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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本书系由钱穆先生次子钱行所著,由二十余年来阅读父亲著作、理解父亲思想、思考文化人生所写的若干短篇汇集而成。作者还在书中追述了钱穆先生生平略历与一些家庭轶事,针对他认为学界对钱穆生平、学术思想存在误解的一些文字和观点,作出了更正或商榷。


【作者简介】

钱行,钱穆先生次子,1932年生。苏州市第五中学教师,1992年离休。曾出版过校注本涨潮《幽梦三影》一书,另在《读书》《中华读书报》《文汇报》等报刊发表多篇文章。


【目录】

*部分 只鳞片羽

怀念父亲钱穆

我与父亲

*后的孝心

从“未学斋”到“素书楼”

商务印书馆的购书券

尤重《论语新解》

论读书四则

“我的家乡苏州”

钱穆先生与陈寅恪先生

父亲归葬记略

诗里的人生点滴

四副对联写心境

贾克文先生和孙鼎宸将军

钱穆先生的母亲

悼念继母大人钱胡美琦女士

钱穆先生珍贵家书:1980 年4 月致钱逊

第二部分 教学相长

钱教员初遇秦校长

十年乡镇小学

三师往事

在苏中的日子

香港办学,“手空空无一物”

钱穆先生谈汉朝的一起自杀事件

第三部分 随感随笔

孤桐何意凤飞来

傲骨傲心和翘尾巴

孤和群

三年之艾

蒋先生七十寿辰祝寿辞

书评一例

范文正公的名言

太平天国与洪杨之乱

关于“温情与敬意”之辩

阿Q的言行和国民性

领袖与英雄

《湖上闲思录》之思“我”

……


【前言】

开始读父亲的书,大概是在1980 年前后,也就是我将近五十岁的时候。

在我上小学、初中时候,也就是抗日战争期间,父亲在大后方,我们在沦陷区,记得那时,我们会给他写信(其实不是记得,而是后来父亲去世,台湾编《钱宾四先生全集》(以下简称《全集》),我也参加遗稿整理的工作,有一部书稿,当时就是写在从沦陷区寄过去的家信背面。正面的书稿,就是后来编入《全集》的《读史随劄》;背面的书信,其中就有母亲和都在上小学的我们兄弟几人所写的家书,这样才使我有了这写信的记忆)。后来抗战胜利,父亲回到家乡,在无锡江南大学任教,先兄曾随父亲就读于江南大学,我和弟弟妹妹,仍随母亲在苏州。那时,我虽然在读高中,应该是能读一些书的,但是也还没有读过父亲的书,倒是读鲁迅、高尔基等的书多一点。在这以后,就是父亲到香港办学,大陆批判白皮书,牵连到胡适、傅斯年先生和父亲等等。所以开始读父亲的书,要到1980 年前后了。

读父亲书时,读到一处,是父亲讲学时的“题外话”。原文在现台湾版《全集》52 册之《讲堂遗录》“经学大要”第十四讲里。大意是说,今天你们来听我讲演,但是带了许多别人来,就听不进我的话了。《庄子》中有一段“南荣趎见老子”,老子说:“子何与人偕来之众也?”你怎么带了一大堆人来呢?诸位到我这里来,心中不知带了多少人;不仅带中国人,特别是还带来一大群外国人。有这一群人在你脑子里,你有什么办法来听我讲课?我开始读父亲的书时,其实就是这样的情形。从1949 年到1980 年,其中读了许多东西,脑子里有许多人;在以后的读书学习过程里,自然会发生一个此消彼长的情形。这或许也会反映在近几十年所写的文字中吧,本书所收各篇,正部分体现了这一消长变化。

父亲逝世,我写了《*后的孝心》一文,说是“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其实当时对父亲之“道”,是连一知半解也不够的,所以提出三年读书的打算。但是,如上所述,这里面其他人造成的阻力还是大大存在的。所以,前几年开始准备集各文为一个集子时,起的书名就是《走近钱穆先生》 ,“走近”正表示这个消长的过程,而且所收各文,都是以笔名“毕明迩”——以一个读者身份发表的。这一次,增添了一些用真名写的纪念文字和杂志记者采写的访谈记录,这原拟的书名就有点不合适了。

父亲那本《读史随劄》,写于抗战期间,先祖母去世之后。原题为《思亲彊学室读书记》,并且撰有《思亲彊学室读书记序》(刊于民国三十年四月《责善》半月刊二卷一期),但是,全书当时并未编成出版。父亲晚年曾编定目录,改题为《读史随劄》, 因收罗未全亦未能付梓。在编辑《全集》时,才*终结集成《读史随劄》,原《思亲彊学室读书记序》一文,则移以作为此书的代序。父亲在这序里说,“计惟有勉力彊于学,虽不足以报深恩于万一,亦姑以寄孤儿荼蘗之心。继自今当署吾室曰‘思亲彊学之室’。”现在,本书所收各文,十之九写于《*后的孝心》一则之后,虽然有些以笔名出之,心中实未尝丝毫忘此孝心也。故将书名改题为《思亲补读录》,亦以志孤儿荼蘗之心于万一也。并以“走近父亲钱穆”为副标题,以示呼应初宗。全书中对父亲的称谓,或称“父亲”,或称“钱穆先生”,则是保留了各篇写作、发表当初的原样,亦特此说明一下。

回想父亲逝世的次年,继母大人在台湾《联合报》上,按照父亲的遗愿,写了一篇《时代的悲剧——钱穆先生和他的子女》,这篇长文有一节是说1984 年父亲和我们在香港见面的事,大意说,父子儿孙相聚,盼望能给宾四带来些安慰,但是他总显得情绪落寞,有时就独自离群而去。他认为“当年父子异途,他独自流亡海外,儿子们以大义相责。当时国家天翻地覆,个人的利害、得失、悲喜、成败,早已不在他心上,也无需作何解说”。可是,时至今天,是非对错,已经摆在眼前,父子相见,做儿子的岂可对过去没有一句话交代?“ 他要知道,分别几十年后的今天,儿子们早脱离了不成熟的中学生时代,对他这个父亲又是如何看法?”可是,我们当时见不及此,没有对父亲做出他希望的交代。直到后来写那《*后的孝心》时候,才做了一点说明,真是悔之晚矣。以后陆续写的这些“思亲补读录”,真能弥补这时代的悲剧于万一吗?

当年编《全集》时,我负责的只是《读史随劄》这一部分,其他部分当时只读过很少,直到今天,对于父亲的全部著作,也还是读过的少,没读过的多,读过的部分也不能说全理解。但是写的笔记则是觉得有所得而写的。希望继续晚学补读,能写出更多更好的文字来。

以上自序还是二○一一年《思亲补读录》初版时所写,现在这书重印,添加了一些文字, 换了一书名,那老的自序仍和老的文字一样继续存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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