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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品特色】


【编辑推荐】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托马斯·曼代表作,被誉为德国现代小说的里程碑
  ◆哈佛大学推荐50本***经典著作之一
  ◆德国"国家功勋奖章"、"翻译文化终身成就奖"得主杨武能教授德文直译,还原作品精髓
  ◆全新精校编审,给读者更好的阅读体验


【内容简介】

  
  汉斯·卡斯托普原本是位有着大好前程的青年,在山上疗养院治疗贫血症的过程中,不幸感染了肺结核,被迫长期住在疗养院。期间他遇到了各种各样奇怪的人,其中有隐秘的共济会成员,有狂热的耶稣会神父,还有殖民地的农场主等等,各种思潮在这里碰撞、对峙,结果主人公不旦思想开始变得混乱,意志也越来越消沉,并迷恋上一位有夫之妇。山庄成为了一座"魔山",在那里他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人生的责任和使命。七年后,世界大战爆发,战争的炮火终于震醒了他,在所谓"爱国主义"的感召下,他奔赴战场。
  作者试图通过对话、象征、梦境、辩论、独白等多种现代表达方式,充分凸显西方世界在精神上的混乱无序、颓垣废址。


【作者简介】


托马斯·曼(Thomas Mann,1875-1955)
德国二十世纪著名的现实主义作家,出生于德国北部吕贝克城。
1924年发表的长篇小说《魔山》,被誉为“欧洲文艺复兴的收官之作”。
凭借这本书,托马斯·曼突破了德语文学的地方性,成为整个欧洲精神没落的代言人。
1929年,荣获诺贝尔文学奖。
译者简介:
杨武能,翻译家,四川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
1938年4月3日出生于重庆,1962年南京大学德国语言文学专业毕业,后考入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师从冯至。
翻译了《魔山》《浮士德》《少年维特的烦恼》《格林童话全集》等20余部德文经典著作。
2000年荣获德国颁发的“国家功勋奖章”,2013年获得“歌德金质奖”。
2018年荣获中国翻译界——“翻译文化终身成就奖”。


【媒体评论】

  
  托马斯·曼的《魔山》是一部批判现实主义小说,它同时具有三重象征内容。
  ——德国当代作家埃伯尔哈尔德·希尔歇尔

  我觉得《魔山》是(当时)整个欧洲生活的精髓。
  ——美国作家辛克莱·刘易斯

  《魔山》是现代德国文学的范本。
  ——德国评论家汉斯·迈耶


【免费在线读】

  
  (片段一)
  他脸色惨白,惨白得就跟那次独自散步后满身血污地回到报告厅时一样。由于面部血管神经的影响而供血不足,年轻人失血的脸颊苍白、冰凉地凹陷下去,因此鼻子显得更尖削,眼睛底下的面部呈铅灰色,看上去简直跟死尸一样。可是受交感神经的支配,汉斯·卡斯托普的心却狂跳不已,根本别想均匀地正常呼吸,由于体内皮脂腺作怪,年轻人全身感到一阵阵寒栗,连毛发也直竖起来了。
  面前这个头戴纸质三角帽的女人从上到下打量着他,脸上挂着微笑,只是在这笑容里,对他丧魂落魄的样子不含有任何的同情,没流露任何的担忧。说到底,对一个爱她爱得发狂的追求者,女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同情,什么叫担忧。在爱情问题上,她显然比男人更加成熟老练,男人永远不可能精于此道,也就永远只能忍受她的讥嘲,让她幸灾乐祸。倘若能得到她的同情和体贴,他自然会感激不尽。
  "问我吗?"光膀子的女病友回答道,"是的,也许。"在保持了长时间心照不宣、相对无言的关系后,*次搭话无论如何还是让她的微笑和嗓音里出现了激动,那是一种狡猾的激动,已经过去的一切,全被它悄悄地包容进眼前的一刻了。"你很好胜……你这人……真……性急。"她继续说,发音富有异国情调,特别是带弹音的r很特别,发元音e时嘴也张得太开,整个语调含着讥讽,特别是"好胜"这个词,由她那微显沙哑却悦耳的嗓音加重语气说出来,更充满异国情调。她的手开始在皮包里翻找,眼睛也在里面搜寻,终于从一张先露头的手绢底下拈出一支银色小铅笔,这笔如此纤细、脆弱,完全是女人家当装饰的物件,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当年的那支,那*支才真正合手好用,地道实在啊。
  "这儿。"她操着法语说,说时把小铅笔削过的一头夹在拇指与食指之间,轻轻摇晃着递到汉斯·卡斯托普眼前。
  由于她是爱给不给的样子,他也没有接过手来,就是把手举到离铅笔很近的高度,伸开指头像是要抓但并没真去抓,从铅灰色的眸子中射出来的目光游移不定,一会儿盯着铅笔,一会儿盯着克拉芙迪娅那鞑靼人似的面孔。他张着失血的嘴唇,而且一直是这么张着,没有闭拢,好像说话也无须动嘴似的。他说道:"你瞧,我就知道你会有铅笔。"
  "不过请小心点,它很容易折断,"她用法语说,"用时得这么旋开它,你知道的。"
  说时两人的脑袋已凑到铅笔上方,她告诉他使用方法,就是通常都使用的机械原理,即一拧动螺丝,一根细如针尖的笔芯就会从笔管中伸出来,看样子多半是根一点儿写不明显的硬铅笔芯。
  他们靠得很近,面对面站着,身体都微微前倾。今晚由于他穿着社交礼服,所以戴上了僵硬的衣领,下巴可以支撑在上面。
  "细尽管细,不过却是你的。"汉斯·卡斯托普望着铅笔说,额头几乎碰着对方额头,嘴唇却一动不动,结果"不"字只得敷衍了事。
  "哦,你还挺逗。"她笑了笑回答,说罢挺直身子,把笔交给了他。上帝知道,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哪儿还逗得起来哟。"去吧,加加油,好好地画一画,画出你自个儿的风格来!"在打发汉斯·卡斯托普离开时,她似乎也想逗他一逗。
  "不,你还没有画过。你也须画画。"说时,他吞掉了"必须"的"必"字,还后退一步,表现出一副准备走的样子。
  "我?"在重复他的话时,她显得很吃惊,不过似乎不是对他提出的这个要求,而是因为别的什么。她仍旧站在那儿,微笑中带着些迷惘,随后像受到他那后退动作的磁力吸引一样,也跟着朝摆酒碗的桌子移动了几步。
  然而情况变了,那边闭眼画猪比赛已近尾声,尽管还有人在画,却不再有观众了。名片都给涂得乱七八糟,谁都上去检验了一下自己的无能,桌边人烟稀少,另一种时髦消遣开场了。有人发现医生已经走了,便突然喊一声该跳舞了,于是立马拖开了桌子。在书写室和钢琴室的门边上安排了"观察哨",目的是一发现"老头子"、克洛可夫斯基或者护士长回来,好马上发出信号,让舞会及时停下来。一位年轻的斯拉夫疗养客富有表情地敲击着胡桃木钢琴的键盘,在圈椅和靠椅围成的不规则圆圈中央,带头的几对已经翩翩起舞,还有些人坐在椅子上当观众。
  汉斯·卡斯托普离开摆酒碗的圆桌,一摆手表示"去你的吧"。他瞅见小沙龙里空着位子,便用下巴朝那边点了点,然后他们坐到右手靠门边的那个隐蔽角落上。他一言不发,兴许是觉得音乐太吵了,他替舒舍夫人拖过来一把椅子,一把所谓的凯旋椅,木头框架,绷着割毛绒的靠背和坐垫。他把椅子替她安放到指点的位置上,自己却弄来一把吱嘎作响、扶手活动的藤椅坐下。他与她面对面坐着,身子探向她,胳臂撑着扶手,手里拿着她那支铅笔,双脚却缩回到椅子底下。舒舍夫人深深埋在软椅里,以致膝头高高地拱了起来,可就这样仍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跷起了二郎腿,让一只脚在空中摇来晃去。她脚上穿着紧绷绷的黑色丝袜,踝骨突出在漆皮鞋的边沿外面。在他们前面,有些坐着的疗养客站起来准备跳舞,把位置让给站累跳累了的客人。眼前人来人往。
  "你穿着一件新衣服啊。"为了找借口欣赏她,汉斯·卡斯托普说。但听她却回答:"那又怎么样?你对我的穿戴倒挺熟悉吗?"
  "我说得不对吗?"
  "对。它是我新近才叫人缝的,在村里的卢卡切克师傅那里。他替山上的女士们做了许多衣服。你喜欢吗?"
  "很喜欢,"他回答,说着再一次盯着她,然后垂下眼睛,"想跳舞吗?"他问了一句。
  "你想跳吗?"她眉毛一扬,笑嘻嘻地反问。他却回答:"乐意奉陪,如果你也乐意。"
  "你可不像我想象的那么老实,"她说,他以笑声进行反驳。她便进一步讲,"你表哥已经规规矩矩地走了。"


  (片段二)
  "哦,没有疯狂哪还有什么爱情!爱情就是疯狂,就是偷食禁果,就是罪恶的冒险勾当!不然的话,就只剩下愉快舒服地干点傻事,就只剩下无聊地消磨时光,*后结果呢,充其量只是在故乡的原野上吟唱几支无伤大雅的田园牧歌罢了。可是我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你,重新感觉到了我对你的爱。是的,我早已认识了你,认识了你和你那双迷人斜睨的眼睛,认识了你的嘴,以及你现在用来跟我讲话的嗓音。当时,我还是个中学生,我就曾经想向你借铅笔,为的是终于能在这个世界上结识你,我真是爱你爱得发疯。这已成往昔的、长期的爱恋,在我体内肯定留下了痕迹,贝伦斯在照光时发现了它们,它们表明我当时就病了……"
  他的牙齿禁不住相互磕碰。一边说着胡话,一边从吱嘎作响的藤椅下拖出一条腿,把它伸向前面,另一条腿的膝头随之挨着地板,也就是说他跪在了克拉芙迪娅的身旁,低垂着头,浑身不住地战栗。"我爱你,"他喃喃道,"我早已爱上你,因为你就是我生命中那个'你',就是我的梦想,我的命运,我的全部追求,我永远的渴慕……"
  "起来!起来!"她说,"要是你的导师们瞧见你这个德行……"
  可是汉斯·卡斯托普绝望地摇摇头,脸伏在地毯上,嘴里回答道:"他们对我一钱不值,所有这些只会说漂亮话的家伙,所有这些卡尔杜齐似的诗人,连同他们的全部共和主义修辞学,连同他们一切时代的人类进步,对我统统一钱不值,原因是我爱你!"
  克拉芙迪娅用手轻轻抚摸着他脑后剪得短短的头发。
  "我的小市民!"她说,"我漂亮的、肺上有个浸润点的小市民!真的吗,你这么爱我?"
  受到她抚摸的鼓舞,他更用两条腿跪着,仰起脑袋,闭着眼睛,继续说道:"爱情,你知道……身体,爱情,死亡,这三者原本只是一回事。要知道身体即意味着疾病和欲望,而它,身体又派生出死亡。啊,它们都带有肉体的性质,爱情和死亡,两者全带有肉体的性质,而由此便产生出它们的巨大魔力和对它们的恐惧!可是死亡呢,从这个出发点观察,你懂吗,就成了某种声名狼藉、该诅咒的、叫人恶心的东西,某种叫人觉得可耻因而脸红的东西。可是从另一方面看,死亡又变得崇高、庄严、神圣,比起只知道追求享乐、聚敛财富、填饱肚皮的尘世生活来,又是某种高尚得多的东西,比起喋喋不休地吹嘘了几个世纪的人类进步来,又是某种庄严得多的东西。因为死亡无比强大,包罗万象,它既是历史,又是人类的伟大,既是虔诚,又是永恒。因为它是神圣的事物,对我们影响巨大强烈,我们在它面前得脱下帽子,蹑手蹑脚……肉体和肉体之爱同样包含着某种无耻和令人难堪的性质,所以出于恐惧和自惭形秽,肉体的表面会时而变得绯红,时而变得苍白。尽管如此,肉体仍是有机生命一个值得尊重和欣赏的杰作和奇迹,仍是形式和美感的神圣创造,因而对它的爱,对人体的爱,同样富有极大的人道主义意义,仍比这个世界所有的教育学更具教育感召的力量!……肉体之美是何等令人心醉神迷!这是活生生的肉体,不是靠人工用颜料画成或用石头刻成,而是由永远变异着、永远鲜活着,永远为生命和腐朽所燃烧的秘密搏动的物质构成的!你看看人体的构造是何等匀称,你看看他双边的肩膀和髋部以及丰满的乳房和排列有序的肋骨,是完全对称,还有在浑圆的下半身中间的肚脐,还有在两腿之间隐秘处的阴部!你再看看吧,在绸缎般柔软的背部皮肤底下,两片肩胛骨如何动来动去,脊椎如何缓慢而柔和地演变成一对圆润饱满的丰臀,两条胳膊的血管和神经如何从腋窝直至手指尖,衍生出复杂却又有序的庞大分支,还有两边胳膊的构造,如何刚好与下边那一双大腿的结构相呼应!这手肘和膝头的曲线多么圆匀,皮肤底下的关节活动多么自如!这肌肉包裹着的有机体多么充实,多么细腻!对人体所有这些美妙之处进行爱抚玩味,无异于过一个永无休止的欢乐节日!在尽情享受过这节日的欢乐之后,死亡就不再痛苦可怕了!上帝啊,让我呼吸从你膝头皮肤透出的馨香吧,在它底下,有精巧的关节囊分泌润滑的油脂!让我用嘴唇虔诚地触一触你大腿面前的动脉吧,它在你大腿的根部搏动,为的是一分为二,把血液向下边两条胫骨上的动脉输送!让我吸吮你毛孔渗出的气息,轻抚你柔软纤细的汗毛。你由水和蛋白质构成的人体,它被创造出来为的就是重新化作尘土,让我的生命--让我的嘴唇紧挨着你的嘴唇--从人世间消失吧!"
  汉斯·卡斯托普说完了,可眼睛仍未张开。他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仰着头,握着铅笔的手伸向前方,双膝跪在地上颤抖、哆嗦。克拉芙迪娅·舒舍说:"你真是个好样的'疗养者',善于用德国的方式,以低矮的姿态博取女人青睐。"
  说罢她把纸制的三角帽戴在了汉斯·卡斯托普头上。
  "再见吧,狂欢节王子!今晚,你的体温曲线肯定会升高,现在我就可以给你预言。"
  说着,她便把身体从椅子上移开,双脚无声地踩过地毯,溜到门边,站在门框中却稍稍有些犹豫。她一只手握着门把,举起另一条赤裸的手臂半转过身来,越过肩膀轻轻说道:"别忘了把铅笔还给我哟。"
  说完,便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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