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磅推荐
【编辑推荐】

◎ ★“木心以自己的性命的完结,给我上*后一课。”
木心说:“你们要保持想到死亡。”本书所写,并非仅仅是木心的死亡,而是生命对死亡的凝视,是生命如何承受死亡,以及生命如何通过死亡而活下去。作者细致描摹木心死亡的过程,堪比托尔斯泰《伊凡·伊里奇之死》,但更多温柔与深情。死亡带来无尽的虚空,木心却在这些文字里栩栩如生。

★“你终于闪耀着了么?我旅途的终点。”
本书从终点出发,追忆木心一生文学与艺术的旅程。随着木心身后《文学回忆录》《木心谈木心》的出版,以及木心故居纪念馆、美术馆的先后落成,作者回顾木心在纽约开讲“世界文学史”的漫漫历程,追忆海外孤露的生活点滴、文学灵感绽放的时刻、出访英伦的旅程,更以画家的体贴与见识,缕析木心绘画的渊源与追求。再没有一个人,能这样亲切而体贴地为我们道说木心的世界。

★“珍贵的关系不可替代,不可复制的。”
木心与陈丹青,亦师亦友近三十年。这份难以比拟的情谊,闪烁在本书的字里行间。或许我们再难看到这样温柔的送别,这样深情的追忆。


【内容简介】

“我忽然明白:要和这难弄的家伙不分离,只剩一条路,就是,持续写他……我不想限制篇幅,不愿遗漏种种细节。这是木心以自己的性命的完结,给我上*后一课。”——陈丹青

张岪,是木心为陈丹青起的笔名。

1982年,陈丹青、木心,先后赴美,在纽约地铁相遇,此后亦师亦友,近三十年。2011年木心去世,陈丹青开始书写木心,八年过去,乃有此集。书中以极尽写实的笔墨,慎重恳切的文字,从终点出发,追忆木心的文学旅程。

罕有一个人的死亡,被如此细致地描摹;也罕有这样的文字,如此深情地凝视死亡。《张岪与木心》,记述了文学的死亡,自身亦成为死亡的文学。


【作者简介】

◎ 陈丹青,1953年生于上海,1970年至1978年辗转赣南与苏北农村插队落户,其间自习绘画。1978年入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深造,1980年毕业留校,1982年定居纽约,自由职业画家。2000年回国,现居北京。早年作《西藏组画》,近十年作并置系列及书籍静物系列。业余写作,出版文集有:《纽约琐记》《多余的素材》《退步集》《退步集续编》《荒废集》《外国音乐在外国》《笑谈大先生》《归国十年》《草草集》《谈话的泥沼》《无知的游历》《陌生的经验》及新书《张岪与木心》。


【目录】

自序

守护与送别(上)

守护与送别(下)

孤露与晚晴

杰克逊高地

绘画的异端

魏玛之行

乌镇的孩子

《文学回忆录》后记

《木心谈木心》后记

漫谈木心

文坛之外


【免费在线读】

◎ 自 序

木心好玩。与他初识那年,他曾说:“你名字蛮好,可惜都是横竖笔画,签名不容易好看。”我一想,倒真是的。后来书信往还,他称我“丹卿”,音同,增了笔画,还送了绰号“佛耳”,有时用作信的抬头。

改名字的雅兴、学问,是否失传,我不敢说,但木心精擅此道。我亲见他为两三位朋友改过名字,当着面,笑吟吟地,片刻就想出来,多半根据对方的原名,换个字,便即好看好听——那改了的名字,此刻却想不起来了。

他早年和中岁的写作从不指望发表,却喜欢玩笔名,仿佛等着有朝一日,名满天下——幼年的“孙璞”、及长的“仰中”,被改为“牧心”而“木心”。当年就有人大作解释,譬如“木铎之心”云云,老头子听说了,断然道:“哪有什么意思,只取笔画简单。”

这话,我信他一半,因他的修辞总是多义的,可解,可释,但你捉不住他。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给上海一家音乐刊物偷偷写点杂稿,为免人笑话,一度想用笔名,横竖想不出,就找木心,我说,我母姓是“张”,名字你帮着想想。他略略沉吟,下次见,递来一纸,上写“张岪”二字,附有简短的注释。

我高兴坏了,赶紧问这“岪”字什么意思?承他有心记得,提醒道:你不是说喜欢山吗,“岪”,指山路崎岖。我存了那张纸,可惜找不到了,只记得释义中有“山路郁岪”四个字,雅极了。在他极少的存书中有旧版《康熙字典》,时常翻,“岪”字是从那里找来的吗,我不知道。

然而我从未用过这个笔名,缘故,却好不难说。或因字面太古雅,实在不配我这无学的知青,而又是木心特意给起的,好似宝贝,轻易不肯示人,年头一久,竟找不到合宜的机会了。新世纪以来,署我本名的稿子愈发愈多,忽然地来个“张岪”,既突兀,亦嫌做作,所以每一念及,总令我作难……

尤令我作难的是,很早很早木心就要我日后写写他。他出道太迟,没背景,没人倾谈,居然寄望于晚生——不仅我,还有别的几位青年——那时我岂会写文章呢,于是不断推托,且我知道,从他许许多多不假掩饰的“私房话”中知道:他不会满意任何写他的文章。实在说,芸芸评家,又谁能对他平视而说透?

除非他遇到另一位木心。而木心的另一面,我太熟了,长话不能短说。近三十年,我亲见他多么渴望有人写写他。入新世纪,孙璞快八十岁了,总算有若干京沪的学者开始认真评论他。他读取每一篇,记得其中的词语,背诵如仪,在遗稿中写下他(她)们的名字,念兹在兹。他果真因此平息了一生的渴望吗?那是他在人间听到的可数的回声。

但我仍然一路狠心,不曾写他,直到他死了。

葬礼毕,回京翌日,没有片刻的迟疑,我坐下写他。不是我自信有了写他的本领,而是眼看他死在那里,从此阴阳两隔。我忽然明白:要和这难弄的家伙不分离,只剩一条路,就是,持续写他。

此后每近他的忌日,我便为当时发行的纪念专号写篇回忆的稿子。其间学会引他的诗,那些诗,竟使我若干段落变得稍微好起来。待老头子先后有了纪念馆、美术馆,又得年年为了与他相关的展事,写点文字,倏忽八年过去,便有了这本集子。

书名怎么办呢?“怀念木心”“我与木心”之类,都嫌滥,我又想起“张岪”。可是起名难,用名也难:外界有谁知道呢,“张岪”终于只能用作集子的题目,仍不算笔名。

他在遗稿中提起我,倒还是写我本名——木心哎,你介意吗,只有你知道,“张岪”就是我呀。

二〇一九年六月十五日写于乌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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