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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非创作至今的中短篇小说全新编排结集,《戒指花》收录了包括《蒙娜丽莎的微笑》《马玉兰的生日礼物》《不过是垃圾》等格非大多创作于千禧年前后的中短篇小说十三部,每一部都可看出作者挑战写作困难的决心与抱负。

格非被当代文坛誉为“作家中的作家”,是当代蕞杰出的学院派作家之一。他的写作具有坚韧、准确、绚丽、隽永的智性特质,在中国当代文坛中独树一帜。

格非笔下的人物面对欲望的冲突和命运的捉弄,故事大多笼罩着支离破碎、幽明恍惚的神秘色彩。他将人生宿命的哲理意识灌注于每篇小说之中,呈现出个体命运的不确定性和偶然性。《戒指花》中的作品,既有“迷宫叙事”的先锋气息,又不断深入社会现实,宛如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对文学、社会、历史等问题做出深入思考和省思。

格非是一个极具个人写作特点的先锋派小说家:故事情节的重复叙述与相互消解,扑朔迷离的时间与支离破碎的回忆,故事情节有意空缺,冷漠的爱情,知识分子的崩溃等,这些特点共同构成了格非独特的叙事风格,具有永恒的锋芒气质。

“格非的写作坚韧、优雅而纯粹。他的小说曾深度参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来的文学革命,他的叙事研究也曾丰富中国小说的美学肌理。他的写作既有鲜明的现代精神,又承续着古典小说传统中的灿烂和斑斓。他的叙事繁复精致,语言华美、典雅,散发着浓厚的书卷气息,这种话语风格所独具的准确和绚丽,既充分展现了汉语的伟大魅力,又及时唤醒了现代人对母语的复杂感情。

——2004年度华语文学传媒大奖·杰出成就奖授奖词

“格非是一个霍桑式的悲观主义者,因为他在本质上是悲观的,所以他才会写那么多看上去阴郁的东西。但是在那些悲伤的时刻,他总有一个抒情的东西出来……在那里固执地给出一些慰藉。”

——作家 毛尖

“我们小说家里面有两个大学者,其中一个就是格非,这两个小说家蕞让人骄傲。”

——作家 莫言

“格非的写作坚韧、优雅而纯粹。他的小说曾深度参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来的文学革命,既有现代叙事艺术的繁复、精致,又承继了古典小说传统中的灿烂和斑斓。尤其他作品中那些人性的迷思与暗语,已成当代文学重要的语言奇观。”

——评论家 谢有顺

“格非无疑是极为出色的,他的语言纯净优美,叙述平静而有韵味,故事单纯而出人意料。”

——评论家 陈晓明

“在当代中国,如何书写现实是困难的,这几乎是每一个作家的困境。格非的意义在于,在切近现实表达精神处境时,他在可能与可能之间寻找到了如何谈论现实和精神疑难的方式。”

——评论家张莉

“他既把西方先锋文学叙事的巨大能量和可能性带进来,又带出《红楼梦》的叙事。格非身上是这样的一种汇集,中国的、西方的、读者的、作家的、学者的、教授的,所有这一切汇集到格非上面,构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多重性。”

——诗人 欧阳江河

“可以说,经过30年创作历程的洗礼,格非的创作依然有无限的生长可能。”

——诗人 翟永明

“我能感受到格非身上的智力水平,不仅仅是作为教授的智力水平、作为小说家的智力水平,而是几种东西的一个综合。这几种东西的综合产生的一个局面实际上就是当代的一个文化。”

——诗人西川


【内容简介】

《戒指花》是茅盾文学奖得主格非的中短篇小说集,收录了格非大多发表于千禧年前后的中短篇小说十三部。其中既包括《蒙娜丽莎的微笑》《雨季的感觉》《马玉兰的生日礼物》等名篇,也不乏《赝品》《苏醒》《打秋千》等尚未被更多人熟知的佳作。大学生、记者、教师、商人、僧人、怪人……格非小说中的这些众生相,携带着自身以及对一整个时代的哲思,氤氲在命运的无尽玩笑之中,迷人而残忍。

其中《蒙娜丽莎的微笑》讲述了“我”的大学同学、奇才胡惟丏,他特立独行,与俗世格格不入。随着“我”与他交往的深入,了解其精神世界的种种方面,*后发现“每个人在心底都想过别人的日子,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根本悖谬所在”的真相。《戒指花》讲述的是记者丁小曼报道调查一则少女遇害的新闻过程中,认识了一个可怜的小男孩,并动情于小男孩不幸的身世和命运。

茅盾文学奖和鲁迅文学奖双料得主格非,被当代文坛誉为 “作家中的作家”。他的写作具有坚韧、准确、绚丽、隽永的智性特质。他笔下的人物都是面对荒谬的误解、欲望的冲突和命运的捉弄的现代个体,人生故事大多笼罩着支离破碎、幽明恍惚的神秘色彩。他将人生宿命的哲理意识灌注于每篇小说之中,通过迷宫般的现代叙事全力呈现世界与人生的不确定性和偶然性。


【作者简介】

格非,中国当代实力派作家,茅盾文学奖与鲁迅文学奖双料得主,清华大学教授。

1987年发表成名作《迷舟》,著有长篇小说《敌人》《边缘》《欲望的旗帜》《人面桃花》《山河入梦》《春尽江南》《望春风》《月落荒寺》,中短篇小说集《迷舟》《唿哨》《雨季的感觉》《青黄》等多部;另有论著和散文随笔《小说叙事研究》《格非散文》《文学的邀约》等多部。

格非属于擅长对文学、社会、历史等问题做深入思考的学者型作家。他的作品具有坚韧、优雅、准确、睿智等特质,在中国当代文坛独树一帜、风格鲜明,获得过一系列重要文学奖项:其中,《江南三部曲》(《人面桃花》《山河入梦》《春尽江南》)荣获第九届“茅盾文学奖”,《隐身衣》荣获第六届“鲁迅文学奖•中篇小说奖” ,《望春风》荣获*届“*文学奖”。此外,他还获得过 “2004年度华语文学传媒大奖杰出成就奖”、“2004年度长篇小说排行榜”*名、“第二届21世纪鼎钧双年文学奖”、“第三届中国图书势力榜”文学*名、《新京报》“2011年度文学类致敬图书”、 “2014年度老舍文学奖”等多种文学奖项。


【目录】

001雨季的感觉

034公案

038赝品

071未来

078失踪

095让它去

104打秋千

138苏醒

149马玉兰的生日礼物

158暗示

167戒指花

184不过是垃圾

224蒙娜丽莎的微笑

264附录:格非中短篇小说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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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

九月底,在燕山的南麓,下午过去了一半。幽暗的房间里,张济听到了院中的苹果树、柿子树在风中发出的声音,他甚至能够看见刺目的阳光所敞开的旷野:群山像行走在荒漠的驼队,玉米地被铁栏和门栅分割,秋天的浮云正在证实着他的预感。约在半个小时之前,他终于获得了准确的消息。它使往事褪色,使道德变得可笑,真理面目全非,使想象变得幽深而脆弱。为了到达,或者说为了回避,张济等待了三十七年。他的希望曾经是院中的那棵苹果树,花朵的隐秘奇迹,那是三月份的春寒可以期待的果实。现在它成了一本令人不寒而栗的书籍,往前翻或者往后翻,都凑不起二十四小时。

他再次想到了芝诺——无数人重复过的幻影;箭镞的疾速飞驰让时间停止;那些萦绕着他的阿拉伯数字仿佛与命运有关。0,这个神秘的刻度足以与无限抗衡。他还想到了令人艳羡的海浪,它的奇妙之处在于,不可能的重复竟然是那样的轻而易举。

门开了。阳光像暴风雪一般涌了进来。阿仁带着两名电视台的记者出现在他的面前。

“不用担心,”阿仁小声地对他说,“时间还早得很……”他给张济带来一沓信纸,一支削好的短铅笔,《伊利亚特》和一本围棋杂志,几枚糖果。阿仁说,糖果虽不像烟草那样可以给人提神,却能让人安心,张济说他感觉很好,甚至可以说很快乐。“我的幸福与不幸与上帝和所有人的相等。”

“我们打算问您几个问题。”女记者手拿话筒朝他走过来,“不会占用您很多时间。”尽管她两次强调了“您”这个字眼,可还是没法打消她的紧张和恐惧。她坐在他的床边,臀部就挨着他的腿。张济一直盯着她的脸,贪婪地看着它如何由红变白,由白变红。

“我从来不接受任何采访。”张济像个真正的大师那样傲慢地对她说,“假如您想试一试,我的回答多半会让您失望的。”

当摄像机的镜头朝向他的时候,张济原以为会听见磁带卷动的咔咔声,就如在一场露天电影中听到的一样。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夜,一片可以随心所欲畅快呼吸的甘洌的天空,那是满月向幽蓝的积雪敞开笑脸的完整时间。胶片的咔咔声在寂静中持续,永不停息,他们在草垛和树木之间奔跑,而手电的光柱恰好照亮了一个新娘的屁股。

它是那样大,那么白……“假如有可能,”女记者问他,“您现在*想得到的东西是什么?”

“防弹背心。”张济毫不迟疑地答道。

任凭她如何用力夹紧嘴唇,笑声还是扑扑地喷射出来。看着她那排好看的牙齿,“夹紧”这个词有好长一阵滞留在他的脑际,带给他一种早已淡忘的、羞耻的快乐。

“晚上打算吃点什么?”阿仁将菜单递给他,“我们为你准备了*丰盛的饭菜……”

“是免费的吗?”

“几乎是免费的。”

“‘几乎’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只管点菜,不用考虑由谁来替你付账。”阿仁意味深长地对他说。

张济阴郁地点了点头,表示他明白了对方的特别提醒。他觉得

什么胃口也没有。

“明天是怎么安排的?”张济忽然提起了那件事。他没有掩饰自己的不安。

“怎么,他们没有告诉你吗?”

“我又忘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阿仁支支吾吾地说道,“一般来说,他们明天早晨六点钟会将你叫醒用早点。假如你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也可以看看书,或干点别的什么事。七点一刻左右派车来接你。八点钟到达会场。大会通常很短,无非是请你亮亮相,不要求发言。然后你将坐上另一辆车直奔目的地。沿途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小时,因为你无需担心交通堵塞……”

直到天黑下来的时候,阿仁和那两名记者才离开。“你真的什么也不想吃吗?”他又将头从门外伸进来。

“我这样就挺好。”张济说,“我一点也不感到担心,再见。”很快,黑暗淹没了他。建筑物的墙壁和巨大的穹顶将它与星空隔开。他知道,即便他能够看到星星,它们也不再向他显示任何秘密。月亮上的暗影、潮汐、季节和蟋蟀的叫声都是虚幻的。就连屋外渐渐浓重的黑暗也似乎不那么真切。此刻,在地球的某一个角落,正是鸽子飞过海岬的黎明,教堂的钟打着五点;而在另一个偏僻的乡村,麦收时节的淫雨刚刚停息,正午的阳光让人昏昏欲睡;色拉寺的喇嘛从不为黄昏的到来而忧心忡忡,他们习惯了从金粉圣水和酥油灯的阴影中辨认布达拉宫;苏里南的戒指花只在子夜时分绽开她的花蕾,像一把打开后又收拢的伞。此刻,数不清的鸟飞往同一个巢穴。耳语和叹息正在失去*后的耐心。婚礼上的新娘仍在犹豫不决,而养老院的耄耋顽童徒劳地想抓住一点使长寿具有价值的什么东西。

沿着一条看不见的纬度,无论你朝东,还是朝西,无论你越过多少海洋、森林、山川和河流,你都无法走出空间仪表盘上的十字准星,旅行的终点正是命运为你预先所划定的地方。远方消失在一连串的自我怀疑之中,而未来正在缩小。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现在?

愤怒和怨毒再一次压住了他的心。当张济确信已没有任何办法让他忘掉恐惧的时候,一阵突然袭来的睡意稳稳地托住了他。事实上他并未睡着。半夜里阿仁推着一只装有轮子的铅桶来送夜宵,他们还隔着门栅交谈了很久。阿仁的喋喋不休并未使他厌倦。他知道自己正在经历两种完全不同的时间。他的未来,在通向过去的丛林中开辟着道路。它慢慢伸向远方,铺展着喜悦和安宁。它像阿拉伯传说中的魔盒,打开一只,又是一只,仿佛永远没有尽头;它像被砍断后又重新长出枝叶的月桂树,像不断涌向岸边的海浪……所有的未来将被重新安排。

在他诞生的那个炎热的七月,母亲并未死去。整整一个下午,她都守着摇篮跟他说话,母亲要让他相信,她只是眨了一下眼睛,时间就过去了三小时;决定他后来命运的那件事并不是发生在一个大雨滂沱之夜,而是十一月的清晨,扎向外科医生胸膛的锋利匕首,只是一把卷齿的锯子,它使杏树吐出锯末的芳香,并让树干朝右倾斜。那时他正在姨妈家做客。他听见表姐在屋檐下冲着他大叫: 傻瓜,当心!然后杏树就沉重地倒在地上,杏子像水珠一样跳跃着。在另一个午夜,妻子在抽完了两包烟后开始流出了忏悔的泪: *次是在厕所里,她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统计学,高分子化学,遗传生物学将不再使他失眠。实际上,他只要一拿起荷马的《伊利亚特》,就会立即进入甜黑的梦乡。“睡得简直像个死猪一样。”他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他耳边说。他记得那是在一个朋友的婚礼上,一只柔软的手企图将他弄醒。

“不行,我得再睡一会儿。”张济说。

“外面雪下得很大,咱们出去散散步怎么样?”她又开始推他。

“让我再睡五分钟,就五分钟。我实在是太困了。”张济央告道。

“待会儿,你有的是时间睡觉。”一个低沉而有力的嗓音在耳边提醒他,“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张济睁开眼睛,看到床边站着两名刑警。看上去他们已经有点等得不耐烦了。

“现在几点了?”张济不安地问道。

没有人回答他。黎明已经在他的房间里投下了确凿无疑的光影,它在灰泥斑驳的墙壁上跳动着,颤栗着,仿佛是时间跟他开的一个小玩笑。

一名刑警冷冷地催促他上路,他又看了一下手表。

“去哪儿?”

“去你该去的地方。”

“现在?”

“现在。”

“你们不会弄错吧,我是说……”

那名刑警不动声色地告诉他,原定的公判大会因故取消。枪决将在十分钟之内执行。

“这有点太突然了吧?”

刑警又笑了一下。他说命运有时就是这样。随后,他们不由分说地走上前来,架住了他的胳膊。张济觉得自己的身体像一片树叶一样,没有任何分量。脚镣敲打着楼梯的台阶,给他留下了*后一个毫无意义的数字。

在距离看守所不到五十米远的一块玉米地里,张济和另外七名死刑犯站成了一排。在处决前,他们被允许小解一次。看着那尾被热烘烘的尿液压弯的玉米叶,张济觉得自己就要从一场噩梦中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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