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磅推荐
【产品特色】


【编辑推荐】

毫无疑问,《阿特拉斯耸耸肩》是一本好看的小说,全书围绕企业的生存与竞争、婚姻的忠实与背叛、社会的冲突与妥协,以100多万字再现了一幅场面恢弘、波澜壮阔的商业社会画卷,同业竞争花样繁多,情感发展水到渠成;但它更是一本成功的小说,自1957年初版以来畅销,如果成功是以数量来衡量的,它当之无愧。

而如果成功是以影响来衡量的话,《阿特拉斯耸耸肩》同样毫不逊色。众多硅谷CEO和企业创始人都是它的推崇者。因为,它的真正魅力在于,它所塑造的人物以及传递的一种足以影响人一生的哲学。多年之后回想,你可能不记得它的事件情节,不记得它的商业手法,但你会记得达格妮、里尔登、弗朗西斯科,还有那句贯穿全书的“谁是约翰•高尔特”,作者的非凡之处在于,她笔下的人物“杰出”到近乎完美,正是这种意志坚定、一往无前的执着与坚守,让你在阅读中体会到一种浪漫的激情,因为你希望自己也有那样为理想而战的笃定与无畏,虽然要直面家族利益、亲情牵绊以及不同类者的背叛,但是,你会坚持下去,永不妥协。面对更加纷繁而不确定的社会,这厚厚的三大本书,是献给那些无畏的心灵的,在这个意义上,这套书,是我们这个时代每个人都应该去读的小说。


【内容简介】

铁路企业总裁达格妮为了自己的企业费尽心力,她的兄弟却时刻要拉她下马,为了拯救濒危的公司,她和发明家里尔登联手,试图维护正常的商业运转,但社会资源的日益短缺、具有创造能力的人不断失踪,让他们处处受制。她与平庸的大众、总想依靠别人的懒人、处心积虑要阻挠他们的敌人正面交锋……眼睁睁看着梦想化为不可能,她说不清为什么孤独,*能够表达出来的是:这不是我所期望的世界。一次偶然的飞机事故,她闯入了另一个亚特兰蒂斯,看到了那些本以为已经消失的各行各业的创造者,还有一切危机的策划者——约翰·高尔特,但他们声称:绝不回到现实的世界!

当思想者开始罢工,世界*终将走向何方?

《阿特拉斯耸耸肩》是安·兰德颇负盛名的长篇小说之一,全面展现了她的客观主义和理性主义思想。它以虚构的美国社会为背景,展现了如果每一行业具有创造力的人都停止工作、消失不见,世界将呈现怎样的图景,塑造了意志坚定、为理想而战的社会精英形象。本书首版于1957年,自出版后一直畅销不衰。


【作者简介】

安·兰德(1905—1982),俄裔美国作家、哲学家。曾在彼得格勒大学学习历史和哲学,1925年前往美国。1934年以来陆续创作了《一月十六日夜》《我们活着的人》《源泉》《阿特拉斯耸耸肩》《致新知识分子:安·兰德的哲学》《浪漫主义宣言》等,成为风靡一时的畅销书作家,她所创立的客观主义哲学,受到众多企业家和青年一代的追捧。BB&T银行前总裁约翰·埃里森、PayPal创始人彼特·蒂尔、Uber创始人特拉维斯·卡兰尼克、甲骨文前CEO拉里·埃里森、建筑师弗兰克·劳埃德·赖特、维基百科创始人吉米·威尔士等都宣称受到了她的思想影响。


【媒体评论】

和很多财富500强企业的CEO聊天发现,《阿特拉斯耸耸肩》对他们的商业决策有很重大的影响,即使他们并不完全同意兰德的所有观点。”

——美国BB&T银行前总裁约翰•埃里森

我一直是安·兰德的客观主义哲学的热诚追随者。她的哲学思想,是我创建维基百科的起点。


   ——维基百科创始人吉米·威尔士

自从在大学时看了《阿特拉斯耸耸肩》后,我便被兰德女士的文字所鼓舞,因为她证明了争取成功是人的理性使然

——吉列公司CEO詹姆斯·基尔茨


【目录】

■ 三十五周年再版序言 

■ 部 矛盾律
1 主旋律  4
2 锁链  48
3 顶层和底层  80
4 坚定不移的推动者  116
5 德安孔尼亚家族的  160
6 非商业化  228
7 剥削者和被剥削者  292
8 约翰·高尔特铁路  390
9 神圣与世俗  454
10 威特的火炬  526

■ 第二部 排中律
1 地球之子  4
2 靠关系的贵族  76
3 赤裸裸的勒索  156
4 受害者的认可  226
5 透支的账户 290
6 神奇合金  356
7 大脑停转  420
8 以我们的爱  494
9 无痛无惧无疚的面孔 540
10 美元的符号  580

■ 第三部 同一律
1 亚特兰蒂斯  4
2 贪婪者的乌托邦  94
3 反贪婪  210
4 厌恶人生  296
5 手足之情  378
6 救赎的协奏  476
7 “我就是约翰·高尔特”  544
8 自我主义者  666
9 发电机  768
10 以我们崇高的名义  806

■ 附录 客观主义的要素


【免费在线读】

部 矛盾律

1 主旋律

“谁是约翰·高尔特?”

光线正暗下来,艾迪·威勒斯难以看清流浪汉的面孔。流浪汉简短地问话,毫无表情。不过,街道尽头落日的金黄在他的眼中闪烁着,而这双眼珠嘲弄地盯着艾迪·威勒斯——似乎这问题正是针对他身体里莫名其妙的不安。

“你问这干吗?”艾迪·威勒斯问,声音紧张。

流浪汉斜倚着门框,身后锥形的碎玻璃映出天空金黄的色泽。

“为什么这让你不舒服呢?”他问道。

“没有。”艾迪·威勒斯反驳着。

他急忙把手伸进口袋。流浪汉拦住他后,向他讨要一角钱,接着就喋喋不休起来,似乎是在打发时间,并拖延下一个难题的到来。近,在街上乞讨零钱已经司空见惯,没有必要听什么解释,而且他也不想去听那个流浪汉绝望的细节。

“买杯咖啡去吧。”他说着,递给阴影里那张看不见的脸一枚一角硬币。

“谢谢,先生。”话音返回来,了无兴趣。脸向前伸了一下,饱经风霜的黝黑的脸,上面布满了疲惫的皱纹;一双眼睛是聪敏的。

艾迪·威勒斯继续向前走去。他奇怪为什么每天这个时候都能感觉到它——莫名其妙的恐惧。不,他想,不是恐惧,没什么好害怕的:这只是一种庞大而弥漫开来的忧虑,毫无来由,不知所终。他已经习惯了这感觉,却无法解释;可是,那个流浪汉说话时的样子似乎他知道艾迪能感觉到它,似乎他认为一个人应该感觉到它,不仅如此,似乎他还知道原因。

艾迪·威勒斯有意识地约束自己,把肩膀抬平。他想,必须制止这种情况。他是在想象。他是否一直都有这种感觉呢?他三十二岁了,他努力地回想着。不,没有。但他无法记起这情形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这种感觉突然到来,毫无规律,并且现在比以前来得更频繁。是黄昏,他想,我讨厌黄昏。

云彩和它下面摩天大厦的墙柱慢慢变成黄褐色,像一幅古老的油画,褪色的名作。一道道长长的尘垢自大厦的尖顶下方蜿蜒垂落,附着在单薄的、被煤灰侵蚀的墙壁上。在高楼上方的一侧,有一条约十层楼高的裂缝,状如静止的闪电。一个突出的东西划破了屋顶上的天空,那是半截尖顶,仍在承接着落日的光芒,尖顶的另一半,金叶早已脱落。日光红而凝静,像映照出的火光,不是那种热烈的火焰,而是即将熄灭,阻止已嫌太晚的余烬。

不,艾迪·威勒斯想,眼前的城市并没有什么令人不安的地方,看起来一如往常。

他继续走着,提醒自己回办公室已经迟到了。他并不喜欢回去要干的活儿,但必须得干完。因此他没有尝试拖延,而是让自己加快了脚步。

转过一个弯。他从两幢大楼黑沉沉的身影空隙中,看到一幅悬在半空的巨大日历,像在门缝里看到的一样。

这是去年纽约市长在一栋大楼顶部竖起来的日历。这样,市民们抬头瞧一眼公共建筑,就可以像区分一天的钟点一样知道日期。一个白色的长方块悬在城市上空,向下面街道的人们传达着日期。在这个日落夜晚的锈红光线里,长方块显示出:九月二日。

艾迪·威勒斯移开视线。他从未喜欢过那幅日历的样子。它以一种难以名状的方式令他不自在。这种感觉看来融进了他的不安,两者并无本质区别。

他突然想起有句话——类似摘录的一句话,表达了日历看来想要提示的东西,但他记不得了。他边走边搜寻着这句话,这便如同悬在心中的一个空白的形状,既不能填上,也无法丢弃。他回头望去,白色的长方块伫立在楼顶,显示着不可更改的终结果:九月二日。

艾迪·威勒斯将视线降回到街道,移向一幢褐色石屋台阶前的蔬菜推车上。他看到一堆金黄色的胡萝卜和新鲜的绿葱,看到一方干净的白窗帘在一扇打开的窗前飘舞;他看到一辆公共汽车熟练地拐过街角。他纳闷他为什么感到安定了下来,然后,又为什么感到一种难以言表的愿望,希望这些景物没有被留在上面那块开阔而不受保护的空虚中。

当他来到第五大道,他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途经的商店橱窗。他并不需要,也不想买任何东西,但他喜欢看陈列的物品,任何物品,人们制作的、将被人们使用的物品。他喜欢街道繁华的视野。平均每四家店中,只有不到一家倒闭,橱窗黑暗而空洞。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想起了橡树,的确是毫不相干。但是,他想起了它,还有他在塔格特庄园度过童年的夏天。他与塔格特家的孩子们度过了童年的大半时光。现在,他成了他们的雇员,正如同他的父亲和祖父是他们的父辈的雇员一样。

那棵大橡树曾耸立在塔格特庄园一处孤零零的山丘上,俯瞰着哈德逊河。七岁的艾迪·威勒斯喜欢来这里看那棵树。它屹立在那里已有几百年了,而他觉得它会一直立在那里。树根就像手指头插进泥土一样抓紧了山丘,他觉得即使是巨人抓住树冠,也无法把它连根拔起,只能是撼动山丘和整个大地,就像绳索那一头拴紧的球一样。在橡树面前,他觉得安全,它是一个无法被改变和威胁的东西,是他的勇气的极大象征。

一天晚上,闪电劈中了橡树。次日早上,艾迪看到了它,倒在地上,被劈成了两半。他像探望黑洞洞的隧道一样向树干中望去。树的躯干只是个空壳,树心早就腐朽殆尽,什么也没留下——只有一层薄薄的灰烬,任由着微风吹散。失去了生命的力量,残存的躯体无法独自站立。

几年后,他听人说应该保护小孩不受惊吓,以及有关死亡、疼痛或恐惧的初体验。不过,这些从来没有吓倒过他。当他安静地站在那里,向树干的黑洞中看去时,他感到了震惊。那是一种深深的背叛——更可怕的是,他无法确定究竟是什么遭到了背叛。既不是他自己,也不是他的信念,他知道,是其他的什么。他肃立在那儿好一阵才回家,自此,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锈蚀的交通信号灯变换装置发出尖叫,艾迪·威勒斯在路边停下脚步,摇了摇头。他对自己有些恼怒了。今晚想起这棵橡树完全是莫名其妙,它对他已经不再有任何意义,只是一缕淡淡的感伤——在他体内某个地方,是快速闪过并消失的一滴痛苦,如同玻璃窗上的一点雨滴,流淌出问号的痕迹。

他不想让童年与任何悲伤发生联系,他喜欢童年的记忆。他现在所能记住的其中任何一天好像都被凝固而灿烂的阳光淹没了。他觉得,那其中似乎只有几缕光束穿透到了他的现在:不是光束,更像是纤细的光线,为他的工作、他孤寂的公寓,以及他默默而小心翼翼的生存带来片刻的光彩。

他想起了自己十岁时夏季的一天。那天,在林间的空地,他那两小无猜的玩伴告诉了他长大后他们将要做些什么。那些话听起来如同日光一般闪亮。他听着,既钦佩又惊讶。当他被问到想要做什么时,他脱口而出,“只要是对的,”然后补上一句,“你应该去做大事……我是说,我们一起。”“做什么?”她问。他说道:“我不知道,所以我们应该去找。不仅仅是你刚才说的那些,不仅仅是做生意和养活自己,而是像打赢战争、从火海里救人或者爬山。”“为什么呢?”她问。他说:“牧师上周日说我们必须一直追求我们所拥有的好的东西。你觉得那是什么?”“我不知道。”“我们必须找出来。”她没有回答,眼睛望向远处,望到了铁轨。

艾迪·威勒斯笑了。二十年前,他曾经说过,“只要是对的”。从此,他一直信守着这句话,而其他的问题已经淡出了他的内心,他一直忙得无暇去问。不过,他始终认为一个人显然是必须要做正确的事,他一直不明白人们如何能做其他的,他只是知道他们的确这样做过。对他来说,这依然是简单而难以理解:简单在于,做的事就应该是对的,难以理解的就是,一些事并不如此。他想着,拐过街角,来到了塔格特泛陆运输公司的大厦。

她坐在火车车厢的窗前,向后仰着头,一条腿伸出去,搭在对面的空座位上。窗框随着运行的节奏摇动,窗玻璃悬挂在空旷的黑暗之中,不时,点点的灯光如同明亮的条纹划过车窗。

她的腿被包裹在紧绷的闪亮丝袜里,修长的线条笔直地经过弓起的脚背,停在高跟鞋内的足尖。这种女性的优雅似乎并不属于充满灰尘的车厢,与她浑身上下也极不和谐。她穿着一件虽然曾经价格不菲、此刻却已经松垮走形的驼毛大衣,随意地包裹着她那瘦削而紧张的身体。衣领竖起,碰到她帽子的斜边。一袭快要及肩的褐发垂在脑后。她的脸瘦而有棱角,嘴部轮廓分明,富有肉感,紧紧地闭着。她的手始终在衣袋里,姿势僵硬,没有女人味的温柔,似乎她讨厌固定不动,似乎她对自己的身体,一个女性的身体,毫无意识。

她在坐着听音乐,这是一个胜利的交响乐。音符汹涌着升高,不仅是在表现上升,它们本身就是上升,它们是向上的本质和形式,把人类的每一个以向上做动力的行为和思想都体现了出来。它是烈日喷薄而出的声音,冲破黑暗,广播四方。它有着释放的自由和目的性的严谨,把空间荡涤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不受羁绊的努力的快乐。声音中只有一个微弱的回音,音乐摆脱了它,表达了一旦发现没有丑恶和痛苦、而且从来就不必有丑恶和痛苦时的那种惊奇。它是一首宽广无际的救赎之歌。

只是那么一小会儿,她想到了——在它还继续时——完全可以彻底放弃——忘掉一切,听任你自己去感受。她想着:去吧,放下束缚,就是这样。

在她心底的某个边缘,在音乐后面,她听到了列车车轮的声音,以均匀的节奏敲打着,每到第四下都敲出一个重音,好像在有意强调着一个目的。因为听到了车轮声,她就可以放松,她边听交响乐边想:这就是车轮必须保持转动的原因,这就是它们要去的地方。

她以前从未听过这首交响乐,但知道它是理查德·哈利写的。她听得出那种激烈和极度的紧张,听得出主题的风格。在人们不再写歌的年代,这是一首清澈、精妙的曲子……她坐在那儿,仰望着车厢顶部,却视若无物,浑然忘记自己身在何处。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听一部完整的交响曲,或者只是一个主题,也许,她是在听自己心中的交响乐。

她隐约感到,理查德·哈利的所有作品中都预示般地回响着这个主题,并贯穿在他漫长的挣扎——直至人到中年,名利从天而降并击倒了他,而这——她一边继续听着交响曲一边想着——就是他为之奋斗的目标。她记起了他的音乐中带有暗示的内容和承诺性的乐句,旋律中断续的、有了开头却不能如愿以偿的音符。理查德·哈利在写这个作品的时候,他……她一下子端坐起来,理查德·哈利是什么时候写的这部作品呢?

与此同时,她意识到了自己所在的地方,也次开始纳闷这音乐从何而来。

几步以外的车厢尽头,一个修闸工正在调节空调的控制装置。他很年轻,有着一头金发,他吹的口哨,正是交响乐的曲子。她意识到,他已经吹了有一阵子,这也正是她刚才所听到的一切。

她怀疑地注视了他一会儿,然后高声问道:“请告诉我你吹的是什么?”

那小伙子向她转过身来,一个直视过来的眼神和她相遇,她看到了一抹坦荡、热情的笑容,似乎他正在与朋友分享着信心。她喜欢他的脸——线条结实硬朗,没有她已经习惯从别人脸上看到的那种让脸走形的松弛肌肉。

“是哈利的协奏曲。”他笑着回答。

“是哪一个?”

“第五。”

她有意停顿了一下,然后一字一句地缓缓说:“理查德·哈利只写过四首协奏曲。”

小伙子的笑容消失了,就像她刚才一样,似乎猛然间惊醒,回到了现实。如同快门被猛然按下,只留下一张没有表情、毫无人气、漠然而空洞的面孔。

“对,是这样。”他说,“我错了,我搞错了。”

“那么,这究竟是什么?”

“是我在什么地方听到过的。”

“什么?”

“我不知道。”

“你在哪儿听到的?”

“记不得了。”

她无望地停住了问话。他转过身去,也不再有兴致。

“它听上去像是哈利的调子,”她说,“但是,我清楚他谱的每个音符,他从没写过这个。”

小伙子转回来面对着她,除了脸上的一丝注意,依旧无所表示,他问:“你喜欢理查德·哈利的音乐?”

“是的,”她说,“非常喜欢。”

他端详了她一会儿,似乎在犹豫,然后走开了。她看着他干活时熟练的动作,他只是闷头干着。

她已经两个晚上没合眼了,可是,她不能让自己入睡。有太多的问题要考虑,时间已经不多了:火车一大早就会抵达纽约。她需要时间,但她希望火车能够再快些。不过,这是塔格特彗星号——全国快的列车了。

她尽量去思考,但音乐依旧萦绕在心中,总是能听到,是饱满的和声,如同某种执拗的脚步,无法停下来。她恼怒地摇晃着脑袋,一把拽下帽子,点燃了一根烟。

不能睡,她想,她要坚持到明天晚上……车轮发出有节奏的撞击声,她对这声音已经熟悉得可以充耳不闻,但这声音却成为她身体里的一种安详……在她熄灭香烟的时候,她知道自己还需要一根,不过,她想还是等一分钟,就几分钟,然后再去点燃它……

她睡了过去,然后,突然惊醒,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明白一定出了什么事:车轮停了下来。在夜晚幽蓝的灯光下,列车无声地停在那儿,影子模糊。她瞧了一眼手表:不该停车啊。她向窗外望去,列车静静地停在空旷的原野之中。

听到有人在过道另一侧的座位上移动着,她就问:“我们停下有多久了?”

一个男人漠不关心的声音回答:“大约一个小时。”

那个男人睡眼蒙眬,吃惊地看着她,因为她一跃而起,冲向了车门。

外面,是寒冷的风,和空旷的天空下空旷绵延的荒野。她听到野草在黑暗中瑟瑟作响。远处,她看见了站在机车旁的人们的身影,在他们上方,一个红色信号灯高挂在夜空。

她迅速走过一排排静止的车轮,向他们走去。没人注意到她走过来。车组人员和几个乘客聚在红灯下,他们已经不再说话,似乎只是在平静中等待着。

“出了什么事?”她问道。

司机惊愕地转过身。她的问话听上去像是命令,不是乘客那种业余的好奇。她站在那儿,手揣在口袋里,衣领竖起,在寒风的吹打下,几绺头发在面前飞扬。

“红灯,女士。”他说,用大拇指向上指着。

“亮了有多久?”

“一个小时。”

“我们不是在主轨上,对不对?”

“没错。”

“为什么?”

“我不知道。”

列车售票员开口了:“我觉得我们不应该被导入到副线上,那个切换装置有问题,而这个东西是彻底坏了。”他冲红灯扬扬头。“我看,那个信号灯是不会变的,我觉得它是完蛋了。”

“那你们在干什么?”

“等着信号变。”

她又惊又怒,还没说话,司炉工窃声笑着说:“上星期,大西洋南方的那个什么特别破烂儿被晾在副线上两个小时——就是出了错。”

“这是塔格特彗星号,”她说,“彗星号从来没晚点过。”

“这是全国没有晚点过的了。”司机说。

“总会有次的。”司炉工说。

“这位女士,你不懂铁路。”一个乘客说,“全国上下的信号系统和配车员是不值钱的。”

她没有掉头搭理那个乘客,继续对司机说:“如果你知道那个信号灯坏了,你打算怎么办?”

他不喜欢她那种权威的语气,也不明白她怎么就那么自然。她看上去很年轻,只能从她的嘴和眼睛看出她已经三十多岁了。那深褐色的眼睛直率而令人不安,似乎能穿过不合理的东西,看透一切。那张面孔隐约有点熟悉,但他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

“女士,我可不想把脖子伸出去。”

“他的意思是,”司炉工说,“我们的职责是等候命令。”

“你的工作是开这列火车。”

“但不能违反红灯。如果信号叫停,我们就停。”

“红灯意味着危险,女士。”乘客说道。

“我们不会去冒险,”司机说,“如果我们动了,无论是谁该负责,他都会把责任推给我们。所以,除非有人让我们走,我们就停在这里。”

“那如果没人这么做呢?”

“迟早会有人的。”

“你建议等多久?”

司机耸了耸肩膀,“谁是约翰·高尔特?”

“他是说,”司炉工解释道,“不要问没人能回答的问题。”

她看了看红灯和浸没在远方未知黑暗里的铁轨。

她说:“小心开到下一个信号处,如果那里正常,上主轨道,然后在个开门的办公室停下。”

“哦?谁说的?”

“我说的。”

“你是谁?”

一个短得不能再短的停顿,她被这个自己没有料到的问题弄呆了。可是,当司机靠近看了看她的脸后,便在她回答的同时,用力地喘了口气,“我的天啊!”

她并没有不悦,只是像一个很少听到这个问题的人,回答道:“达格妮·塔格特。”

“那,我就——”司炉工说道,然后他们全都不出声了。

她还是以同样自然而然的权威语气继续说道:“开到主轨道上,然后停在个开门的办公室等我。”

“是,塔格特小姐。”

“你们必须把时间赶回来,就用天亮前剩下的时间,保证彗星号正点。”

“是,塔格特小姐。”

她正转身要走,司机问:“如果出了任何问题,你会负责吗,塔格特小姐?”

“我会。”

售票员一路跟着她,向她的车厢走去。他不知所措地说着:“可是……就这么一个普通的坐票吗,塔格特小姐?怎么会呢?你怎么不告诉我们呢?”

她随和地一笑,“没时间讲究了。我自己的车厢是安排挂在从芝加哥开出的22号车上,后来在克里夫兰下了车,但22号车晚点了,我就没坐它,坐了后来的彗星号,已经没有卧铺了。”

售票员摇着头,“你哥哥——他可不会坐普通座儿的。”

她笑起来,“是呀,他才不会。”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