人做零活的母亲生活,她虽家境贫寒,可从小便展现出了对舞蹈的热爱和天分,但一直没有受过正规舞蹈教育,她曾有机会学习芭蕾舞,但只上了三课,便由于忍受不了死板严格的程式化教学而拒绝继续学习。她完全依靠自学,阅读了大量文学作品,从绘画、诗歌、音乐、雕塑、建筑等各种艺术中吸取营养,将解释性舞蹈提高到了创造性舞蹈的艺术地位,她主张舞蹈应建立在自然的节奏和动作上,以本能的舞蹈节奏为出发点去诠释音乐。

她的舞蹈动作已经从人为的技术性限制中解放出来,摆脱了对辉煌而空洞的动作技巧的依赖,变得完全自由、随兴而发,并且经常进行即兴创作,她曾经这样评价舞蹈:“舞蹈是一种伟大的原始艺术,是一种能唤醒其他艺术的艺术。”邓肯坚持认为舞蹈艺术来源于自然人体动作的原动力、来自大自然的波浪运动:海、风、地球的运动永远处在同一的持久的和谐之中。她认为在自然中寻找美的形体并发现能表现这些形体内在精神的动作,就是舞蹈的任务。她的美学思想可以归结为一句话:美即自然。邓肯认为芭蕾规范违反万有引力定律和个人的自然意志,它的每一种姿势都是一种终止,没有一种动作、姿态或节奏是连续的或可以发展的。她为使现代舞发展成一种重要的舞蹈艺术铺平了道路。她的著作有《伊萨多拉·邓肯自传》和《论舞蹈艺术》。她的舞蹈艺术的确对当时许多艺术领域产生了影响——雕塑家为她塑像、画家为她作画、作曲家为她作曲、诗人为她作诗,她成了欧洲当时的明星。

她在舞蹈上的创新初并没有在美国受到重视,1897年,她去了英国、法国,在那里,她的舞蹈艺术受到了欧洲流诗人、画家、音乐家、雕塑家等艺术家的重视,她先后在欧洲各地旅行,在布达佩斯的表演首先引起了轰动,并逐渐开始成为欧洲著名的舞蹈家,她访问欧洲各地的博物馆,在意大利和雅典拜访希腊罗马的古代艺术,从中汲取艺术上的营养,她的舞蹈迅速风靡欧洲,她在欧洲各地创办了舞蹈学校,致力于培养年轻的自由技巧舞蹈演员。

她在访问俄罗斯的时候,曾经对请愿工人被枪杀感到震惊。1920年,受新成立的苏联政府之邀,邓肯在莫斯科创办了舞蹈学校,并将《国际歌》改编成了舞蹈,免费教育孩子,后来她还加入了苏联国籍。其后,为了给学校筹集经费,邓肯又回到美国进行演出,一度受到当时反共情绪强烈的美国政府的层层阻挠,但是观众对她的舞蹈却有着热烈的反应,她曾经在波士顿的舞台上面一边挥舞着红色的围巾,一边裸露着胸部,嘴里呐喊着“这是红色,我也是红色的,这是生命与活力的颜色”,并因此被市长以“有伤风化”的名义禁演。

邓肯一生蔑视各种传统的道德和“风化”,邓肯认为一切艺术的使命在于表现人类崇高、美好的理想。舞蹈家的天职就是表现艺术中有道德、健全、美的事物。邓肯早期的舞蹈大多表现生之欢乐,抒情题材的作品较多。1913年以后,她的创作转向悲壮的、英雄的题——贝多芬、瓦格纳、柴科夫斯基的音乐。这其中有她创作和表演的著名的作品《马赛曲》《斯拉夫进行曲》《国际歌》《第六交响曲》等。

邓肯反对婚姻制度,她曾经先后与英国演员和剧场设计师克雷格、英国百万富翁罗恩格林同居,后与苏联诗人叶赛宁结婚又离异。她和克雷格生有一女,和辛格生有一子,后来,这两个孩子和保姆乘坐的车抛了锚,司机下车去修理发动机引擎,但他并没有刹车。车突然重新启动时,直接冲过河岸掉进了塞纳河,两个孩子和保姆都溺水而死。邓肯悲痛欲绝,很长一段时期,她觉得自己不会再跳舞了。

1927年,邓肯在法国的尼斯和朋友聚会之后,她的长围巾脱落,被汽车轮绞住,尽管汽车立即停住,但她还是因颈骨骨折而当场身亡。在邓肯的葬礼上,棺木上覆盖着她表演《葬礼进行曲》时所穿的紫色斗篷、一面美国国旗和一束大红唐菖蒲花,红色缎带上写着“俄罗斯人民永远悼念你”。火化后,她的骨灰和她的孩子们一起被安葬在了巴黎拉雪兹神父公墓的壁龛中。


【目录】

章 001

第二章 007

第三章 018

第四章 026

第五章 033

第六章 042

第七章 047

第八章 064

第九章 085

第十章 097

第十一章 104

第十二章 118

第十三章 138

第十四章 147

第十五章 156

第十六章 168

第十七章 177

第十八章 191

第十九章 200

第二十章 220

第二十一章 235

第二十二章 252

第二十三章 266

第二十四章 275

第二十五章 294

第二十六章 315

第二十七章 326

第二十八章 337

第二十九章 351

第三十章 370

第三十一章 380


【前言】

坦率地说,当别人一开始建议我写这本书时,我还有些忐忑不安,这倒不是因为我的生活经历不像小说那样丰富有趣,或者不像电影那样精彩刺激,也不是因为我担心这本书写成以后无法成为一本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传记,我担心的只是如何把它写出来——对我而言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为了一个简单的舞蹈动作,我经常要花上几年的时间去研究和探索。我也很了解写作这门艺术,我知道,要想写出一句既简单又精彩的话,同样也需要我花费多年的心血。我始终有这样一种看法:有的人可以不远万里到赤道地区降狮伏虎,干出一番轰轰烈烈、惊世骇俗的事业,但如果让他把自己的事迹形诸笔墨,他可能也会变得左支右绌;而有的人虽然足不出户,却可以把在丛林中降狮伏虎的经过描绘得活灵活现,使读者有身临其境之感,甚至能够感觉到作者的剧痛与惊恐,能够嗅到狮子的气味,能够听到响尾蛇所发出的可怕的啪啪声。想象力是为重要的。我没有塞万提斯的生花妙笔,甚至比不上卡萨诺瓦,我那曲折丰富的生活经历恐怕会在我的笔下失去其应有的韵味。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如何用文字来再现真实的自我呢?我们真的了解自己吗?朋友们对我们有一种看法,我们自己对自己也有一种看法;爱我们的人对我们有一种看法,仇恨我们的人对我们也有一种看法,所有这些看法都是不一样的。这些话并非无稽之谈。就在今天早上喝咖啡时,我看到了一份报纸上的评论,作者说我是美丽绝伦的天才;就在我脸上的笑容还未退去时,我又随手拿起了另外一份报纸,上面的文字居然把我说成了一个丑陋不堪的庸才。我决定以后再也不看有关我的评论文章了,我不能阻止别人去评论我,赞美的话固然会让我心情愉快,但批评指责的话也着实让我心灰意冷,而且这些话往往还带着恶意的人身攻击。柏林有一位批评家对我总是挑三拣四,甚至说我根本就不懂音乐。为了让他明白自己的错误,有一天我写信邀请他当面谈谈。他来了以后,我们相对而坐,我努力地向他讲述我根据音乐创造舞蹈动作的理论,足足讲了一个半小时,可是我却发现他迟钝、愚蠢至极。令我啼笑皆非的是,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副助听器,告诉我他耳朵很背,即使戴上助听器、坐在排,也很难听清楚乐队的演奏。让我夜不能寐的评论,竟然就出自这样一个人之手!

既然别人对我们的看法是如此的千差万别,我们又如何能在本书中写出更新的人物形象呢?是该写成圣母玛利亚,还是淫荡的玛萨琳娜?是从良的妓女抹大拉的马利亚,还是才华横溢的女人呢?在她们的经历中,我如何能够找到女性的形象?当然,真实的女性形象也许不止一个,而是成百上千,但是我的灵魂超乎寻常,从来不受她们之中任何一个人的影响。

有人说得好,搞好写作的基本前提就是作者对自己所写的内容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当你想将自己的亲身经历用语言表达出来时,你就会感觉到这些语言是有多么的难以捉摸!对往昔的记忆并不像梦境那样生动有趣。我做过的很多梦都要比真实经历的回忆生动有趣得多。幸好,人生如梦,要不然又有谁能够承受得了一生中如此之多的经历呢?比如那些经历过“露西塔尼亚号”豪华轮沉没事件的幸存者们,也许人们会觉得他们脸上会铭刻着永恒的惊恐,但事实并非如此,不论在哪儿遇到他们,我都能从他们脸上发现幸福快乐的笑容。只有在浪漫的故事里,才会发生身心突变的事情。而在现实生活中,即便历经大喜大悲、大惊大恐,人们仍会依然故我。你看那些俄国的逃亡贵族,他们在失去了曾经占有的一切之后,现在还不是像战前一样,夜夜在蒙马特大街上与歌女们醉生梦死吗?

不管什么人,只要能够如实地写下自己的生活经历,都能使之成为一部杰作。但是没有几个人敢于写出自己生活的本来面目。让-雅克·卢梭为人类作出了的牺牲,他如实地袒露了自己的灵魂、隐秘的行为和内心深处的思想,因此他写出了一部不朽之作。沃尔特·惠特曼向美国人民展现出了真实的自我,他的作品曾一度以“不道德的书”的名义被查禁。现在看来,这项罪名真是太荒唐了。不过直到今天,还没有哪一位女性能够如实地讲述自己生活的全部。许多著名女士的自传,讲的只是自己生活的表象,以及各种琐事和趣闻,全都没有触及自己真实的情感和生活。每当行文到欢乐或痛苦的关键时刻,她们便都奇怪地顾左右而言他了。

我的艺术就是通过舞蹈的动作和节奏来努力地向世人展现真实的自我。因此,为了发现一个真实的动作,我往往需要花费几年的时间。这与用文字来表达思想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在蜂拥而至的观众面前,我可以随心所欲地用舞蹈艺术来展示我心灵深处隐秘的冲动。从一开始,我的舞蹈就是用来展现自我的。在童年时代,我用跳舞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对于万物生长所感到的那种难以抑制的欢乐。少年时期,当我初次意识到生活中存在悲剧的一面时,我的舞蹈便开始由欢乐转向忧郁,我为生活的残酷和时间的流逝感到忧郁。

十六岁那年,有一次我在没有音乐伴奏的情况下表演舞蹈。舞蹈结束时,有一位观众突然喊道:“这是死神与少女!”于是这段舞蹈就起名为《死神与少女》。这不是我的本意,我初只是想表达自己对一切欢乐表象下隐含的悲剧的认识,因此,按照我的本意,那段舞蹈应该叫《生命与少女》的。后来,我便用舞蹈来表现自己对于生活的抗争,表现生活中难得一见的瞬间欢乐。

没有什么人能够比电影或小说中的主人公更为脱离现实的了。这些人往往具有出众的美貌和高尚的品德,不会犯什么错误。男主人公一定是高贵、勇敢的,女主人公肯定是纯洁、温柔的。所有的卑鄙和罪恶都出现在“坏男人”和“坏女人”的身上。其实,我们知道,生活中的人是不能简单地按照好、坏的标准来划分的。并不是每个人都会触犯“十戒”,但他们肯定都有触犯的能力。我们每个人的身上都隐藏着另一个不守清规戒律的自我,一有机会,“他”就会跳出来。一个人之所以品德高尚,是因为他还没有受到足够的诱惑,或者是他的生活较为单调平静,或者是他专心致志于某事而无暇他顾。我曾经看过一部叫《铁路》的电影,大概内容是说人的一生就像在固定轨道上运行的火车一样,一旦火车脱轨或遇上难以逾越的障碍,灾难就会降临。幸运的是,当司机看到陡峭的下坡时没有产生恶魔般的冲动,要不然,他就会关闭所有的制动装置而使火车冲向无底的深渊了。

曾经有人问我爱情是否高于艺术,我说两者是不可分割的,因为艺术家都是真正的性情中人,他们对美有着一种至纯至真的理解。当他满怀爱心去对待永恒的艺术之美时,艺术就成了对心灵的阐释。

在我们这个时代,了不起的名人也许应该算是加布里埃尔·邓南遮了。尽管他的身材不高,而且只有在笑起来时才算好看,但是当他与他所爱之人交谈时,却能变得像阿波罗一样富有魅力。加布里埃尔·邓南遮赢得了当今世上著名、美的几个女人的爱。当邓南遮爱一个女人时,他能够让她情绪高涨,使她觉得自己仿佛一下子从肉体凡胎变成了仙界的贝缇丽彩。但丁也曾经为贝缇丽彩写下许多不朽的赞歌。有一个时期,巴黎曾一度对邓南遮崇拜成风,绝大多数的美女都爱上了他。受到他宠爱的女人仿佛都蒙上了一层闪闪发光的面纱,在言谈举止间,她们的脸上都洋溢着不同凡响的神采。但是当对诗人的热情退去之后,面纱也随之消失,这些女人神采不再,便又恢复到了肉体凡胎的样子。她自己也许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但却能感受到这种从神仙到凡人的突变。回顾以往受邓南遮宠爱的日子,她会觉得邓南遮是这个世上可遇不可求的情人,于是也会更加哀叹自己的命运,心情会变得更加悲凉,也许有一天人们遇到她时会不解地说:“哎呀,邓南遮怎么可能喜欢这个姿色平平的红眼睛女人呢?”邓南遮的爱的力量就是如此的伟大,它可以让平淡无奇的女人拥有天仙般的容貌。

在邓南遮的一生中,只有一个女人经受住了他这种魔力的考验。这个女人原本就是仙女贝缇丽彩的化身,因此也就无需邓南遮向她投去面纱了。我一直觉得埃莉诺拉·杜丝就是但丁笔下贝缇丽彩的化身。邓南遮对她只能是仰慕、倾倒——这的确是他快乐的一生中的事情。他可以随心所欲地改变别的女人,唯有埃莉诺拉像神灵一样高高在上。

面对美妙的赞誉,人们是多么无知啊!邓南遮的赞誉,就像夏娃在伊甸园中所听到的毒蛇那不可抗拒的诱惑一样,具有非凡的魔力,能够让任何女人都觉得自己是世人关注的焦点。

我曾经与他一起在林中漫步,当我们停下来时,谁都没有说话,然后邓南遮突然感叹道:“啊,伊萨多拉,只有与你独处的时候才能领略大自然的美妙。别的女人会把风景都糟蹋了,而你却能与大自然融为一体,你和花草、蓝天是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你就是主宰自然的女神。”试问有哪位女子能够受得了这样的赞词?

这就是邓南遮的天才,他能够让每个女人都觉得自己是一位女神。

躺在内格雷斯科酒店的床上,我努力地回忆过往之事。我感觉到了米迪那炎热的阳光。我听到了附近公园里孩子们嬉闹的声音。我觉得自己全身都变得暖融融的。我看到我赤裸的双腿随意地舒展开来,柔软的乳房与双臂从来都没有静止过,它们总是轻柔地波动着。我意识到,十二年来我始终疲惫不堪,我的乳房一直在隐隐作痛。我的双手充满了忧伤。当我独处时,我的双眼很少是干着的,我的泪水已经流淌了十二年。十二年前的一天,我在另一张床上睡觉,却突然被一声大喊惊醒,我看到洛像一个病人一样,对我说道:“孩子们都死了。”

我记得当时我似乎像突然得了一种奇怪的病一样,觉得喉咙灼痛,就像吞下了烧红的煤块。但我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想安慰他,温柔地对他说,这不是真的。后来又进来一些人,我更加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接着,又进来了一位留着黑胡子的人,有人对我说他是医生。医生说:“这不是真的,我要救活他们。”

我相信了他的话,并想跟着他一块儿进去,但是人们拦住了我。我现在才明白,他们是不想让我知道孩子们确实是不行了。他们怕我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可我当时的心情却很高兴。看见周围的人都在哭,我倒是很想去安慰每一个人。现在想想,还是搞不清为什么当时会产生这种奇怪的心情。我真的看破红尘了吗?我真的知道死亡是不存在的吗?难道那两个冰冷的小蜡像并非我的孩子,而只是他们脱掉的外套吗?我的孩子们的灵魂会不会在天堂中得到永生?在人的一生中,母亲的哭声只有两次是听不到的——一次是在出生前,一次是在死亡后。当我握住他们冰凉的小手时,他们却再也无法握住我的手了,我哭了,这哭声与生他们时的哭声一模一样。一种极度喜悦时的哭声,一种极度悲伤时的哭声,为什么会是一样的呢?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我知道这哭声真的是一样的。茫茫人世间,是不是只有一种伟大的哭声——一种能够孕育生命的母亲的哭声,既能包含忧伤、悲痛,又能包含欢乐、狂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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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还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时,我的父母就离了婚,因此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父亲。有一次,我问姨妈,我是不是曾经有过一个爸爸?她回答说:“你爸爸是个大恶魔,他毁了你妈妈的一生。”从那以后,我总是把爸爸想象成长着角和尾巴,像是画册上的恶魔的样子。每当学校里其他孩子说起他们的爸爸时,我总是一声不吭。

在我七岁时,我们一家人住在三层楼上的两间房子里,家徒四壁。有一天,我听到前门铃在响,于是便跑过客厅去开门,我看见门口站着一位头戴高顶黑色大礼帽的英俊绅士。他对我说:

“你知道邓肯太太住在哪里吗?”

“我就是邓肯太太的小女儿。”我回答说。

“这就是我的翘鼻子公主(这是我小时候他给我起的名字)吗?”这个陌生人说。

他猛地将我抱在怀里,不停地亲我,脸上满是泪水。我一下子蒙了,问他是谁,他泪流满面地说:“我是你的爸爸。”

听了这句话,我高兴得不得了,赶紧冲进屋里去告诉家里人。

“来了一个人,他说是我爸爸!”

母亲一下子站起来,脸色苍白,神情激动。她跑进隔壁的房间,然后锁上了门。我的一个哥哥钻到了床下,另一个藏进了碗柜,我姐姐则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

“叫他滚开!叫他滚开!”他们喊道。

这让我感到非常吃惊。但我是一个懂礼貌的孩子,我走到客厅对他说:“家里人都觉得不舒服,今天不见客。”一听这话,陌生人拉起我的手,要我陪他出去走一走。

我们下了楼,来到了大街上,我快步跟在他的身旁,觉得困惑不解:眼前这位英俊的先生真的是我爸爸吗?可是他既没有长角也没有长尾巴,跟我以前想象的一点儿都不一样。他带着我来到了一家小冷饮店,给我买了冰淇淋和蛋糕,让我吃了个够。我高高兴兴地回到家里,发现全家人都万分沮丧。

“他非常英俊,他说明天还要来给我买冰淇淋呢!”我告诉他们。

但是家里人都拒绝见他,不久他就回到了他位于洛杉矶的家里。

从那以后,我有好几年没见过父亲,直到他再次突然出现。这一次,母亲很大度地见了他,他送给我们一套非常漂亮的房子,房子里有一间很大的舞蹈室,还有一个网球场、一个仓库和一间磨房。这是在他第四次发财时置下的产业。他以前曾经发过三次财,但都破产了。他第四次发了财,但后又破产了。房子和其他的家产都没了。但我们毕竟在那里住了好几年,它成了我们躲避惊涛骇浪的港湾。

在父亲破产之前,我经常能够见到他。我知道他是一位诗人,并且非常欣赏他的作品。他有一首诗,从某种程度上讲,是我一生事业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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