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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品特色】


【编辑推荐】

★黄春明为当代台湾著名的乡土文学小说家,曾获吴三连文学奖、时报文学奖、东元奖等,被誉为台湾文坛教父级人物。


★此次为黄春明小说集《看海的日子》《莎哟娜啦·再见》《放生》《儿子的大玩偶》《没有时刻的月台》大陆首次出版。


★老人问题是当今社会*人文矛盾的问题,黄春明决意用笔“为这一代被留在乡间的老年人做见证”。


【内容简介】

本书是一本短篇小说集,收录有《现此时先生》《瞎子阿木》《打苍蝇》《放生》《九根手指头的故事》等10篇。书中内容仍秉持着黄春明一贯的悲悯笔调,为高龄化社会的现在与未来,创作出独具见地的小说世界。在本书的字里行间,可以感受到当时台湾地区社会面临产业转型时所造成的落寞。《放生》写发生在农村里一则又一则的故事,刻画了一幅又一幅村镇里老人的众生相、浮世绘,黄春明用生花妙笔,描摹了这些身处社会边缘的老人群像,例如瞎子阿木、一位像土地公的银须老人、为村民念报纸的“现此时先生”等。这些老人过去为了哺育子女和打拼经济流血流汗,现在却被流“放”到乡下,任其自“生”自灭。


【作者简介】

黄春明,1935年出生于宜兰,1962年步入文坛,笔名春铃、黄春鸣、春二虫、黄回等,为当代*负盛名的文学家之一,被誉为台湾文坛教父级人物。他创作的小说《看海的日子》《儿子的大玩偶》《莎哟娜啦·再见》《放生》《没有时刻的月台》等,代表了台湾乡土文学的*成就,在世界华语文学界亦颇负盛名。黄春明的作品被翻译成多国文字,也曾多次被改编为电影。同时,他在儿童戏剧和儿童文学领域的造诣也颇为深厚。


【目录】

现此时先生 001


瞎子阿木 019


打苍蝇 041


放 生 063


九根手指头的故事 125


死去活来 131


银须上的春天 141


呷鬼的来了 155


*后一只凤鸟 185


售票口 237


附 录 263


【书摘与插画】

我真不敢去想,我有多久没出短篇小说集了。有十多年了吧。如果朋友有这么多年没见,一旦在哪里相遇,肯定不会一句“久违了”就了结了。两人双手一握,一对眼睛关切的互相打量,端详多年不见的友人,到底增减了些什么;明明看到老友头上陌生而灰花花的头发,还说老样子,没变。另一方也睁眼说瞎话,眼看对方额头上,由左杠到右还没画好的五线谱,嘴巴还说:“简直是帅哥嘛!”嘴巴的话不能信,只因为是客套也就不计较,另方面心里听起来也都蛮舒服的不是?可是内心的喜悦,流窜到脸部牵动脸上的肌肉,还有双手不知不觉地握碎了一把时间,握出手汁来的情形,一般来说这是可信的。多年不见的老友重逢,不亦乐乎。
但是回到我身上,我经常会碰到一些陌生读者对我说:“黄先生,我年轻时候就看你的小说了。”有的还说:“黄先生,我是读你的小说长大的。”他们用这样的言语跟我打招呼,同时鼓励作者。对这些一直鼓励和支持我的读者朋友,以时间来衡量,都算是老朋友了。这次联合文学不嫌老朽,还替我出版《放生》,让我又跟老友相遇,照理说是可喜的一件事。然而,对我来说,尴尬的成分多到把遇故知的喜悦,淹埋到感觉的底层去了。因为我无法一时把事隔多年才出书的我认为是有正当的理由,很快地交代明白,因此,我感到十分不安。
其实我一开始写小说,是以玩票性质涉入,可是玩得很入迷。在求学时期功课给当了 。到了社会,特别是结婚移居台北谋生时,有几次为了赶小说丢工作、换工作,使小小三口的家庭陷入困境。有几次因为不能按时付一个月六百元的房租,为了避开二房东,大清早五点就出门在台北市到处乱逛,逛到九点进公司上班。当时常遇到不如意的糟糕事。好在写小说入迷的人,有一种不可救药的幸灾乐祸的态度面对自己,安慰自己说:只要不死,体验很宝贵。我是在这种不是很顺利的日子里,在自己身上认识了那鼎鼎有名的阿Q;至于认识鲁迅先生的阿Q,则是以后很以后的事了。在我写所谓的乡土小说的那个年代,从经济效益的观点看的话,写小说和生活*是矛盾。可是说也奇怪,那时代的小说,被视为创作也好,成为完整的作品审读也罢,小说好像具有什么不能言状的魔力,吸引写小说的人,读小说的人,很多都为之神魂颠倒。以我来讲,我的作品在同仁杂志《文学季刊》发表是没稿费的。这不但不能怪,我还和当时的同仁一样,永远怀着一份很深的感情感激《文学季刊》。当时《文学季刊》的主编尉天骢教授,不知怎么鼓动他那三寸不烂的舌头,去说服他姑妈尉素秋教授的,或是尉姑妈认为年轻人办杂志是好事,比去吃喝玩乐好。所以给了一点钱,让我们大家有个青春期的成长园地。从此我们志同道合的朋友:陈映真、王祯和、七等生、施叔青、刘大任等,还有指导我们的何欣、姚一苇先生,经常不具形式相聚一起,分析大家的作品,鼓励大家。我真不敢想象,如果没有《文学季刊》那些前辈和朋友,黄春明现在在做什么?以我的想象,我一定变成一个令我自己看不起的人吧。在那穷苦的日子写稿,收到读者鼓励的信,和报章杂志上时常读到对我作品的评价时,是我*愉快的事。它们常常像及时雨,每当我被生活逼得喘不过气,怪起小说来的时候,文评和读者的信就出现。就这样我和小说一直保持着藕断丝连的关系到今天。
*近又开始写起小说了。那动力当然是来自不少读者的鼓励,还有十多年来,又积累了未曾有过的台湾经验,附带地跟自己的未来打算也有关系,应该说是一种个人的生涯规划。年轻时没听过这个名词,获得这个知识时,生涯已经过了大半。对剩下来的时间,可谓老年规划吧。眼看目前台湾社会、家庭结构的改变,三代同堂的家庭不复存在了。再也不敢寄望子女赡养我们的晚年。这并不是对自己子女的孝道有疑问,因为凡是结构性的问题,不是个人所能够改变。反正写小说是不怕孤独的,除非患了阿尔兹海默症,或者圆珠笔和稿纸都拿不动,那也是时辰已到了。
这次收录在《放生》集子里面的作品,每一篇都是以老年人为主角。老人的问题是目前台湾社会问题里面,*人文矛盾的问题。今天有多少老年人,分别纷纷被留在渔农村落的乡间,构成偏远地方高龄社区的社会生态。他们纵然子孙繁多而不能相聚一堂,过着孤苦的日子。在富裕的物质社会里,都还曾经有过美好的憧憬,但他们万万没想到,结果只是让他们空欢喜过一场。过去,他们再怎么穷困的日子,他们都尽了养育子女,安养高堂的责任。哪知道轮到他们登上高堂的地位时,子女还有孙子都不在身旁。醒着的时候,不是看电视,就是到庙里闭聊。问他们现在做什么事?他们会无奈地笑着说:
“呷饱闭闭,来庙里讲古下棋,等死。”
能这样调侃自己的还算好,有的死了多天,尸体发臭才被发觉。也有些特例,死后被家狗吃了。老年人不幸的遭遇,每天都可以从电视新闻和报纸上看到。看了这些消息,不由得让我想起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一部日本电影《楢山节考》。它的内容是描写一个穷困的山村,为了他们族群的延续生存,把上了年纪只能吃不能生产的老人,送上楢山任他们自生自灭。久而久之,这也成了当地小山村的风俗习惯。看看我们目前的台湾社会,我们在经济上创造了奇迹,而产生的这一代的老年人,却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处境,在乡下忧忧闷闷,默默地迎送每天的落日。这和《楢山节考》里面的老人有何不同?所不同的是,前者把老人送上楢山,后者是把老人留在乡下。但是本质上,前者所付出的代价是为了族群的生存。我们后者所付出的代价,竟然是为了追求物质的丰收。一个逼不得已,一个在所不惜。想一想,在某方面来看,台湾有今天的成就,*和这些老年人年轻时所流的血汗,打下坚硬的基础有关。今天我们社会不懂得谢恩,还“劈柴连柴砧也劈”。过去人际关系的生活教育里面,把恩看得和山一样重大,所以说恩重如山。从小就用故事教育小孩,说有老人在雪地里救了动物,后来动物还回来报恩。诸如此类的故事,各地方都有各种不同的版本,意思是暗示小孩,连动物都懂得报恩,何况是人。所有美好的结果,都有前因,所以要把因放在心上。“恩”字就这样代表人际关系美好的符号了。
大概我也开始老了,为了目前在台湾社会里面的老人抱屈,还振振有词地八股一番。其实到了我老的时候,同样遭遇到我父执辈这一代老人的命运时,我认为我活该。因为前一代的牺牲,政府、社会理该记取教训,及时要有有关老人的政策和福利的设立。至于接下来的老人如我,也得为自己做心理上的准备,还要做好自己晚年的生涯规划。
小说在文学里面也是多元的文类,它可以放在艺术的范畴里面去欣赏,放在社会里面去看时代,放在文化里面去看人的价値,它可以放在等等等里面、或者统统涵盖。《放生》这本集子,它多少也糅杂了多元性的东西在里面。可是,我想清楚地表示,我要为这一代被留在乡间的老年人做见证。虽然他们没有一个是丰乳肥臀,我找了一部分老人,替他们拍了这一本写真集。想一想,那样的身材,那样的姿态,是可悲?或是可笑?个中滋味在各自心头。谢谢读者多年的鼓励,《放生》就做为我们多年不见的见面礼吧。
一九九九年九月九日 芝山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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