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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单向街公益基金会发起的文学活动“水手计划”首次完整结集,展示*批水手的创作成果。刘子超、柏琳、曾嘉慧、冯孟婕、郭爽,五位水手于2019年分别前往帕米尔高原、萨拉热窝、日本长崎、摩鹿加群岛和东南亚等地,用文字和影像的方式记录当下生活的切片。在这个特殊的历史节点,疫情让我们重新审视:全球化的加速衰落,本土与世界的矛盾激化。

《单读》在疫情期间一直紧密跟踪,发布来自各地的读者来稿和作者思考,新媒体之后,出版接力突破,本辑《单读》首发作者晓宇记录武汉疫情生活的“疫区日记”。当每一片土地都沦为“疫区”,每一个家庭都陷入“孤岛”,我们努力记录自身的命运。

“澳大利亚文学专栏”自创立起,就不断保持对海外文学的关注,提醒我们文学和世界都是广阔的。本辑收录的小说来自澳大利亚备受瞩目的青年小说家克里斯特尔·索尼尔(Kristel Thornell),她描绘了女性对于身体与爱欲的深刻体验。

《单读》时隔四年全新改版,冒险永不停止——

《单读》创办至今已有十年,2020年我们进行第三次彻底改版:打破封面原本所受的图像、装帧和纸张限制,每一辑都将是不一样的《单读》。与此同时,我们坚持保留小开本和平装本,倡导书籍的随身携带与阅读。本辑《单读》,我们用眼睛、迷宫、口罩等符号,用明亮且强冲突的色彩阐释“孤岛”这个严肃的命题。

《单读》启动会员订阅计划,推出会员专享福利——

在疫情的冲击下,艰难求生的书店发起“走出孤岛”自救计划,获得了大量反馈和支持。在一场属于众人的危机中,《单读》惊喜地发掘了众人的力量,并由此启动会员订阅计划。为回报读者的喜爱,每一辑《单读》都将随书推出形式多样的特刊、周边和礼盒,以及会员专享福利。参与《单读》会员订阅计划,加入我们的每一次冒险!


【内容简介】

《单读24·走出孤岛:水手计划特辑》是《单读》在话题、内容与设计上的又一次自我革新。


【作者简介】

晓宇,牛津政治学博士。

刘子超,作家,译者,旅行者。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先后供职于《南方人物周刊》《GQ智族》、牛津大学路透新闻研究所。现自由写作。著有《午夜降临前抵达》《沿着季风的方向》,译有《惊异之城》《流动的盛宴》。

柏琳,原《新京报》资深记者,现为独立记者,写作者。曾对阿摩司·奥兹、帕慕克、彼得·汉德克、阿列克谢耶维奇等120多位中外文化知名人士采写深度访谈。著有《双重时间:世界文学访谈录》(即将出版)。主要关注后南斯拉夫时代的巴尔干半岛现状、新民族主义和新民族战争等问题。

曾嘉慧,1992年出生于湖南长沙,毕业于复旦大学中文系和伦敦政经学院人类学系。主要拍摄和写作关于东南亚(主要是印度尼西亚)历史层累中的杂音,同时还从事编辑和出版策划的工作。

冯孟婕,1994年生,台湾大学森林环境暨资源学系毕业,森林所硕士班研究生。目前旅行于马来西亚与印度尼西亚等地从事赏鸟旅行与自然书写创作。

郭爽,出生于贵州,毕业于厦门大学中文系,曾就职于《南方都市报》等。小说、非虚构作品发表于《收获》《当代》《作家》《上海文学》等刊物,出版有小说集《正午时踏进光焰》、非虚构作品《我愿意学习发抖》。

克里斯特尔·索尼尔(Kristel Thornell),1975年生于澳大利亚悉尼,曾居意大利、墨西哥、加拿大和芬兰,目前常住美国。2009年,索尼尔凭借小说《夜幕街景》(Night Street)荣获澳大利亚沃格尔文学奖。此后,她又获得多项文学奖项,作品亦进入格伦达·亚当斯奖和克里斯蒂娜·斯特德小说奖*终候选名单。2011年索尼尔进入《悉尼先锋晨报》评选的“澳大利亚*青年小说家”之列。

闫晗,北京外国语大学英语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英美文学(20世纪英美诗歌)。

杨键,1967 年生于安徽马鞍山。曾先后获得刘丽安诗歌奖、骆一禾诗歌奖、袁可嘉诗歌奖、华语传媒诗人奖。出版过诗集多部,多次举办过水墨个展。

巫昂,诗歌、小说、随笔都写,先后毕业于复旦大学中文系和社科院文学研究所。曾供职《三联生活周刊》,出版有《我不想大张旗鼓地进入你的生命之中》《瓶中人》等书。2015年创立了宿写作中心,现居北京。

唐棣,河北唐山人。2003年开始写作,2008年起参与电影制作。第十届FIRST影展复审评委,现为香港《字花》首位内地专栏作家。至今已出版短篇小说集4部,随笔集2部,主要作品有《遗闻集》《西瓜长在天边上》《电影给了我什么》等。主要电影作品包括电影长片《满洲里来的人》,影像作品曾获新星星艺术节2014年度实验奖。即将出版札记集《我,一个电影漫游症患者》。


【目录】

【日记】

疫区日记 晓宇

【水手计划】

帕米尔公路和瓦罕山谷 刘子超

萨拉热窝无消息 柏琳

没音没字歌 曾嘉慧

摩鹿加消逝 冯孟婕

泅渡 郭爽

【澳大利亚文学专栏】

瑜伽课 克里斯特尔·索尼尔

【诗歌】

你看见我妈妈了吗? 杨键

【随笔】

仅你可见 巫昂

瞬间五则 唐


【书摘与插画】

疫区日记(节选)

作者:晓宇

瘟疫进行时 1 月 23 日

一月十七日,我去车站接朋友。她是车站里*戴口罩的人。当时的通告仍是可防可控。我同她说,华南海鲜市场可就隔着一两条街。夜宵店,玻璃箱的海鲜生龙活虎。人比平日要少,老板仍在门口喊,几位。吃过蟹脚面,转去花园道。热闹不减,结束年会的人喝得醉醺醺,抢着打车。一姑娘,指着蹲着在吐的男子说,叫你给老子喝。这和我记忆里的武汉很像。

彼时的恐慌,限于养生的中老年人,他们警惕每一场冬春时节的疾病。但是,未戴口罩或定期消毒,只是增添管束晚辈的理由:少出门,多喝水。还有常年的阴谋论,习惯性地质疑官方,也没有可靠的信息。很多人觉得不戴口罩才是理性客观的,谁愿意和中老年的猜疑或是阴谋论的“凡事必反”扯到一起。戴口罩成了非常外地的事情。

说起武汉人为什么不怕。我想不起来武汉恐惧的时候。九八年洪水,决堤危险,小区淹到了齐身,公交停了,麻木替代成为公共交通。一楼淹了,孩子们聚在二楼,用BB弹打水中浮游的动物。我记得,那时候大人还在上班,我们度过了水中的暑假。恐惧都是我长大后,看资料补齐的。兴许有革命的缘故,革命都不怕,天灾地难也淡然。总之喜欢斗狠,越是碰到烈的东西,越要去硬碰。这和北京不一样,北京认为经的事多了,还能怎么样,但是不会缠斗,武汉是要斗下去,直到一方服软。

送她走的时候,气氛紧张了些。我说开车好了,避开地铁。从汉口站的广场绕过,海鲜市场目光可及。形势随后急转直下。先是各省的通报,确认这不是针对武汉和国外的病毒,又说可能人传人。超市内买年货的人,仍然络绎不绝。全国开始对武汉及卫生系统的声讨,我开始给学校写延长假期的邮件。

一月二十日,我有感冒的症状,即刻去了诊所,陆陆续续有人进出。大夫一人戴了口罩,给所有人开的药不过是抗生素、退烧药和金银花。等候中,读墙上的传染病报告准则:医护人员是法定责任人,甲类2小时报告,乙类丙类24小时,非典型肺炎又按甲类病流程。我如此看了两遍,药单递出来了。我把水银温度计递回去。医生说,没发烧啊。记下名字、年龄,然后对我和后面的人说,口罩都没有了,去旁边的药店看看。有人伸出头问,怎么预防。 医生摘下口罩说,心理预防。大家也都笑了。

我开了医用酒精,去药店,都是买口罩的队伍。货架上摆出来各类,七嘴八舌地议论,哪一种管用。老板说,医生说哪一种,你们就买哪一种。犹豫时候,口罩眼看快被抢空了。便有人进来说,哪里哪里还有。又有人进来,拖着蛇皮袋收口罩。不止一个人安慰说,别人都戴了,我不戴也安全了。上海北京的口罩已脱销,武汉一直还能买到。从这一天起,街上出现口罩,变白,好像冬日初至。

二十一日,朋友中饭约在了市中心。我说,有些感冒。得回复,正好过来酒精消毒。身边都有感冒的人,或真,或精神过敏。没人说要取消中饭,反倒因为企业年会的取消,餐厅里腾出了位置。大家都吃得快,待喝尽酒,只剩我们一桌。临近解放公园,我们掏出口罩,穿园而过,渺无人烟。我没有见过安静的解放公园。是因为今天下雨了,朋友拉拉衣领,说道。出租车司机戴了口罩,说你还不走吗,今天我送的全是去车站的,汉口、武昌、武汉。能去哪里呢,我说。不说实话,病人要跑,司机说。

他的话让我想起阿马蒂亚·森(Amartya Sen),专权导致饥荒。言论自由是肉麻的话题,太正确,太义正辞严,只有在危机中,才变得有意义。能不能发声是一回事,真话能不能胜出又是一回事。我盲目地寻找大小不一的信息,又对信息的无法验证烦躁不已。不敢大意往好处想,也不愿往坏处想。一会儿很好,一会儿很糟。回到家,电视滚动钟南山的采访。集体决定明日采购后,再不出门。亲人取消了来汉的计划。

公共争论把戴口罩变成了素质问题,继而又是体制优劣。社交圈分裂,既有的立场没有变化,只是武汉成了新的案例,新的论证,用来歌颂,或者批评。在此之前,可以是澳洲,香港,汶川,卡特里娜(Hurricane Katrina)。当切身之境成了案例,我完全失去了介入的欲望。一个字也不想写。武汉不是一个论据,生命也不是。疫区的人,也不关心此刻得出了孰优孰劣的结论。

空气里,整日都是冷冰冰的雨。

父母在讨论集中病患的金银潭医院究竟有多远,是否步行距离。小区里变得荒芜,尤其在晚上,连狗也变得安静。我睡得异常好,把旧书搬出来,做长期的打算。邻居提醒我们要囤积食物,又说其他小区有发现高烧即被送医的人,害怕自己哪一天突然地消失。新闻让人生气,不是喜庆的过节问候,便是壮士断腕的烈士医护。为什么要迷恋“悲壮”, 灾难要成为颂歌?他们并不需要以悲壮来证明自己。人见到牺牲,热泪盈眶,对防患于未然,心存侥幸。偏偏要在 一场天灾中,寻找人的神性。

二十三日,武汉封城。我们取消了扫墓。姥姥说,活人见不到死人了。父母冒险去做一场购物,传说的物价上涨没有碰到,因为货品一出便被抢空。超市经不住,上午关了门,择期再开。门口出现持温度计的保卫,赐福般点向每人额头。蜂拥而至的问候信息。我想起数天前,有人对我说,恐怕要封城。我说,这是多么久远的想象。扔下泡腾片,在一阵气泡中,启动一日。街上再也见不到人脸, 口罩的颜色通通变成白色,像是梨花挨到了季节的变化。

他们说,要在六日里建一所医院。比七日还少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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