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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比约格·瓦斯莫一向被誉为挪威文学八十年代的代表人物,她在1987年就摘获了北欧分量极重的文学奖项,北欧理事会文学奖,其畅销程度在同代作家中无人能出其右。

《迪娜之书》作为她的代表作之一,也是“迪娜系列”中的,展现出作家无与伦比的语言和叙事功力。小说的主人公迪娜,与《乱世佳人》《远离尘嚣》等书中的角色颇具相似之处,表面乖张桀骜,实则是一名永不屈服的坚强女性。


【内容简介】

迪娜的人生似乎注定要背负着过去前行。五岁时,她意外导致了母亲的身亡,随后被父亲放逐到了一个农场里,在欠缺关爱与照料的环境中长大。几年后,父亲终于同意把她接回家中,在家庭教师的帮助下,迪娜慢慢发掘出她对音乐和数学的天分。十六岁时,她嫁给了父亲的朋友雅各布,一名比她年长得多的农场主,后者又在诡异的情况下不幸离世。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这个年轻的遗孀不得不开始用强硬的手腕管理农场、旅店和货船,直到一个神秘的陌生人闯入她的生活,并永远地改变了它……

小说以《乱世佳人》及《战争与和平》一般的广度,描绘了一幅十九世纪挪威海岸线波澜壮阔的画卷。一九九〇年,《迪娜之书》被挪威出版商协会评选为挪威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好的作品。


【作者简介】
赫尔比约格·瓦斯莫(1942 - ),挪威知名作家,挪威语言文学院成员,其作品多次提名并获得北欧地区几大重要文学奖项,被翻译成29国文字。瓦斯莫擅长强而有力的叙事,对人物内心的塑造又十分细腻。
【媒体评论】

“《迪娜之书》奇迹般地再现了挪威沿海的风貌。通过瓦斯莫的文字,读者仿佛能够闻到当地风味的香气,触摸到一草一木的轮廓。”——《每日电讯报》

“《迪娜之书》精确地描绘了一个永恒陷在过去之中的女性的了不起的人生。”

——《洛杉矶时报》

“《迪娜之书》不只是一部文学作品——它还是一幅印象派画作,一部宏大的交响曲,一座流动的女性雕塑,传递着她的力量和痛苦。”——《丹麦日报》

“令人屏息,又不乏阅读乐趣的作品。”——《南德意志报》

“瓦斯莫的小说如同一道彗星点亮了秋日的夜空。她无愧于小说女王之名。”

——《世界之路报》

“斯堪的纳维亚式的魔幻现实主义。”——《出版人周刊》

小说的主人公迪娜既天真又疯狂,在小说的主线叙事中穿插着她的个人独白,如同狂风骤雨一般往前推进,直到*后一页。更难能可贵的是,读者真的能够透过这些文字感知到挪威北部的风景和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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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人多述说自己的仁慈,

但忠信人谁能遇着呢?

行为纯正的义人,

他的子孙是有福的!

……

谁能说:“我洁净了我的心,

我脱净了我的罪”?

—《圣经·箴言》第20章,第6,7,9节

我叫迪娜,在我面前有一架雪橇,坐在雪橇上的人一路往陡坡下俯冲。起初,我以为那个被系在雪橇上的人是自己。因为我的身体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剧痛。透过水晶般透明的现实,我竟超越了时空界限,触碰到了雪橇上的脸。没过一会儿,雪橇便撞在了冰片覆盖的岩石上。马儿松开了车辕,从而逃离了被车往斜坡下拖拽的命运!真是让人

惊奇,这一切为何发生得如此简单明快!摔下去的话就来不及了。来不及做什么?现在的我没有马了。

女人在冰冷的晨光中发现自己躺在峭壁之巅。阳光很微弱。周围的山峰显得很昏暗,让人不禁毛骨悚然。峭壁几乎呈垂直状,她没法看到下面的地形。

峡谷很宽,跨过峡谷,更为陡峭的绵延山峰静静地矗立在对面,注视着这一切。

她的目光追随着雪橇的每个动作。*终,它撞在一棵巨型桦树的树

干上,停下的位置恰恰就在悬崖边上。

雪橇轻轻地朝着深渊的方向来回摆动。悬崖下面就是高耸的峭壁。再往下,就是轰隆隆的急流。

雪橇在斜坡上急速坠落,女人仔细端详着雪橇在卵石、碎雪、几丛欧石楠,还有破碎的矮灌木丛上留下的痕迹。这些地方像被一块巨大的木工刨扫荡过,所有露出地面的东西都被带走了。

她穿着皮质长裤,上身套着一件长长的夹克,显得很合身。要不是她头发的缘故,从远处看,真有可能会把她错认成男人。

右手的袖子划开了好几处,像是荡在手上的破布。衣袖上的血渍应该是被伤口渗出的血给染上的。

她左手一动不动地紧握着一把短刃,这是拉普兰地区的女人习惯缠在腰带上的武器。

女人朝声音的方向转过头去。原来是马发出的嘶嘶声。马的叫声像是唤醒了她的神志,忙不迭地把刀藏进夹克的口袋里。

她迟疑了一会儿,然后坚定地朝路边的石墙跨了过去。墙的那边是雪橇,现在已经晃得没那么厉害了,它似乎决定了要全力以赴,用自己破败不堪的残躯来拯救这个女人。

她匆匆爬下坡。坡道上松垮垮的石子被她的冲劲给踢飞出去,形成一场小雪崩。石子急速地从雪橇旁滑过,掠过悬崖的边缘。她朝着消失的石子望去,仿佛她和这些石头心有灵犀,即使看不见,她也能感受到它们的遭遇,能够一路望到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掉在山下的深潭里。

她停了一会儿,等新的石子从雪橇旁飞过,再继续走。不过只是一会儿而已,方向始终朝山下,没有改变。雪橇上载着一具纹丝不动的身体。当她看见雪橇上的男人,将他身上的羊皮长袍掀开一个角,这才停下脚步。

一张男性脸庞映入她的眼帘,没受伤前肯定很英俊。男人的一只眼睛被推进了眼窝。浓稠的新鲜血液均匀地从头部的多处伤口里流出来。她在原地站了没几秒,男人的头就被鲜血染红了。脖子周围的白色羊皮也浸满了血液。

她抬起纤长的手,指甲的形状很好,粉粉的,很有血色。她拨开男人的眼睑。两边眼睑都检查完之后,她把手用力往男人的胸口上戳。他的心还在跳动吗?可惜她的手太笨拙,感觉不出。

女人的脸像是一个被冰雪覆盖的世界。除了半垂眼睑下急切的眼神,她浑身上下一动不动。她看见自己手上血迹斑斑,便用男人胸口的衣服来擦,血渍都擦干后,再把羊皮的一角盖回到他的脸上。

接着,她四肢匍匐爬过雪橇,来到马车的搭扣旁。她先把搭扣上的破绳抽出来,一同塞进放刀的夹克口袋中,再掏出两根破损的皮带,小心地塞到之前绳子所在的位置。

走着走着,她突然挺起身子来。她竖起耳朵听,发现那是马在路上发出的嘶叫声。她犹豫着,在想是否得狠狠心下个决定,究竟要不要完成这项任务。她爬回雪橇的另一边,而那个伤痕累累的人,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她和悬崖的中间。

坚硬的桦木因为寒冷,再加上她的分量,发着嘎吱嘎吱的响声。她在冰天雪地的石头堆里找到一个歇脚的地方,然后把身体的分量靠在雪橇上,计算着她要花多大力气才能把雪橇挪过去。她的动作干净利落,仿佛演练了许多遍。

雪橇离开地面时,羊皮从男人的脸上滑落。他睁开另一只没有凹陷的眼睛,径直看向女人。他一言不发,无助的表情里带着怀疑。

这让她大吃一惊。除了尴尬,她的脸上还掠过一丝温柔的神情。

接下去她只顾着往前挪动和呼吸。她的速度很快。一切过去很久之后,声音仍旧回响在山间。

女人的脸色有点苍白。大地又回复成以前的样子。经历了一番痛苦和挣扎之后,一切都变好了。

我是迪娜,男人从雪橇上滚落到冒泡的深潭时,我能感受到向下的拉力。他越过悬崖的边界。我没有勇气看他下坠的*后一瞬,那是每个人都害怕的画面,但我其实可以瞥上一眼。那一瞬,时间仿佛静止了。

我是谁?时间和空间又在哪里?我注定要一辈子过这样的日子吗?

她挺直着背后退了几步,毅然决然地爬回山坡。上山要比下山吃力。这可是两百码的冰川之路。

她在能望见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波涛汹涌的秋天的河转过身看着。河流在面前打了个弯,随即咆哮着消失在视野中。湍急的河流溅起一股股浪花和泡沫。除此以外,别无他物。

她继续上山。她爬得很快,有点上气不接下气。手臂上的伤口很疼,好几次她差点失去平衡,像雪橇那样滚落下去。

她用手牢牢抓着石楠、树枝和石头。只有确保一只手抓牢了,另一只手才会往上爬。所有动作迅速有力。

当她抓到路边的石墙时,她抬头看了看。那匹马正看着她,它的眼睛很大,闪着光芒。马不叫了,只是站在那儿看着她。

他们面对面看着彼此,休息了片刻。突然间,马儿亮出它的牙齿,气愤地咬了几口路边的草丛。她必须得同时使出两条手臂,才能把自己拽到地面上,她一边奋力爬着,一边露出狰狞痛苦的表情来。

马儿对着她弯下硕大的脑袋,作出鞠躬的姿势。马车轴在车身两旁散开着,像是某种无谓的装饰。

*后,她终于伸出手抚摸起马背上的鬃毛。她的动作很僵硬,近乎残忍地把马儿倔强的脑袋拉过来。

这个女人只有十八岁,但她的眼神却像岩石一般枯老。

马车轴刮擦着地面,发着刺耳的声音。

马儿又朝地上冻成刀片的叶子重重地跺了一脚。

她脱下外套,卷起毛衣和衬衫的袖子。手上的伤口像是刀伤。或许她之前和雪橇上的男人搏斗过不成?

她迅速弯下腰,光秃秃的双手在结冰的碎石路面上挖凿。她捡起沙子和冰块,还有杂草和岩屑,把这些东西使劲往伤口上搓。她的脸上露出剧痛的神情,她张开嘴巴,发出低沉粗嗄的吼声。

她重复着这几个动作,每次重复前都会留一点间隔的时间,仿佛在行宗教仪式一般。她的手不停地挖着雪地里的碎石泥沙,然后一把抓起,往伤口上摩擦。一遍又一遍。接着她脱下厚重的毛衣和衬衫,用衣服对着地面摩擦。她把袖子也撕扯开,就这样不停摩擦,一遍一遍,不厌其烦。

她的手上渐渐沾满鲜血,但她并没有要把这些血渍洗干净的意思。她站在秋日的天空中,薄薄的蕾丝紧身胸衣勾勒出她曼妙的轮廓。她似乎并不觉得冷,只是静静地又穿上自己的衣服,透过衣服的洞眼处检查着自己的伤口。她抚了抚破烂不堪的衣服,当她伸直手臂想要看看手能不能活动时,她的脸上再次露出痛苦的表情。

她的帽子躺在路边。一顶棕色的帽子,帽檐很窄,上面有绿色的羽毛装饰。她匆匆地瞥了一眼帽子,然后沿着崎岖的雪橇之路,朝北面走。周围的光线迷迷蒙蒙,一片灰暗。

马儿拖着马车,吃力地跟着她走。眼看很快就要追上她了,马儿一下把口套搁在她的肩膀上,小口咬着她的头发。

她停下脚步,往马身上凑近了一些。她用手猛烈拉扯着动物的脑

袋,迫使它把头靠在两条前腿上,好像一头骆驼。接着她一抬腿跨上马

儿宽阔黝黑的后背。

马蹄和马车轮扫过碎石的时候发出咔咔的声响。马儿的呼吸听上去很轻松。风儿看不见也摸不着,在他们身旁静静飘过。

恰是正午时分。女人骑着马沿着陡峭的山路下了坡,来到一栋大宅子前面。高高的山梨树晃晃悠悠地排列在宽阔的巷子旁。巷子从白色的主屋一路延伸到石码头旁两座面对面的红房子前。

山梨树上除了深红色的浆果,整体显得光秃秃的。金色的田地上散落着一片片的冰块和积雪。云层时不时裂开一条缝来,可就是见不着阳光。

女人骑马进院子时,那个名叫托马斯的小伙子从马厩里走了出来。当他看见空空如也的马车架,女人蓬乱的发型,还有那一身血迹斑斑的衣服时,整个人像柱子一样愣在原地。

她不慌不忙地从马背上滑下来,并没有看他。接着,她摇摇晃晃地一步步踏上通往主屋的宽台阶,打开双门的一侧。光线笼罩在她的周身,她背对着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突然她转过身来,像是被自己的影子给吓着了似的。

托马斯朝她跑去。她站在重叠的光影里,屋内的光线温暖、如金子般闪亮。屋外的光线蒙着一层山峰的浅蓝色阴影,透着一股寒意。

从此,她的脸上再看不见任何表情。

整栋屋子的人都很慌乱。女人们和男人们都在奔跑。连仆人们也不例外。

凯伦嬷嬷拄着一根从其中一间客厅里拿来的拐杖,蹒跚地走来。她的单片眼镜上系着一条刺绣的缎带,挂在她的头颈上荡来荡去。这片晶

莹剔透的玻璃镜片可没起到什么助兴的作用。

这位老妇人费力地穿过门厅,在漂亮的地板上留下一连串嘎吱嘎吱的响声。她的表情温文尔雅,看上去无所不知。莫非她知道些什么?

所有人蜂拥在前门门口,围在女人的四周。一名小女仆摸了摸女人受伤的手臂,自告奋勇想帮她把磨损的夹克脱下来,却遭到了女人的无视。

这下,大伙儿炸开了锅。所有人都立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抛向这位面无表情的女人。

但她并没有回答。她什么也看不见,因为她没有眼睛。她只能紧紧抓住托马斯的手臂,害得托马斯发出了呻吟。然后她跌跌撞撞地走到名叫安德士的男子面前。这位男子金发碧眼,下巴很突出。他是这个宅子收养的孩子之一。她也抓住他的手臂,让这两个人陪在她身旁。其间仍然一言不发。

马厩里有两匹马安了马鞍。另外一匹没有。从山上一路跑下来,它可是累得汗流浃背。马儿的绳子从马车架上解了开来,先是给它擦了擦身,然后又冲了冲水。

马儿大大的脑袋钻在水桶里不愿离去。人们只好等待着。它咕噜咕噜地大口喝着水,这点水也是它应得的。它时不时会朝空中甩一甩长长的鬃毛,扫一眼面前的一张张脸孔。

女人不愿意换衣服,也不愿意包扎伤口。她就这么猛地骑到了马背上。托马斯给她拿来了一件家纺外套,她套了上去。但自始至终,她仍然一声不吭。

她把他们带到雪橇当初在悬崖口打滑的地方。这些走过的道不会认错。毁坏的破面,压平的细桦木,还有连根拔起的石楠。他们都知道悬崖下面有什么。那儿有的只是岩石、险滩、峡谷和深潭。还有雪橇。

他们召集了更多的人,在冒泡的水里展开搜寻。但除了一部分破碎的、轴轮上挂着破皮带的雪橇外,什么也没有找到。女人像哑巴似的缄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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