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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品特色】


【编辑推荐】

余秋雨追寻人类文明足迹的旅程笔记,解读世界文化史。万里历程、文明追溯、历史思索、心灵对话。

·余秋雨坦言:《千年一叹》是他“特别珍贵的作品”。

·作者跋涉数万公里,行走考察人类文明遗迹,以日记的方式记录前所未有的壮举,带给我们从未经历过的文化反思和心灵悸动。

·余秋雨亲笔题写书名,十年精修,全新修订上市。


【内容简介】

本书记录了余秋雨先生在2000年穿越数万公里考察人类各大文明遗迹的经历。行迹遍布希腊、埃及、以色列、巴勒斯坦、约旦、伊拉克、伊朗、巴基斯坦、尼泊尔等。车轮紧贴地面,一公里一公里的碾过去,完全不知会遇到什么,所知道的只是一幕幕惊心动魄真实的故事。

这是一部当代人心中的世界文化史。经过余秋雨先生大幅度修改增删,全新修订,再度出版。


【作者简介】

余秋雨,浙江余姚人,当代散文家,文化学者,艺术理论家,文化史学家。著有《文化苦旅》《何谓文化》《中国文脉》《山河之书》《霜冷长河》等。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他被推举为当时中国内地年轻的高校校长,并出任上海市中文专业教授评审组组长,兼艺术专业教授评审组组长。二十多年前,他毅然辞去一切行政职务和高位任命,孤身一人寻访中华文明被埋没的重要遗址。

二十世纪末,冒着生命危险贴地穿越数万公里考察了巴比伦文明、埃及文明、克里特文明、希伯莱文明、阿拉伯文明、印度文明、波斯文明等一系列重要的文化遗迹,作为迄今全球完成全部现场文化探索的人文学者,对当代世界文明作出了全新思考和紧迫提醒,在海内外引起广泛关注。

他所写的书籍,长期位居全球华文书排行榜前列,仅中国台湾一地,就囊括了白金作家奖、桂冠文学家奖、读书人书奖、金石堂有影响力书奖等一系列重大奖项。


【媒体评论】

余秋雨先生把唐宋八大家所建立的散文尊严又一次唤醒了。或者说,他重铸了唐宋八大家诗化地思索天下的灵魂。

——白先勇

北京有年轻人为了调侃我,说浙江人不会写文章。就算我不会,但浙江人里还有鲁迅和余秋雨。

——金庸

中国散文,在朱自清和钱锺书之后,出了余秋雨。

——余光中


【目录】

自 序 001

希 腊

哀希腊 003

荷马的迈锡尼 007

闲散 011

永恒的坐标 013

神殿铭言 015

我一定复活 018

伏羲睡了 022

人类还非常无知 025

挂过黑帆的大海 028

埃 及

巨大的问号 033

想念秦始皇 037

元气损耗 039

中国回送什么 042

一路枪口 045

碧血黄沙 048

他们老泪纵横 051

封存的法老人 054

枯萎属于正常 057

荒原沧海 059

西眺的终点 061

蚀骨的冷 064

海已枯而石未烂 067

以色列、巴勒斯坦

所罗门石柱 071

向谁争夺 074

年老的你 076

神的花园 078

每一步都面对孩子 081

写三遍和平 084

交缠的圣地 088

警惕玩弄历史的人 092

寻找底线 096

我们不哭 099

约 旦

幽默的笑意 103

山洞盛宴 106

把伤痕当酒窝 109

文字外的文明 113

告别妻子 117

人生的后智慧 120

伊拉克

我的大河 125

如何下脚 128

一屋悲怆 131

奇怪的巴比伦 135

你们的祖先 138

中国有茶吗 143

河畔烤鱼 146

忽闪的眼睛 149

过关 153

且听下回分解 157

伊 朗

白胡子、黑胡子 163

翻开伊朗史 165

阔气的近邻 169

黑袍飘飘 173

再凿西域 175

荆天棘地 178

丝路旅栈 181

中国人为他打灯 184

一代霸主 187

西风夕阳 190

再闯险境 194

札黑丹话别 198


巴基斯坦

黑影幢幢 203

赤脚密如森林 207

美的无奈 211

面对犍陀罗 215

玄奘和法显 219

远行的人们 223

国门奇观 226

“佛祖笑了” 230

印 度

杰出的建筑狂 235

忧心忡忡 238

甘地遗言 241

成人童话 244

洁净的起点 247

我拒绝说它美丽 250

菩提树和洞窟 253

告别阿育王 257

尼泊尔

车轮前的泥人 263

本来就是一伙 266

万仞银亮 269

整理一路感受

鱼尾山屋 273

“盛极必衰”吗? 275

难道是文明造的孽? 279

中国为何成了例外? 285

后一个话题 290

今天我及时赶到 293


【前言】

自序

我辞去院长职务之后,便披了一件深褐色的薄棉袄,独自消失在荒野大漠间整整十年,去寻找中华文化的关键性遗址。

当时交通还极其不便,这条路走得非常辛苦。总是一个人背着背包步行,好不容易见到一个乡民就上前问路,却怎么也问不清楚。那年月,中国各地民众刚刚开始要去摆脱数百年贫困,谁也没有心思去想,在数百年贫困背后是否还蕴藏着数千年魂魄。

终于,我走下来了,还写成了《文化苦旅》和《山居笔记》,与广大读者一起,梳理了中华文化的经络。

接下来的问题无法回避:这样一种悠久的文化,与人类的其他文化相比处于什么地位?长处在哪里?短处又在哪里?

在寻访中华文化遗址的十年间,我也曾反复想过这些问题,还读过不少对比性的文献。但是,我只相信实地考察,只相信文化现场,只相信废墟遗迹,只相信亲自到达。我已经染上了卢梭同样的毛病:“我只能行走,不行走时就无法思考。”我知道这种“只能”太狭隘了,但已经无法摆脱。对于一切未经实地考察所得出的文化结论,本不应该全然排斥,但我却很难信任。

因此,我把自己推进到了一个尴尬境地:要么今后只敢小声讲述中国文化,要么为了能够大声,不顾死活走遍全世界一切重要的废墟。

我知道,后一种可能等于零。即便是人类历史上那几个著名的历险家,每次行走都有具体的专业目的,考察的范围也没有那么完整。怎么能够设想,先由一个中国学者把古文化的荒路全部走遍?

但是,恰恰在不可能的地方出现了可能。就在二十世纪临近结束的时候,天意垂顾中国,香港凤凰卫视突然立下宏愿,要在全球观众面前行走数万公里,考察全人类重要的文化遗址,聘请我担任嘉宾主持。聘请我的理由,就是《文化苦旅》和《山居笔记》。文化,呈现出了自身的伸展逻辑。

这个行程,需要穿越很多恐怖主义蔓延的地区,例如北非、中东、南亚,而且还必须贴地穿越。对此,现在世界上没有一个政府、一个集团能作出安全的保证,包括美国和欧洲的几个发达国家在内。所以,多少年了,找不到有哪个国家派出过什么采访组做过类似的事,更不必说采访组里还躲着一个年纪不轻的学者。

感谢凤凰卫视为中国人抢得了独占鳌头的勇敢。但是,对于一路上会遇到什么,他们也没有把握。王纪言台长压根儿不相信我能够走完全程,不断地设想着我在沙漠边的哪个国家病倒了,送进当地医院,立即抢救,再通知我妻子赶去探视等等各种预案。他们还一再询问,对于这样一次凶吉未卜的行程,需要向我支付多少报酬。我说,这本是我梦想中的考察计划,应该由我来支付才对。

我把打算参加这次数万公里历险的决定,通知了妻子。我和妻子,心心相印,对任何重大问题都不必讨论,只须通知。但这次她破例说,让她仔细想一想。妻子熟知国际政治和世界地图,这一点与其他表演艺术家很不一样。那一夜,她满脑子都是战壕、铁丝网、、炸弹。终于,她同意了,但希望在那些危险地段,由她陪着我。

临出发前,我和妻子一起,去与爸爸、妈妈告别,却又不能把真实情况告诉他们。不是怕他们阻止,而是怕他们担心。尤其是爸爸,如果知道我的去向,今后的时日,就会每天深埋在国际新闻的字里行间,出不来了。

就在那天晚上,我年迈的妈妈像是接受了上天的暗示,神色诡秘地朝我妻子招招手,说要送给她一个特殊的礼物。这个礼物,就是我刚出生时穿的双鞋。妻子一下子跳了起来,两手捧起那双软软的小鞋子,低头问她:“妈妈,你当时有没有想过,那双肉团团的小脚,将会走遍全中国,走遍全世界?”

整个行程,是一个伟大的课程。

面对稀世的伟大,我只能竭力使自己平静,慢慢品咂。但是,当伟大牵连出越来越多的凶险,平静也就渐渐被惊惧所替代。

吉普车贴着地面一公里、一公里地碾过去,完全不知道下一公里会遇到什么。我是这伙人里年龄的兄长,大家要从我的眼神里读取信心。我朝大家微微一笑,轻轻点头,然后,继续走向前方。前方的信息越来越吃紧:这里,恐怖主义分子在几分钟**杀了几十名外国旅客;那里,近两个月就有三批外国人质被绑架;再往前,三十几名警察刚刚被贩毒集团杀害……

我这个人,越到艰难的时刻越会迸发出的勇气,这大概是儿时在家乡虎狼山岭间独自夜行练下的“幼功”。此刻我面对着路边接连不断的颓壁残堡、幢幢黑影,对伙伴们说:“我们不装备武器,就像不戴头盔和手套,直接用自己的手,去抚摸一个个老人身上的累累伤痕。”

如此一路潜行,我来不及细看,更来不及细想,只能每天记一篇日记,通过卫星通讯发送到世界各地的华文报纸,让广大读者一起来体会。但在这样的险路之上,连记日记也非常困难。很多地方根本无法写作,我只能趴在车上写,蹲在路边写。渐渐也写了不少,我一张张地放在一个洗衣袋里,积成了厚厚一包。

在穿越伊朗、巴基斯坦、阿富汗边境这一目前世界上危险地段时,我把这包日记放在离身体近的背包里,又不时地把背包拉到身前,用双手抱着。晚上做梦,一次次都是抱着这个背包奔逃的情景。而且,每次奔逃的结果都一样:雪花般的纸页在荒山间片片飘落,匪徒们纷纷去抢,抢到了拿起来一看,却完全不认识黑森森的中国字,于是又向我追来……

这雪花般的纸页,终于变成了眼前的这本书。

从纽约发生“9·11事件”后的第二天开始,我不断收到海内外很多读者的来信、来电,肯定这本书较早地指出了目前世界上恐怖地区的所在,并忧心忡忡地发出了警告。韩国和日本快速地翻译了这本显然太厚的书,并把这件事说成是“亚洲人自己的发现”。

不久,联合国举办的世界文明大会邀请我向世界各国代表,讲述那再也难以重复的数万公里。但是,我在演讲的开头就声明,我自己看重的,不是发现了那数万公里,而是从那数万公里重新发现了中国文化。

熟悉我文风的读者,也许会抱怨这本书的写法过于质朴,完全不讲究文采,那就请原谅了。执笔的当时完全没有可能进行润饰和修改,过后我又对这种特殊的“写作状态”分外珍惜,舍不得多加改动。我想,匆促本是为文之忌,但是,如果这种匆促出自于一种万里恐怖中的生命重压,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现在这个版本与原来的版本有较大不同的地方,是后部分。那是我走完全程之后在喜马拉雅山南麓尼泊尔博克拉一个叫“鱼尾山屋”的旅馆中,对一路感受的整理。当时在火炉旁、烛光下写了不少,而每天要在各报连载的只是其中一部分。这次找出存稿,经过对比,对于已经发表的文字有所补充和替代。

我在喜马拉雅山南麓的思考,稍稍弥补了每天一边赶路一边写作的匆促。读者既然陪我走了惊心动魄的这一路,那么,后也不妨在那个安静的地方一起坐下来,听我聊一会儿。世界屋脊下的炉火、烛光,实在太迷人了。


【免费在线读】

哀希腊


看到了爱琴海。浩大而不威严,温和而不柔媚,在海边炽热的阳光下只须借得几分云霭,立即凉意爽然。有一些简朴的房子,静静地围护着一个远古的海。

一个立着很多洁白石柱的巨大峭壁出现在海边。白色石柱被岩石一比,被大海一衬,显得精雅轻盈,十分年轻,但这是公元前五世纪的遗迹。

在这些石柱开始屹立的时候,孔子、老子、释迦牟尼几乎同时在东方思考。而这里的海边,则徘徊着埃斯库罗斯、索福克勒斯、苏格拉底、希罗多德和柏拉图。公元前五世纪的世界在整体上还十分荒昧,但如此耀眼的精神星座灿烂于一时,却使后世人类几乎永远地望尘莫及。这就是被称为“轴心时代”的神秘岁月。

现代世界上再嚣张、再霸道的那些国家,说起那个时代,也会谦卑起来。他们会突然明白自己的辈分,自己的幼稚。但是,其中也有不少人,越是看到长者的衰老就越是觊觎他们的家业和财宝。因此,衰老的长者总是各自躲在一隅,承受凄凉。

在现在世界留存的“轴心时代”遗迹中,眼前这个石柱群,显得特别壮观和完整。这对于同样拥有过“轴心时代”的中国人来说,一见便有一种特殊的亲切。

石柱群矗立在一个高台上,周围拦着绳子,远处有警卫,防止人们越绳而入。我与另一位主持人许戈辉小姐在拦绳外转着圈子抬头仰望,耳边飘来一位导游的片言只语:“石柱上刻有很多游人的名字,包括一位著名的英国诗人……”

“拜伦!”我立即脱口而出。拜伦酷爱希腊文明,不仅到这里游历,而且还在希腊与土耳其打仗的时候参加过志愿队。我告诉许戈辉,拜伦在长诗《唐璜》中有一节写一位希腊行吟诗人自弹自唱,悲叹祖国拥有如此灿烂的文明而终于败落,十分动人。我还能记得其中一段的大致意思:


祖国啊,此刻你在哪里?你美妙的诗情,怎么全然归于无声?你高贵的琴弦,怎么落到了我这样平庸的流浪者手中?


拜伦的祖国不是希腊,但他愿意把希腊看成自己的文化祖国。因此,自己也就成了接过希腊琴弦的流浪者。

文化祖国,这个概念与地域祖国、血缘祖国、政治祖国不同,是一个成熟的人对自己的精神故乡的主动选择。相比之下,地域祖国、血缘祖国、政治祖国往往是一种先天的被动接受。主动选择自己的文化祖国,选择的对象并不多,只能集中在一些德高望重而又神秘莫测的古文明之中。拜伦选择希腊是慎重的,我知道他经历了漫长的“认祖仪式”,因此深信他一定会到海神殿来参拜,并留下自己的名字。猜测引发了好奇,我和戈辉都想偷偷地越过拦绳去寻找,一再回头,只见警卫已对我们两人虎视眈眈。

同来的伙伴们看出了我们两人的意图,不知用什么花招引开了警卫,然后一挥手,我和戈辉就钻进去了。石柱很多,会是哪一柱?我灵机一动,心想如果拜伦刻了名,一定会有很多后人围着刻,因此只需找那个刻名密的石柱。这很容易,一眼就可辨别,刻得密的是右边第二柱,但这一柱上上下下全是名字,拜伦会在哪里?我虽然只见过他的半身胸像却猜测他的身材应该颀长,因此抬头在高处找,找了两遍没有找到。刚刚移动目光,猛然看见,在稍低处,正是他的刻名。

刻得那么低,可以想见他刻写时的心情。文化祖先在上,我必须低头刻写,如对神明。很多人都理解了拜伦的心情,也跟着他往低处刻,弯腰刻,跪着刻。因此在他刻名的周围,早已是密密层层一片热闹。


由拜伦的刻名,我想起了苏曼殊。这位诗僧把拜伦《唐璜》中写希腊行吟诗人的那一节,翻译成为中国旧体诗,取名《哀希腊》,一度在中国影响很大。翻译的时间好像是一九○九年,离今年正好九十年,翻译的地点是日本东京章太炎先生的寓所,章太炎曾为译诗润饰,另一位国学大师黄侃也动过笔。苏曼殊借着拜伦的声音哀悼中华文明,有些译句已充满激愤,如“我为希腊羞,我为希腊哭”。

苏曼殊、章太炎他们都没有来过希腊,但在本世纪初,他们已知道,中华文明与希腊文明具有历史的可比性。同样的苍老,同样的伟大,同样的屈辱,同样的不甘。因此,他们在远远地哀悼希腊,其实在近近地感叹中国。这在当时的中国,是一种超越前人的眼光。

我们在世纪末来到这里,只是他们眼光的一种延续。所不同的是,我们今天已不会像拜伦、苏曼殊那样痛心疾首。希腊文明早已奉献给全人类,以狭隘的国家观念来呼唤,反而降低了它。拜伦的原意,其实要宽广得多。

不管怎么说,我们来希腊的天就找到了大海,找到了神殿,找到了公元前五世纪,找到了拜伦,并由此而引出了苏曼殊和中国,已经足够。


一九九九年九月二十九日,

希腊雅典,夜宿Herodion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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