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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本书详细介绍了马雅可夫斯基短暂却精彩的一生,以马雅可夫斯基生活的圈子入手,展现了一个充满英雄气概与悲剧色彩的特殊年代。


【内容简介】

在这本马雅可夫斯基的传记中,扬菲尔德从围绕马雅可夫斯基的文学圈子着手,来展开对于马雅可夫斯基短暂一生的追述。其中,布里克夫妇与马雅可夫斯基的爱情与友谊组合可以说既是政治与美学先锋派的化身,也是崭新的先锋道德之化身。马雅可夫斯基是头号革命诗人,奥西普是文化界领衔思想家,而莉丽则因其自由解放的爱情观而成为现代女性的象征。本书也介绍了马雅可夫斯基身边的其他人物,他们的命运都和那个兼具英雄气概与悲剧色彩的年代密不可分。


【作者简介】

本特·扬费尔德(1948— ),斯德哥尔摩大学俄国文学教授,文学翻译家和瑞典作家。1998年和2007年,他被授予八月(斯特林堡)奖,等同于瑞典的普利策奖。其《阿克塞尔·蒙特:圣米歇尔的道路》瑞典语版被授予了瑞典文学院传记奖。


【目录】

插图目录
快乐的日子(1915)............ ⅰ
章沃洛佳(1893-1915)............ 1
第二章莉莉(1891-1915)............ 29
第三章穿裤子的云(1915-1916)............ 67
第四章次和第三次革命(1917-1918)............ 111
第五章共产未来主义(1918-1920)............ 157
第六章新经济政策,螺丝在拧紧(1921)............ 183
第七章渴望西方(1922)............ 215
第八章关于这(1923)............ 265
第九章摆脱了爱情和宣传画(1923-1924)............ 303

第十章美国(1925)............ 343
第十一章新规则(1926-1927)............ 387
第十二章塔季亚娜(1928-1929)............ 441
第十三章大转折的一年(1929)............ 497
第十四章放开喉咙(1929-1930)............ 541
第十五章个布尔什维克之春(1930)............ 577
第十六章生命是赌注............ 627
第十七章马雅可夫斯基的第二次死亡............ 641
参考文献............ 657
常用资料和基本文献............ 665
致谢............ 685
索引............ 687
译后记............ 711


【前言】

弗拉基米尔·马雅可夫斯基已经写了好几年诗,然而1915年7月在位于彼得格勒的莉莉与奥西普·布里克夫妇家中进行的这场《穿裤子的云》(Облако в штанах)朗诵会却宣告其文学生涯与私人生活进入了新阶段。莉莉的妹妹埃尔莎在他朗诵时也在场,事后她回忆道,“布里克夫妇对诗作欣喜若狂”,而马雅可夫斯基则“无可挽回地爱上了莉莉”。对马雅可夫斯基而言,与布里克夫妇相逢成了他人生的转折点,用他自己的话说,是“快乐的日子”。

1915年夏天,世界大战已经开打一年,所有人都明白,许多重大的政治与社会变革将会随大战而来。而在美学领域,在文学、绘画和音乐界,革命已是既成事实,10俄罗斯则是这一进程的先头部队。作曲家伊戈尔·斯特拉文斯基和佳吉列夫的俄罗斯芭蕾舞团(Русский балет)席卷巴黎;在美术圈的梯队中也不乏俄罗斯人,瓦西里·康定斯基、米哈伊尔·拉里奥诺夫、弗拉基米尔·塔特林、卡济米尔·马列维奇等都是响当当的名字,他们每个人都用自己的方式,促成俄罗斯美术在这几年中实现了前所未有的发展。

“现代主义突破”的发令枪是由意大利人菲利波·托马索·马里内蒂打响的: 1909年他宣布了一个新美学流派的诞生,这就是未来主义。未来主义席卷了文学、美术和音乐领域,它号召人们要与文化传统决裂。未来主义在俄罗斯也获得了巨大影响力,尤其是在文学界。而弗拉基米尔·马雅可夫斯基尽管还很年轻(在和莉莉与奥西普相见时,他还只有二十二岁),却已成为这一运动的掌门人之一。

鲍里斯·帕斯捷尔纳克曾一针见血地评价说:“他从小就被未来惯坏了,他很早就得到了这未来,而且看来不费吹灰之力。”两年之后,这未来降临了,它的名字就叫俄国革命。俄国革命与两次世界大战一并成为二十世纪象征意义的政治事件。革命是一场巨大的社会政治实验,其目标是构建一个无阶级的共产主义社会。马雅可夫斯基将自己所有的才华与精力都奉献给了这场革命;没有一个作家能像马雅可夫斯基一样,与革命如此紧密相连,不可分割。

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革命思想让人全身心投入其中,整整一代人在其教诲下长大,他们都是马雅可夫斯基的志同道合者。莉莉与奥西普·布里克夫妇就是他们中的一员。他们与马雅可夫斯基关系之紧密,正如同后者与革命。要谈论马雅可夫斯基,就不能不谈他们,反之也是一样。在二十年代,布里克夫妇与马雅可夫斯基的组合既是政治与美学方面先锋派之化身,也是崭新的先锋道德之化身。马雅可夫斯基是头号革命诗人,奥西普是文化界的领衔思想家,而莉莉则因其对于爱与性的解放观念而成为摆脱资产阶级道德桎梏的现代女性之象征。

从1915年7月那个令人震惊的傍晚开始,马雅可夫斯基、莉莉与奥西普之间就变得难舍难分。这个充满传奇色彩的爱情与友谊组合持续了十五年之久,直到一个阳光灿烂的四月早晨,一颗手枪子弹将其击碎。被粉碎的不仅是这个组合,1930年打穿马雅可夫斯基心脏的那颗子弹也预言了三十年代噩梦的降临,它杀死了曾经的乌托邦理想。

政治、文学与私人生活——本书讲述的就是由所有这些激情、欲望共同卷起的漩涡,而马雅可夫斯基和他的好友圈子就是我们的主人公。


【书摘与插画】

与马雅可夫斯基的次会面结束得颇具戏剧性。他邀请她去吃晚餐,但当他们离开雷希特家后,晚会上喝的自酿杜松子酒(当时正值美国禁酒时期)让埃莉感到难受。马雅可夫斯基和埃莉的女友把她带去了他的公寓,她在那里睡着了。清晨,他们根据马雅可夫斯基的提议,坐出租车前去给诗人——事实上所有在纽约的俄罗斯人都如此——留下深刻印象的地方。“在布鲁克林大桥上散步的他真是太开心了!”埃莉回忆说。

马雅可夫斯基起初对埃莉的兴趣看来主要是出于实际考虑。他不会说英语,他的外衣口袋里有一张纸,上面写着一句他会说的话: 我为打招呼时没有握手感到抱歉。而精通俄语和英语的埃莉想必是个理想的翻译,尤其是在需要买服装、化妆品或其他女士用品的时候。“我明白他为什么会有风流情圣的名声。”在雷希特家的鸡尾酒派对上,诗人问他能否陪自己帮“妻子”买点礼物,事后埃莉在日记中写道:“他一下子就说自己已婚。但却仍然坚持让我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他。”信号非常明确: 我在纽约的时候,咱们可以快活一把,但到了莫斯科会有另一个女人在等我。在他们次共进晚餐后,埃莉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怀疑:“他与我相处时行为举止完全得体,我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很有趣,[……]即使一点酒都没喝。”

那天晚上分别时,马雅可夫斯基说他第二天还想见埃莉。功利的想法已经打消,情感占据了上峰。“他每天早上都来找我,我们就一起看书、散步度过一天。去各种地方。被人邀请去这儿那儿。他到哪里都带着我,他大可以抛下我,但却从未这么做。”他们的关系很快就变得暧昧起来,但他们精心掩饰了这一点。埃莉仍是乔治·琼斯的妻子,在美国只有临时居住许可;假如丈夫和她离婚——过去当他们争吵时,他曾用离婚相要挟——她就很难留在美国。但马雅可夫斯基也应该小心行事: 与侨民的恋情不仅会损害其无产阶级诗人的声誉,甚至会给他带来生命危险;就算他过去还不知道这一点,那么发生在长湖的那起不幸事件表明,格别乌的手完全能伸到祖国以外的地方。“我们在别人面前总是以‘您’相称,”埃莉回忆说,“他和布尔柳克都称呼我‘伊丽莎白·彼得罗夫娜’以示尊重。当人的面他会亲吻我的手。在美国人面前,他从来都只叫我‘琼斯夫人’。”

马雅可夫斯基访问纽约的官方纪事中只提及他的演讲以及他与美国社会主义者、共产主义者的会晤。但除此之外他还做了什么?“马雅可夫斯基一直在工作,”埃莉回忆说,“他特别喜欢白天在第五大道散步,晚上在百老汇散步。”她依然记得他鞋子底下的包铁敲击地面的声音。他们通常在几家不贵的亚美尼亚和俄罗斯餐馆,或是第五大道上的一家儿童餐馆吃饭。“他一直在东区(East Side),也就是俄裔和犹太人的街区闲逛,用便宜的早饭款待自己和另一个爱搞乐子的人布尔柳克。”他的一个同胞如是向莫斯科报告。马雅可夫斯基的钱很少,现金很快就用完了。埃莉断定说,马雅可夫斯基是她见过的“穷的男人”。

马雅可夫斯基在14街的台球房里消磨了很多时间,还经常去哈莱姆(Harlem)的一家黑人小酒馆。埃莉回忆说,黑人俱乐部(The Negro Club)里所有男士都穿燕尾服,女士都穿晚礼服——只有马雅可夫斯基、布尔柳克和埃莉除外,同时他们也是晚会上仅有的白人。马雅可夫斯基和她都不跳舞,前者是因为不喜欢,后者则是因为从小被教导跳舞是罪孽。有一次他们被《新大众》(The New Masses)杂志的编辑迈克尔·戈尔德请去自己家。还有一次他们去了南曼哈顿格拉梅西公园(Gramercy Park)旁的一间豪华公寓,在那里有一名女士问马雅可夫斯基,他对前不久和妻子伊莎多拉·邓肯一起来美国的谢尔盖·叶赛宁有何看法。马雅可夫斯基回答说:“语言上的障碍使我无法恰如其分地回答这个问题。”活动很无趣,过了一会儿马雅可夫斯基起身用俄语宣布,伊丽莎白·彼得罗夫娜累了,他必须送她回家。他宁愿和埃莉共度时光,而不愿和那些他不能与之谈话的人浪费时间,更何况这些人往往还把他当作一个充满异域风情的节目: 诗人,还是个俄国人!在小故事《我是怎么逗乐她的》(Как я ее рассмешил)中马雅可夫斯基幽默地描写了自己的感受:

外国人想必尊重我,但也可能认为我是个白痴——俄罗斯人怎么想我暂且不提。您要不先听我讲讲美国的情况。有人邀请了一位诗人,然后跟他们说: 是个天才。天才——这就比“著名”更厉害了。我刚一到马上就说:

“Giv mi pliz sam ti!”

好呗。给了。我等了一会儿,又开口了:

“Giv mi pliz...”又给了。

于是我一次又一次,用不同的声音,换了各种表达说:

“Giv mi复sam ti,sam ti复giv mi。”我翻来覆去地说。晚会就这样进行着。

精力充沛、面容恭敬的老头们倾听着,景仰着,思考着:“果真是俄国人,多余的话从来不说。思想家!托尔斯泰!北国!”

美国人为工作而思考。美国人的头脑在六点之后是不进行思考的。

他不会想到,我连一个英语词都不懂,我的舌头正因渴望说话而在蹦跳,在拧螺丝,我用滚铁圈的棍子支起了舌头,努力把那堆徒劳的、打散的、不同的O和V串起来。美国人不会想到,我正在抽搐地分娩出一些野蛮的超英吉利语句:

“Yes, wayt pliz faif dubl arm strong...”

我觉得,那些已被我的口音迷倒,被我的机智诱惑,被我的深邃的思想征服了的腿长一米的姑娘们正在屏息凝神,而男人们正在众目睽睽之下逐渐消瘦下去,并且因为完全没有在竞争中胜过我的可能而变成了悲观主义者。

但女士们在听到我百次用美妙的男低音求茶后,就逐渐挪开了,而绅士们则散到一个个角落里,虔诚地拿我的少言寡语开着玩笑。

“翻译给他们听”,我冲布尔柳克吼,“假如他们懂俄语,那我可以在不弄脏前襟的前提下,用舌头把他们钉在他们背带的交叉上,我可以用舌头当烤扦,让这群昆虫全都打转……”

忠于职守的布尔柳克这就开动起来了:

“我伟大的朋友弗拉基米尔·弗拉基米罗维奇想再要一小杯茶。”

马雅可夫斯基与激进派犹太人圈子的代表进行了许多交流,并在《自由晨报》上发表了两首诗的依地语译文。周末他有时会前往位于纽约以北六十公里处哈德孙河畔隶属《自由晨报》的“勿灰心”野营地;有一天他带着埃莉和布尔柳克一起去了那里。他们给他和埃莉分配了一个帐篷过夜,这让两人都很尴尬。他不希望埃莉被人视为马雅可夫斯基的“性伴侣”。他俩吵了一架,然后应埃莉的要求坐末班火车返回纽约。到纽约后,她禁止马雅可夫斯基送她回家,也拒绝去他家。尽管年轻,埃莉却有着很强的性格。

很可能这已不是他们次吵架。我们知道,马雅可夫斯基要求朋友在任何情况下都必须服从于他,并要求亲密的女性只属于他一个人。于是这个故事接下去的发展就是非常典型的马雅可夫斯基式的套路了。每当起冲突时,他就会大搞情绪讹诈,面对埃尔莎和莉莉时甚至会威胁自杀。至于埃莉,由于她曾向马雅可夫斯基保证“只和他相见”,所以他没有走得这么;但腔调还是一样的。

他们三天没联系,随后马雅可夫斯基公寓的房东一大早给埃莉打去电话,告知说马雅可夫斯基病得很重,出不了家门。来到第五大道上的公寓后,埃莉发现他正面朝墙躺在床上,“是病了”:“我已经看见过他这副样子。真的是太抑郁了。”埃莉把路上买的鸡汤给他热了一点。“别去工作。别走!”马雅可夫斯基恳求她。“我不想一个人待着,求你了!对不起,如果我伤害到了你的话。我太不敏感了。”但埃莉必须得走,她还有一件差事等着完成,但她保证一结束就回来。等她晚上再次出现在公寓里时,她惊讶地发现马雅可夫斯基正站在门口等她。“他接过了我一只手里的帽盒,另一只手紧握我的手。然后一切就都好了。”马雅可夫斯基又一次得到了证明: 这世上有人爱他,或者至少有人关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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