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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1.谷崎润一郎是唯美派大师,屡获诺贝尔文学奖提名的日本国民大作家,与川端康成、三岛由纪夫齐名的日本文豪。

2.《钥匙》和《卍》均为展现谷崎润一郎恶魔美学的代表作。在这两部作品中,他通过细腻的心理描写生动地展现了两性之间隐秘、怪异的情爱世界,入木三分地刻画出人性幽微诡谲的一面。《少将滋干之母》以历史考据的手法编织了一则平安时代的轶闻,具有浓郁的古典气息,被认为是谷崎文学所有要素之综合、*之结晶。《疯癫老人日记》是谷崎晚年的代表作,以日记的形式展现老年人的情欲世界,是谷崎回归初期恶魔主义美学风格的代表作。《痴人之爱》是一生7次获诺贝尔文学奖提名,日本国宝级作家、唯美派大师谷崎润一郎的创作生涯的分水岭,集中体现了谷崎前期创作的异色风格。原著多次改编成电影,痴狂、迷乱的爱情物语余韵无穷。《痴人之爱》是一部东方的《洛丽塔》,极致诠释了爱情中的背叛和情欲。《春琴抄》是一生7次获诺贝尔文学奖提名,日本国宝级作家、唯美派大师谷崎润一郎的生涯*之作。原著多次改编成电影,日本国民夫妇三浦友和、山口百惠出演版本已成经典。残酷而唯美的爱情物语,爱的终点就是极致的卑微。

3.本书由著名翻译家竺家荣倾情献译。


【内容简介】

1.谷崎润一郎是唯美派大师,屡获诺贝尔文学奖提名的日本国民大作家,与川端康成、三岛由纪夫齐名的日本文豪。

2.《钥匙》和《卍》均为展现谷崎润一郎恶魔美学的代表作。在这两部作品中,他通过细腻的心理描写生动地展现了两性之间隐秘、怪异的情爱世界,入木三分地刻画出人性幽微诡谲的一面。

3.《痴人之爱》是一生7次获诺贝尔文学奖提名,日本大师级作家、唯美派大师谷崎润一郎的创作生涯的分水岭,集中体现了谷崎前期创作的异色风格。

4.原著多次改编成电影,痴狂、迷乱的爱情物语余韵无穷。

5.《痴人之爱》是一部东方的《洛丽塔》,完美诠释了爱情中的背叛和情欲。

6.《春琴抄》原著多次改编成电影,日本国民夫妇三浦友和、山口百惠出演版本已成经典。

7.残酷而唯美的爱情物语,爱的终点就是*的卑微。

8.《少将滋干之母》以历史考据的手法编织了一则平安时代的轶闻,具有浓郁的古典气息,被认为是谷崎文学所有要素之综合、至高之结晶。《疯癫老人日记》是谷崎晚年的代表作,以日记的形式展现老年人的情欲世界,是谷崎回归初期恶魔主义美学风格的代表作。

9.本书由著名翻译家竺家荣倾情献译。


【作者简介】

谷崎润一郎

たにざきじゅんいちろう 1886—1965

日本唯美主义文学大师。

早期创作倾向颓废,追求强烈的刺激、自我虐待的快感。

到中后期,作品回归日本古典与东方传统,文字间充满物哀之情与安静细腻的韵味。

他一生7次被提名诺贝尔文学奖,是日本少数几位获此大奖提名的作家之一。

代表作有《春琴抄》《细雪》《阴翳礼赞》《痴人之爱》《钥匙》《疯癫老人日记》等。


【媒体评论】

谷崎润一郎擅长在描写真实事物中融入细腻的自我感观,构建出一种凌驾于一般想法之上的独特魅力。

——三岛由纪夫

在明治文坛上,谷崎润一郎成功地开拓出一片谁也不曾插手,或者说谁也不能插手的艺术领域。

——永井荷风

如此名作,难以言喻,唯有叹息。

——川端康成


【目录】

钥匙

痴人之爱
春琴抄
刈芦
吉野葛
少将滋干之母
疯癫老人日记


【免费在线读】


  故事始于那位有名的好色之徒平中。
  在《源氏物语》“末摘花”一卷的末尾有这样一段:“紫姬吓坏了,连忙靠过来拿纸片在水盂里蘸些水,替他揩拭。源氏公子笑道:‘你不要像平中那样误蘸了墨水!红鼻子还可勉强,黑鼻子就太糟糕了。”其实源氏是故意将自己的鼻头涂红,装作怎么擦也擦不掉的样子给紫姬看,所以十一岁的紫姬急得把纸弄湿,想要亲自擦拭源氏的鼻头,这时源氏开玩笑说:“像平中那样被涂上墨水的话就糟糕了呀,红鼻头还能忍受。”《源氏物语》的古本释解之一《河海抄》中有这样一个故事:从前平中去某女处佯哭,因为哭不出眼泪,就把水盂偷偷地揣进怀里,把眼皮濡湿了。这女子看穿了他的把戏,便事先磨了墨放进水盂里。平中并不知情,用墨水蘸湿了眼睛,这女子让平中照了镜子后吟咏了一首和歌:“弄巧成拙妄自怜,好色本是此面颜。”据记载,源氏所言即出于此处。《河海抄》中的故事引自《今昔物语》,还说“《大和物语》中亦有此事”。可是现存的《今昔物语》和《大和物语》里并无记载。然而从源氏开这种玩笑来看,平中涂墨的故事作为好色之徒的失败谈,在紫式部时代大概已经广为流传了吧。
  平中在《古今歌集》和其他敕撰集中留下了许多和歌,他的家谱也大致清楚,许多物语里也记载了有关他的传闻,因此毫无疑问是真实存在过的人物,只是不能确定他是死于延长元年还是六年,而且其生年也无任何记载。《今昔物语》中说:“有名曰兵卫佐平定文之人,字平中,贵为皇孙,非卑贱之人。乃其时闻名之好色之徒,他人妻女、宫中侍女,不染指者少矣。”另一处说:“品格高贵,容貌俊美,气质高雅,言谈风趣,其时无人能与其媲美。且不说他人之妻女,宫中侍女亦无不被其捕获芳心。”正如这里所记,此人本名平定文(或贞文),贵为桓武天皇之孙茂世王的孙子,乃右近中将从四位上平好风之子。之所以名叫平中,有人说是因为他在三兄弟中排行老二,也有人说是因为他的字是“仲”的缘故,所以也常常写成“平仲”(据《弄花抄》记载,平中的中应读作浊音)。总之,称他为“平中”,就如同将在原业平称为在五中将一样吧。
  这样说来业平和平中在许多方面都非常相似。两人都是皇族出身,都生于平安朝初期,都是美男子而且好色,都善于写和歌。前者是三十六歌仙之一,后者是入选《后六六撰》的人,前者是《伊势物语》的主人公原型,后者是《平中物语》、又名《平中日记》等的主人公原型。只是平中比业平的时代稍晚,从上面的涂墨故事,以及被本院侍从耍弄的故事来看,感觉他和业平有所不同,多少给人以滑稽的感觉。从《平中日记》的内容来看,不全是轰轰烈烈的恋爱谈,也有对方逃掉啦、或被对方委婉拒绝啦等情况。总而言之,还有很多以“默默无言地结束了”,或“不胜其烦,剩下独自烦恼的男人”之类的词句告终的插曲。还有一些是属于粗心大意的故事,例如平中与七条后身边的女官武藏,眼看愿望就要实现了,谁料次日他因公差要离开京都四五天,而他又忘记了告诉女人,结果女人慨叹男人靠不住而出家当了尼姑。
  然而在平中的众多女人中,*让他神魂颠倒、不能自拔,把他捉弄得狼狈不堪,*后连性命都丢掉的女人是侍从君——世人称为本院侍从。
  这女子是供职于左大臣藤原时平官邸中的女官,由于时平被称为本院左大臣,因此这女子被叫作本院侍从。那时平中只是个小小的兵卫佐,尽管他的血统和家世不错,但官职很低,而且本人有些懒惰。他在日记里曾写过“宫中供职苦,吾只逍遥游”的诗句,总之是讨厌去宫里做事,整日游手好闲吧。天皇反感他这一点,曾一度免去他的官职以作惩戒。不过另有一说是,他被免官是因为比他官职高的一个男子和他争夺某女子,而该女子讨厌那个男子而喜欢平中,所以那个在爱情竞争中落败的男子对平中怀恨在心,不断向朝廷进他的谗言。《古今和歌集》第十八卷“杂歌(下)”中有这么一首和歌:“忧患人间世,闭门谢客居。我身将遁隐,莫道是吾庐。”正如其歌序里说是“司职被免时之作”,当时平中正是起了出家之念才写下的。不过,在皇太后身边,也有一个和他相好的女官,他便写了一首“落魄之身如杜鹃,大限到来隐山林”的和歌送给那个女子,让其在皇太后面前为他美言,同时他的父亲好风也向天皇哀求,所以不久平中又恢复了官职。
  不爱做事的平中虽然怠于去宫中供职,却常常去左大臣家问安。本院乃时平府第的名称,位于中御门之北的堀川东一丁。当时,时平作为已故关白太政大臣基经——昭宣公的嫡出长子,又是当朝醍醐天皇的皇后稳子之兄,可谓权倾一时。时平(其读音按说应该是训读,不过,还是按照古时的习惯,念成音读吧)升为左大臣是昌泰二年,二十九岁之时。起初的二三年间,因右大臣菅原道真在任,时平多少受其牵制,但自从他于昌泰四年正月成功地陷害了这个政敌以后,便成为名副其实的天下*人了。这个物语讲述的,大约是三十三四岁时的时平。在《今昔物语》中记载的这位大臣也是“形容美丽,风雅无比”,“大臣的音容气度在这世上唯熏香可比,非同寻常”云云。由此,我们可以立即在眼前描绘出一位集富贵、权势、青春、美貌于一身的傲慢的贵公子形象。
  春琴氏,本名鵙屋琴,生于大阪道修町一药材商家,殁于明治十九年十月十四日,其冢位于市内下寺町某净土宗寺院内。前不久,我路经此地时,忽萌生借此机会去拜祭其墓之念,于是进得寺内,请僧人指路。
  “鵙屋家的墓地在这边。”杂役僧带我去了正殿后面。只见一簇山茶树树荫处排列着好几座鵙屋家历代祖坟,独独不见春琴之墓。“多年前,鵙屋家曾经有过这样一位女子……她的墓在哪里呢?”我描绘着春琴的模样问道。杂役僧略加思索,答曰:“如此说来,那边高坡上的说不定是她的墓。”随即引我朝东面的阶梯状陡坡走去。
  众所周知,下寺町东侧的后方高耸着一处高台,上面建有生国魂神社,这陡坡便是由寺院内通向那个高台的斜坡,那里是大阪市内难得一见的树木繁茂之所。琴氏的墓就建在那斜坡中段一小块平整出来的空地上,墓碑正面刻有她的法名“光誉春琴惠照禅定尼”,背面刻的是“俗名鵙屋琴,号春琴,明治十九年十月十四日殁,享年五十八岁”,侧面刻着“门生温井佐助恭立”的字样。尽管琴氏一生没有改娘家姓,但由于她与“门生”温井检校过着事实上的夫妻生活,故而其墓稍稍偏离鵙屋家祖坟,另择一处安放吧。据杂役僧说,鵙屋家早已没落,近年来鲜有族人前来祭扫,即便来了也几乎不来祭奠琴氏的墓,所以他没有想到这个墓会是鵙屋家族人的。
  “如此一来,这亡魂岂不成了无缘佛吗?”我问道。杂役僧答曰:“不能说是无缘佛,有一位住在萩茶屋那边的七十岁左右的老妇,每年都会来祭扫一两次。她祭扫过这个墓之后……”他指着春琴墓左边的一座墓说,“你看,这里不是有块很小的墓碑吗?她还要给这座墓焚香供花,请和尚诵经的费用也是她出的。”
  我走到杂役僧指点的小墓碑前,只见其碑石只有春琴墓碑的一半大小,碑石正面刻着“真誉琴台正道信士”,背面刻着“俗名温井佐助,号琴台,鵙屋春琴之门人,明治四十年十月十四日殁,享年八十三岁”。原来这是温井检校的墓。关于那位萩茶屋的老妇人,后面还会谈及,此处暂且略过。只是此墓比春琴的小,且碑上刻有“鵙屋春琴之门人”,足见检校死后也要恪守师徒之礼。
  此时,血色残阳刚好红灿灿地照射在墓碑正面,我伫立于山丘上,俯视展现在眼前的大阪市全景。想来这一带早在难波津时期便是丘陵地带,朝西的高台由此处直通天王寺那边。而今,煤烟已熏得再不见葱翠草木,高大的树木皆是枯枝败叶,积满尘土,好不煞风景。当初修建这些墓地时,想必是苍松翠柏,满目苍郁吧?即使是现在,作为市内的墓地,这一带也属于*幽静、视野*开阔之地。因奇妙因缘而相伴一生的师徒二人长眠于此,俯瞰着暮霭下屹立着无数高楼大厦的东洋*的工业都市。然而,大阪已今非昔比,检校在世时的模样早已无可寻觅。唯有这两块墓碑,仿佛仍在相互诉说着师徒间的深厚情缘。
  温井检校一家信奉日莲宗,除检校外,温井家的墓都建在检校的故乡——江州日野町的某寺院里。唯独检校背弃祖辈的宗旨,改信了净土宗。此举乃是出于殉情之念,以便死后也守在春琴身边。据说早在春琴生前,师徒二人就已商定了死后的法名、两块墓碑的位置及比例等。据目测,春琴的墓碑约高六尺,检校的碑高似乎不足四尺,两块墓碑并排立于低矮的石坛上。春琴墓的右侧种有一棵松树,葱绿的枝叶伸向墓碑的上方,恰似屋檐遮盖其上。在那松荫未能遮盖的左侧两三尺远的地方,检校的墓犹如鞠躬般侍坐一旁。见此景象,不禁令人推想检校生前侍奉师傅时那恭谨有加、如影随形的光景,恍惚觉得这石碑有灵,今日仍在享受往日的幸福一般。我在春琴墓前恭恭敬敬地跪拜之后,伸出手去抚摸检校的墓碑顶部,在山丘上逗留良久,直到夕阳隐没在大都市的远方。
  我近日获得的一些书籍中有一本薄薄的线装印本,书名是“鵙屋春琴传”,约莫三十页,以四号铅字印在和制抄纸上。此书乃是我知晓春琴其人的端绪。据我推测,它应该是徒弟检校在春琴三周年忌时请人编写的师傅传记,为的是送与来客留念,故而采用文言文写就,且以第三人称称呼检校。不过,素材无疑是检校提供的,或将此书的真正作者视为检校本人亦无不可。
  此传所载:“春琴家,世代称鵙屋安左卫门,居大阪道修町,经营药材,春琴父乃第七代掌柜也。母繁氏,出身京都麸屋町迹部氏家,出嫁安左卫门家后育有两男四女。春琴为次女,生于文政十二年五月二十四日。”又曰:“春琴自幼颖悟,姿态端丽优雅,其美无可比拟。四岁习舞,生来知晓举止进退之法,举手投足婀娜多姿,虽舞伎亦不能及。其师常啧啧称奇,喟叹曰:‘嗟乎!此女以其才其质,可期扬娇名于天下,然生而为良家女子,不知谓之幸焉?不幸焉?’且自幼读书习字,长进颇速,竟至二兄之上。”
  倘若这些记述出自奉春琴若神明的检校之笔,其真实程度不知可信几分。不过,春琴天生“端丽优雅”之句,确有诸多事实可以为证。彼时妇人的身材大都低矮,据说春琴身高亦不足五尺,面庞及手足均小巧纤细。从今日尚存的一张春琴三十七岁时的照片来看,她有着一张眉目清秀的瓜子脸。那妩媚柔美的五官,宛如用纤纤玉指细细捏就一般精巧玲珑,仿佛随时会消失不见。由于这照片毕竟是明治初年或庆应年间拍的,相纸上星星点点,就如记忆因年代久远而变得模糊一般,故而给人留下了如此感觉吧。不过,从这张朦胧的照片中,除了可以看出大阪富商家女子的优雅气质外,她给人印象浅淡,虽容颜美丽却缺少个性。说到年龄,若说她此时三十七岁自然不错,但也未尝不像二十七八年纪。
  拍这张照片时,春琴氏已双目失明二十余载,但看上去并不感觉她已失明,倒像是闭着眼睛。佐藤春夫曾说:“聋者看似愚人,盲者看似贤者。”只因聋者每当听人说话时,会蹙起眉头,张口瞠目,或斜首或仰面,给人呆头呆脑之感,而盲人则默然端坐,低眉垂首,宛如瞑目沉思,俨然深思熟虑者,故有此说。不知此说能否适用于一般。恐怕是由于我们已经看惯了佛或菩萨之目,即所谓“慈眼观众生”的慈眼乃半开半闭,便觉得闭着眼睛比睁着眼睛更为慈悲、吉祥,有些场合还会生出敬畏吧。也许是因为从春琴那紧闭的眼睑中也能感觉她是一位非常温柔善良的女子吧,看此照片时竟如瞻仰一幅古旧的观世音菩萨画像般,隐约感受到了慈悲。据说,前后都算上,春琴的照片也只此一张,因为在春琴幼年时,摄影术尚未传入日本,而且拍这张照片那年她又遭遇意外之灾,而后绝不留影。我们除了借此张模糊的照片来想象她的风姿容貌外,别无他途。
  看了以上说明后,读者眼前会浮现出一副怎样的容貌呢?恐怕只能在心里描绘出残缺不全的朦胧形象吧。其实,即使看到这张照片,春琴的形象也未必会更清晰。说不定,照片比读者想象出来的更加模糊也未可知。想来春琴照这张照片时,即三十七岁那年,检校也已成了盲人,因此可以认为,检校在世时*后看到的春琴容貌应与这张照片相近。那么,检校晚年时留在记忆中的春琴模样,会是这种模糊不清的形象吗?不然就是检校借想象弥补着那渐渐变得淡薄的记忆,从而一点点虚构出了与春琴迥然不同的另一位高贵女子吧。
  《春琴传》接下来记述:“因而双亲视春琴如掌上明珠,唯宠此女,其余五兄妹不能及。春琴九岁时,不幸患眼疾,不几日,双目完全失明,双亲悲痛万分。其母怜惜爱女遭此不幸而怨天尤人,一时如癫若狂。春琴从此断弃习舞之念,专心学习古筝、三弦琴,发奋钻研丝竹之道。”
  至于春琴究竟患的是何种眼疾,书中未说明。传记中的记载仅止于此,但检校后来曾对人说过这样一番话:“正所谓树大招风!只因师傅才艺容貌出类拔萃,一生之中竟两度遭人忌恨,师傅如此命运多舛,完全是这两次灾难造成的。”联想此番话,似乎其间另有隐衷!检校还说过:“师傅得的是风眼。”据说春琴自幼娇生惯养,难免有些骄矜,但言行举止极其可爱,对下人十分体贴,加上个性活泼开朗,与人相处和睦,兄弟姊妹亦友爱无间,受到全家人的喜爱。只有小妹的乳母不满春琴父母偏向此女,一直对她怀恨在心。众所周知,风眼这种病乃是花柳病菌侵入眼黏膜引发的,因此检校的言外之意是这位乳母用某种方法致使春琴双目失明。不过,难以判断检校此话是握有真凭实据呢,还是他个人的猜想。从春琴日后的火暴脾气来看,不能不让人猜疑或许就是这一事件改变了她的性情。不仅如此,检校因过于同情哀叹春琴之不幸,言辞间往往不知不觉流露出中伤、诅咒他人的倾向,所以不可完全相信他的话,乳母嫉恨云云说不定也只是检校的臆测而已。总而言之,我在此有意不究原因,只说明春琴九岁时已双目失明足矣。
  传记还称:“春琴从此断了习舞之念,专攻古筝、三弦琴,立志于丝竹之道。”换言之,春琴之所以移情于抚琴,乃双目失明所造成。据说她本人也认为自己的天分其实在舞艺上。她常常对检校诉说:“夸赞我古筝和三弦琴弹得好的人,是因为不了解我。要是我眼睛能看见,绝不会移情于琴的。”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在我不擅长的琴曲方面尚且如此,何况其他……”,由此可窥见她自负的一端。不过,这些话也可能被检校多少润色过了,至少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性:检校听到春琴一时兴起随口说的这番话,感慨系之并铭记于心,为美化春琴而赋予其深意。
  前面提到的那位住在萩茶屋的老妇人,名叫鴫泽照,是生田流的勾当,曾殷勤侍奉过晚年的春琴和温井检校。据这位勾当说:“听说师傅(指春琴)舞艺非常好,而古筝和三弦琴也是从五六岁时起跟着春松检校学艺,而后一直勤学苦练,因此并非失明以后才改学丝竹的。听检校说,良家女子自幼学艺是当时的习俗。师傅十岁时,便能记住《残月》这种高难度的曲子,并能独自用三弦琴弹奏出来。可见,在音乐方面,师傅也具有凡人不能企及的天赋,只不过是双目失明后丧失了其他乐趣,便对此道愈加精益求精,刻苦钻研了。”此说大抵属实,说明春琴的真正天赋原本就在音乐方面,而她在舞艺上到底造诣如何,反倒让人生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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